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此去前路有歸期

此去前路有歸期

初三這日,江春兒沒有出門,前兩日玩得累,正好借口睡到日上三竿,醒來趕上午飯,吃完後和一貓一狗玩了起來,姐妹倆一時興起,又給它們裁了喜慶的小衣裳,看着滑稽有趣。

萬民書上呈一事傳到江春兒耳朵裏已經是初四了,皇帝給的回話和當初一樣——必定徹查。

江春兒心中鄙夷,來來回回就這麽一句話,她等了兩天沒也沒再聽見什麽消息,反倒是江夫人把她叫去,說讓她元宵過後回曲見,不用猜,也知道是江安的意思。

她倒不是排斥曲見,相反,京都沒什麽好待的,無趣不說,隔三差五就遇到點驚心動魄的事,哪有曲見來得舒坦。但郁悶就郁悶在,江夫人讓她回曲見後跟着江安,還有跟珉叔管賬,簡直要她的命。

江秋兒和江明睿見她一臉不爽回來,連忙追問。

江春兒一聲不吭,坐在廊下背靠柱子,恹恹喪氣拿着穗子逗貓,還把竹編蛐蛐丢出去,讓狗子撿回來,再丢再撿,狗子樂此不疲。

江明睿想了想,問:“大姑姑又想小徐叔啦?”

人與人與貓與狗,悲歡不相通。

半夏頭皮發麻,江家上下都不許再提徐青寄,問都不能問,上次有不識趣的丫頭跑來問她,被她罵了一頓。其實她也不知徐青寄真正走的原因,那夜江夫人和江春兒的談話,也只從中知道個大概。

江春兒沒好氣道:“我十五後要回曲見。”

江明睿老氣橫秋又十分沒眼力見:“還是京都好,回曲見睹物傷情。”

難道徐青寄在京都沒有呆過的痕跡?

江春兒拿穗子掃着江明睿的鼻尖,不鹹不淡:“說得很好,下次不許說了。”

“可我想您在京都。”

江春兒皮笑肉不笑:“陪你玩是吧?功課做完了嗎?你已經九歲了,是個大孩子了,要擔起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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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睿還想掙紮一下:“難道等弟弟出生,您不想第一眼見到?”

“萬一是個妹妹……”

江明睿還心心念念當甩手掌櫃:“就是弟弟,您不想第一眼見到?”

“那也得等到四五月,我先回曲見辦點事。”

江春兒雖然不願聽從江夫人的安排,但對那賬本始終放不下心,它出現之時,曲見必會動蕩一番,她擔心父兄二人。

江春兒睨着江明睿:“你要多多用功,給咱老江家光宗耀祖,知道嗎?”

江明睿不知這跟她回曲見有什麽關系,卻也是很認真點頭。

“很好,很乖,去做功課吧。”江春兒一把将饞饞大肥貓抱過來。

江明睿看着懷裏空蕩蕩,面對江春兒很是嚴肅的表情,他直愣愣起身走出去,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半夏無奈嘆氣,機靈如江明睿,被江春兒拿捏住。

待清靜後,江春兒又開始百無聊賴招貓逗狗。

江秋兒這才問:“你要回去辦什麽事?”

江春兒瞥了她一眼:“還能有什麽事?那幫小賤人诋毀你,我去舌戰群畜,撕爛他們的嘴。”

說起這事還得賴魏顯裴,胡言亂語把江秋兒名聲都搞臭了,誠然,是江秋兒算計的,若非如此,去峒安這事恐怕江老爺沒那麽容易心軟點頭,誰叫她要離家太久,和她外出拜師求藝,天南海北随便跑不一樣,當初年紀小,而今到了出閣的年紀,兩件事不一樣。有了魏顯裴這麽一鬧,她肯定不能這個風口浪尖回去,另外,她怎能在江春兒之前定親?

有理有據,江春兒當時直呼高明。

“曲見那些人不用管,你若不想回去,就先随我去峒安?峒安很靠近荊城老家。而且荊城內剛歷天災,爹之前派殷叔去老家接濟一二,你也以此為借口,權當散散心,爹應該會點頭吧。”

“總不能一直待在荊城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可不敢惹大哥。”說着,她把穗子甩給貓,讓它自己去玩,攬着江秋兒的肩進屋,關門,“你放心,姐姐我會做好這大壩,給你攔下一衆青年才俊,保準你嫁不出去。”

她這意思是要死吊在徐青寄這棵樹上,江秋兒瞪眼:“胡說八道。”

江春兒扭捏一下,壓低聲音:“你幫我畫副小徐好不好?”

