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
第 36 章
葉棋安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
“符小将軍是嫌我的小,想摸更大一點的是吧?”葉棋安笑意浮在表面,“那将軍後續再娶個嬌娘就是了。”
“不是不是……”符瑜璟連忙搖頭,她不是這意思。
“什麽再娶?”信鴻推門進來,手裏還端着一疊海棠糕。
“徒兒快來嘗嘗,這海棠糕,好吃的嘞。”信鴻過來坐下,把糕點放到桌上。
“剛剛我聽你們說什麽再娶?”信鴻轉頭對上符瑜璟,“是符将軍想要休妻再娶?”
“符某沒這想法。”符瑜璟否認。
“這才對嘛。”信鴻點頭,“貧道這徒兒外貌優越,性格溫和,才情出衆,與符将軍乃是絕配,符将軍既然娶了,可得好好對我這徒兒。”
“師傅!”葉棋安給他師傅使眼色。
說什麽呢,符小将軍都知道他的身份了,還說什麽絕配不絕配的,不是講好的等他暴露了定會撈他的麽,撈啊!
“怎麽了?”信鴻扭頭,“是這海棠糕不好吃嗎?”
好吃就吃着,占住嘴別說話,沒聽見你師傅再幫你搞定你夫婿嗎!
葉棋安莫明聽懂了師傅的潛臺詞,不由感到一陣窒息。
不是,說好的撈他就是這麽撈的嗎?強行逼符小将軍認下來啊!
夫人一朝女變男,別說符家,換任何一家,沒将他當場處置了都算心胸開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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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先前與你說過的,我們帶來的廚子最拿手的就是這海棠糕,應當是符合你口味的。”符瑜璟裝作沒看見葉棋安與信鴻的眉眼官司,拿起一塊遞給葉棋安。
“事情符某大致都已了解,只是還有些疑問,想請教道長。”符瑜璟看葉棋安吃上了,才道。
“符将軍請講。”
“替嫁一事,是誰想出來的?”符瑜璟不明白。
“我符家确實有些不欲與外人道也的事情,提親之前也約符家小姐葉硯安談過話,葉硯安若是不願意嫁,大可以拒絕,我符家并不是非結這門親不可。”
“家母也說過,若葉硯安不喜符家,嫁進來過個一年半載就可以‘病’了,後續我符家都會安排好,不說多麽榮華,錦衣玉食富貴一生總是可以的。”
“若是覺得我符家有秘密,想要探查,葉硯安嫁進來豈不是更好,總之可以逃出‘虎口’,何必搭上葉家大少爺呢?”
信鴻摸摸下巴,覺得這事還是徒兒來解釋更好,葉棋安咽下口中的糕點,嘆了口氣。
“将軍也知道葉家是何等狀況,硯安自小便受盡了繼母磋磨,待字閨中時繼母就更不上心了,挑的都是些表面尚可內裏糟污的門戶,硯安不願嫁,奈何婚姻大事皆不由人。”
“适逢其時,外面皆傳硯安救了符小将軍,葉家上下都想借此機會讓葉家攀附上符家,硯安若是拒絕,後續婚事便只能由着繼母擺弄。”
“若是真如外面傳言,硯安對符小将軍有救命之恩,那嫁過去起碼能圖個安穩,可實際是什麽情況,自家人知自家事,符家被流言所逼,娶了硯安,婚後硯安也少不了受氣。”
“符母又讓人傳了那番話去……”
“硯安更加害怕了,惶惶不可終日,很快消瘦下來,與我談話間一點生氣都沒有,隐約透着死志,如此下去……我怕她命不久矣。”
符瑜璟聽聞,也能理解。
小姑娘不曾見識過外面的世界,終年活在繼母的折磨和對未知的恐懼之中,符家被流言裹脅尚能安穩,知曉是有些人不願符家與秦家結親,借此生事,但是葉硯安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是高攀,她只知道她不受人待見,受欺負了娘家人不會給她撐腰,她不敢相信這般情況下,嫁過去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我對不起硯安,若我當年沒有離開,依然在葉家生活,有我照看,繼母也不敢那麽磋磨她。”
“那不見得,你要是不跟為師走,早死在那後宅陰私裏了。”信鴻搖頭。
“可我與硯安一母同胞,我享受了這許多年的自由,能游覽各地,能用雙腳丈量我朝大好河山,硯安卻只能待在家裏艱難度日,我還要眼見她失去生氣,年紀輕輕就如枯萎的花朵般落寞得凋零……”
符瑜璟更能理解葉棋安的想法了,她也是有弟弟的,她與弟弟互換身份,初衷也只是想保護弟弟,讓他能做自己的喜歡的事情。
“我不能插手硯安的婚事,直接帶她走要顧慮的事情也太多……”
“所以師傅提出替嫁,又說能用手段幫我遮掩一二之後,我沒多想就同意了。”
“你不怕夫妻敦倫?”符瑜璟覺得他是真大膽,性別一事是她從前沒想過才會被蒙蔽這麽久,一旦有此想法,就會發現處處都是破綻。
“符夫人不是正好說過此事?”葉棋安一點隐瞞的想法都沒有,摸了摸自己的指甲,“若符小将軍不信守承諾非要動我,那我也辦法,只能自保了。”
“憑你手指間那一點迷/藥?”這也太小瞧她了吧,她符瑜璟真要動強,什麽東西能攔住她?
