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024
第24章 024
施雲琳轉眸看向亓山狼, 眼眶裏很快蓄上了濕潤。早就把不求人的骨氣丢掉,她一下子撲進亓山狼的懷裏,纖細的手臂環住亓山狼的窄腰緊緊抱着不撒手。也不嫌棄他胸膛咯人了, 把臉貼在亓山狼硬邦邦的胸膛,嗡聲嗡氣:“不要, 我不要……就是不要……”
亓山狼詫異地低頭看她, 同時又有些新奇被她這樣緊地抱着, 這是他沒有體會過的束縛感——也是施雲琳給他的另一種束縛感。他垂眼看着施雲琳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問:“那和我一起?”
施雲琳:……?
她在亓山狼的懷裏慢慢擡起臉,下半張臉還緊貼在亓山狼的身上,只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探求地将亓山狼瞧着,水汪汪地輕轉。
亓山狼回頭,瞥向不遠處的幽潭,再問:“不嫌冷了?”
施雲琳一下子松開緊抱亓山狼的手臂, 飛快向後退了退。她忍不住笑, 那忍在眼眶裏的淚水快速掉下來。可她顧不得眼淚,仍舊笑着搖頭:“不不, 我去上面洗!”
亓山狼皺眉看她——又哭又笑, 莫名其妙。
施雲琳起身, 朝着吊起來的大木盆走去。她一手提裙,一手扶着繞樹的繩梯, 登了一半, 伸手去拽吊着木盆的繩索, 瞧出它系得很結實這才放心。她趕忙再往上登了幾級,到了大木盆旁邊, 伸手去試水溫。
有一點燙,她趕忙縮回了手。可是好久都沒碰過熱水了, 她再次把手探進水中,熱氣從手上酥酥傳遍全身,舒服得不得了!
實在是太冷了,縱使這水還很熱,施雲琳也迫不及待地要進去。若等會兒下面的火星子徹底熄滅,木盆裏的熱水會很快涼透的。
施雲琳小心翼翼地調整着坐姿,把鞋子脫下來,樹上沒地方放,只好扔到樹下。她看了亓山狼一眼,微微側過身去背對着他,解了身上的衣服挂在樹枝上。她先探足進水,适應了一小會兒水有些燙的溫度,才慢慢整個人下了水。
她剛一坐進去,大木盆立刻晃動了一下,她急急扶住,一動不敢動,待木盆不晃了,她才舒服地舒出一口氣,動作小幅度地調整着坐姿,盡量讓熱水将身子都包裹。
亓山狼走到盆下,用樹枝撥了撥快要燒盡的柴木,也沒添新木。他一邊扯衣領,一邊轉身往靜潭走。
“亓山狼!”
亓山狼衣服扯了一半,胸膛從松散的衣襟裏鼓出。他回頭看施雲琳,冒着水汽的木盆裏,只露着她的腦袋和一邊沾着水的雪色肩頭。
施雲琳面露難色,小聲說:“你能不能先別走?你、你兄弟還在呢……”
施雲琳用眼角的餘光瞥向趴在一旁的黑狼。她怕亓山狼走遠,這只黑狼有危險。
忽然一陣風吹來,将枝頭施雲琳的貼身小衣吹落,煙紫色的小衣如落葉随風飄舞,慢悠悠地飄到亓山狼的臉上。
亓山狼将蒙在臉上的小衣取下來,貼近鼻子用力一嗅,而後将小衣塞進窄袖。
施雲琳尴尬地看着他,抓着木盆的手指關節壓出一道印子來。
“是孫輩。”亓山狼重新回到火堆旁坐下,給她守着。
施雲琳小聲嘀咕一句“狼祖宗”,重新縮回熱水裏泡着,再也不探頭去看他一眼。
天氣冷,木盆裏的水很快開始變涼。施雲琳依依不舍地擡了擡身,伸手去拿衣服。可是她的指尖還沒碰到挂在樹枝上的衣裳,動作卻頓住。