江秋兒怔愣過後,立馬拒絕了,豈能看江春兒誤入歧途,越陷越深,巴不得她趕緊把徐青寄忘了,忘得一幹二淨。

“秋妹……”

“真不行,爹娘知道了非得打死我。”

江春兒幹脆坐到地上抱住她的腿耍無賴。

這件事在江秋兒這沒得商量,一聲不吭。

“你怎麽這麽絕情,我都這麽幫你了,還是不是好姐妹?”江春兒不撒手。

江秋兒硬聲:“三姐要這麽喜歡小徐,怎不去找他?帶上人,把他綁回來,腿給打斷,看他能跑哪去。”

“你這人斯斯文文的,怎麽……”江春兒不可置信,“這麽殘忍。”

江秋兒繼續道:“或者高價下懸賞,除非他離開大梁。”

“顯得我像強搶民女……民男的惡霸似的。”江春兒甕聲甕氣,“你畫嘛……”

“三姐,真不行……”

“不是,你都可以終身不嫁,我怎不可以非君不嫁?”

“這不一樣。”江秋兒不是那極其容易被忽悠江明睿,驚濤門一行九死一生,刀劍無眼,沒人願意做非死即生的選擇,要麽徐青寄就留下來,要麽直接斷得幹淨。

她想起那夜在窗外聽來的話:“爹說了,倘若他願意留在江家,便同意你倆。”

“對啊,那我等他,有什麽問題?”

說得輕巧,江秋兒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是樂在其中,三姐你這幾日為小徐神傷,騙不了我。”

同住一個院子,怎會不知她夜半輾轉難眠,夢魇纏身,什麽安神茶安神香都不管用。

“你怎知我不是樂在其中?”

江秋兒還是那句話——與其要一副畫自欺欺人,不如去找徐青寄。

江春兒垂頭喪氣:“他一定把我打暈了送回來。”

江秋兒蹲下身:“如此,三姐就可以死心了,不是麽?他既不是心甘情願,你又何必犯相思作賤自己。”

“可是……小徐十年一劍所求于此,”江春兒眼眶發紅,“換做是你,你會為一人放棄畢生所願麽?”

江秋兒下意識搖搖頭。

“那他憑什麽為我?我又怎能要求他呢?”

她一時怔然。

江春兒擦了擦眼淚:“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江秋兒被她帶出門,一路走得有些快,直奔目的地。

陶家鐵鋪。

江春兒把倆侍女留在樓下,登上四樓,尋得那把赤影仿品。

“小徐家的祖傳物,漂亮吧?”

這把劍,鞘刻紅蓮,兩尾銅金錦鯉嬉戲纏繞,烏色劍柄嵌着灰白月光石,兩指輕彈劍刃,發出一聲清脆嗡鳴,餘音顫顫。當時她就被吸引住,原是命裏就跟它有糾葛。

“我送他至清,他就該拿赤影來做聘禮。”

“呸!”沒羞沒臊。

江春兒混不在意一笑,眸光認真:“我帶你來此,是要你知道,我和娘親是不一樣的。小徐和謝先生也不一樣。我與他有将來。”

她并非不敢去追徐青寄,而是給他時日做完這件事。

江秋兒輕輕皺眉,看江春兒滿眼熱忱,勸慰的話話到嘴邊還是吞了下去:“等下次再見到三姐,你若還想,我就畫給你。”

江春兒滿意一笑:“想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小徐。”

江秋兒嘀咕:“上次你也說很喜歡安王。”

江春兒瞪眼:“這不一樣,我這是,我是……愛小徐!”

說完,面色一紅,好在這層樓平日裏人就少,今日恰巧無人。

“不知羞。”

“那就這麽定了,下次你回來,就給我畫。”

江秋兒懊惱自己竟然心軟了,不過,就不信等到明年,她對徐青寄還不死心。

江春兒卻覺得,終有一日她會把徐青寄帶回來。如此一想,之前那些嘈雜又空虛的情緒被一一撫平,得來幾分慰藉。

而這一事剛得到解法,另一件又來鬧她的心。

次日傳來楊臨風被貶出京的消息,任敏州司馬。并且還不止他一人,還有他的的父親,之前僅是被收回一些權力,這回是真的閑官一個。

京都人來人往,新年氣氛并未減少分毫,在南城門,為楊臨風送行的人都被他勸留,不過章聚還是跟着送到城門外,在他身後還有個戴着帷帽的人,是林生風。

楊臨風看得很開,摸了摸自己的馬匹:“我還巴不得離開京兆府,先前白家村迫害男童女童,霧縣縣府的雜碎們死有餘辜也就罷了,還能燒到蔣念陶身上,萬一哪天這燙手山芋落我頭上,指不準該怎麽膈應我。”

