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尾随夜巷見刀光
尾随夜巷見刀光
江春兒眼看着那男人将小姑娘交給趙柄的手下,那小姑娘竟不哭不鬧地跟着走了。
她總算明白江并為何找不到趙柄的窩了,光天化日,人心不古,誰知道兩個人普通交談裏還能有貓膩。
“你在這等我。”江春兒拍拍半夏的肩。
“天快黑了,姑娘去哪?”
江春兒見他們人快走遠,快速道:“辦正事,很快回來。”
她就是去看看趙柄的窩在哪,不打算有別的動作。
那趙柄的手下一路給小姑娘買了些好吃的零嘴,閑情逸致,慢騰騰地牽回去。他們從一條小巷子穿進敦善街,行了一刻鐘後,又拐進深巷中。
此時天色黑去,明月還沒有高懸,路面漆黑看不清。
本以為跟一會兒就能到,不曾想将近半個時辰之久,才看見他們進了一間普通的小院落。
江春兒撿了顆石子,在牆上做标記,石子劃動牆面帶出沉悶之聲,漸漸地還有別的聲響,她耳朵微動,停下手中的動作,聽到身後有碾踩碎石的細微聲。
她捏了捏石子,迅速回身,石子彈入身後之人的膝蓋,霎時,在從右手邊的牆頭忽然沖出來一人,寒劍冷光,她連忙偏身閃躲,手臂不慎被劃破,一陣眩暈。她捂着手臂想攀上牆頭離開,身後兩人卻不放過她。
江春兒暴脾氣上來,迎面而上,擡腿将一人踹出去,又立馬後退一步,躲過劈下來的一刀,刀口在地上砸出一道深痕。
她驚險拍拍胸脯,反應過來後,連忙一腳踩上刀背,那人抽不開。兩人僵持,江春兒見方才被她踹飛的人又回來了,便再将腳下人踢開。
跟人打架切磋是一回事,動刀子是另一回事,加上手臂被劃傷,多少讓她分神,手忙腳亂。不過,對她來說,這倆也就雜毛罷了,她亂打也能将人打趴下,也不知方才第一個念頭就想跑是為什麽,可能是……做賊心虛。
面對昏迷過去的兩人,江春兒犯難,也不知他們什麽身份,忽然對她要打要殺。她心思一動,看向那一頭緊閉的院門,沉思一下,決定先把這兩人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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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地上的刀劍藏好,一手提起一個,輕功躍上屋頂,快速回去。
兩刻鐘後,她偷偷摸摸從後門翻進家中,但不敢把人帶回自己的院落,院子裏還江秋兒,于是想也不想就往小武場去。
這只有徐青寄一人。
她一小姑娘,提着倆比她高一個多頭的大漢輕功一路跑回來,早就手腳發軟,加上還有一邊手臂受了傷,比之她當初負重學輕功,更甚。
于是一踩上武場的牆頭,她就把人扔下去,再跳下來,靠着牆喘氣,揉揉發酸的手臂,扯動傷口疼得龇牙咧嘴。
這動靜驚醒剛睡下的徐青寄,他睜開眼,凝神聽外頭的動靜,外頭就傳來熟悉的低呼,緊接着是兩句罵娘聲。
江春兒。
徐青寄披上外衣走到窗邊看出去,見江春兒在與一人纏鬥,并且還被追着打,而那人想趁機溜走,又被江春兒反追壓制。
他擰了擰眉,從窗臺出去,身形極快移至牆頭下,在大漢身後,一個手刀把人劈暈。
江春兒臉色發白看着大漢倒下,大漢身後,徐青寄一身寬袖墨藍外衫,頭頂月光落在他身上,整個人似籠着一圈灰藍光暈,烏發沒束緊,垂落肩頭一縷,風吹自動,頗有仙風道骨的氣韻。
只聽他輕聲開口:“三姑娘這唱的是哪一出?”
江春兒嘆氣,一說話就是凡人了,跟仙人不挂鈎。
徐青寄目及她左手臂一片烏紅血色,又看了地下兩人,沒瞧見什麽兵器利刃。
江春兒虛脫靠牆,嗓子幹得離開,她正想說話,眼尖地看見另一人動了動身子,她吓得跑到徐青寄身後:“他也醒了!”
方才就是這樣,她還沒喘幾口氣,人竟然醒了一個,她壓根沒有一點力氣。
徐青寄低眉,朝那人當胸踹了一腳,又把人踢暈過去。
江春兒長長松了口氣,腳底一軟,好在徐青寄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怎麽回事?”
