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戒不掉的

戒不掉的

如願又跟樂梨吃了頓午飯，索索才終于加入上班一族，接片子，拍片子，修片子，雖然自由度不再那麽高，不過席露也給了她足夠的空間和權限，經常轉戰陣地行動又迅速的索索很快就适應過來。

下班後席露沒有再失約，索索讓她帶自己去吃韓料。

“不是要吃最貴的嗎？”席露拉開一罐啤酒遞給索索。

“還不是為了給你省錢。”索索翻個白眼，“不過我确實挺喜歡吃韓料的，小時候看韓劇，發現韓國人吃飯都大口大口的，吃的特別香，好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吃過這頓飯就能解決了。”

“所以你是碰到不開心的事了？”席露給自己也開了罐啤酒。

索索塞了口烤肉，含混道：“我覺得我要去看心理醫生。”

席露噗地笑出來：“你？”

索索又白她一眼：“不行？”

“因為喬易東？”席露把玩着手中的啤酒罐。

“我覺得自己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索索一手托腮，一口拿筷子夾着烤肉在盤中翻來覆去地蘸醬。

“喬易東不是劫持者，你也不是人質，更沒有生命危險。”席露輕飄飄道，“只是你們一起生活的時間太長了，你受他影響太多，最重要的是你心裏還有他，又不願意接受心裏還有他這個事實，所以不管遇到什麽事，他給你的影響都會第一時間提醒你，別接受這些影響。”

“聽起來很矛盾。”索索終于将那口烤肉放進嘴裏，“呼，好辣！”

席露搖搖頭：“就像你喜歡吃辣，卻因為吃太多生病了于是不想再吃辣，每次吃飯的時候，你都會在心裏提醒自己別碰辣椒醬，但為什麽要刻意提醒呢，因為你喜歡吃辣。”

索索放下空了的啤酒罐：“也有可能只是習慣了吃辣。”

“有什麽不一樣，都是想戒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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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不對啊，你什麽時候變成情感專家了，你不是不相信感情，是徹徹底底的不婚主義者嘛。”

“我不否認感情的存在，只是不相信它的長久性，所以我堅持不婚，但不反對戀愛。”席露習慣性扣指敲敲桌子，“愛情這種東西，每個人的都不一樣，就像你跟喬易東，我覺得你們一輩子都牽扯不清。也就是你們這種感情，應該是長久的。”

“呸，你別詛咒我了，說不定我哪天就大徹大悟，可以放開了。”

“兩年還不夠你頓悟的？”席露笑笑，喝了口酒，“你們也真夠沒意思的，放不開為什麽不試試重新在一起。”

索索側着身子趴倒在桌子上：“沒用的，他從一開始就對我沒有那種感情，都是我自己纏上去的。而且我們天性不合，他看不上我，我也理解不了他。”她又摸起一罐啤酒：“就像我的理想是随便做點事情然後混吃等死，逍遙自在，他呢，又自律，又認真，做什麽都那麽專注，好像非要走在最高處，把什麽都牢牢握在手裏。”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真正放開去愛過，因為心中有芥蒂，靈魂不契合。”索索喝口酒，“所以我累了，不敢再去試了，都是徒勞的。”

席露搖搖頭：“你們就是想得太多，快樂不就好了嗎？”

索索扯出個微笑來：“快樂？嗯，我們在床上的時候，确實是挺快樂的，從頭……到尾。”她用食指畫了個弧。

席露噗嗤一聲：“果然是個妖精。”

索索嘆口氣：“可是感情，又不是只有性。”她閉上眼睛，那幾百個日日夜夜的快樂，竟像一場夢似的過去了。

“哥哥，我回來了。”十九歲的索索從學校下了課便急急往公寓趕，過兩天喬易東就又要回去拍戲了。

公寓裏很靜，索索扔下書包，悄悄往二樓的書房去，門被她推開一條縫，果然，喬易東正在處理公事，今年不知怎麽，一直沉迷于演戲的喬易東竟慢慢開始接手家族企業，自己也有了和友人合夥的工作室，好像慢慢開始脫離演員角色，投身商業之中。

不過都不關她的事，索索推開門，踮着腳往喬易東方向去，走到他背後，突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哥哥，你在做什麽？”

喬易東像受到驚吓，啪一聲就合上了面前的筆記本，索索瞥到屏幕上有一張熟悉的臉，原來是在跟安淮視頻。

“胡鬧，沒看見我在忙？”喬易東伸手去拉來她手臂。

“哼。”索索就是不撒手，有必要吓成這樣嗎？安淮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關系，她故意把胳膊壓得更緊，在他耳邊輕輕說，“你今天就沒想我？”

喬易東繃着一張臉，沒有回答，索索生氣松開了手臂：“算了，懶得理你。”她轉身欲走，腰身卻一把被他摟了過去，慣性影響，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耳邊随即傳來他的呼吸：“以後我在書房忙的時候，不能過來打擾知道嗎？”

索索轉手摟住他脖子：“那現在不忙了呢？”她貼上他耳畔，一手搭在他的胸膛，用指尖輕輕在上面畫圈。

他的呼吸很快沉重起來，但面色卻冷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指：“誰教你這些把戲？”

某些書上學的好不好，可索索被他這樣一問，竟緊張起來，便随口謅道：“看見你，無師自通。”

“說謊。”喬易東的臉冷得更加厲害，但動作卻不受控制地将她壓在懷裏，越壓越緊。

被他壓得有些呼吸受困，索索掙出一只手安撫般握住他肩膀：“難道你要在書房……”

“閉嘴。”喬易東的喉結滾了滾，抱着她站起身來，走出了書房……

唉，其實如今再看，那些美夢裏，到處都是他的挑剔與冷漠，而她呢，則是緊張和憂慮，而每一次的激情，都像冥冥中知道有一天他們會分開，珍惜當下所做出的選擇。可她那時哪裏肯多想呢？

索索坐起身子，拿着酒跟席露碰了碰：“來來來，一醉解千愁。”

席露笑一聲：“都是胡扯。”

喝了酒，飯後只能找代駕，為此索索在快到家之前，特意發短信囑咐喬易東別在門口晃悠，省的被司機看見暴露家庭住址。發完信息，她看着列表中喬易東的混蛋備注，又看看少華的名字，戒掉喬易東之前，她不能這麽貪心。

搖搖頭，索索點開了少華的聊天框，正欲編輯信息，他那邊卻傳過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