葉棋安沒想到符瑜璟知道他指縫裏藏着藥,頓時一驚。
“你入府當日我就發現了,還取了一點驗看。”符瑜璟見他很驚訝的樣子,解釋道。
“不是無色無味見血封喉的毒藥?”葉棋安轉頭看他師傅。
信鴻還在樂呵呵得聽他們倆說話,見火燒到自己身上才低頭喝茶。
“師傅!”葉棋安提高音量叫他,“您給徒兒的到底是什麽藥?”
“當然是……迷藥,還是最廉價最普通的迷藥。”信鴻見他非要問,只好老實告訴他。
“你說要點藥做自保的手段,師傅哪敢給你毒藥,就你那淺顯的藏藥手段,根本瞞不過符家,真給你毒藥,你第一天就暴露了。”信鴻為了徒兒的姻緣真的是操碎了心。
“而且師傅早便說了,符小将軍不會強迫你的。”信鴻一副早已預料的模樣。
“可……”葉棋安不懂師傅為何那麽篤定,偏偏事實又正是如此,心裏疑雲遍布。
符瑜璟看了道長一眼,并不作聲,這道士不知怎麽能拿到她前世的玉佩,又直言她曾保護天下百姓,很有些本身,想必對她的身份也是清楚的,看來是沒跟旁人說過,她承了這份情。
“三皇子也知道此事?”符瑜璟問。
“三皇子以為我是為了打探消息,助他拉攏符家才願意替嫁……”葉棋安還記得三皇子拉着他的手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樣子,有幾分心虛。
符瑜璟至此才算全然明白了。
葉棋安為了妹妹替嫁,想來也是打算好了過些日子“病逝”脫身離去的,她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也只是把這“病”提前了。
符瑜璟嘆了口氣,她本就不準備拿他如何,現在又牽扯出三皇子……
信鴻不知符瑜璟對他徒弟有沒有萌生出什麽非分之想,主要是他覺得他徒弟在這方面也不太有用的樣子,于是和煦得看着符瑜璟,語重心長得跟她講。
“符将軍啊,你要相信老道啊,老道算姻緣可是準得很,你與我這徒兒乃是天賜良緣,上天授予不可弗啊。”
葉棋安拽他師傅,想讓他師傅清醒一點。
沒有那個男人願意相信自己的天賜姻緣是個男子的,他欺瞞在先,已經是不對了,符小将軍尚且沒說如何處置他,他們就稍微安分點,說不定符小将軍願意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呢。
再把人惹惱了,他什麽下場就不好說了。
“別拽為師啊,拽你夫君去。”信鴻把自己的衣袖搶回來,很想讓徒兒争點氣,話多嘴邊又不好說,恨鐵不成鋼得看了他一眼。
葉棋安:???
“算了算了,不與你們說了。”信鴻眼不見心不煩,拿起拂塵就要出去,“為師念經去了,休要來擾。”
信鴻來了又去,完全不懂葉棋安內心的掙紮,還覺得徒兒一點不争氣,飯都給他喂到嘴邊了也不吃,浪費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尊師無狀,将軍勿怪。”葉棋安尴尬得笑了笑。
“道長挺有趣的。”符瑜璟不甚在意得搖搖頭。
“還有一事,想厚顏問問将軍……”
“關于葉硯安?”
“對。”葉棋安連連點頭,“将軍可是查到了硯安的居所?她現在過得可好?有沒有被打擾?”
“你可以親自去問問她。”符瑜璟道。
“你進湖烏之後幾次露面傳信,三皇子的人知曉,已經跟燕姑姑傳話了,葉硯安就去了燕姑姑的妹妹家暫住躲避。”
“曉色去燕姑姑家中發現了異樣,問了周圍人家順勢找到了葉硯安。”
“曉色只表明她乃符家下人,途經此地,葉硯安就主動提出願意跟她一起來客棧,現在就在旁邊甲三號房休息。”
葉棋安一聽就站起來了。
符瑜璟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心裏思緒也亂,不想打擾他去跟妹妹敘舊,沒有跟去。
葉棋安推開甲三號房間門,就見妹妹葉硯安在裏焦急得轉圈等待,見他進來,又驚又喜。
雲笙本來被曉色看着,這會也被放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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