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盛夏
盛夏
虞小花,多正常的三個字。
從小到大,虞栀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但從岑野嘴裏說出來……不像奶奶般親昵,不如李妍妍般和善,也不似梁肖池般讓人想怼他,就是讓人說不出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但她的頭又不鐵,總不能回“是你小花姐姐,咋的了”,有點挑釁了。
虞栀有些頭疼。
最後虞栀換了種比較委婉的說法,承認道:“怎麽了?”
“沒事。”很明顯地,這次她看出岑野的嘴角确實向上揚了揚,他說,“挺适合你。”
虞栀:“……謝謝誇獎?”
岑野也回道:“不客氣。”
虞栀:“……”
倒也不用這麽禮貌。
說罷,他們大眼對小眼,相顧無言,氣氛有那麽些許的尴尬。
岑野似乎也只是想單純叫下“虞小花”這三個字,叫了,也得到了回應了,他的心情看着好了些許,站起身就準備走。
真說起來,她和岑野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也不那麽熟悉,但看着岑野兩手空空,非常之灑脫、并沒有寫各科作業的想法時,虞栀沉默了。
頓了下,虞栀還是向他靠近了半步,擡手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道:“今天的筆記。”
岑野垂眸看了眼遞到面前的筆記本,沒有動作。
“你手上的傷暫時應該還不能長時間握筆,”虞栀解釋說,“我就替你寫了。”
醫院那天,她看到了岑野手上的傷口,有些嚴重。
岑野眼皮半垂看了眼右手的紗布,還是沒接,他說:“不需要。”
虞栀并沒有多意外,她不着痕跡嘆口氣,果然,很不喜歡學習。
但想到他把奶奶送到醫院、幫橘貓遮雨的行為,虞栀就覺得,還是可以試試。
她家救命恩人還是很善良的。
于是虞栀再開口時佯裝有些為難:“不想看也沒事,也沒用多長時間,就幾個課間加節自習……”
話音剛落,岑野的眼皮就撩起,重新看向她,沒有說話。
在沉默的這幾秒裏,虞栀想,他也許正在動搖。
那就是有戲,就在她準備再接再厲時,岑野卻往後退了半步,依舊那麽看着她,嘴角向上勾了勾。
看着那個笑容,虞栀心中咯噔了下,直覺不好。
果然,下秒岑野薄唇微啓,用他一貫懶散的聲音問道:“你是在道德綁架嗎?”
虞栀:“?”
你怎麽能這麽想?!
雖然她确實有這個想法。
但是,看破不說破啊!
虞栀心累,心中有一萬個不解,偷看被抓也就算了,怎麽心裏的想法也被摸得清清楚楚。
雖然心中的小九九被戳破,但是能承認嗎?當然不能!
“當然不是啊!”虞栀心底有些虛,努力擺出真誠的表情,“這是你身為債主的特權,我寫了,你當然可以不看。”
她說:“就算要飯的也有權利嫌棄菜難吃,更何況你。”
岑野:“?”
你覺得你這個比喻合适嗎?
虞栀:“……”
确實有點不合适。
思考半瞬,她努力找補,氣勢又虛兩度:“可以不看。”
看岑野似乎不想再說,虞栀連忙說:“那數學作業要不要了解一下?”
說着她連忙把筆記本掀開,從裏面拿出張折疊好的卷子,嘆氣道:“老丁讓我轉交給你的,也可以不寫。”
頓了下,她又說:“不過最好還是寫一寫。”
“要是不寫,老丁會找你進行親切關懷,就像早上那樣。”虞栀又補充道,“每天。”
岑野:“……”
也許是被虞栀說得煩了,也許真的怕老丁每天的親切交流,最後岑野還是把數學卷子拿了過去。
看到他的動作,虞栀的眼睛向上彎了彎,接了就好。
萬一寫了呢。
由于方向一致,虞栀也就沒有刻意錯開走。
岑野沒說話,她也沒刻意找話題,反正公交車站就在前面幾百米,很近。
因為是相反的方向,虞栀就沒看見學校旁排隊買奶茶的李妍妍。
李妍妍看着遠處的兩個背影,有些不敢相信地怼了怼身旁的葛淼:“你掐掐我,我看着怎麽那麽像虞栀呢?”
葛淼點頭,也有些不确定道:“是吧…”
“另個背影是轉學生嗎?”