霧縣在京兆府管轄之內。京兆府尹向來換人換得勤快,凳子都沒捂熱,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把人拽下來,蔣念陶就是其中一個。

林生風皺眉:“嘴硬。”

“我說真的,之前我就想讓阿骁把我調外頭去。”楊臨風攏袖而立,一派閑适,“京都這幫人看膩了,到外頭吃遍玩遍,與正事兩不誤,再接上妻女兒子,一家四口其樂融融,不負如來不負卿,豈不美哉。”

人人考取功名,入仕做官,在他這就跟玩兒一樣。若非楊臨風是那一年的探花郎,非得罵他一句纨绔,皇親國戚了不起。

章聚忍不住動手趕人:“行了趕緊走。”

“那我真走了?”

章聚心頭堵得厲害,取下腰間酒壺。

一行三人,飲酒作別。

楊臨風也就面子上強撐着,心裏依舊不放心,拍了拍林生風的肩,低聲叮囑他們二人:“萬民書是救命符,也是催命符,吳殊不會善罷甘休,聖上也不知是何意,待我路過拂柳宗弄出點動靜,朝堂且讓江侍郎他們周旋,你們多派人死盯天牢外。”

見兩人應聲,他又用更低的聲音道:“賬本八成在聖上手裏,去提醒江家。”

能從李骁手中拿走東西,除了皇帝,誰敢?而李骁卻只字不提,這時候還要把事攬下來,該心黑時不心黑,楊臨風都不知該怎麽說他好。

他又謹慎鄭重交代了一些事,這才翻身上馬:“保重。弟妹生了就給我書信來。”

目送楊臨風離開直至不見人影,林生風和章聚這才返回去。

兩人緩行于街道,各自心心事重重,顯得與周遭的熱鬧格格不入。

“我有想過,要真到走投無路那時……”林生風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為分一杯羹而随天道院來的人,也可以因利益被拂柳宗驅使,他招來多少人,就得受多大的反噬,死也得拉上天道院一起。

“別想這麽多,”章聚勸慰,“眼下還得盯緊吳殊的動靜,你當心些。”

林生風點點頭:“回吧,有事讓文雙來尋我。”

他話音一落,就聽到個孩童脆生生的嗓音:“章叔叔新年好,福延新日,四季如意。”

江明睿紅繩丸子髻,白狐皮襖紅綢衣,像個漂亮小女娃,很是喜慶,他是跟随江安江并一起出門的,去拜訪江家在京都的幾個老朋友。

正想找他們呢,說來就來。

章聚笑着回禮,正當林生風掀起帷帽一角時,江并低頭拍拍江明睿後腦勺:“林叔叔不認得了?”

江明睿果然就看到林生風,當下又拜了拜。

算起來,林生風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過江并了,上回還鬧得不是很愉快,他至今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可看江并此時神色從容和往常無異,與他說話間也沒有任何異常。不禁自我懷疑,難不成真看錯了?

不過有一點令他恍然的是,江安和江春兒很相似,而江安的面容讓他想起兒時一個有過兩面之緣的人,難怪看到江春兒就有莫名的親切之感……

但現在不宜問這個,改日再問江春兒也一樣。

“二公子。”林生風接到江并看過來的眼神,含笑的眸子裏帶有幾分疑惑,他霎時握劍的手緊了緊,“有一件要事。”

江并略略一想,大概知道是什麽事,走近林生風,附耳過去,他只比林生風矮一些,不過林生風戴着帷帽,還是得微微低下頭,聽他道:“東西可能在聖上手中。”

林生風隔着帷帽白紗,看見江并溫潤細膩的眼皮子微擡,壓着低沉的嗓音反問:“可能?”

“阿骁只說不在他手中,臨風猜測的。”他說完這句,江并微微偏頭,眸光似乎能透過白紗看進來,略略上挑的眼尾帶有幾分探究:“你去了天牢?”

林生風愣愣點頭,差點忘了要說什麽,頓了一下才道:“不過阿骁沒特別交代其他,想來心裏有數,莫亂陣腳。”

他十分近距離看見江并颔線繃直,似乎咬了咬牙關,喉中“嗯”了一聲。

江并站直了身體,面色不改與章聚道:“還得去拜訪其他朋友,改日再出來喝酒。”

一行人稍微寒暄幾句便散了。

江家兄弟倆儀表不凡,主要是江明睿這玉雕似的孩童,引得不少人投以目光。

林生風看着江并的背影沒入人潮,反複斟酌後開口:“你不覺得二公子比他大哥更難相處麽?”

