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盛夏
盛夏
坐在ERROR裏,楚定巒聽着勁爆的歌,腦子恍恍惚惚、混混沌沌。
他面前擺着卷子,手中拿着筆,和此時的氛圍格格不入,很孤獨、很弱小、很無助。
楚定巒思緒混亂地把視線轉向一旁喝酒的罪魁禍首,覺得他岑哥仿佛被人下了降頭。
半晌,楚定巒發出經過靈魂思考的疑問三連:
“兄弟,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嗎?”
楚定巒想,只要他岑哥搖一下頭,他立馬就去雇人炸了琅桦中學!
馬上,炸了!
這狗比學校害人不淺!
這才轉去多久啊,他岑哥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天知道他看到岑野手中的卷子時內心受了多大的沖擊,比誰站在他面前下腰720度的同時再反手灌瓶酒還要震驚!
卷子啊!
數學卷子啊!
除了必要考試,他多少年沒在他岑哥手裏看到過這些玩意了!
所以在看到他說“拿筆”的時候壓根沒有往字面意義上想,還以為是輸入法錯誤,從而在腦海裏自動轉變為對兄弟們的昵稱。
操,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能寫的筆啊!
要是平時,能看到岑野拿着卷子,別說寫了,就是用它墊酒杯他都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恨不得去給琅桦送面錦旗,感謝他們把迷途少年拉回正途。
但前提是,卷子是岑野的。
更重要的是,不是給他寫的!
果然,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這件事,刀子不插在自己身上,誰也不知道疼。
晚上十來點,他被學習虐了一天,好不容易偷摸摸出來,只想唱唱歌跳跳舞放縱一下!
而不是在酒吧,在這熱歌勁舞、充滿誘惑的地方裏寫他媽卷子!
最後楚定巒發出致命一擊:“你知道別人可能在看煞筆似地看你兄弟嗎?”
岑野背往後面一靠,看向正在聲淚俱下控訴他的人,嘴裏說着比石頭還硬的話:“快寫。”
楚定巒死死捏着筆杆子,生怕自己把它扔了:“你還是個人嗎?!”
說完,他氣狠狠地重新看向手中的數學卷子,心累無比,而卷子上的符號,仿佛催命符。
只為了取他狗命!
在這聲色犬馬的酒吧裏,楚定巒咬着牙,終于在大半小時後寫完,他捏着鼻子把手中的筆和卷子扔給岑野。
就像那上面有傳染病毒一樣,又連忙喝了口酒殺菌消毒。
岑野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才多久,可就寫完了?
想着,他展開手中的卷子,皺着眉看,越看,他的神色就越木然。
半晌,他揚了揚手中的卷子,問旁邊撒歡般的人,面無表情道:“華羅庚的學生?”
“是我!”楚定巒面不改色心不跳,補了句,“未來的!”
岑野:“……”
整張卷子,空了二分之一,能比他強到哪裏,正确率可能還沒他高。
岑野突然産生了好奇,也靈魂發問:“你天天補課都補了些什麽?”
“我補課成果斐然!但是!”楚定巒為自己反駁,“一、我所有學科裏就數學不那麽優秀!二、酒吧裏,你想讓我寫成什麽樣子!”
“三!”楚定巒快哭了,“你別這樣我害怕!”
說到最後,仿佛為了配合此時的心情,他都破音了:“看你拿着卷子,我吓都吓萎了,還指望我腦袋瓜靈活轉動寫卷子?”
岑野:“?”
楚定巒還在哭訴:“我們就當普普通通的酒肉朋友,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塑料兄弟不行嗎!”
岑野咬了咬後槽牙,就那麽盯了楚定巒幾秒,在他拿起酒杯時終于開口,說的卻是:“別喝了。”
就在楚定巒感動,以為岑野良心發現要安慰他時,就聽見他岑哥說:“你不配。”
楚定巒:“?”
頓了下,岑野又說:“記得把我送你的那些東西還回來。”
楚定巒:“!”
不是,岑哥我錯了!
