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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蠻蠻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掌,顫抖着收緊、握住。

小手陷落在堅硬的柔軟裏,炙熱的溫度,伴随着血液的微涼,往她的皮膚裏寸寸紮進。

蠻蠻的唇瓣咬得很緊,目光垂落。

陸象行的臉上血跡點點,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尾雲士兵的。

其實,他有什麽資格,這樣殺進來,一邊視她的子民百姓性命為草芥,一邊又求着她,讓她跟着他走。

陸象行,你究竟是何來的自信。

“不。”蠻蠻往回縮手,試圖掙脫他的囚困。

尤墨的視線死死地盯着地面。

被公主丢棄的短笛已經說明了一切——她從來都舍不得陸象行死。

此刻那短笛骨碌碌地滑落到了門檻處,向着陸象行扔下的劍滾滾奔赴。

竹笛停下的地方,笛身貼向劍柄,一銀一青,恰似相偎相依的一對璧人。

“公主。”

尤墨的嗓音哽塞,心情難言,他喚了一聲。

蠻蠻尚未掙開陸象行的雙手,她用力地朝着陸象行受傷的臂膀砍了下去,倉促之間回眸。

以為尤墨會大失所望,對她埋怨生恨,然而尤墨并沒有,他試圖保持微笑,但那個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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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象行的劍,是沒有開刃的。”

他靜靜地提醒道。

蠻蠻呆滞着目光順着尤墨所指之處,瞥見那一柄并未開刃的寶劍。

她以為,那是他的銀雪。

因為即便是身在尾雲國,陸象行也不過只是為銀雪更替了一把劍鞘,他削鐵如泥、劍刃下亡魂無數的銀雪從不離身。

于是她便以為,便以為……

眺望青廬之外,此刻,被陸象行“砍殺”在地的尾雲士兵,一個個都艱難地爬了起來,雖各自都受了傷,嗷嗷喊着疼痛,但看起來,絕不是傷及了要害,絕沒有性命之憂。

這時,被她抽手重重地砸中了手臂傷處的陸象行,體力終于難支地閉上了眼。

“陸象行!”

蠻蠻驚呼一聲,在陸象行倒在地上的一瞬,她低下身伸手去搶,卻沒搶住。

陸象行轟然如山崩,閉眼墜地。

直到他已經完全昏過去,蠻蠻才終于抱住了他的身體。

“陸象行,陸象行……”

他在她面前,總是強大的,占據上風的,不會流露出脆弱。

蠻蠻從來也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會這般失去生氣地、安靜地躺在她的懷裏,就好像死了一樣。

俯視着懷中蒼白的褪去血色的臉,蠻蠻的心密密匝匝地疼。

“來人!巫醫呢,去傳巫醫!”

蠻蠻聲嘶力竭地吼,旁人都不敢動,只有小蘋,連忙去叫巫醫來。

公主垂着螓首蛾眉,清透明亮的瞳仁裏彙聚了一顆顆水珠,簌簌地沿着颌角往下流淌。

尤墨心死如枯木,狼狽地後退兩步,撞上了身後國師的胸膛,他讷讷地回過頭,終于啞着嗓,死心認命了:“爹……”

但他不是輸給了父親的卦盤,而是,永永遠遠,輸給了蠻蠻的心。

國師早知今日,蒼老雞皮的手掌撫過尤墨的肩,嘆氣:“尤墨,回頭。”

事到如今,還由得尤墨不回頭麽。

他苦澀地想着,攙扶着站立都并不穩當的父親,欲帶他回。

陸象行全身都是血,已經無法挪動,巫醫來時,帶了一長條的黑布,召喚數人,把陸象行從頭到腳地裹上,猶如收殓般,擡出了布置得喜氣鮮亮的青廬。

蠻蠻茫然着,也試圖跟上去。

這時候,秋尼不知道從何處竄回來了,他拉住了蠻蠻的小手,驚愕地問她:“蠻蠻,那真是陸象行?”

