24 寵她第二十四天
第 24 章 寵她第二十四天
溫沅還沒有醒。
她趴在床邊,枕着一側胳膊,露出來的一半臉紅撲撲的,臉頰上還印着幾道睡痕,睡相乖巧極了。
小武哥和經紀人周深見紀南乾醒了,便将一份資料拿過來給他看。
紀南乾噓了一聲,指了指溫沅:“剛睡,別吵醒。”
而後才輕輕地坐起身,接過那份資料。
“明天的節目錄制你不能參加。”周深把聲音壓得很低,“節目每周錄制一期,那我打算給你請四期假,你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紀南乾輕輕皺了眉:“又不是嗓子壞了,說不出話,無需請假。”
小武哥有些急:“你胳膊骨頭斷了啊大哥,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休息一個月已經算少的了……”
“不必。”紀南乾打斷他,“明天正常錄制。”
幾個人說着話,溫沅醒了。
紀南乾看着她,溫聲問:“吵到你了?”
剛睡醒的溫沅有些迷茫,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紀南乾是在跟她說話,于是搖了搖頭:“沒有的,我睡醒了。”
她看着床邊站着的周深:“你坐在我這裏吧。”說完就想站起身,把位子讓給周深。
大概是落了枕,她剛想站起身,脖頸處就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右手下意識地撫上脖頸,卻也不敢揉,小臉皺巴着,愁眉苦臉。
紀南乾伸手想幫她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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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別動我!”溫沅吓得趕緊制止了紀南乾,一雙小手迅速地抓住紀南乾的大手,生怕他觸到自己的脖頸,“我落枕了呀!”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緊緊地抓着他的手,連忙松開來。
溫沅也是因為剛睡醒,腦子有些混沌,再加上脖子落枕,又痛又急,說話做事才躁了些。若是平時,她必不會這樣的。
這樣的溫沅像極了一只炸毛的小貓,紀南乾忍不住低笑出聲。
“呀,你笑什麽?”溫沅又羞又氣,跺了跺腳,幹脆跑了出去。
這會兒正是午飯時間。
溫沅肚子有些餓,又見小武哥和周深并沒有帶午餐來,生怕紀南乾也餓了肚子,所以索性跑去醫院旁邊的小餐館買午餐。
紀南乾的口味清淡且挑剔,溫沅把醫院周邊的小餐館跑了一個遍,才終于選定一家店。
帶着買到的午餐返回病房時,小武哥與周深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溫沅個子小小的,卻一口氣抱了十幾個飯盒,那些飯盒一個疊一個,疊得高高的,把她的小腦袋都遮住了。
“小武哥和你的經紀人呢?”溫沅從盒飯後面伸了個小腦袋出來,“我買了四個人的午飯呢。”
“走了,吃飯去了。”紀南乾掀開被子,想下床來幫她。
“你別下來。”溫沅連忙制止他,“我自己能行的。”
她吭哧吭哧地邁着小碎步走到桌子旁,把飯盒一股腦地放在桌子上。
覺得小武哥的行為有些不可思議,便順口問了句:“他們也不管你,就這樣走了呀?”
說完卯足了力氣把桌子拉到床邊,再把飯盒一個一個打開。
食物的香味立即彌漫在病房中,勾得人食指大動。
紀南乾看着她:“不是還有你嗎?”
聞言,溫沅猛地擡頭,與紀南乾對視的一瞬間,臉微微紅了:“那……那萬一我沒有給你帶飯回來,你不就要餓肚子了嗎?”
紀南乾低笑了一聲:“你不會。”
溫沅不敢再看他,她把一次性筷子掰開,遞到紀南乾手中:“那、那你趁熱吃。”
然後在旁邊坐下,自己也拿起一雙筷子。
這些都是非常清淡的菜,溫沅還格外交代了老板要少放鹽,也不知合不合紀南乾胃口,但反正是不合她的胃口的,她一向是重口味。
潦草吃了幾口,勉強填飽了肚子,溫沅便把筷子放下了。
紀南乾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應該是吃不慣這麽清淡的飯菜。
女孩兒是有些傻,全按照他的口味買,也不知道給自己買些甜食。
溫沅把一盒湯推到紀南乾面前,叮囑他:“老人家都說吃什麽補什麽,紀學長,你要多喝點骨頭湯呀。”
紀南乾指了指窗邊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幫我把衣服拿來。”
溫沅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了。
紀南乾在口袋裏掏了掏,握拳伸到文員眼前時,才将手掌攤開。
他的手掌紋絡很淡,五指修長蒼白,寬厚的掌心裏,赫然放着三粒巧克力。
“哇!”溫沅看着他手中的巧克力,眼神中是欣喜的光芒,“你怎麽會有巧克力呀?”
