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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齊婚禮那天弄得很熱鬧，新娘很漂亮, 被父親牽上臺時, 背景音樂換成了《直到世界的盡頭》。林瓷仰起頭看向被光線籠罩的臺上, 在花團錦簇裏是兩個彼此走近的新人。

趙逢時側過頭附在他耳邊笑道：“這個李齊以前就喜歡灌籃高手。”

林瓷羨慕地看着，小聲道：“我也喜歡。”

婚禮司儀把新人拉近, 李齊看着都快哭了, 臉漲得通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李齊站在一束光下, 戒指拿在手裏，他對着話筒哽咽道：“這個愛情不遲，是我一直在等着的，正正好好, 這個人就是你。你溫柔善良, 聰明大方，是你幫我纾解了心裏的困擾。我會永遠陪伴着你，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新娘的身體顫抖，離開了父親, 走到了丈夫身前，沒作猶豫伸出了手。

趙逢時在底下悄悄攥住林瓷發熱的手掌, 聽着耳邊的音樂還有掌聲，聽着新人那一聲“我願意”, 好像說這話的人是他們, 好像這場婚禮是他們的。在錯落的陰影交疊裏，趙逢時拽着林瓷出去, 走到門外，靠在角落抱着林瓷，同他接吻。

吻帶着點酒味兒，林瓷腦袋有些暈，喘了一口氣，紅着臉把趙逢時拉開，“快進去吧，別被人看到了。”

“看到了也沒關系。”趙逢時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推開門重新進去，新人已經下來了，趙逢時和林瓷坐會位置上。他們這一桌都是李齊的朋友，有幾個趙逢時還是認識的，不過他交友很挑剔，一般人也看不上。

大家互相寒暄着，都是萍水相逢卻還要暗自比較，說起近況說起工作讓人好笑。林瓷坐在邊上聽着，又聽有人問起趙逢時，他看過去，就瞧見趙逢時嘴邊扯開笑，搖搖頭道：“混得不好，也就開了個公司，每天百來萬進賬。”

他憋了一口氣，論這擺譜子還真沒人能比得上趙逢時，又看那問的人面色悶紅，讪讪道：“哈哈，這還不好，挺厲害的啊。”

“一般一般。”

林瓷笑出聲來，吸引了旁人目光，有人注意到他，随即一愣，那人指着林瓷低聲道：“你……你是不是那個作家？”

林瓷沒想到還能被人認出來，他眨了眨眼，又聽那人說：“是吧，這和照片上長一模一樣。”

趙逢時問，“什麽照片？”

“就這個，你們沒上網嗎？這都登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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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瓷心裏有些奇怪，無端端覺得發慌，趙逢時拿過那人遞過來的手機，低頭看了一眼，眉頭狠狠蹙起。林瓷拉住他的胳膊，“怎麽了？”

趙逢時抿着嘴，把手機裏的照片給林瓷看，他的聲音很低還有些冷，“你和霍笑書在醫院的照片被拍下來了。”

婚禮後半程，林瓷都是心不在焉。趙逢時應該是生氣了，雖然他和他解釋過這只是偶遇，可擁抱在一起被拍下來，還被一些無良的小雜志說成同性戀情人，就算是心再大的人都要不樂意了，更何況趙逢時是個小心眼。

他恨不得林瓷和霍笑書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更是不能忍受他的林瓷被那些捕風捉影的垃圾媒體寫成霍笑書的……

婚禮結束離席時，趙逢時起身往外走，林瓷盯着他的後背，慢了半拍。趙逢時和他的距離拉開了幾米，走在前面的人突然扭頭，盯着林瓷的臉，沉默了兩秒，氣鼓鼓道：“怎麽走那麽辦慢？”

林瓷抿着嘴快步上去，趙逢時一把攥住他的手，也不顧旁人目光了，大步往外走。

他們今晚住的地方就是辦婚禮的酒店，李齊給他們安排的很周到，房間在十七樓，坐電梯上去。電梯裏人不少，趙逢時和林瓷擠在一起，林瓷反手握緊了趙逢時的手。

眩暈感在電梯停下後結束，他們從電梯裏出來，就接到李齊的電話。趙逢時和李齊說了幾句，林瓷拿着房卡去開門，趙逢時站在門外沒進去，他往外指了指，說去外面抽根煙。

林瓷心裏忐忑，他有些不太确定趙逢時在想些什麽了。

這戀愛的感覺就跟高中時差不多，因為一個人的變化而變化，小心翼翼觀察他的神情，強大獨立的人都會變得膽怯，害怕失去害怕分開。他在房間裏待不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氣，，拉開門便往外走。

