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重拾希望

重拾希望

很快，喬家就代表柳如钰開發布會聲明了這件事，當然，他們只說明了那個傳聞中的私生女是喬家女兒，并沒有公開除此之外有關索索的任何信息。

這次傳聞很快便如所有的八卦一樣，風吹似的過去了，而索索，她剛剛萌動的小心思，自然因着自己的選擇消沉下去，發布會開完，柳如钰蘇醒，一陣兵荒馬亂後，她終于想起了喬易東那日原本是去給易襄送行的。

索索抽了個都空閑的時候去給喬易東道歉：“哥哥，我那天是不是破壞了你跟女朋友的約會，對不起。”她發現喬易東打那天回來後情緒一直不怎麽高，也不大愛搭理她，雖然這陣子家裏确實也沒什麽好事情，她也沒怎麽黏着他。

喬易東此時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麽，他擡頭看了索索一眼：“沒關系。”

“那你跟你女朋友……”

喬易東默了默，站起身來：“好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多去醫院陪陪媽媽，知道嗎？”

索索直覺地嗅到了一點不對頭，果然，顏如意很快就不經意間透露出來，喬易東跟易襄已經分手了。

“為什麽呢？”索索好奇道。

“可能易襄覺得，易東沒有特別重視她？”顏如意正在練習新學會的織毛衣，她拿着半成品往索索身上比量了一下，“你看，她家要搬走那天，易東都沒有去送行，如果是我，我肯定覺得這男的不怎麽看重我。”

果然還是因為她分手了嗎？索索小聲道：“可是那天……”

顏如意做個噓聲：“反正不管怎麽說，戀人之間呢，都是要把對方放在第一位的，如果做不到，那就說明沒有足夠的喜歡，分手也不足為怪。”

“……”喬姨好像也并不把這件事怎麽放在心上，“可是哥哥看起來不太高興。”

顏如意笑了一聲：“誰知道他是在難為什麽呢？你想要粉色毛衣還是黃色毛衣？”

席露也笑了一聲：“所以說，你也不是故意導致他們分手的。”

“那也不能改變是我做的孽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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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按照你的說法，你當時那點心思已經因為當時的事埋沒下去了，那怎麽又……”

索索卻好像切換到另一個頻道，她戳着碗裏的魚肉：“我那時候挺恨我媽媽的。她本來就沒打算生下我，也從沒關心照顧過我，出了事情，我還要作割舍維護她。你知道嗎？後來她看到那些八卦新聞，還是大發脾氣把我罵了一頓，說我損害她和喬家的名譽。其實那時她已經快被大衆遺忘了，也就八卦能讓大家回憶一下她年輕時的風采。”

席露點點頭：“那時候的演員明星就是那樣的，把名聲看得比什麽都重，社會寬容度也低，很正常，就算後來不火了，也還是遵守着舊規則，終其一生，活在繁華夢裏。”

“那她就不該懷上我。”索索倒了一杯酒，“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也不知是不是生了我抑郁的。那次事件後，她更是一直在住院，後來有一次我去醫院看她……”

那時剛剛開春，索索拿了一把鮮花，去醫院探望柳如钰。

走到病房門口，只聽裏面輕聲細語，好像是在和喬姨交談些什麽。索索覺得自己不該闖進去，便在房外等着，本來什麽也聽不清，可兩個人的聲音冷不丁高起來。

“索索是個好孩子，你若真的不在了，我和正明也會好好照顧她，若我和正明老了，還有易東照顧她，你別擔心。”

“當年若不是有你勸阻，她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更不會給你們添這麽多年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顏如意好像很生氣：“如钰，早知你這樣想索索，我當初就不該讓她知道她還有你這麽一個媽媽，我和正明把柳柳當成自己的親女兒，并不覺得她是個麻煩，我們很愛她，她是老天送給你的禮物，也是送給我們的禮物。”

柳如钰沉默一會：“可能柳柳投生錯了，她應該就是你和正明的孩子。”

顏如意語氣放軟：“那可不成，若是我女兒，我還要把她嫁出去給別人家，怎麽舍得。”

柳如钰詫異：“如意，你是想……”

“不錯，這就是為什麽我當初不辦領養手續的原因，我打算着等索索大了，讓她跟易東成個好姻緣，這樣她一輩子都受不得委屈。”

