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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離飯店不遠,走路幾分鐘就到了。
今天唱歌的人很多,他們到的時候,小包間中包間已經沒有了。
于是,只有五個人的他們只好訂了一個大包間。
正要進去時,沒想到遇到了熟人,有男有女,準确的說,是謝停他們認識的人,跟她白羽蕪沒有關系。
兩波人一商量,便決定一起玩兒。
順帶點了許多酒。
一進去,場子裏就熱了起來,男生那邊玩上了游戲,女生這邊也都排上了歌。
“羽蕪姐,唱歌嗎?”有人問。
白羽蕪擡起頭,漫不經心:“你們唱。”
她其實有點兒想抽煙,但她沒有出門帶煙的習慣。
黎飛走到她旁邊坐下,解釋說:“他們籃球隊本來今天有聚餐的,但謝停過生日,就拒絕了,現在碰上,肯定要被拉過去說上一陣的。”
其實倒也沒有多想過生日,男孩子在這一方面,并不是太注重儀式感。
他們都知道,謝停也只是,想找個借口約白羽蕪出來。
謝停讓他好好陪老板娘,可這怎麽陪,就為難了黎飛,畢竟他也沒追過女孩子的經驗。
“姐你無聊嗎,你要是無聊的話,我可以陪你打游戲。”黎飛說完不等她回答,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要是不想玩游戲,咱唱歌也行,你唱什麽我就去給你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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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蕪眼睜睜看着他那張嘴一張一合,跟個機關槍似的,沒完沒了。她完全沒機會插話,只感覺腦瓜子嗡嗡嗡的,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怎麽有男人可以有這麽多話說。
終于等到黎飛說累了,停下咽了口口水。
白羽蕪才開口問她:“喝酒會嗎?”
“會啊,不是我吹,我千杯不倒。”說完,還挺了挺肚子,證明道:“你知道我這肚子裏面都裝的什麽嗎?沒錯,就是酒。”
白羽蕪輕笑了一聲,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
“比比?”
“那必須奉陪到底啊!”黎飛笑嘻嘻答應。
不能說話就能陪姐姐,這肯定得答應。
謝停再看過去的時候,白羽蕪和黎飛兩人就悶頭在哪兒喝酒。
你倒一杯,我倒一杯,再輕輕碰一下,相看無言。
也不知道是在看誰先醉,還是比誰喝得多。
操。他低罵了一聲。
這家夥到底靠不靠譜,讓他陪姐姐聊天,他倒好,讓別人女生喝酒。
“謝停你怎麽看?”
謝停回過頭,滿臉心不在焉:“都可以。”
等謝停過去的時候,桌子上面已經擺滿了空瓶子。
這兩人是不要命了嗎?
他把黎飛朝旁邊扯了扯,自己坐到了白羽蕪旁邊。下一秒,就被某人纏上了脖子:“停停你幹啥啊,我還沒跟老板娘……嗝,分出個勝負來。”
“黎飛,你別逼我揍你!”謝停咬牙說。
黎飛縮回了手,依然醉醺醺的說:“行,姐姐是你的,我找老彭去。”
礙眼的人終于走開,謝停看去,白羽蕪絲毫沒受影響。
喝酒對她來說,好像是輕松的不能再輕松的一件事情,謝停一時竟分辨不出來,她究竟是醉了還是沒醉。
“姐姐。”他喊。
“怎麽?”白羽蕪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笑着說:“你把人給我整走了,你陪我喝?”
謝停一時沒說話。
白羽蕪彎了彎唇,像是在嘲諷他:看吧,你根本不會喝酒。
其實不是,謝停只是在擔心,這不會喝酒的人設剛立下沒多久,立馬就崩了。
估計在姐姐那裏的可信度一下就沒有了。
所以,他是應該拒絕?還是裝一下?
但最後,他沒有做這個選擇題。
“姐姐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說完,将她手裏的杯子奪走,重重的放到了桌上。
拉着她就朝外面走去。
夜裏,路上的出租車都下了班,馬路上基本沒什麽人。
謝停牽着她的那只手沒松開,用另一只手操控着手機打了車。
便感覺到握住她的那只手被輕勾了勾,“弟弟還想牽多久呀?”
像是在故意撩撥他。
本來是想松開的,但突然就,舍不得了。
上車後,謝停拿着手機在寝室群裏發了一條消息。
肩上一沉,謝停側過頭看過去。
就聽見白羽蕪說:“我有點醉了,借我靠靠。”
“好。”他說。
借她靠一輩子都成。
到火鍋店門口下車,白羽蕪打開車門先行下去,等謝停下去之後,她才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恩?”
尾音微微上揚,是疑問的語氣。
像是在問幹嘛?
謝謝。
恩?
頓了兩秒,她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我沒有喊你!”白羽蕪強調道。
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有些微醺,臉上更加媚了,嘴唇一張一合,好似在勾引他。
語氣裏是白羽蕪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嬌嗔。
有些些小可愛。
謝停恩了一聲,心想,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姐姐就撒一下嬌,他命都想給她。
白羽蕪當然也察覺了他的敷衍,懶得再解釋,轉身就要離去。
突然又被勾住了手腕,白羽蕪停住,但沒有轉回身。
聽見少年低沉的聲音,在身後說:“姐姐現在清醒了麽?”