“你……讓我喝口水再說話啊……”江春兒嗓子都快冒煙,聲音嘶啞。
徐青寄只好扶她進屋,點上燈,伺候這三天兩頭闖禍的主子喝水,掃了一眼她的手臂,又繞去屋裏拿來傷藥。她大晚上來到這裏,估摸着是不想讓人知曉,于是道:“我去叫半夏來給你上藥。”
“半夏……”江春兒懵了一下,一拍腦門,“我把她忘了,她在外邊,你快去把她叫回來,敦仁街集賢坊附近,快去快去,要宵禁了。”
若非徐青寄見慣不怪,早晚要被江春兒蠢死。
他出去叫來一小厮,讓小厮把半夏帶回來,自己跑去燒水,回來時見江春兒趴在桌上睡過去了,暖光鋪在她俏麗的面上,發髻已經亂了不少,幾根搭在她鼻尖上,惹得她不爽皺眉,腦袋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江春兒受傷的那只手垂在身側,徐青寄上前細看了一下,刀口微深,長三寸,此時血已經将衣裳和皮肉凝在一起。半夏還不知何時回來。
徐青寄認命地走去後廚,等着水燒得差不多了,打了一盆水來,将她的手臂輕輕移到桌上,剪子剪開周邊的布料,沾了水的布一點一點将污血清洗去,不知是不是下手重了點,江春兒輕哼出聲。
他頓了一會兒,下手再輕些。
才清理好傷口,就聽到外邊有腳步聲,他微微偏過頭去,正好半夏走到門外。
“姑娘怎麽了?”半夏快步上前,把貓籠子放在桌上。
“你不是和她出去?”徐青寄将手擦幹,拿起桌上瓷瓶,将藥粉一點一點抖在江春兒傷口上。
半夏屏息看着徐青寄的動作,從容沉穩,讓她的心也定了下來:“是一塊出去了,準備回來時,姑娘不知看到了誰,說要去辦事,讓我原地等她。”
結果等了一個時辰,她心裏焦急,正想回來找徐青寄求救,就有人來找她了。
徐青寄想起外邊還有兩個人,不過被他打暈,最快也要天亮才會醒。
藥粉上完,徐青寄起身去洗手:“天熱不必捂着傷口,今夜你看着點,明早重新上藥了再包紮。”
半夏點頭如搗蒜:“哦對了,這個,姑娘要送給四姑娘的生辰禮,先放在你這,我放才喂過了,明日我再來處理。”
徐青寄皺眉打開籠子,額頭青筋微突,裏邊是一只瘦貓。
江春兒這是把他當老媽子,伺候她一家老小了。
徐青寄盯了江春兒後腦勺一會兒,他一向能控制情緒,這下也忍不住想爆敲那顆腦子看看裏邊都是什麽東西。
他瞥了那只貓一眼,聲音有些冷涼:“走吧。”
說完,他抱起江春兒送回她的院子。
半夏跟在身後,看徐青寄身形颀長,江春兒算是姑娘裏算高挑的了,此時也顯得嬌小,從半夏這個角度看去,只露出一雙小腿來。
她莫名地覺得……徐哥和三姑娘真般配。
呸呸呸……
半夏把這心思壓下去,到了院門口,她走在前邊開門,瞄了一眼江秋兒的屋,已經熄燈了。
天黑,院子裏守夜的下人見不到江春兒的傷口,半夏叮囑下人不要鬧動靜。
徐青寄直徑進屋,把人放在床上,窗外月色作祟,攀上江春兒面頰,卷翹的眼睫安靜垂着。
他想起今日江春兒惡劣捏他臉,于是指尖發癢,毫不客氣捏回來,手底細滑溫涼,有如一方上好的絲綢。
他就捏這一下,起身離開。
半夏看他出了門,去把燈給點上,長長舒出口氣,去把江春兒收拾幹淨,這一身狼狽,今晚有得折騰的。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江春兒被張媽叫起來,她懵着腦子慢慢回想起昨日的事,漸漸回過神,不敢讓張媽和江夫人發現端倪,卻耐不住渾身酸疼,手都提不起力,她苦着臉起身穿衣,把張媽騙出去,才有機會問半夏。
半夏把昨夜的事老老實實說了,順便問她昨夜發生何事。
“得空再說。”江春兒硬着頭皮,她原以為江夫人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這是動了真格。
好在去江夫人那,不用讓她動手寫字,左耳進右耳聽着出就行了,就是下午那教書先生肯定讓她寫字,必定被罵得個狗血噴頭。
“我今日啊,是救不活喽……”江春兒搖頭晃腦去到大書房。
在江夫人那,昏昏欲睡一上午,直到午時把她人放走。
“我聽說你昨夜很晚回來。”江夫人問。
江春兒腦袋耷拉着:“下次不敢了。”
江夫人不敢逼她太緊,嘆了口氣:“下不為例。”
“知道了娘。”江春兒現在只想去徐青寄那問問昨夜她帶回來的兩人的情況。
她退出書房,三兩步跑到徐青寄這門神跟前:“那兩人呢?”
“柴房。”
“走走走,帶我去看看。”江春兒把他拉走。
書房裏頭,張媽瞄了瞄兩人,嘀咕着:“三姑娘和小徐是不是親密了點?”
江夫人看出去,江春兒正拽着徐青寄的手臂催促他走快點:“小徐要是能留在江家,老爺會很高興,只不過這孩子,心思重。”
“也是,三姑娘和小徐要是有意,早就對眼了。”張媽是看出江家待徐青寄的不同,和江春兒打小在一塊青梅竹馬的,還以為江家有意要給倆孩子從小培養感情……不過看江夫人的反應,是壓根沒往這方面想去。
她只知十年前江老爺把徐青寄帶回來,第一眼見到他時,心中驚訝,她頭一回見到這麽冷僻的孩子,不過接觸後才知,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江老爺把他安置在一間間院子裏,江春兒性子活潑,又好奇徐青寄每天習武,不知不覺學得有模有樣,江老爺索性就把徐青寄放到江春兒身邊,畢竟江春兒一看就是棵闖禍的好苗子,應當學點防身用。後來的确證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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