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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這一次謝泱選擇了走水路。
由于她修煉有成,不需要特地紮個木筏,只需要找個稍微粗壯一點的樹幹推下去,以目前的平衡能力完全不必擔心站立不穩,如履平地般輕松。前行後退轉彎更不需要手動操作,使用疾風術控制着腳下的樹幹非常簡單,謝泱早就已經實踐過,對此胸有成竹。
假如境界再高一點,要實現一葦渡江估計都不是難事。
可是一想到至今毫無進展的行空術,謝泱就高興不起來了。
雖說她現在帶着的外挂本身就很不科學,在一個可以修仙的世界裏談唯心不唯心的更是可笑,無奈謝泱實在是沒辦法自我說服,僅僅靠着想象便能飛天遁地。
她不是沒有試過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比如站在山頂直接往下跳,生死存亡之際激發潛能便瞬間突破之類的。但悲催的事實在于,她發現自己似乎有點輕微的恐高,太高的地方稍微往下一望就生理反應般的頭暈目眩,膝蓋發抖,更別說找死往下跳了。而不太高的地方完全達不到效果。以她眼下的防禦,二十米以下随便摔,摔破一點皮算她輸。
最後謝泱只得認命,琢磨着以後找個可以飛天的法寶,就像是當初青陽宮的飛舟一樣。人類既然可以制造出工具,為什麽非要逼着自己去做無法做到的事情呢。再說了,禦劍飛行什麽的聽起來很帥氣,哪有坐在飛舟裏舒服。
謝泱就這樣充滿阿Q精神的獲得了精神上的平衡。
站在樹幹上謝泱一路順風順水的沿着河流前行,途中難免遇到幾只生活在河流裏奇形怪狀的水生獸類,但也許是感應到謝泱并不好惹,沒有誰不長眼睛的跑過來找死,最多遠遠的藏在水裏窺探幾眼。畢竟動物在這方面天生就具有生存本/能,不然怎麽老說野獸般的直覺呢。
锲而不舍一再主動找謝泱麻煩,被打了一次又一次依舊不肯放棄的,好像唯獨那只季風。謝泱之所以每次都沒有下死手,大概也是因為太過無聊。哪怕是只不會說話的老鼠,打打殺殺了這麽長時間,勉強也算個熟人,有了點香火情。
“不知道我這一走,那貨會不會想我?唔……估計不會。”
在她的心中,那只季風差不多就等于一只吃了白食還不肯給撸的流浪貓,動不動就豎起全身的毛發對着你哈氣,稍微伸手還會用爪子抓你。即便是再無可救藥的愛貓人士,面對這樣一只貓,三年過去也會失去耐心吧。
況且它還沒有貓那麽可愛,就是個變異的金毛耗子。
所以謝泱想了一會兒,就把它丢在了腦後。
走水路确實要快得多,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謝泱就來到了事先勘查好的森林邊緣。她跳上岸,對着地圖再次确認方向無誤,而且附近也沒看見代表敵人的小紅點,這才謹慎的越過高大的樹冠,悄無聲息的落在了密林的另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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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圖上看,她現在已經離開了森林的範圍,進入了涿郡地界。
周圍是一片荒地,寒風呼嘯而過,吹動地上的枯草,謝泱聚精會神的感應了一下,貌似方圓一千米範圍內一個活物都沒有,死寂一片。
這讓她有些不可思議,再怎麽荒無人煙,至少蟲子野獸什麽的總該有吧,怎麽感覺好像遭受了核輻射似的毫無生機呢。
不知為何她忽然就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那部美劇,裏面的男主角受傷昏迷睡了幾個月,醒來之後世界已經變成了生化危機。盡管覺得這種聯想很沒有依據,謝泱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蒼天在上,千萬可不要再給我什麽驚喜,我不想體驗一把修仙世界打喪屍。”
嘟囔了幾句,謝泱便随便找了個方向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更加用心的感應四周的動靜,希望可以找到個活人問問情況。但越走她的心就越是發涼,因為到處都可以看見大火燃燒後留下的大片焦痕,地面上時不時就會出現一個隕石砸過般的大坑,有幾座遠處的山頭更是憑空被人削掉一截般不自然。
謝泱還在一個山坳處找到了應該是什麽村子的殘骸,遍地斷壁殘垣,光禿禿的幾度牆壁被燒得烏黑,幾只看着就很不吉的大鳥停在廢墟上方翻找着什麽,時不時發出嘶啞幹澀的叫聲。雖然這個村子已經荒廢很久了,但謝泱還是聞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加上陰風陣陣,不需要加濾鏡就可以拍鬼片了。
無論怎麽看,這一帶都像是發生過大戰的跡象啊。
她看了一眼地圖,地圖上倒是出現了這個關于村子的注釋,名字還挺文藝,叫做菱花村。不過在名字下方卻用血一般的紅色标上了一個骷髅頭。謝泱還是第一次在地圖上看見這樣的标志。
她沒敢靠得太近,站得遠遠的,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如此,她覺得這一帶好像特別陰冷,從村子廢墟那邊吹來的風嗚嗚咽咽,仔細一聽,裏面好像還夾雜着男人女人和小孩的哭聲。
謝泱果斷的掉頭轉了個方向,朝着渭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媽耶,該不會撞到好兄弟了吧!”