蠻蠻不知道哥哥何意,她回眸看來,緩緩将下颌輕點。

秋尼一生畏懼姓陸的,心口頓時揪緊,沖沖要去:“不行,孤要下令,殺了他。”

他口中念念有詞,在蠻蠻震驚之中,便要往外去:“姓陸的看來是落單了,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蠻蠻的手指化為爪,緊扣住了兄長并不有勁的手臂,将他往回拖:“不可。”

秋尼震驚:“蠻蠻,這可是陸象行!雖然他已經不做上國的大将軍了,但保不齊哪天他又回到了長安,像個劊子手舉起手裏的哭喪棒,率軍南下,打得我們毫無招架之力……我這叫防患于未然。”

蠻蠻冷眼聽着他公報私仇的話語,咬牙道:“陸象行當初為什麽會打尾雲?難道不是哥哥你和蒼梧同流合污,先騷擾上國邊境?”

“蠻蠻!你話怎麽能這樣說!”秋尼氣咻咻地扯高嗓音,“我難道不是為了尾雲!我殚精竭慮,就是想振興尾雲,咱們能像幾百年前一樣強大到沒有對手,不用在蒼梧玉樹那些宵小面前忍氣吞聲!”

蠻蠻戳穿他的私心:“是你想要加害陸象行,你輸給他,你惱羞成怒。哥哥,倘若大宣真的陳兵壓境,你殺一個陸象行,不會令上國就此無人可用,只會令上國士兵都同仇敵忾士氣大增,難道這就能保證你面對十萬雄獅全身而退?”

秋尼的确惱羞成怒,但被蠻蠻無情戳破以後,他面上挂不住,反倒失了殺心。

皺起眉,秋尼甩袖口道:“你這是婦人之仁,蠻蠻,你遲早會後悔。”

他撂下一句狠話,便倉促離去。

蠻蠻心忖,只怕是哥哥你先後悔。

陸象行蘇醒于尾雲國月亮宮的暖閣,是他作為侍衛庚曾居的住所。

他這一醒來,甲乙丙丁戊己辛壬癸九個侍衛蒙着黑紗帷面的大臉便映入眼簾,陸象行身體快于意識地悚然一彈,這一下,卻碰到了身上各處的刀傷,疼得“嗷”一聲,發出一道低低的嘶吼。

幾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他們把侍衛甲一推。

侍衛甲被衆星拱月般送到了最前面,他輕咳一聲,上前,試探着伸手捏了一下陸象行的臉。

在陸象行莫名其妙到要發火時,侍衛甲的語氣充滿了難以遏制的激動:“庚,不,你真的是,陸象行?”

陸象行心道我從生下來起就是陸象行了。他淡淡掠過視線。

噢,這種清冷寡言的姿态,就和蒙面的庚是一樣的。

他們心領神會。

但這就衍生了另一個問題,既然庚不是庚,是陸象行,那麽真正的庚,又去了哪兒?

從前辛與庚的關系不錯,他踯躅問出了口。

關于這個問題,陸象行只能說:“他死了。我葬了他。”

陸象行身體虛弱,根本不能起身,他的血在不久前才勉強止住,因為失血過多,此際的陸象行,臉色浮着病态的白,唇瓣也不見血色,說起話時,聲浮氣虛。

一陣漫長沉恸的沉默。

暖閣裏許久都未有任何聲息。

一開始陸象行以為他們不過接受不了庚的死,并未多心,直至,他看到他們望着自己的目光,充滿了複雜。

陸象行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嘲諷一笑。

“他死在泥流裏。我見到他時,已經是一具屍首了。”

解開了心頭疑窦,侍衛甲鼓足勇氣:“庚葬在何處了……”

陸象行後來回去,把庚的屍體埋在了阿蘭的墓堆旁側,當時只是覺得阿蘭一人在地底孤寂無靠,讓他們黃泉地底,也能有人為伴,不至于形單影只。

他只知道阿蘭是尾雲人,卻不知曉,她出身何家,家裏還有什麽親戚,這些,阿蘭從未曾說。

鳳凰山那晚,她親口向她許了婚事,親了他的臉頰,在陸象行心裏,她便已是他的妻子。

将她埋在故國,想來,她應是願意的。

現在,她有了一個伴。

那個他素昧平生的少年,但願,他能護佑阿蘭,黃泉路上無憂。

“在鳳凰山西面,你們尋到我的那片岩洞底下。”陸象行有氣無力地說。

侍衛甲道:“我們去看看庚。”

他便帶着一衆侍衛陸續如潮水般退出了暖閣,只留下癸一人繼續照顧陸象行。

癸把湯藥端過來,讓陸象行服用。

陸象行看了眼癸手中還冒熱氣兒的藥,卻不肯搭理癸的好心。

在癸一陣驚奇,正要詢問時,陸象行卻笑:“婚禮結束了?”

