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陰差陽錯
陰差陽錯
屋子裏的燈很暗,酒味兒很重,她和他身上都很熱,是從心底勾出來的那種熱,一個細胞一個細胞的感染,然後點燃,她被燒得發出一聲嘆息,低低的,又像是嗚咽。
索索雙手用力抓着櫃子邊,緊繃着身子想逃開這種灼熱,可喬易東伏在她身上,正在她頸間落下一個又一個細密而洶湧的親吻,那些親吻讓索索想起小時候放的煙花棒,若是離得近了落在身上,星星點點,酥酥麻麻,她知道他是醉了。
喬易東一直拿她當妹妹對待,半分別的心思也沒顯露過,他若清醒,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此刻他一定是在醉夢裏,就像一頭尋找獵物的野獸,而她恰巧撞進了他的夢中,然後被捕捉、被撕咬、被品嘗。
索索忽地有些怕,她開口喊他哥哥,想讓他清醒一些,可是聲音出來,支離破碎,嗚嗚咽咽,反而讓他更加激烈,然後她擡腿踢他,喬易東頓了一下,索索就趁這個空檔猛地推開他,她要走。
可是那一步邁出去,她又頓住了,神志終于回到了她的腦子裏,若她這時走了,等明天喬易東醒了酒……他會想起是她先勾住他的脖子,是她先張口咬住他的肩膀,是她先勾引他的。以他對自己一貫的管教,他一定會覺得她不知廉恥、無法無天,而且說不定從那之後都會離她遠遠的,以免她又動什麽歪心思。
索索回頭看了看,只見喬易東一手扶着櫃子,一手揉着額頭,身子搖搖晃晃,明顯是要醉倒了。在他對自己也懷上心思之前,她不能就這麽跑了,既然已經來了,既然她要他喜歡上自己,就不能讓那樣的結果産生。
索索想了半秒鐘,不如就賭一把好了!她站在一旁等了片刻,果然喬易東很快就醉倒在了地上,似是睡着了。索索本想把他扶到床上去,可是他太重了,索索折騰半天,也只将他拉到客廳的地毯上。
算了,地毯就地毯吧,只要今天和他同睡一晚,假裝他們發生了關系,明天喬易東就算要怪罪她生事,也必會因為自己做出這種事而心懷愧疚,以他的個性,一定會想對她負責的吧,就算一時繞不過兄妹這個圈子,反正來日方長,他們有感情基礎,加上這件事作因,自己再慢慢加以引導……
想到這兒,索索狠狠心,跪在地毯上伸手去解喬易東的衣服,她在內心安慰着自己,假裝發生就好了,不用緊張,不用認真,可是她的手仍顫顫巍巍的,一不小心,竟拽脫了他衣服上一只扣子,索索驚了一驚,下意識便要将扣子扔出去。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忽然被大力握住了,轉頭一看,喬易東已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目色深沉地瞧着她,索索吓得跌坐在地上。
“哥……哥哥……我……”
他像被她的聲音刺激到了,将她用力一拉,她便趴在了他的身上,接着,喬易東身子一翻,天昏地暗,他重新伏在了她的身上。又是那種溫熱的、酥麻的感覺落下來,只是這次落在了她的臉頰,她的鎖骨……索索身子猛地發了個顫,然後她看見自己的紅裙子飄起來,像一朵玫瑰綻放在了空中。
她的計劃,用一種真實的痛感,徹底落實了。那個夜晚的後來,索索已經十分混沌,只記得他像一頭兇狠的野獸,蠻橫無理,與平時的理智嚴肅判若兩人,而自己則是一只被他獵在身下的小野貓,軟成一團,被反複揉捏戲弄着,她是要融進他的身體裏了吧。
夜可真長,真熱……
第二天索索醒得很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落進客廳,打在她身上,并不溫暖,反而帶着一絲冷意,她睜開眼睛,似失魂般望了天花板好一會兒,然後酸痛感慢慢席卷上身,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忽地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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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又轉頭看了看依舊沉睡的身邊人,索索捂住嘴巴,她只是想做場戲,可是,竟然成了真……那一刻,索索的腦子竟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冷靜,既然已經真的失了身,等喬易東醒過來,想起他做了,肯定會有所反應的。那她也不用在這兒哭哭啼啼了,假裝羞愧溜走就好,還省了那頓訓斥。
這麽想着,索索抓起一旁的衣服,小心翼翼去了洗手間,清洗了身子又穿好衣服,沒再管地上的喬易東,她跌跌撞撞就出了公寓門,一路又飛奔似的回了尚都。
回到家後,索索昏睡了一個上午,醒來的時候,喬易東的電話正好打過來。
她心驚了好一會兒,才按了接聽。
“哥哥……”
“索索,對不起。”他在道歉,索索滿意地點點頭,卻聽他接着道,“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我喝多了。”
索索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對于喬易東的反應,她至少想了一百種,可萬萬沒想到,喬易東竟然說當沒發生過!不,不應該是這樣的,索索那鬼精靈的腦子飛快運轉,喬易東絕不是這種人,他那樣嚴肅、板正、好教養,會不會是……他也懵掉了?或者他覺得自己一直待她當妹妹,結果自己做出這種事,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她要試探試探他。
索索默了默:“哥哥,昨天如果你面對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女人,或者一個陌生女人,你會怎麽辦?”
喬易東似乎嘆了一口氣,索索都能想象到他正擡手揉着眉心:“我确實是喝多了。”他避而不答。
索索不肯放過他:“你肯定會對她負責的,是不是?”
“索索。”他似乎十分疲憊,“你該知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待你就像親妹妹一般,昨晚,那是不對的。”
“我們不是兄妹。”果然,他繞不過這個圈子,打鐵趁熱,索索決定立馬着手引導,“你說你喝醉了,說你待我像妹妹,難道喝醉了就能把妹妹當成別的女人,做那種事嗎?”
“我……”
“你看,明明眼中是妹妹,卻還做了這種事,說明你心裏也清楚,我們不是兄妹,可以做這種事,或者說你對我就是有那種感情。”明明是錯誤引導,但索索不知怎麽竟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索索,不要胡說。”喬易東呵斥一句,但明顯底氣不足,大抵仍是愧疚作祟。
但索索依舊照着自己的路子引導着:“哥哥是心虛了嗎?”
喬易東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接着,他說出一句讓索索心驚膽戰的話:“索索,你怎麽這麽冷靜?難道昨晚你是有意的? ”
索索的手使勁攥了攥,深吸一口氣,像攢了多年的勇氣全放出來:“對,我是有意的,哥哥,我喜歡你。”
“胡鬧!”喬易東甩下這兩個字,促然斷了電話。
而索索在這邊看着黯淡下的屏幕,慢慢露出了笑容,雖然喬易東的反應有些過于冷靜了,但好像一切,還都依着她的計劃行進呢。
那時流行玩空間,從那天後,索索沒事就轉個傷感的說說,都是一些失戀傷情被抛棄的文藝句子,果然,轉了不到一個星期,喬易東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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