身後的門“啪”的一下關上，走廊上卻是空蕩蕩，他愣了一愣，往走廊窗口走去。小窗沒有關上，冷風嗖嗖往裏吹，他打了個哆嗦，剛走到樓道口肩膀就被攬住。

昏暗的樓梯間裏，林瓷被壓在冰冷的牆壁上，下巴擡起，腰被不輕不重按了幾下，他雙腿沒站住，差點摔下來，就被用力撈起來。趙逢時捧着他的臉，低頭看他，上下睫毛簇在一塊，像是蝴蝶落在花瓣上的蒲扇的翅膀。

“不是讓你待在房間裏嗎？怎麽出來了？”

趙逢時的聲音似乎與以往不同，林瓷感覺到了壓迫。他有些不适應，往下縮了縮，兩頰卻被捏住，他嗚了一聲，趙逢時一愣，随即松開手。

趙逢時像是洩氣了一般，冷着的語氣又恢複了回來，軟下聲音，連着整個人都似放軟了。他低下頭，額面抵在林瓷的肩膀上，悶悶道：“對不起，我沒控制好自己。”

林瓷嗅到一股薄荷的氣味，煙草的氣息并不濃重，他張開手輕輕松松環住趙逢時的腰，一點點收緊。他把自己的胸往趙逢時的胸貼近，兩顆心緊密地靠在了一起，心跳躍動的頻率都似乎在交融，趙逢時心裏的雜音逐漸消散，他的呼吸變淺，緩緩安靜了下來。

林瓷對他說：“該我說對不起，對你有所隐瞞了。”

他仰起頭去吻趙逢時的臉頰，柔軟的嘴唇擦過零星的胡渣，他覺得有些癢，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趙逢時的身體微震，他們貼得太緊，隔着幾件衣服，心裏的嫉妒焦躁變成了另外一種情緒。

他的手扣住林瓷的後背，在他脊椎上撫摸，打着哆嗦的雙腿，昂起滑動的喉結，手臂的肌肉收緊，肩胛骨抵在身後的牆壁上，趙逢時開始吻他。不是溫柔的吻，牙齒碰撞嘴唇都要被咬破，下巴上一圈牙印，林瓷可憐巴巴地喊了一聲，在昏暗的樓道裏異常清晰。

趙逢時狎在他耳邊，不懷好意，“真想就在這辦了你。”

“有攝像頭。”

林瓷吓了一跳，誤以為真，聲音竟染上哭腔。

趙逢時笑了，得逞的笑，捏着林瓷的下巴晃了晃，把他壓在牆壁上，撩開他的衣服下擺，把頭伸了進去。

這的感應燈壞了，動靜那麽大都沒亮起來，樓道間的光只靠着走廊上的燈照着，影影綽綽顯出了輪廓。林瓷把趙逢時推開，趙逢時把他摟在懷裏，抱得很緊，衣服下是什麽不言而喻。他們從樓道間裏出去，跌跌撞撞走到房間門前，趙逢時喘了一口氣，低聲道：“快開門。”

林瓷仰起頭看他，他表情有些呆，趙逢時戳了一下他的臉，臉頰上的肉軟塌塌陷下去。林瓷的眼睛濕漉漉的，看着趙逢時更想要了。

下一秒卻聽林瓷道：“我忘記把房卡拿出來了。”

趙逢時一愣，他覆在林瓷臉上的手慢慢收回，去碰了碰房門，他皺眉，“忘了？”

“嗯，忘了。”

沉默了幾秒，趙逢時低下頭在林瓷嘴上狠狠吻了一口，“算了，我去找前臺。”

“我和你一起去。”

趙逢時心情不美好，也不吭聲，他把外套歸攏，嚴嚴實實地擋在自己身前。下電梯的時候，他咬着牙，側過頭對林瓷說：“軟了。”

電梯裏也不止他們兩個人，林瓷心裏一驚，往四周看了看，用手戳了一下趙逢時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