癸老實巴交:“結束了。”

陸象行眼睑微微一顫。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已經昏迷不醒了,婚事再無任何阻力,尾雲自上而下,包括蠻蠻自己,都對這樁婚事樂見其成。那麽,他們還有什麽理由不完成它?

蠻蠻已經是他人之妻了。

再去肖想一個有夫之婦,連陸象行自己都會唾棄自己。

然而癸很快又老實地回道:“婚禮沒成。公主回到了含玉宮。”

只這一句,陸象行原本閉合着的眼簾倏然扯開,露出一線天光,他近乎飛快地轉過頭,并試圖從床榻上起來,可惜傷痕累累畢竟是摁住了他的沖動。

陸象行眼光明熾如焰:“蠻蠻并未嫁給鄭尤墨,你說的是真的?”

癸對陸象行為何扮作侍衛留在公主身邊大致心裏有數,點點頭,實在不忍心诓騙一個遍體鱗傷的病人:“是的。”

“蠻蠻……”這下,陸象行又開始咀嚼這個柔軟到讓人心裏起酥的名字了。

還好。

他來得不算遲。

雖然重傷累累,但結果還是樂見。

陸象行倒回了枕上,知曉蠻蠻仍待在含玉宮,他心裏的躊躇不安,那種剜絞之痛,也就退散了一大半。

他閉上了眼,并不知道,暖閣一長排雕花槅扇木棂外頭,有一雙眼,正目不轉睛地留意着暖閣內的動向。

癸照顧陸象行再度暈睡之後,他端上空了的藥碗,緩了步子走出暖閣,恰逢公主。

癸連忙要行禮,蠻蠻摒棄了那些末節,問他的情況,只是,公主一出聲,那聲音如今便透着一股說不上來的別扭。

“他……”

聲音頓了頓,像是要咽回去,但最終沒有。

“可好些?巫醫怎麽說?”

癸老實回:“巫醫說,陸公子傷了幾處,血流得太多,眼下疲乏虛弱都是正常的,需要好生将養,補回氣血。此刻不能下地,要是貿然活動,可能随時會暈倒。”

聽起來,倒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麽嚴重。

想來,陸象行畢竟是上國戰神,身經百戰,什麽樣的皮外傷不曾受過?尾雲士兵比起兇蠻狠厲的胡人兵來,就像地裏種鳳梨的老農般親善。

可蠻蠻還是不能完全放心:“他睡了麽?”

癸又點頭:“睡了。”

失血過多,意識昏蒙,才醒了片刻,因為情緒過于激動産生了消耗,眼下人又躺了回去,睡在病榻上人事不知。

蠻蠻輕點頭:“我去看他,你下去。”

在癸端着沖鼻的湯藥離去後,蠻蠻優柔寡斷地徘徊了一陣子,終究還是舉步,踏進了這間暖閣。

上次來時,暖閣裏浮沉着的是濃烈的酒味。

如今再來時,沒有酒氣,只有苦澀的藥味在四下蔓延,無孔不入,蠻蠻感到微嗆。

她腳步輕盈地靠向床榻邊。不想自己的跫音驚動了睡夢之中的男人,如此看他,還顯得真切些。

他不像從前那樣生龍活虎,板起一張死人臉,把她吓得心肝亂顫,也不像喜堂上那樣,卑微而執拗地伸出手,要帶着她走。

明知不可違,卻冒大不韪。你讀的那些兵法,只教你這個了嗎?

蠻蠻吐了口氣。

她應該動容。可越是看着這一張臉,往昔在長安,他待她的種種薄情冷落,便越是往腦海裏鑽,控制不住。

“陸象行,長江一別之後,我以為我們兩清了,以後都不會再見了,可你為什麽要追過來呢?”

她的手撫過他蒼白消瘦的面孔,這張臉幾乎脫了相,比起昔日長安時神采飛揚的大将軍,恍如隔世,蠻蠻的指腹在他的額上流連,須臾,滑向他英挺的鼻梁。

鼻梁骨線條流暢,駝峰微微起伏,鼻頭微凸,撫摸上去,質感是結實硬朗的。

“我是不會跟你回長安的,這是我的底線。”

她喃喃道。

這樣說着絕情的話,心裏的疼意卻像是結痂的傷口又被剝落了傷殼,刺出了血。

“可是我該拿你如何是好?陸象行,你告訴我,好不好?”