“…挺像的。”
“…他們這麽熟的嗎?”
葛妙恍恍惚惚:“應該吧…”
李妍妍:“……”
本來以為虞栀的有事是指兼職,現在看來是她狹隘了。
而在別人眼裏很熟、很熟的倆人一直安安靜靜的,沒人說話。
直到看到即将到站的公交車,虞栀才先開了口:“車來了,我先走了。”
說完,她甚至顧不得等岑野的回應就連忙跑過去。
虞栀瘦,這樣一跑,顯得背後的書包更大,也更沉。
岑野看着那個随着她的動作往下墜的書包,微微皺眉,接着垂眸看着自己手中夾着的卷子,有些不解,需要拿那麽多書嗎?
而岑野愣神的這幾秒,虞栀已經登上公交車,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打開窗戶,看向依舊站着的人,在心中默數:一、二……
虞栀:“!!!”
哇!
真的好神奇!
看着本來垂着眸的人忽地朝這邊望過來的人,虞栀驚奇不已,她下意識揚起嘴角,嘴邊的笑容越擴越大。
直到公交車啓動才反應過來,連忙擺了擺手。
而岑野只是看了眼就移開視線。
虞栀很開心,就算岑野就擡眸了幾秒鐘就移開視線也絲毫不影響她的興奮勁。
而她的這種興奮勁一直持續到回家,等把所有作業寫完、又預習完後,重新回想起來這幕,依舊覺得驚奇。
虞栀還在心中感嘆,岑野反偵查能力真的很厲害,适合當警察。
而擁有神奇技能的岑野,他吃完飯、打了局游戲、又看了半小時平平淡淡、溫溫馨馨的恐怖故事後,可能覺得太無聊,他的視線終于移到了面前茶幾上放着的數學卷子上。
卷子被人折得方方正正的,拿回來什麽樣現在就什麽樣。
岑野的視線停在那裏許久,最後還是被電影裏的尖叫聲拉回思緒,他皺眉看向屏幕,入眼的就是扯腸子的場景,這個畫面就很……惡心。
他看的不是恐怖片嗎?這都是什麽?!
岑野皺眉,擡手關了電影,随後重新把視線轉到那張卷子上。
半晌,岑野胳膊一伸把卷子夾了過來。
不就是張數學卷子麽,八百年沒寫過家庭作業的人如是想。
岑野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展開卷子,掃了眼上面的題。
就這樣?
第一題看都能看出來答案。
第二題他心算也能得出答案。
岑野突然有些懷疑寫這種難度作業的意義在哪裏,難道不是做無用功嗎?
至于第三題…岑野看着題,兩分鐘後,皺了皺眉,準備去拿支筆,站起身後才發現,這裏應該沒有。
他站在那裏,半晌,還是邁步去書房,再出來時手中拿着平板。
卷子就攤開擺在那裏,岑野盤腿窩在沙發上,打開平板裏的草稿紙,幾分鐘後,看着上面的數字,他想,不是也算出來了麽。
第四題,用了稍長的時間……直到第七題,他用了十幾分鐘,看着仿佛轉到死胡同的幾個公式,岑野的眉毛重新皺起來。
又過了小半小時,岑野把手中的觸控筆仍在沙發上,盯着屋內裝飾櫃上的小擺件,半晌,他又想,不就套卷子麽。
這麽想着,岑野摸出手機,指尖微動,編輯信息,發送。
幾秒的時間,他就收到了消息:【當然補!】
楚定巒很激動:【18年!整整18年!你終于關心我的學習了!我再友情提示,不止數學,你兄弟我請了所有學科的家教!!!】
岑野絲毫不關心他的情緒,而是問:【學得怎麽樣?】
頓了下,補充道:【數學。】
幾秒後,楚定巒回:【華羅庚在世都要收我為徒的水平!!!】
岑野:“?”
沉默了片刻,岑野才發:【出來。】
很快,楚定巒發了條語音,十幾秒,想了想,岑野點了轉文字:【果然,野花聞多了你才知道家花香,現在是不是知道我多好……愛若見!】
忽略了前面那一串,岑野捕捉到了關鍵詞:ERROR,他們經常去的酒吧。
頓了下,岑野又發:【記得拿筆。】
【楚定巒:那逼?哪逼?你還想叫誰,婁馳?你不是知道他的情況麽,這逼可能出不來】
【岑野:?】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