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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良久,範橫才撥打電話過來。
薛兮若由仰躺的姿勢變換成半倚在床頭,深吸一口氣,平複好波動情緒後,摁下接通鍵。
“要睡了嗎?” 男性的聲音渾圓有力,似乎看到她發給他的信息,也沒受什麽影響。
“還沒有。”薛兮若機械的回應。
“詳細檢查過?”他提及她的事情,語氣沉着從容,聽不出情緒。
“……”
那樣不關痛癢的态度,讓薛兮若誤以為他不信她所說,板着臉,氣到聲音顫抖:“你不信?我姨媽推遲兩個月,怕是懷了。”
她犯得着拿這種事跟他開玩笑嗎!
電話那端冷不丁沒了聲音,他陷入沉思。默然一會,略低的音色:“我是認為,去醫院檢查後能更确定。”
“……”薛兮若想,她要去買驗孕試紙測一下,出來的結果用手機拍照發給他。
“下周我陪你去檢查,先別焦慮。”
他語氣沒有水波,與她着急上火的情況有霄壤之別。
薛兮若确實焦慮惶恐,她剛26歲,還沒想過生孩子的事,要生也會晚幾年準備。如果真懷孕,她的以後的生活亂套了。
她還難以接受懷孕的事,心情低迷地說:“好吧。”
平時不黏人的她,在這種事情上,挺依賴他的。畢竟這個小生命會與他倆都有關系。
薛兮若低着臉,想知道他對此事的看法,輕聲問:“範橫,你做好準備要孩子了嗎?”
範橫理所當然地說:“我既然跟你結婚了,已經做足準備。”
“……”薛兮若茫然無助地閉了閉眼,他倒是比她看得開。
轉念一想,他都三十歲的人了,比她多吃幾年飯,接受能力自是比她強。他朋友家的孩子年紀能打醬油,相較起來,他算是晚婚晚育。
“好好睡一覺,不要想太多。” 他聲音溫煦,安撫她的情緒。
“……哦。”薛兮若忍氣吞聲,被影響的腦袋遲鈍,反應慢半拍。
通話結束。
她躺回被子下,關燈,入睡。
早春三月底,春花爛漫,日麗風和。
周末。
薛兮若一個人躺在家中落地窗邊的躺椅上,暖陽灑在她身上,她懶洋洋的。
窗戶打開細縫,吹進來的春風,溫乎拂面。
透明玻璃窗外,小區中,紫葉李的枝條上盛開出淡雅的花簇,春色如笑。
晴好的天氣,适合出去春游踏青。
可近日,她沒玩興。
沈榮打電話給她,喊她出去登山賞花。
薛兮若回話:“身體沒勁,不去了。”
沈榮戲笑:“和你老公感情升溫,不方便出來?”
薛兮若少氣沒力地僵笑一聲:“這兩周他出差在外。”
就只撥打過她一通電話,能升什麽溫。
沈榮疑問:“那你怎麽了?別說你是害相思病,想他想的身體成疾?”
“……”薛兮若是想他,想他怎麽出差這麽久,到下周才能回來!她笑容很淡:“大概是上班累的。”
因為工作,江約滟負傷請假,她也累死不少腦細胞。
“好吧,下周同學聚會你一定要來。”沈榮着重一句。
“都說好的,我肯定去。”薛兮若保證。
薛兮若點的外賣午餐送到,她坐在餐桌前喝湯吃飯。
飯後,沒事做,她在躺椅上蓋着厚實的毯子,睡到日落。
這樣嗜睡的特殊症狀,她心疑,應該是懷孕了吧。
小區外走較遠的路,她去藥店買早孕試紙。
晚飯她在外面餐廳吃的。
天色昏黑模糊。
她回到家,上樓在卧室的洗手間測試。
等她洗完澡,看測試結果,一條色深一條色淺,說明書上說,這樣的結果,可能是懷孕,也可能沒懷。
把她整迷惑了。
雙人大床上,她一個人斜躺着,腦袋枕靠在灰紫的淡色絲絨軟床頭,調出電影看。
電影聲音極小,讓薛兮若昏昏默默。
忽然,枕邊的手機鈴聲作響,是她媽打電話來的,她接通。
徐紡問她:“在幹什麽?”
薛兮若打個哈欠,音色蔫巴:“媽,我正在打瞌睡。”
“小範不在家,你怎麽不回來?一個人住害怕嗎?”徐紡關心女兒。
“我不怕。”薛兮若說。
“要不要我去陪你?或是叫你婆婆過去陪你。”徐紡建議。
“……媽,不用。”
這樣太恐怖了!
相處起來,得多尴尬!
