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在模拟了幾個問題之後,敖安安直接看向小雨,“我說一句,你問一句?”

“嗯嗯。”小雨認真地點點頭,只是也不忘控制着巫延。

她發現了一點,那就是控制的人越厲害,那麽她控制起來就越吃力,所幸的是,上一次敖安安晉級時她得了不小的好處,所以還能控制得住巫延。

同時她也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她要加油修煉,不然以後遇上一些問題,她不能幫上大人的忙怎麽辦?

随後,小雨對上巫延的眼睛,兩者的目光對視着,小雨承受着不小的的壓力,不過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她不能讓大人失望!

就在小雨全神貫注的時候,突然之間感覺到有一股很熟悉很好的氣息傳到了自己的身上,讓她一下子充滿了力量。

是大人!

小雨的眼神微亮,神色一下子變得輕松起來。

随後,敖安安在小雨的幫助下開始跟巫延聊起天來。

“你叫什麽?”

“巫延。”

“巫延,我們能一起聊聊嗎?我問你一些問題,你也問我一些問題,你覺得如何?”

“你叫什麽?”

“我叫小雨。”

“你有什麽問題要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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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看你出貨,都是一些木雕,你雕刻這些木雕是為了什麽?”

“為了煉制邪像,我能通過祭煉邪像延長壽命,你知道嗎?要不是因這個,我早就死了,你呢?多大了?”

“我跟你一樣,本來要死了,但是我家人用了一種禁法讓我活了下來,只是我的壽命也要到了,你說的邪法續命适合我嗎?”

“适合,當然适合,找到跟你生辰八字相符的魂魄,用這些魂魄作為祭品祭煉就行,只是你要活下去,一個邪像是不夠的,要很多很多……”

“是嗎?我想要活下去,可是邪像要怎麽做呢?”

“至陰至煞邪像,祭煉81條魂魄而成,普通邪像,用來儲存魂魄,達到81時便可煉制至陰至煞邪像,煉成一個邪像,你就能多活一年。”

“可我看到你邪像的數量好多,都是用來續命的?”

“不是,邪像可以用轉換器可以轉換靈力,靈力可以用來修煉,也可以用來煉制靈器,這樣可以提升實力,還能利用這些靈器獲得更多的魂魄。”

“你們怎麽會煉制靈器?”

“門主的手裏有傳承,他會煉呢!”

“煉制靈器要多少靈力?對應多少邪像?”

“需要很多靈力,1000個邪像才只能煉制一個靈器,越高等級需要的邪像越多,所以沒有幾個人能有擁有邪像的資格。”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煉制邪像的?”

“30年前,我病了,我快死了,不煉不行,我不後悔!再來一次我還會這麽做的。”

“那麽這些邪像最終你都要送去哪裏?”

“哪裏?你問這個做什麽?這個不能說的,你不會是想套我話?”巫延一下子警惕了起來,眼神開始變得有神起來。

小雨見狀,馬上加強了控制。

敖安安也飛快反應過來,連忙換了一句話,“這個不能說的話,我就不問了,現在輪到你來問我問題。”

“好。”

“我問你一些玄學上的知識,我以前可是一個很厲害的玄士……”

“……”

接下來的時間,巫延問了不少敖安安玄學上的問題,敖安安都順順利利地回答完,有時候也會反問巫延一些問題,巫延也認真地回答着,看上去還真的像是一個學術上的研讨。

随後,敖安安的話題再一次回到了邪像上,一點點地利用兩人的聊天旁敲側擊着,沒有問太多關于巫延上線的事,因為前面問了一句邪像要送的地點差點讓巫延掙脫催眠控制,所以她接下來的問題只能小心更小心,沒有再直接問,而是用引導的方式讓巫延自己說一些有用的消息。