病榻上的男子,呼吸均勻,睫毛纖長微卷,既不能動,更不能言,又如何能夠回答她的問題。

蠻蠻俯下身,輕輕地為他掖上被角。

回到秀玉宮,小蘋臉色踟躇,蠻蠻一看便知道,宮裏來人了。

她走近幾步,宮中出來一人。

身上的喜袍已經更換,尤墨穿着尾雲的青布短衫,額頭用一塊方巾搓成的細條綁成一圈,出來相迎。

“蠻蠻。”

蠻蠻臉頰微紅,有些無措:“尤墨,我……”

她去了哪,見了誰,想必小蘋已經告訴尤墨了,她慚愧不已。

喜堂上,她和那另一個男人牽扯不休,搗毀了國師府精心布置的青廬,更是讓尤墨難堪了。

眼下,她也不曾去國師府賠罪,而是先回了暖閣看望昏迷的陸象行。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是對不住尤墨。

尤墨溫和一笑,上前來,握住了蠻蠻小手:“我知道,公主想和我道歉,不過,沒什麽的,真的沒什麽,我知道,蠻蠻一直以來都只喜歡陸象行一個人,不喜歡我,今天的這場婚禮本來就是我強求來的。”

蠻蠻愈發心虛,頭埋得低低的:“不是的,我,我本該是自願,可是我……對不起。”

說出最後三個字時,蠻蠻反而終于敢擡起頭,直視着尤墨的眼睛。

愧疚和道歉,都應坦蕩,秋意晚不能做藏頭縮尾的人。

看到陸象行血濺喜堂,她終歸是沒能保持冷靜。

這全是她的錯。

尤墨握她的小手緊了緊,幾乎是用十成了力氣,他讓她放心。

“我很好,雖然我從小就喜歡蠻蠻,可是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只是把我當作你的墨哥哥,一個極其要好的玩伴,始終不曾對我動過心,我後來想想,蠻蠻,也許娶你是我的執念。今日的婚宴雖然未成,可是這股執念卻忽然沒有了,雖然我還是會喜歡你,可是,請你不要有負擔,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找到你真正的幸福。”

他不再執念于蠻蠻要嫁給他。

只是請她保重,以後,一定要遇上一個真正喜歡的男人,和他成親,再白頭偕老。

蠻蠻越感激他的大度,就越是覺得負疚難以面對,眼眶紅熱了,輕聲地道:“墨哥哥,你一直是我,非常喜歡和敬重的人。”

尤墨抽開一只手,擡起來,在蠻蠻如雲般蓬松的秀發上輕而緩慢地揉了揉,笑道:“我知道。”

這時,有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報告了大事不好。

蠻蠻踏上一步,讓報信的癸緩和心境,癸這才道:“剛剛接到奏報,蒼梧……蒼梧大舉犯境!遙和失守!”

地處尾雲國和蒼梧國邊境的遙和城,在短短一日之內,便被蒼梧國拿下了。

蠻蠻懷着身孕,險些頭腦一暈倒地。

尤墨自身後扶住她,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即刻去見國主。

含玉宮內此刻也是一團亂麻,秋尼來回踱步,為這空殼子尾雲朝堂擔憂不已。

盡管檀山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請命,國主始終沒有松口,答應讓他前去會會那個蒼梧大将葉擦風。

這自然是因為,秋尼命檀山為将,可實則心裏清楚他幾斤幾兩,貿然派檀山上陣,尾雲如何抵得過蒼梧的六萬兵馬?

“六萬?”蠻蠻心裏松了一半兒,“哥哥,我們不是有七萬兵馬麽?”

雖然武力上或許,尾雲的士兵打不過蒼梧,但人頭上占據優勢,此戰未必會敗北。

秋尼橫了一眼過來,像是在看一個天真小兒:“蠻蠻,哪裏有七萬那麽多兵,前幾年和大宣打仗,蒼梧人不厚道把我們推到前邊,他在後邊煽風點火搖旗吶喊,我們的人折進去不少,這兩年,往南面收複土着故地,又損兵折将。七萬人只剩下四五萬,這四萬多人裏,還有一半是馬和驢。”

蠻蠻震驚,所謂的“七萬軍馬”,原來真是“軍”,和“馬”。

老陸: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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