“這怎麽行？你忘了已經發過聲明，說她是你們的女兒了嗎？”柳如钰的聲音急促起來。

“你先別急。我知道你看重名聲，也擔心着我們的聲譽，可社會發展如此之快，如钰，現在大家已比十年前寬容的多，十年後也定比今日寬容的多。”

“他們畢竟有兄妹的名頭啊！”

“如钰，你怎麽就是說不通呢，只要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就沒什麽不可的，再說兄妹名頭只是給別人看的，實際上什麽也沒有。”

“我還是不能接受。”柳如钰言語中十分肯定。

“那若兩個孩子也有意呢？”

“柳柳？她敢！”柳如钰似乎咬了咬牙，“她若生出這種心思做出這種事來，我便狠狠心打死她！”

站在門外的索索驚了一驚，使勁兒打了個冷戰。

顏如意似乎也生氣了：“我真是沒法跟你講！算了算了，你好好歇着吧，孩子的事情有我，你就別操心了。”

席露唔了一聲，忍不住稱贊：“你喬姨可真是通透智慧，這才是真的美人兒呢。嗳，有沒有機會請她出山來我們英尚做期專訪啊，一定是個好素材。”

“好啊，我替你問問喬姨，她最喜歡別人誇她了。”索索喝了口酒，“喬姨真的是好，待我也真的好，可我的親生母親呢，她竟那樣狠心，為了那點名譽！”

席露笑了出來：“噗，你夠幸運了，有人真心疼着你，何況你媽媽也沒有落實行動，可不像有些父母，真的把自己孩子往死裏打，那才是真狠心呢。”

索索愣了愣，随即搖搖頭：“總之，那時我心裏便又重生出那念頭來，一定要哥哥走到一塊去。哪怕只是為了氣我媽媽。”

席露也喝口酒：“其實就是為了你滅不了的欲望找個借口。”

“對，就是為了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打喬易東的主意。”索索看看她，揶揄道，“你才是真聰明呢，什麽都知道。”

“你也不傻。”席露笑笑。

“嗯……反正後來，我就真的把妖爪伸向喬易東了。”索索忽地問一句，“你說我是不是早熟啊？”

席露噗嗤一聲：“你現在才發覺啊妹妹？”

索索翻個白眼，她悶口酒，雖然那時候心思早了些，但她的行為還是很幼稚的，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只是一心地黏着喬易東，他走一步自己就跟一步，好像是個甩不掉的跟屁蟲。

不知是不是受了情傷的緣故，喬易東本來大學是要去歐洲修經濟，但臨時卻又改成了去美國學金融，很快喬易東就開學了，那是索索第一次離他那麽遠。

她當然受不了，還求過喬姨喬伯伯把她也送去美國上學，然而并沒有通過，不過她還是很大膽的去了，在某個假期一個人坐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當她到了機場給喬易東打電話時，喬易東幾乎吓壞了。而他一看到她，就要扭送着她回國去。

“哥哥哥哥，求你了，我剛剛來，好累呢。”索索抱住他的腰，半是撒嬌半是哀求，“哥哥，索索很想你的。”

喬易東的态度終于緩和下來，他握着索索的肩膀讓她跟自己拉開距離：“給家裏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到我這兒了，讓他們放心。”

“打了……喬姨說有你在，她放心。”索索又伸手抱住他的腰，悶聲道，“哥哥，索索好餓啊。”

她聲音嘤嘤，又道信任又喊委屈的，喬易東只能敗下陣來，無奈道：“算了，跟我走吧。”他一定想不到，這次的心軟，竟給自己埋下了一個大隐患，不但影響了他未來的感情之路，還改變了他的事業選擇。

第二天，索索便病倒在了喬易東的公寓裏。說來也奇怪，索索雖是第一次到美國，但之前也跟着家人去過別的國家，按說适應能力還是比較強的，可誰知到了這兒，卻突然水土不服起來，又是發燒又是疼痛的，把喬易東搞得手足無措。

其實只生病還好，偏偏索索還是個作性子，有病忌醫怕打針，不肯到醫院去，喬易東沒辦法，只好請醫生到公寓裏來給她看病拿藥，但他自己還要上課，根本沒辦法時時刻刻照顧她，于是索索就有幸見到了喬易東的第二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