這一手讓一旁的曹嚴等人都看得一愣一愣了,敖安安這聊天的技巧的确是夠可以。

敖安安雖然沒有直接問巫延背後的人跟勢力,但是卻從巫延的一些回答上可以得知一些重要的線索,将這些線索跟消息組合在一起,得到的內容也是至關重要的。

至少他們真的确定了一點。

巫延是一個組織內的成員,而巫延在為這個組織提供邪像,可以說巫延在組織裏也算得上是關鍵人物,但是在他上面的人似乎不少。

另外,雖然說巫延沒有回答他們貨物到底是去了哪裏,但是貨物只要走得是物流,去向總是知道的,屆時不能準确找到其他人所在的位置,卻至少能知道他們的大概方位。

很快的,覺得挖掘不出消息後,敖安安就沒打算問了。

小雨也不再控制巫延,直接就讓他睡着了。

結束的時候,小雨輕呼了一口氣,身子微微地晃動了一下。

敖安安趕緊地扶住了小雨。

“沒事吧?”一旁的曹嚴見狀,擔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太費心力了,整個人有些虛脫,回去休息幾天,今天的這個修為比我高,我控制比較艱難。”小雨聲音微虛的說道。

她這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啊!

有大人的靈力幫助,她真得覺得挺輕松的,只是大人說她今天控制了一個這麽厲害的人,要是不假扮得虛弱點,很容易引起別人注意,槍打出頭鳥,她還是虛弱的修養幾天比較好。

她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但是她明白,聽大人的準沒錯。

所以才有了此時的這一幕。

“也是,今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曹嚴看着小雨,連忙道。

其他老玄士也緊接着說着關心的話。

小雨乖巧地點頭。

一會兒後,剛剛被催眠的巫延幽幽轉醒,醒來後他只是覺得腦袋疼得厲害。

等理智漸漸回籠的時候,他不自覺地想要去回想他睡覺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剛剛似乎在夢裏跟人聊了一會兒天?聊了什麽?

想了半天,巫延依舊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環顧了一下周圍,一下子想起自己現在正在被控制的事了,他也能猜測得到,他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很有可能是眼前這些人動得手腳。

他被動了什麽手腳?

想着,巫延的目光落在了他眼前敖安安的臉上。

看着這張臉,他就恨得咬牙,面目都添了幾分的猙獰,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力氣,只能暗自慢慢地修養着。

——

不過此時還真的沒人理他,因為他已經暫時沒有了價值。

敖安安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看着曹嚴道:“繼續第二步嗎?”

“嗯。”曹嚴點頭,當即之前帶路的老玄士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回來後,曹嚴開始問起了敖安安在他們來之前的事情細節。

敖安安簡單地開始複述着。

看着敖安安說得輕描淡寫,曹嚴等人卻是心驚肉跳。

得虧是敖安安,換一個人來,事情的進展都不會這麽的順利。

傳送陣,這個只是在古籍記載中的東西竟然出現了!

他們對于敖安安的來歷更篤定的,果然是一個隐世門派,若不是門派的話,敖安安的個人綜合能力絕對沒那麽強。

此時的老玄士們在心裏對敖安安也高看了幾眼,一下子對敖安安的看法拔高了好幾層。

人才啊人才。

“之前還因為你年輕不信任你,現在看來,是我們自己太過拿喬了,一葉障目,現在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其中一個老玄士更是直接認錯道。

他們之前因為敖安安年齡而不相信她的行為的确有些有失偏頗了,現在看着,都莫名地對他們之前的想法感到不好意思。

敖安安一聽到眼前的老玄士說她年紀小,忍不住囧了囧。

她能說,她的年紀比眼前的這些人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嗎?

