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一半推辭一半嬌
一半推辭一半嬌
江春兒做了好幾個夢,亂糟糟的,什麽離譜的都有,甚至還有徐青寄穿裙子什麽的,又被他惱怒追着打,怪哉,又不是她逼着他穿的,好不容易逃出一劫,誰知面前出現幾個徐青寄,念經似的一直重複:“三姑娘……”
耳邊全是這個聲音,她煩躁捂住耳朵,哪知徐青寄竟說:“你大哥提着棍子來了。”
她猛地一個激靈睜開眼,眼前面對一堵牆,燈火将自己的影子映在牆上,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影子在她身後。
江春兒沒反應過來,那影子就發出悶笑聲,立馬翻身一看,正對上徐青寄微彎的雙眼。
“你這人,做什麽吓我……”江春兒虛驚一場捂住臉,還沒緩過勁。
徐青寄嘴角抿開一個笑來,愈加顯得雙目如星,他站起身:“還有小半個時辰到戌時,你吃過後再回去,我在隔壁等你。”
“知道了。”
江春兒的腦袋在發懵中漸漸清醒,今早和徐青寄吃了個所謂的早飯,就困得睜不開眼,她已經好幾日沒能好好休息,徐青寄讓她回去,她不樂意,索性找了隔壁客房睡了一覺,讓徐青寄到時辰了來把她叫醒,又或者清風莊來人有事尋她。
記憶又往前拉了一點,忍不住從指縫裏偷偷看徐青寄出門的背影,一身黑衣,肩寬腰窄,颀長隽秀,雖說她也見過不少好看的人,比如她大哥二哥,但是!她胳膊肘往外拐了!
徐青寄關門是得回身順手關門的,江春兒立馬把指縫緊閉。
該死,以前徐青寄也進出她閨房,背過也抱過,本該習以為常的事,因兩心坦白後,猶如在蒸糕上撒一層糖,不,應該是很多層。
江春兒把頭埋進被褥裏,無聲大笑滾了幾下後,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臉,告訴自己要淡定、冷靜、沉穩、睿智。
但真到徐青寄跟前,醞釀十分,只發揮一分,剩下的九分,一半兒嬌,一半兒是真的餓了,忙着吃。
早就吃過的小萌全程默默在一旁看書,盡量減少聲音,除非江春兒跟他說話,如果可以,他甚至能鑽到桌底下。
這時傳來一聲輕微的低吟,屋內三人耳朵都很靈,距離床邊最近的小萌先走了過去,喚了一聲“衛大夫”,但下一瞬衛确就沒了動靜,呼吸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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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寄手背貼着衛确的額頭,下午發熱過一回,已經退了,今夜不知還會不會再來。
江春兒有點可惜看着被褥裏的凹陷處,沒了半條腿,此人還如此年輕。
“當時要截斷腿,衛大夫并不猶豫,想來醒了只會頹喪一時吧。”徐青寄輕嘆一聲,昨日還從衛确身上找到一塊撕下的布料,以石炭為筆,這下“槐樹”兩個字。他恐怕自己會死在礦洞裏,所以才給他留了線索。
江春兒心有觸動:“他一定是個好人。”
吃完這頓飯,江春兒也該回去,外頭天黑下雪,不過對于她來說,早已習慣,但聽到徐青寄要送她回莊裏,還是翹起嘴來:“要是衛大夫出了點意外怎麽辦?”
小萌很機靈:“姑姑放心,我能照顧衛大夫。”
江春兒這才和徐青寄打着傘出去了。
小萌看着被風吹起的簾子,嘆了口氣,改口師娘的日子不遠了。
說起改口這件事,江春兒今日聽他叫了聲“姐姐”,就被她狠狠糾正了,說與他師父同輩,稱姐姐不妥,思索一番後,看他和她大侄子同歲,索性也一起稱姑姑。
清風鎮小,本就沒什麽可玩的去處,冬日裏許多人都不出門,客棧大概就只剩下他們和店家了,若有幾個北狼人來往交易,倒還熱鬧些。但這并不妨礙剛互相表明心跡的小兒女,時刻想待在一塊,江春兒得空就跑出來,可謂風雪無阻。
除卻閑聊談天,每日看看衛确醒沒醒,要麽霸占客棧樓子前的大空地,堆滿了雪人,或者雕上幾盞冰燈,入夜後很是好看,要麽就是練功,江春兒這才知徐青寄把他師父柳清公的功法絕學都傳給了小萌,小萌悟性也高,且年紀不大,經脈全通,其緣由還是因早先被當做煉藥藥童,吃了不少丹藥所致。
待到三人閑極無聊,便用了客棧後廚自己搗鼓吃的,或者跑林子裏捉點野味,兩人甚至還一塊把家書給醞釀出來了。信裏直接談及徐青寄,好讓家中人心裏有個準備。
江春兒落下最後一筆,有些猶豫,歪頭看向徐青寄:“你真不怕回去?”