薛兮若自從記事後,就沒跟她媽一起睡過。她媽把她管得嚴厲,她期盼能脫離她媽的視線有多遠是多遠。
她婆婆是高門大戶的淑韻女子,溫柔和婉,對她很關愛。可她仍怕見婆婆。
這一點上,範橫和她是同類人。他也想遠離他爸媽,自立門戶。
“你們小區治安不錯,我也不需用擔心你。”徐紡說着。
“是的媽,你大可放心。”
徐紡轉換話題:“你多久沒去見你婆婆了?她跟我閑談時,說想你。”
聽言,薛兮若打哈哈:“等範橫回來,我和他一起回去。”
“行啊。”徐紡基本滿意她的回答,挂斷電話。
應付完她老媽,薛兮若長舒一口氣。
甲方的科技産品發布會,正在搭臺布置。
薛兮若與江約滟兩人,一同去現場,按照展臺的設計圖紙,與工作人員協調布場。
周五下午。
産品會正式展出,參會嘉賓、媒體等工作人員悉數到齊。
依照位置,各自就坐。
展臺上,公司市場部負責人脫稿介紹新産品。
臺下的合作商,耐心地聽着。
林海設計公司,也在受邀行列。
總監林海,公務繁忙,沒時間參加。他讓在發布會現場開始前協調的薛兮若與江約滟,別回公司,代他參會。
她倆在一列座位的最後一排,靠門旁的位置坐下。
展會時常達四小時。
結束後,緊接着去隔壁宴會大廳,産品公司辦慶功宴,提供合作商休息沙發區域,還有酒水和餐點。
歌舞助興的喧鬧宴廳內。
西裝革履的商務精英男士們多,手裏晃動盛有香槟的酒杯,往産品負責人那兒紮堆,談笑風生。
他們的着裝十分相似,一眼看去,幾乎認不出誰是誰。
女士們身着職場正裝或優雅的長裙,圍坐在沙發休息區,品着酒水,閑聊天。
沙發前不遠處的長條餐桌上,服務生不停的擺盤各種美食、菜肴、飲料。
江約滟圍着長條桌吃了一圈,想吃完就回家。她喊薛兮若過來,推薦她吃南瓜酒釀圓子,橙黃的小圓子盛在剔透的白瓷碗中,勾人食欲。
薛兮若一手拿着餐盤,另一手拿着餐叉在吃肉。她走過去,對旁邊的紅豆桂花丸子湯有食欲,放下餐盤,端起小碗的丸子湯,捏着勺子舀起來喝。
餐桌邊還有顏色鮮豔的酥餅、紅絲絨草莓蛋糕、焦糖泡芙球、冰淇淋等。
薛兮若一樣吃一點,便覺得飽了。
江約滟端一盒香草冰淇淋遞給她,兩人拿着勺子,站那兒,邊吃邊聊。
舞蹈表演人員排隊有序離場。
中央過道空出一塊。
身型高峻的男人,倚立在窗邊,長指勾住高腳酒杯,送到唇前,飲一口酒。
段季風走到挺拔的男人身旁,姿态慵懶,斜身靠在窗沿上,嘴角噙笑:“你從外地出差回來,這會兒參加完展會還和我喝酒,不回家陪老婆?”
範橫外形俊楚,一手插在褲口袋,雙腿筆直修長。他淡聲說:“家肯定要回。”
段季風點點頭,認為邏輯通,範橫回家,就能見到老婆。
服務生在兩人面前停下,段季風接下一杯酒,仰臉喝了幾口。
驀地,段季風用手肘碰身側範橫的手臂,笑道:“範橫,那是你老婆嗎?”
範橫只覺是聽錯了,确認地一問:“誰?”
段季風揚揚下巴,示意他往前面瞧,故意說道:“我看她長得很像你老婆,你認一下是不是?”
“我老婆她長什麽樣,你不知道?”範橫搭腔,斜晲段季風一眼。
“知道啊。”段季風笑說。
段季風和範橫是朋友,參加過範橫和他老婆的婚禮,後來又與他們夫妻二人吃過幾次飯,自然知道他老婆的長相。
範橫不理會段季風,他老婆只有薛兮若。
尋思完,範橫淡瞥向前面,驀地,黑眸停格住。
段季風指給他的方向,擺放甜品的長桌後,那道纖直的女人身影,他确認自己熟悉。
她身着黑色小西裝和長褲,腳踩一雙高跟鞋,出落大方的職場裝扮。頭發幹淨利索的綁着高馬尾,露出的側顏,被梅子色襯衫,映托的明麗驚豔。
範橫視線遠遠地望過去,她正微低眉眼,手裏的勺子挖出冰淇淋,喂進自己的口中。
不動聲色地仔細看了會兒,他沒移開眼。
段季風打量身旁如盯妻狂魔一樣的已婚男人,戲谑地樂道:“你老婆還不知道你回來吧,走,過去給她個驚喜。”
說着,他直起身,準備擡腳過去。
範橫收回視線,無動于衷:“萬一不是驚喜,是驚吓呢?”
“怎麽,你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段季風瞎猜。
“……我沒把送她的禮物帶身上。”範橫說。
沒帶禮物,都不敢去見老婆?
“哈哈哈——”段季風擡手搭他肩上:“範橫,你城府深啊。難怪見幾次面你就套路人家跟你結婚。”
“……”範橫側身默立,手中的酒杯放在窗臺上,窗外的夜景染黑整片玻璃,映出他自己的五官,同時也照映着她杳杳綽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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