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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姐姐？”虎杖悠仁看着發呆的花莉，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手。

“嗯？”花莉醒過神來，笑着問，“怎麽了？”

他有些眨了眨眼睛，咧着嘴笑：“姐姐想喝飲料嗎？我請你，作為剛才差點撞到你的賠罪！”

在人際交往中，适當地接受對方的請客、交換社交貨幣，能迅速地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

花莉猶豫片刻，決定厚着臉皮同意未成年的學生替她買單，笑眯眯地說：

“好哦，我想喝巧克力牛奶。”

“诶？我也喜歡喝這個！”虎杖悠仁果然露出爽朗地笑來。

兩個人一起往樓梯上方走去，在病房的走廊盡頭有一個自動販賣機。

他往自動販賣機塞了硬幣之後，給自己和花莉點了機器裏最後兩罐巧克力牛奶，彎腰撿起後把一瓶遞給她：“請用。”

“謝謝！”花莉打開易拉罐，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然後在虎杖悠仁驚訝的表情下把易拉罐捏成了個球，丢進垃圾桶中。

“第一次看到力氣這麽大的女生。”虎杖悠仁喃喃地說，然後又自知失言地漲紅了臉搖手，“對、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把這句話當做誇獎咯？”花莉笑眯眯地說，“你運動能力也很不錯，剛才在空中居然還能改變身體動作……”

她圖窮匕見地眨眨眼，建議道：“有考慮過高中去打排球嗎？”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露出一口白牙：“啊……我沒打過排球啊，不過按照我目前的成績排名來講，高中差不多去宮城縣杉澤第三高中吧……”

“宮城那邊有好幾個學校排球都超厲害的，你可以去試試啊，我覺得你會打入全國大賽喔！”花莉極力煽動他去走運動番男主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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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有這方面才能！這麽厲害的身體素質，不當體育生真的是國家的損失！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推薦一個今年拿到排球大賽冠軍的小哥給你認識喔！”

沒錯，就是曾經差點向她表白的那個津田健一，他今年拿了全國大賽冠軍之後，還特意把和獎杯的合影發給了她——當然這張照片後來被五條悟看到以後就笑眯眯地删除了。

“這家夥怎麽能把照片發給別人的女朋友呢？”五條悟振振有詞地說，“我這是在避免他犯錯誤！”

花莉該感謝他沒幹脆把手機裏津田健一的聯系方式直接拉黑嗎？

“啊哈哈哈，”虎杖悠仁傻笑着，不知道這個看不出年齡的小姐姐為什麽這麽熱心，但他還是委婉地拒絕了花莉，

“我還得照顧爺爺，不想讓課外社團活動占據太多時間吶……”

“臭小子，都說了多少遍了，年輕人就應該去社團活動揮灑汗水燃燒青春，少來看我這個老頭子！”

病房門口，一個幹瘦卻精神抖擻的銀發老頭穿着寬大的病號服，外面夾了層薄款羽絨背心，一手拿着吊瓶一手往空中揮拳頭，後面跟着的護士小姐手忙腳亂地按住他：“藤齋老先生請不要亂動！血！血要倒流了！！”

虎杖藤齋掙了一下，手裏的吊瓶不小心一滑，眼看就要摔到地上，虎杖悠仁一臉驚恐地撲過去接，卻見自動販賣機旁邊的人影一閃，下一刻，空中一個白皙嬌小的手掌穩穩接住吊瓶，将吊瓶高高舉起。

回流的血液老實地回到血管裏，虎杖悠仁和護士小姐一起松了一口氣。

花莉笑眯眯地把吊瓶交給了護士小姐，護士小姐擦了下額頭的冷汗，并嚴厲地要求虎杖藤齋回去躺在床上，老老實實把這瓶藥水吊完了才能離開。

虎杖悠仁跟着護士小姐埋怨爺爺：“真的是，爺爺！你不要給護士小姐添麻煩啊！”

“哼，啰嗦！”

虎杖藤齋老實地躺倒在病床上，默默地翻了個身，用後腦勺表達出對孫子的倔強。

護士小姐安頓完虎杖藤齋之後就趕着去其它病房了，虎杖藤齋又不說話，病房裏只剩下虎杖悠仁和花莉聊天的聲音。

虎杖悠仁對花莉雙手豎起拇指，眼神中閃爍着真誠的星光：“姐姐你剛才真的是太厲害了，‘咻’一下就突然出現在爺爺身後了，跑得比短跑奧運冠軍還快！”

花莉被他的形容詞可愛到了，笑眯眯地說：“啊，可能情急之下突然爆發的潛力吧？只是運氣好啦！你的反應速度也很快喔，就算沒有我，你也能接到的！”