也許她都可以是他們的祖祖祖祖……n個祖的祖奶奶了。

當然,這個情況只能在心裏想,面上敖安安還是微微一笑道:“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我的情況,從大局上考慮有那樣的想法是正常的,而且我要向前輩們學得還有很多。”

聽着敖安安謙虛的話,幾個老玄士點點頭,對敖安安的感觀更好了,接連的說了好幾個誇敖安安的話,有本事還謙虛的年輕人,在現代社會真的很少見了。

在這些誇贊聲中,敖安安繼續交代起之前的事,只是現在,她着重地描述的是時空鏡。

這個東西已經被她替換過了,無論在誰的手裏,都掀不起太大的風浪,所以她拿出來的時候真的是毫無壓力。

“這個銅鏡,能夠靜止時間跟空間,不過他剛剛使用的時候,靜止的時間不過一秒,範圍好像不超過十米。”敖安安如實的說道,“也許需要靈力,我猜測這巫延就是通過這銅鏡穿越到未來。”

聽到敖安安拿出銅鏡的時候,巫延瞳孔一縮,握了握拳,下一刻,目光落在了敖安安一行人身上,尤其是那一群老玄士身上。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幽幽地開口道:“這是時空鏡,靈力全滿是,可以靜止時間,還可以穿越空間,我能用這個穿越到未來的十多年後,知道現在的好多事呢!透過這個辦法,我能延長我的壽命呢!你們知道我現在多少歲了?我現在七十多歲了,可是我的臉還是三十多歲的模樣呢!只要有人,我們就能一直活下去,長生不老,你們不想要嗎?你們放過我,我可以帶你們加入到我的組織,你們每個人都能獲得長生不老的機會,多好啊!”

巫延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絲的蠱惑,每句話仿佛都要說到人的心坎上。

一些心理素質比較弱的,恐怕早就被巫延牽着鼻子走了。

畢竟,長生對于一些年紀大或者生命即将結束的人來說,誘惑力太大了,即使這背後需要很大的代價,但是有些人終究還是願意去嘗試,比如說眼前的巫延。

但是現場所有人對于巫延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冷冷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這樣冷淡的反應是對巫延的最強反擊。

不是所有人都是利益熏心的,至少他們不是。

曹嚴跟老玄士們也注意到了敖安安跟小雨的反應,看着兩人一點表情都沒有的模樣,在心裏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都是好苗子啊!

本事好,心态也好,能抵制得住誘惑。

“這個東西交給我吧!回去之後直接毀了,要害人後才能用的靈器,再有用也不能要。”曹嚴對着敖安安說道,但是這些話看起來更像是對巫延說的。

巫延聽着,撇了撇嘴。

呵!這就是所謂的正道人士,等到他們臨近死亡的時候,有機會遞到他們面前,恐怕就會迫不及待地抓住吧!這樣的人又不是沒有。

敖安安在一旁将巫延的神色看在眼裏,将手裏的銅鏡遞給曹嚴之後就看着巫延道:“看你說這些說得那麽自然,是不是也有一些玄士被你的話所蠱惑,成為了你們組織的人?”

想想,這件事似乎也是有跡可循的。

之前買賣生辰八字配陰婚的鬼母,她生前不就是一個玄士,恐怕生前也是組織的玄士之一,只是不知道她最後為什麽選擇作為一個鬼存在。

所以說,有第一個鬼母,就會有第二個鬼母。

敖安安話音落下的時候,不僅僅是巫延,就連一旁的曹嚴等人也是面色微變。

整個華夏的玄士數量可不少,他們特殊部門是千挑萬選出一部份,他們部門內玄士被蠱惑的概率小,但是外面的玄士呢!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曹嚴等人頓時将目光放在了巫延身上。

巫延在起初的時候面色是變了變,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的咳嗽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還多謝你給我提了一聲醒,等了結了你之後,我們會好好暗訪一番的。”敖安安挑眉,悠悠地說道。

聽着,巫延的神色實在有些不好看。

因為一想到是自己不小心透露出去的心情就覺得扼腕,又含恨看了一眼敖安安,她的腦子咋就反應那麽快呢!