“小武給的,”紀南乾随口說,“我不喜歡,給你吧。”
剛剛硬着頭皮吃下那些淡到極致的飯菜,現在溫沅只覺得胃裏怪難受的,猛一下看見自己喜歡的巧克力,歡喜的情緒遮也遮不住。
她立即就伸手去拿那些巧克力,手指尖在觸碰到紀南乾手掌的一剎那,略略後縮了一下。
他的手掌很軟,軟得不像是男人的手。
在她小時候,就是這樣一只手堅定地牽着她,帶她一步一步的走過那些年光景。
溫沅停頓了片刻,繼續拿走了那些巧克力。
她平緩了一下跳動的小心髒,才乖巧道謝:“謝謝紀學長呀。”
紀南乾看着眼前女孩用小巧纖細的手指,輕巧地撥開外層糖紙,輕輕拿起巧克力放進嘴中,然後心滿意足地眯了眯眼,喟嘆般輕輕嘆息:“真好吃。”
那種感同身受的治愈般的餍足,讓紀南乾忍不住又低笑了一聲。
剛吃完飯,周老太太就着急忙慌地跑來了醫院。
“阿乾,我聽說你明天還要繼續工作?你這孩子是要作死呀!身上還帶着傷呢,骨頭都斷成這樣了!”
紀南乾皺了皺眉:“小武說的?”
“你也別怪人家小武,”周老太太不滿地瞪了紀南乾一眼,“要不是他說,我還不知道你這麽能作死。反正我是不許你明天離開醫院。”
“那是我的工作。”紀南乾難得耐心地解釋,“醫生已經同意我出院,明天我全程坐着,沒有任何風險。”他轉頭看了溫沅一眼,“溫沅會照顧我,您擔心什麽?”
“啊?”溫沅冷不丁地被提到,一時有些愣怔。
紀南乾什麽時候說了要她陪同去錄制節目?
周老太太看了看溫沅,又看回紀南乾,似乎有些猶豫。
紀南乾安靜地看着周老太太,她一直非常希望他能與溫沅有更多的相處時間,他既然這麽說了,周老太太多半會同意。
果不其然,周老太太思索了一會,做出了讓步:“我們沅沅一個小姑娘,哪能累着她?我把你小姨喊來一起照顧你。”
“外婆,”溫沅收到紀南乾的眼神,磕磕巴巴地勸阻,“不用麻煩小姨啦,我是很會照顧人的。再說……再說還有小武哥和周深哥在呢,您別擔心。”
“我五個助理全部在場。”紀南乾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您還擔心嗎?”
周老太太想了想,最終只是罵了一句:“臭小子。”
紀南乾不許溫沅繼續留在病房,讓小武哥把她和周老太太一同送了回去。
第二天早晨五點,小武哥準時到樓下接溫沅。
溫沅打着哈欠坐進車裏,本以為是接上她再去醫院接紀南乾,卻沒想到紀南乾已經打扮妥當坐在車裏了。
不過他并沒有帶上自己的所有助理,車裏除了充當司機的小武哥和紀南乾自己。就只剩下一個經紀人周深了。
“早上好呀,紀學長。”溫沅又打了一個哈欠,扭頭看了看車窗外甚至還沒有天光大亮,小聲嘀咕說,“這麽早呀,不是九點才開始錄制嗎?”
紀南乾正閉目養神,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化妝,熟悉臺本。”
溫沅暗暗咋舌。
本以為像紀南乾這樣的大牌天王,根本用不着這樣起早貪黑地工作。
他們到達A市電視臺化妝間的時候,剛剛好七點整。
單人化妝間裏,化妝師已經等在那裏了。
他似乎已經得到了紀南乾受傷的消息,因此在看見紀南乾那被五花大綁的胳膊時,并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色。
“紀神早,”他一陣風似的飄來打招呼,“帶傷上陣,很帥呀。”
小武哥笑:“瞧這話說的,我們紀神什麽時候不帥了?”
化妝師似乎跟紀南乾一行人相熟,與小武哥笑着打趣:“紀神當然是任何時候都帥得發光啦。喲,小武哥今天也很帥哦。”
“大兄弟,”小武哥一巴掌拍上化妝師的肩膀,大聲誇贊他,“有眼光!”
化妝師是一個嬌嬌小小瘦瘦弱弱的小哥,經不住這麽一巴掌,痛得哀嚎一聲,跳到了一邊。
紀南乾化妝時,周深去找導演溝通工作,小武哥去買早餐。溫沅無聊,就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
化妝師從鏡子裏看了看溫沅:“小姑娘是紀神的新助理呀?看着面生,以前沒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給紀神當助理虧了。”沖她一笑,“小姑娘,想不想出道呀?”
溫沅正百無聊賴地翻着茶幾上的一本時尚雜志,突然被化妝師cue到,一時不知該如何答他。
“不是助理。”紀南乾也從鏡子裏看了看溫沅,“學習很好,科研界好苗子,T大的老師怕是舍不得她出道。”
化妝師挑了挑眉,喲,聽起來還是紀南乾的小學妹?
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紀南乾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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