她身上濕漉漉的,不擦直接穿衣裳嗎?都怪她見了熱水太高興,忘了拿巾帕上來……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忽然卷來一陣大風,将她的衣物紛紛吹落。她再急急伸手去拿,卻什麽都沒抓到。
她無辜地望向亓山狼,亓山狼起身去一旁的樹屋給她拿巾帕。直到亓山狼拿了厚實的巾帕立在樹下,施雲琳才硬着頭皮從木盆裏出來。她踩着繩梯下去,也不敢去看亓山狼,低着頭,視線裏只看見水珠兒不停從她的小腿滑落。
一直踏到最下面一級,再探足就要踩到地面,可因為沒有鞋子,她停在那裏,慢慢擡眼去看亓山狼手裏拎的鞋子。
亓山狼丢下手裏提着的粉色繡花鞋,手一揚,将臂彎裏的巾帕裹在施雲琳的身上,再扯下身上的披風将施雲琳更徹底地裹起來。然後在施雲琳探足穿鞋前,他蹲下來去握施雲琳的腳踝,将她的腳放進鞋子裏。
施雲琳攥着他的披風毛茸茸的衣領,低頭去看蹲在腳邊的亓山狼。
是錯覺嗎?她忽然覺得亓山狼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他似乎并沒有想弄死她的想法。
鞋子穿好了,亓山狼站起身,施雲琳攥緊裹身的披風,快步踩着木梯登上樹屋。亓山狼沒跟上去。
施雲琳鑽進樹屋,解下披風,用裏面的厚實棉巾擦拭身上的水。“噗通”一道水聲傳來,她探頭往外望去,看見幽靜的潭水被驚擾。月光下,亓山狼的身軀快速地在水中劃過。
她收回目光,将身上的水擦淨。去拿箱子裏的衣服時,施雲琳遲疑了一下,放下自己的衣服,只是拿了一件亓山狼的粗布單衣套在身上。
亓山狼從潭水裏出來時,沒撿扔在水邊的衣服穿,直接登上樹屋。施雲琳每次都要小心踩着每一級木梯上來,亓山狼人高腿長,本資源由蔻蔻群夭屋兒耳起五耳吧一整理只在中間借力踩了一下,便登上了木屋。
他在窄床邊坐下,伸手去拿巾帕擦身,卻發現巾帕被施雲琳抱着。他疑惑看她。在亓山狼的注視下,施雲琳硬着頭皮往前挪靠近他,幫他擦拭。
亓山狼嫌她擦的慢,握住她的手想将她推開。忽然對上施雲琳望過來的目光,亓山狼遲疑了一下,松了手,随她了。
施雲琳跪坐在窄床上,再朝亓山狼挪近,一邊給他擦拭,一邊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過些日子是我父親生辰,我想回去看看他。”
說完了,她便期待地看着亓山狼。
亓山狼本來不想接這廢話,可她眼巴巴看着他,他只好開口:“你想去哪都行。”
施雲琳還是眼巴巴地望着他,再小聲說:“我找不着路……”
這裏的樹屋和那邊的木屋,走出幾十步,她就要不分東南西北了。她一個人是肯定走不出亓山的……
“哪天?”
“十二月初二!”
亓山狼沒再接話。可施雲琳知道他會送她了,她唇角不由輕翹勾出一絲甜笑來。
月光從窗口照進來,落在亓山狼的身上。施雲琳這才頭一次仔細去瞧亓山狼的身體。雖然夜夜緊貼,可她大多時候眼睛一閉任人宰割。
亓山狼身上有很多傷,這是施雲琳以前粗略一看就知道的。今日細瞧,才發現他身上的傷竟這麽多,新舊縱橫交疊覆蓋。
她看着亓山狼左臂上猙獰的舊傷,用指尖小心翼翼碰了碰,問:“這個是怎麽弄的?”