章聚搖搖頭,他沒跟江安說過幾句話,不過從接觸的幾個江家人來看,江安大概是面冷心熱一類,不存在什麽難不難相處這種問題,不過:“他很難相處?”

章聚一個大大的疑惑上腦門,江并怎麽看都是個風趣健談之人,進退有度,是個人都不會排斥,屬楊臨風那一類,就是沒楊臨風那般騷話連篇,不過也可能有不太熟絡的原因。

林生風糾結道:“我是覺得他有壓迫感……”

“你跟阿骁吵的時候怎麽不覺得?”吵着吵着還能打起來,他和楊臨風才是真有壓力。

“不一樣……”林生風看江安,不打怵。而面對江并,那種心頭被捏緊的感覺依舊很清晰,尤其是方才。明明江安看起來比江并更有氣勢,還是與江春兒血緣關系更近的親哥哥。

章聚想了一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又不是阿骁。”林生風壓了壓帽檐,“走了。”

他覺得,可能是故人的原因,看江安也很親切。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至于江并,被他狠狠地、刻意地忽略了。

他往京都西郊走去,西郊以北面穿過密林,便是天牢了。如楊臨風所說,救命符或者催命符,聖意難猜。

江并不知自己遭林生風如此評價,否則非得陰陽怪氣說上兩句。從最後一個老朋友家中出來,回去的路上,他道:“大哥你恐怕得先回去。”

賬本在李骁手上,江家尚且安全,而今不在,誰也不知曲見會發生什麽,會不會燒到江家頭上來,林生風說李骁心中有數,但也不能把身家全押在李骁身上。兜來轉去,這東西又再次成為隐患。

江安眉頭輕皺,點了點頭:“你在京都留意一二。”

“嗯。回家和爹商量商量。”

……

江春兒做好回曲見的準備,正和江秋兒大大概概收拾點,聽到江安來找她,她心裏估摸着還是回曲見的事,邁進偏廳門檻就拉長了聲音:“娘今早跟我說了,回去就回去……”

“我明日便走,你和爹過後再回去。”

“嗯?”江春兒不懂了,“今早娘也沒說這事。”

江安撫着桌上茶杯轉了又轉:“臨時決定的,年初事多,珉叔忙不過來。”

按照李骁的計劃,他可能會避開江家,可要是皇帝派人下潼州,如何處置就說不準了。江家背刺潼州府,若被人發現,且不說今後是否寸步難行,依照那幫心狠手辣的,死之前報個仇并不難,他須得回去周旋,而且珉叔也不知這件事。

江春兒站在邊上,小手揪着衣角,偷瞄江安,總覺得哪不對勁,還沒想好要怎麽開口,只聽他道:“你知道小徐的情況,等過幾年,你要還喜歡小徐,就去找他。”

江春兒一愣,家中人都勸她放下,方雪行也是,江安沒把她說教一頓就不錯了,還……還……

她笑容逐漸放大——

“前提是,小徐還記着你……”

“拉勾!你不許反悔!”她壓根不等江安說完,伸手勾住他的小指念念有詞。

“我反不反悔有何用?好好吃飯休息,瘦成什麽樣,天下男人多的是。”

江春兒連忙拍馬屁:“多有什麽用,大哥天下第一好。”

“少貧嘴。”江安失笑,看江春兒眼尾眉梢都是亮色,也不知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不過至少現在沒那麽沉郁,不像先前幾日強顏歡笑,看得他揪心,也意識到江春兒長大了,放到以前,能把家裏鬧翻。

既然她能克制自己,若幾年後還有這份心思,大概會比現在更穩重些。

江安站起身來:“快到飯點,去叫幺妹來。”

“好,這就去!”江春兒應聲,“不過,大哥,為什麽?連大嫂都來勸說我,生怕我想不開做傻事什麽的……”

“勸你,你聽了?”

江春兒十分心虛,不敢吭聲。

“還做傻事?”江安低頭睨着她,“想不開之前,想想我,想想爹娘,小并幺妹,我們虐待你了?明睿對你比對我這親爹還好。”

“才沒有,我又不傻。”江春兒噘着嘴能挂一個油瓶,打死她也不會幹那種要死要活的蠢事。

得了她這句話,江安欣慰:“快去叫幺妹。”

“好嘞!”江春兒飛快跑出去,心中一口悶氣散開,一大家子人都變相勸她,即便自己已經有了決定,但無人認可,無人同行,令她心生挫敗。而今江安松口,她便沒有任何退意,是以,中氣十足大喊一聲:“秋妹!吃飯啦!”

嗓門脆亮高亢,江安的耳朵有被刺到,前幾天還覺得這丫頭長大了,都是錯覺。

“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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