“我嘛……也就普通吧哈哈哈……”虎杖悠仁傻笑着，“不過我體育确實也還可以，經常有老師來找我，問要不要進跑步社、鉛球社什麽的……”

“哎呀，你打排球去吧，打排球的男孩子都會長很高喔！會很受女孩子歡迎的！而且打出成績了還有機會被保送東大，對未來也是條不錯的出路……”

虎杖藤齋一聽能保送東大，當即坐了起來：“悠仁，你去試試！你要是以後能進東大，爺爺祖墳就真的冒青煙了！”

“爺爺！你又想一出是一出，我對排球一竅不通的你就讓我去打排球，這不是亂來嘛！”虎杖悠仁抓着頭發一臉地對自己不相信，“我可不想拖別人後腿……”

“爺爺，你相信我，你們家悠仁絕對天生是個體育番……咳咳，天生是個體育生的好料子，好好培訓絕對能進國家隊當王牌ACE喔！”花莉握着虎杖藤齋的手，“您一定要讓他試一試啊！以後絕對會有一大批粉絲喜歡他支持他不會讓他孤單的！！”

虎杖藤齋對于花莉畫的大餅表示非常感興趣，兩眼發亮地說：“你真是我們的貴人啊，以後我家悠仁要是真當了國家選手，将來新聞來采訪的時候，我絕對會說多虧了你才給他指明了未來職業的方向！”

“別別別，您太客氣了，是金子就會發光的，悠仁這難以掩蓋的體育天賦，不管到了哪座學校都是被瘋搶的對象，您先別急，我一會給朋友打個電話，這就給咱悠仁安排上！”

虎杖悠仁一臉困惑地歪頭：“…………”這事情怎麽突然就變成這個走向了呢？

五條悟出差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花莉在病床上盤着腿在打電話，她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音調比平時說話稍高，一臉神采飛揚。

“我覺得是個好苗子，你一看就知道！雖然他目前還沒接受過排球相關的訓練，但他身體素質和反應速度絕對沒話說！！才初二就通關了SASUKE（極限體能王）呢！津田健一，你……”

花莉話說到一半，一只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從背後伸來，繞過了她的頸背，下一秒，一個肌理緊實的溫熱擁抱将她裹緊，溝壑的弧度隔着毛衣都能感受到其堅韌的力感。

就像被大貓埋壓在蓬松厚密的柔軟皮毛之下，既是戲耍玩鬧又是無聲地占有，男人壓低聲音問她：“聊什麽呢？”

暖熱的吐息染紅了耳廓，花莉被熟悉的木質雪松氣息攪亂了思路，一時忘了自己想對電話那端的津田健一說什麽話，只好讪讪結束對話：

“總之你看到他就知道了，好了我現在有要緊事先不說了，再見！”

背後的男人摟着她滾了一圈，将她壓倒在病床上，意味深長地說：“花莉醬和那個卷發運動男這麽有話聊嗎？出差那麽多天，你也沒想我，還和別的男人聊得那麽開心……”

花莉沉默片刻，由于背光，她看不清五條悟的表情，光憑他的語氣很難衡量他到底有幾分是真吃醋了，幾分在開玩笑。

多年以來對未知危機的敏銳判斷力讓她艱難地撐起身，她本想親他一下，但由于身高的差距，她只能将就着仰頭啃了他喉結一口。

五條悟表情一怔，喉結輕輕滑動一下，垂眸盯了她片刻，瞳仁黯藍像是深海的暗流。

花莉絲毫沒察覺自己在別人身上亂放了一把火，一張小嘴還叭叭着真情實感地說：“有在想你的，你走的第二天就有想。整個東京醫院被我超度的咒靈都可以作證……唔！”

濕熱柔軟的唇瓣有些強勢地壓入，五條悟低頭以吻封緘，一手壓住她的後腦勺将她抵得更近，舌尖長驅直入地在口腔掠奪掃蕩，舔舐攪動的時候帶起一絲暧昧細微的水聲，連帶着津液一并奪去她所有的呼吸。

他将她按在身下狠親了一通，直到花莉幾近缺氧到無法呼吸，才終于放過了她。

一吻結束，花莉感覺沒了大半條命，抵在他胸口覺得有些費解：“怎麽了嘛，為什麽突然就……”

“因為花莉醬實在是太可愛了。”五條悟笑眯眯地回答，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

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将花莉抱在懷裏，伸手覆蓋花莉的手，改為十指交扣，拇指無意識地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摩挲着她的指節，像是心裏打算着什麽：

“花莉醬的身體應該好轉了吧？醫生有說什麽時候出院嗎？”

“……嗯？”花莉不明所以，猶猶豫豫地回答，“好像差不多了？就這兩天吧。”

“啊，嗖嘎。”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帶着幾分壞壞的笑意，非常清爽又自然地建議道，“那要搬到我那邊一起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