既然這是個能修煉的世界,那麽有鬼……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想着地圖上骷髅頭的标注,謝泱哪裏還敢多做停留,只恨跑得不夠快。
“一看就是個怨氣沖天的地方,阿彌陀佛,千萬不要纏上我,我只是個過路的無辜市民而已!”
雖然并不想多管閑事,謝泱還是決定去渭城看一眼,起碼要知道這一帶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怕的大事。
一路飛奔,沒過多久謝泱就順着地圖久違的再一次到了渭城附近,越是靠近,周圍的一切就越是觸目驚心,原本道路兩邊的農田已經蕩然無存,幾乎全部化為了一片焦土。路上時不時還能看見腐爛得殘缺不堪的屍體,從衣着打扮來看都是平民。有很多體型巨大的野獸正徘徊在道路上貪婪的啃食着,天空上方盤旋着一大群和夜啼很相似的鳥,嬰兒一般呱呱的叫着,完全是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謝泱看着只覺得又是惡心又是難過,驅趕了沿途的野獸,把那些無人收斂的屍骨都用移山術草草的掩埋了,免得曝屍荒野。
她對渭城已經不太抱希望了,周圍都變成了這樣,連屍體都沒有人收斂,想必渭城即便還存在,情況肯定也糟糕得難以想象。
翻過那個山頭,渭城的城牆便出現在面前,僅僅只是三年多沒見,看着卻像是過了一百年似的,城牆殘破不堪,很多地方已經徹底倒塌,滿地都是掉落的石頭。
城門倒是還孤零零的立着,上面滿是各種刀/槍留下的痕跡,一扇門已經徹底損壞,另一扇也搖搖欲墜,之前駐守城門的士兵早已不見蹤影,謝泱只看見了幾個穿着麻衣用布包着口鼻的人,正忙碌的從裏面擡出一具又一具用草席包裹的屍體,在城牆根下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猶豫了片刻,謝泱還是小心的上前,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些屍體不知道已經死了多久,天氣如此寒冷,還是腐臭沖天,熏得謝泱差點吐出來。但是那些人好像早已習以為常,對她視若無睹,只是麻木的不斷搬運屍體,連謝泱刻意的擋在面前,他們僅僅也不過平靜的繞開而已。
“呃,那個,抱歉,能問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謝泱不得不硬着頭皮強行攔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盡量口氣溫和的問。
老人眼神空洞,雖然還在正常的呼吸,可給人的感覺跟死人也差不多。他兩眼發直的盯着謝泱,不置一詞,謝泱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竟然有些不敢直視他絕望死寂的雙眼。
她不死心的挨個問了一遍,可是沒有任何人搭理,感覺這些人似乎已經徹底放棄了一切感情,只是出于本/能,又或者是某種責任感,機械的把屍體從城內搬運出來而已。
謝泱見狀,試圖朝城內走了幾步,大多數人都毫無反應,只有一個瘦小的婦人沙啞的開了口。
“裏面正在鬧瘟疫,看你也不像是活膩了,何必進去找死。”
謝泱驚訝的扭頭問道:“瘟疫?這……三年前我曾經來過一次,感覺挺興盛的啊,怎麽會鬧起了瘟疫,沒人管嗎?”
那婦人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幹澀笑聲:“管?誰來管?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嗎?他們巴不得這一片的人全部死絕,連皇帝都不敢開口,只想我們馬上死絕,還有誰來管?”
謝泱抿緊了嘴唇,其實她多少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事實的真相,畢竟一路上看見那些殘留的痕跡可不像是這個時代打仗能造成的。她還想多問幾句,可那婦人卻不願再說,低着頭,彎着腰,吃力的拖着一具屍體。她看上去已經很虛弱了,搖搖晃晃,仿佛随時都會倒下。謝泱和她離得不算太近都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一股腐爛的臭味。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瘟疫,很明顯,這個婦人也感染了疾病,命不久矣。
謝泱見她瘦弱的身體根本使不出什麽力氣,好幾次都差點摔倒,終于還是不忍心的上前幾步想搭把手。不曾想那婦人立刻往後縮了縮,避開了謝泱伸出的手。
“咳咳,你快走吧,我們都是得了病的人,沒辦法離開,只能等死……咳咳,咳咳咳,再不趕緊離開,萬一被看見,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謝泱只覺得胸膛裏憋悶無比,眼前的一切讓她不舒服到了極致,雖然不清楚來龍去脈,可這裏不是修仙的世界嗎?對于修仙的人而言,想治愈一座城的瘟疫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吧。就算是渭城的人犯下了什麽不得了的大罪過,至于讓他們全城人染病等死那麽殘忍嗎。
見那個婦人越咳越厲害,扶着城牆,罩在面上的布巾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濺上了點點血痕,謝泱再也做不到無動于衷,擡手便對她丢了一個治愈術。
她不知道治愈術對疾病是否可以産生效果,不過那婦人咳着咳着慢慢的停下了,露出來枯黃的半張臉漸漸有了些血色。她疑惑的站直身體四處張望,視線停留在還舉着手的謝泱身上,像是猛的想到了什麽,無神的雙眼赫然瞪大。
“你……你……難道……”
沒等謝泱想好下一步該怎麽辦,那婦人就像是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瘦小的身體爆發了巨大的力量,一個箭步撲到謝泱腳下,噗通一聲雙膝着地,拼命的磕起了頭。
“仙長,求求您大發慈悲,是我不識好歹冒犯了仙長,求求仙長救救我女兒,我願意一輩子給您做牛做馬……求求仙長大發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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