氣氛在這一刻安靜了幾分。

不過片刻,一個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

衆人的視線刷刷地落到了聲音發來地。

客廳的茶幾上。

巫延聽到鈴聲,面色微變,是他的手機。

巫延作勢想要起身,可是在準備起身的那一刻,卻覺得身上有一塊巨石壓下一般,将他的身體壓回到了沙發上。

看在別人眼裏,那就是他現在的身體虛弱。

下意識地,巫延看向敖安安,心裏很篤定一定是敖安安幹的。

她到底是誰?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麽年輕為什麽會有這麽厲害的本事,就連他在敖安安的面前,敖安安都能跟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

敖安安的存在實在是有些不科學。

敖安安察覺到了巫延的視線,對着巫延,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帶着一點點的漫不經心,也帶着一點點的嘲諷。

巫延看着更氣了!

而在巫延憤怒地看着敖安安時,敖安安的視線一轉,直接轉到了茶幾上的手機上,看清上面閃着的名字,敖安安分析道:“名稱顯示是哥,應該就是他的上線,看來他已經收到貨品被壓的消息了,打電話過來詢問巫延的。”

幾人點頭都沒有打算接電話。

屋裏此時只剩下了這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

敖安安等人淡定得不得了,唯一心焦的也就是巫延了。

他終于發現了。

這形勢對于他來說越來越不利了。

敖安安他們留着他,是需要他來引出他哥。

可惜,他現在自己都是階下之囚,根本就無法給他哥提示。

他能夠做的,就只有祈禱他哥早點發現他被綁的事然後帶人來救他,他真的不想死啊!

可是事實卻還是讓巫延失望了。

電話鈴聲在停下之後,一條短信來了。

“貨被壓了,這邊等着要貨,我等會直接來你家裏取貨。”看着短信,敖安安直接念了起來。

念完後,巫延的面色一白,随後心裏升起一個念頭,希望敖安安他們不懂得他哥說的直接過來是說傳送陣,而且,傳送陣壞了不是嗎?

敖安安看了一眼巫延,繼續道:“應該是通過傳送陣,這是最快的,我覺得他們之前不用傳送陣是因為所需要的靈石成本太高,如非必要是不會用的,現在用的話,說明他們很急。”

“那現在這個傳送陣能用嗎?”曹嚴一聽,馬上問道。

“能,只需要換上靈石就好了,我去換。”敖安安直接道,然後将手伸進了口袋裏,拿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幾顆玉珠,圓潤光滑。

一旁的曹嚴等人目光落在了敖安安的手中,眼裏透出幾分深思。

這就是所謂的靈石?看上去好像跟玉石一樣?等會可以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很快地,敖安安就已經将靈石給換上了。

與此同時,曹嚴以及老玄士也在屋裏做好了迎接對方的準備。

離傳送陣最近的是敖安安,她的任務就是需要在對方到達的時候第一時間控制住對方,不能讓他通過這邊的傳送陣離開。

一旦離開,他們之前的努力可算得上是前功盡棄了。

在敖安安他們準備就緒的時候,巫延看着這一切都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個煎熬。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能明白,他哥過來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除非他透露一些有用的消息。

但是他明白,不可能的,他們是不可能背叛門主的!也絕對不可以的!

巫延悲觀想着的時候,只見那傳送陣突堤光芒一閃。

這代表着,人來了!

曹嚴等人頓時秉住了呼吸。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東西憑借着着幾塊“石頭”就能把一個人從千裏之外傳送到一個地方。

這太神奇了!

比這更世界上有鬼還神奇。

一個個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而備受關注的玉圓盤此時的光芒越來越閃,當光芒有些刺人的時候,在那圓盤之上突然之間出現了一道身影。

“哥,快跑……”巫延看着,馬上大聲地對着這道身影道。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伴随着他的聲音,這道身影的後方出現了一條腿,“碰”的一聲就将這道身影踢出了傳送陣,讓巫延的聲音在這一刻也直接卡殼了。

來不及了!

而這腿的主人也不是其他人,正是敖安安。

當那人被敖安安踢出來時,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敖安安的腿上,心裏只剩下一個想法。

飛毛腿啊!這出腳的速度也忒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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