亓山狼望過去,回憶了一下,才說:“熊。”
他已經耐心耗盡,從施雲琳搶過巾帕随意擦了擦身,将巾帕一扔,人直接往窄床上一躺。
施雲琳趕忙往後縮給他讓地方。
亓山狼朝施雲琳伸出手。施雲琳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麽,還沒開始,她感覺身上已經疼了,抵觸從心底裏滋生。她沒将手遞給他,而是小聲說:“亓山狼,我能不能再問你一件事。”
亓山狼閉上眼睛。他最讨厭人說話,偏偏施雲琳總是要說話,他還不能不聽。
“你上個女人活了多久?”施雲琳忐忑地問。有個例子,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他弄死。
“沒有。”
“怎麽會……”施雲琳不敢置信。沒有前例,她豈不是會成為別人的先例……
亓山狼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說:“如果有過,就不會要你。”
施雲琳似懂非懂地望着他。
亓山狼半支起身,盯着施雲琳,再道:“不像人,淫.亂無恥。”
施雲琳驚愕地望着他,不高興地嘟囔:“淫.亂無恥是很難聽的詞……王公貴族大多有妻有妾,不說這些,人有意外,就算感情再好,一方病死去了,難道另一個就不能再娶再嫁了嗎?”
她說的話有些長,亓山狼盯着她反應了一會兒,聽懂了,才說:“不能。”
施雲琳徹底懵了。她不死心懷着小心思喃聲:“說不定過一陣你就不想要我了,就把我丢下,找到更喜歡的,準許我離開……”
她在侮辱他的忠誠。
亓山狼徹底坐起身,握住施雲琳的下巴,将她逼到角落。
“除非我死,或者你死。”
施雲琳眸子晃動,近距離望着亓山狼帶着憤怒的眼睛。他說得極其認真,可在施雲琳聽來既荒唐又可怖。
“說完了?”亓山狼問。
施雲琳怔怔點頭。
廢話說完了,就該做事情了。亓山狼的指腹壓過施雲琳的唇,将她軟柔的上下唇掰開。他迫她張嘴,指腹一下又一下撚過她的舌尖。
他微眯起的眼慢慢掉進去一抹藍,他明顯被施雲琳的唇舌吸引住了。可終究還是沒有去吻她。他握住施雲琳的腰,用力一拉,将人拽近,再抓着她的小腿搭放在他肩上。
一對山雀落在樹屋上,它們常在夜裏流連在樹屋上。可是今兒個夜裏樹屋晃動,光禿禿的樹枝無枯葉可落,可憐巴巴地抖晃。山雀也不得不叽叽喳喳尋了別的去處看月亮。
第二天一早,施雲琳醒來卻不願意起,乏力地翻了身縮在窄床上繼續睡着。快晌午,濃郁的肉香飄上來,施雲琳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穿上衣裳,走下樹屋。
鹿肉還沒有烤好,施雲琳也不往亓山狼那兒走。靠在樹下懶洋洋地伸懶腰。
亓山狼望過去,看着她伸懶腰時,露出一小截細腰,正好的暖陽照在她的腰身。他丢下手裏的枝木,朝施雲琳走過去,手掌撐在她腰側,往前邁出半步,施雲琳後退後背抵在樹上。
“不行……”施雲琳軟聲抗議,也不知道能不能阻了他無休止的欺負。
施硯年背着焦柳琴,跋山涉水終于到了亓山。他遠遠看見樹屋,再往前走,施雲琳昨晚被風吹走的煙紫色裙子挂在枝頭随風飄着。
施硯年頓足,擡頭盯着那條裙子,眼前浮現施雲琳回眸對他笑的眉眼。
他再往前走,隐隐約約聽見施雲琳唔哼的哭聲。
是錯覺嗎?
是又一次幻聽了她求救的哭聲了嗎?
施硯年快步往前,看見随意丢在地上的鞋子、外衣,還有樹下緊貼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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