她現在就已經開始慫了,想着回去如何應對。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徐青寄學着江春兒先前說的話,“他們還能打死我不成。”
江春兒豎起大拇指,直言他說得對,擱下筆來欣賞一番自己勉強看得過去的字,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看一遍,信上認錯誠懇,談及邊境苦寒,思鄉之切,順便賣個慘,但百姓安居,雖苦猶樂。這洋洋灑灑一大篇家書,字裏行間句句樸實無華而情真意切,然後筆鋒一轉,老實道來如何遇到徐青寄,多的就沒寫,省得他們消化不過來。
徐青寄低眉看着江春兒姣好帶笑的側臉,擱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收緊,這兩幾前所未有的舒心将他包圍,還有個聲音在心底叫嚣,他為何不能都要?
要完成祖輩的心願,也要江春兒。
他眼睛似黏在江春兒臉上,面頰沒有以前那般嬌态十足的細白透紅,更像是屋外松軟的雪,仿佛輕輕一捏,便随着細細碎碎的聲響化開,散着冷清香氣,沁人心脾。
不知咬一口會怎樣。
徐青寄搭在桌上的手壓着桌面,指尖稍稍泛白,盯着江春兒糾結皺起眉毛,忽然扭頭問他信上某句話要不要改一下,他回過神來,垂眼斂去一絲窘迫:“怎麽改?”
“問你呀。”
徐青寄沒功夫去想了:“不改也可以。”
“好吧,聽你的。”
江春兒将幾張信紙收進信封裏,封好,提筆舔墨在信封外寫下收信人之名,全然沒注意到徐青寄又盯上她,眸光化為實質,描繪她精巧的耳廓,許久沒戴墜子的耳洞也未愈合,微微低着頭,後頸彎出一個線條流暢的小弧度,而那鬓角柔軟的碎發随風微動,勾住他的注意力,視線跟随而走,上下左右,像被穗子捉弄的貓,風一把發絲吹到面頰上,他便傾身過去——
江春兒驀地擡眼,還在握筆的手動也不敢動,在信封上暈開一大滴墨。
徐青寄也愣住,微微後移,抿着嘴上餘味軟香,視線裏,江春兒的面頰迅速緋紅如霞,耳朵幾乎能滴出血來,他忍不住再湊過去,這回是清清醒醒地啄親一下,看江春兒僵坐宛如被點了穴,不由得額頭抵在她肩上,低低笑出聲來,誰能把眼前人和那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姑娘聯系在一起?
江春兒移了移眼珠子,擡手将徐青寄的腦袋壓在自己肩頭,不讓他看自己此時羞紅的模樣,逗得徐青寄笑聲更愉悅:“三姑娘的膽子呢?”
“我……”江春兒也不知膽子跑哪去了,頸間氣息灼熱,燒得她腦袋發暈,還有幾個小人在蹦來跳去,雀躍之餘,還有點不服氣,以前只有她逗弄徐青寄的份,于是握筆的手把筆重重壓在信封上,壯膽,偏頭在徐青寄耳朵上親了一口,觸之冰涼,視之也染了點小粉紅。
她咧嘴哼了一聲,沾沾自喜扳回一局,再親一次,就是勝一局,兩次就是兩局,三次……很好,這回徐青寄贏,再接再厲。
如此你來我往,倒把那點旖旎氣氛散了幹淨,江春兒面頰脖頸癢乎乎一片,被逗得直笑,實在招架不住才連連讨饒,伸手捂住徐青寄的嘴推開些,美目一橫別開臉去,下一瞬滿眼錯愕:“噫我的信……”
但見那信封全被墨水暈開、滲透,不用想也知裏邊的信不能幸免,堪稱透紙背,入木三分。
徐青寄眼皮子一跳,補救道:“我想了想……方才有句話的确應該改改才好……”
偏偏江春兒這會兒腦子清醒至極,把信疊了疊收進懷裏:“不改,我要回去寫。”
徐青寄還沒說什麽,就見江春兒連門也不走了,直接走窗,跑了個沒影,徒留他坐在原地,看着桌上那支炸毛淩亂的筆,不由得無聲失笑,或許某個人此時也是這樣的。
江春兒與其說是生氣跑出來,不如說是,落荒而逃,跑進無人巷子裏,蹲在牆下捧着赤紅的臉,似乎還能感受到方才那般……親密無間的觸碰。
啧,正兒八經謙和有禮如徐青寄,沒想到也有不正經的時候。
她蹲了一會兒,直到把嘭嘭直跳的心摁回胸腔,才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揣着信回清風莊,照着原先的信重新工工整整寫過,腦袋裏又有揮之不去的畫面,她拉起領子嗅了嗅,還殘有徐青寄的氣味,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面紅心虛地挪了挪凳子,決定心無旁骛寫信,寫完又在後邊添了句話:
萬望爹娘莫對小徐心存顧慮,瞻前顧後,此為我一人之擇,深思熟慮,無有怨悔,亦不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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