她應了一聲,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麽。
“那,趁着還沒有十二點,能向姐姐讨個生日願望嗎?”
白羽蕪沒說話,他似乎也沒要等到她回答的意思。
繼續說道:“給我個追你的機會行嗎?”
姐姐不用答應我,但也別急着拒絕我,行嗎?
白羽蕪趴在窗臺上,少年的身影早就消失在火鍋店門口了。
寂靜的夜裏,星星月亮,和她,好像都在煩。
明明醉意早已上頭,她腦袋裏卻格外的清晰。
謝停的話,仿佛還回響在她的耳邊。
一遍一遍問她可以嗎?
淩晨一點鐘,梁思恬從春夢中醒來。
她差點就要睡到她親愛的教授大人,手機鈴聲在空蕩的房間響起。
梁思恬無視,強迫自己重新回到夢裏。
可那鈴聲沒完沒了,她跑,它追,她插翅難飛。
“啊!!!”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這種時候給她打電話!
梁思恬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聽,直接對着手機那邊的白羽蕪一頓罵。
然後——
毫不留情的挂斷了。
白羽蕪:……這欲求不滿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但最終也沒再打回去。
她思緒很亂,謝停的出現,好似打破了她原本所有的計劃。
一切都亂套了。
白羽蕪想不清楚,于是,采取了最簡單的方法。
逃避,可恥,但真的很有用。
謝停哪裏不知道她在躲着自己,但偏偏,他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也不能追的太急了。
姐姐會煩的。
白羽蕪這一躲,就躲到了元旦節。
不是呆在火鍋店樓上不出門,就幹脆躲到了隔壁市。
謝停最近心情煩躁,再加上突然患上感冒,有些嚴重,身體不舒服,被召喚回了家。
喝完感冒藥悶着睡了一覺起來,家裏只剩下阿姨在。
謝停接了一杯開水,看了一眼那邊,随口問道:“阿姨你在幹嘛呢?”
“給我小兒子織圍巾啊,今年這天氣好像格外的冷,裝備齊全,才暖和。”阿姨笑着回,話裏全是寵溺。
雖然随着時代的進步,圍巾這種東西,大家都更願意去商店買,款式多,顏色好看,想要什麽樣的有什麽樣的。
但還是不乏有很多還願意自己親手織的人。
謝停又聽見阿姨碎碎念說了兩句。
恍惚了兩秒:“圍巾也可以暖心?”
語氣裏盡是疑惑。
“那當然啦!”阿姨緩緩說:“這親手織的圍巾可是最有誠意的,當然能溫暖別人的心了。”
謝停若有所思了一會兒。
下午,外面門鈴響起,阿姨走過去開門。
牽手了快遞,邊往裏走,邊問道:“小停啊,這是你的快遞嗎?”
“是的阿姨。”
謝停朝這邊走來,接過快遞拆了開。
阿姨好奇的望了過去,全是花花綠綠的毛線。
什麽色兒的都有。
“阿姨,你能教我織圍巾嗎?”謝停問她。
阿姨立馬笑着應了一聲,順帶自賣自誇吹捧了一下自己的技術,并且保證一定把自己的畢生技巧都教給他。
謝停耐心的聽完之後,才開口詢問:“阿姨你幫我看看,哪個顏色适合女孩子?”
“我瞧着這個大紅色很好,喜慶,小姑娘肯定會喜歡的。”
謝停回憶起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恩,紅色的确很襯她。
阿姨又拉着他八卦了兩句,織圍巾教學活動便就此展開。
謝停學得認真,又用心。
每天熬到三四點,醒來又從床頭摸起來繼續。
就連吃飯的時候,那一股心思也全都放在旁邊的圍巾上。
阿姨答應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謝母這兩天瞧着,以為兒子長大,知道孝敬母親了。
只是,這費神的活兒,讓它的感冒一直被拖着沒有完全好。
元旦節結束的當天晚上,謝停上完自習,又回到宿舍沖了個澡。
提着圍巾,到步行街商店買了個禮物盒,把圍巾放了進去。
再次出現在火鍋店門口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他給白羽蕪發了消息。
十一點鐘的時候,外面飄起了雨,逐漸下大,火鍋店開始有人出,沒人進。
他看了一眼手機,白羽蕪還是沒回消息。
十二點鐘左右,等到顧客散的差不多了,工作人員們下班,有人看見外面的謝停,善意問道:“需要借把傘嗎?”
“不用,我在這裏等一下就行了。”
那人便離開了。
白羽蕪醒來的時候,外面正在打雷。
手機頁面還停留在微信朋友圈,是她睡着前的場景。
微微刷新了一下,便看見朋友圈好幾條吐槽着天氣的。
【不是吧不是吧,一月份你不給我下雪,你給我整這出。】
【所以又是哪個渣男在發誓!!】
白羽蕪沒有點贊的習慣,掃了兩眼,就退了出去。
這才看見謝停的消息。
最新一條就在幾分鐘前。
——姐姐,我在樓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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