你把卷子給我,我這次一定好好表現。
說完,不管身後人的鬼哭狼嚎,岑野捏着卷子起身走了,用完就扔,非常酒肉朋友,也非常塑料兄弟。
岑野偶爾的善良之舉,成全了楚定巒的滿心希望。
回到家,岑野再次看了眼寫得七零八落的數學卷子,随即有些心煩地閉上眼睛。
一閉上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就驀地想起公交車上的那張笑臉。
好像除了在醫院,她經常笑。
明明這世界沒幾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
虞栀早上起床的時候滿身活力,效率及高,吃完飯就迫不及待地出門等公交。
在路上,虞栀心中的小人來回跳:會寫、不會寫……
就這麽搖擺了一路,虞栀也沒得出答案,主要岑野有時候不太按套路出牌,她不敢妄下定論。
但是吧,應該是寫的可能性比較大,要是不想寫的話,他應該不會接過去的。
越想,虞栀越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等到了班級,她迫不及待想去驗證自己的想法,但看到那個位置時,卻發現人還沒來。
她今天來得早。
虞栀也不着急,重新拿出英語開始背,等背完,班裏的人都來得差不多了。
至于身後的那個位置……很好,人來了。
怕再被抓包,虞栀只看了眼就轉回視線。
兩秒,岑野應該還沒神到這地步。
虞栀放心了,她起身走到作業區把放上面的卷子整理好,一數,55張,差一。
這差的一,是誰,好像也不是那麽難猜。
猜錯了?
他難道沒寫?
虞栀下意識地又看了眼岑野,此時他正趴在桌上補眠。
虞栀站在那裏,也不說話,就盯着他的後腦勺,心中開始默數:一、二、三……十。
趴着的人絲毫沒有反應,依舊留給她個後腦勺。
虞栀:“……”
逆天技能失效了?
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把人叫起來問問時,那邊響起道震耳欲聾的聲音:“虞小花,等等再去交,我馬上寫完!”
虞栀:“?”
她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卷子,又看了眼依舊趴着的人,突然有些想把梁肖池小時候的照片發出來。
挑他最胖的那張,打印出來,人手一份。
幸虧剛才沒有叫岑野,要不多尴尬。
等梁肖池把卷子寫完,虞栀幾乎是跑到辦公室把卷子放到老丁桌上,又踩着上課鈴聲跑回來的。
直到兩節課後的大課間才起身去辦公室把卷子拿回來,下節課是老丁的課,他一般都會挑幾道題講。
誰知,剛走進到辦公室,就發現各科老師正聚在老丁的辦公桌前在讨論:“他寫數學卷子了?!”
老丁手裏拿着份卷子,語氣裏有隐隐約約的自豪:“寫了!雖然空了不少題,但能看出來态度很好。”
“我的物理作業沒寫。”
“我的也沒,看來他只寫了數學,你怎麽給他說的?”
“也沒說什麽,就随便聊幾句,讓他有不會的題問我或者問課代表……”其實老丁也有些懵,沒想到昨天的談話效果這麽顯着!
剛好看到虞栀進來,他揚了揚手中的卷子,連忙問:“岑野問你題了嗎?”
虞栀不知道什麽事,只能搖搖頭。
語文老師沉默了下,總結道:“可能老丁讓他體會到了愛和自由,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都需要認可和尊重……”
語文老師說着,其餘老師認同般點了點頭。
虞栀聽得迷迷糊糊的,直到拿着卷子回班發完也沒明白老師們在談論些什麽。
發到最後時,站在岑野桌前,虞栀看着上面的名字,頓了下,視線下移,看了眼卷面情況,雖然空了不少題,但做出來的大多都對,正确率挺高的。
不知道為什麽,整張卷子就是有些違和感,她看着大題寫得龍飛鳳舞、充滿煩躁與潦草的字,沉默了半晌。
虞栀把整張卷子翻來覆去看了兩遍,視線定到姓名位置的“岑野”兩字,總算覺出來這撲面而來的違和感是什麽了。
岑野的字很極端,只有自己的名字寫得好看。
反正卷子的主人不在班裏,虞栀放心地來回進行比對,越發證明心中猜測。
就在她心中感嘆的時候 終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被人圍觀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虞栀不動如山,只是眼皮半擡。
果然,看見獨自坐了大半學期終于迎來新同桌的楊波正對她和善地笑。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虞栀突然有些不敢回頭看。
從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下秒她的耳邊就響起道很熟悉的聲音:“看完了嗎?”
虞栀心塞地閉了閉眼睛,做了幾秒心理建設,再睜眼時隐藏了大半的尴尬情緒。
轉過身,看着身後兩步外站着的、可能看見她一系列操作的人,硬撐着佯裝坦蕩:“看完了。”
她破罐子破摔:“還給你。”
岑野:“?”
像是沒料到她現在這麽明目張膽,岑野一時沒反應過來。
把卷子硬塞給岑野後,虞栀就轉身回到自己座位,表現得相當鎮靜。
相比前幾次被抓包只能轉移話題,她也算成長了,最起碼臉皮厚了。
好在,虞栀并沒有尴尬多久,因為上課後,老丁專門拐着彎地表揚了岑野。
老丁用詞懇切,感情真摯,聽得虞栀尴尬。
替岑野尴尬。
這刻,虞栀是真的很同情自己家的救命恩人。
好在,老丁帶給岑野的尴尬并沒有維持多久。
因為岑野翹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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