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不睡白不睡
不睡白不睡
蕭易铮的身體素質比在蕭家的時候好了許多,其中大部分功勞都來自袁渺渺的“折磨”。
為了讓他有個好身體,袁渺渺幾乎整個冬天都沒閑下來,拉着他早起訓練。
醉酒後的人身體異常的沉重,要不是這段時間以來的訓練,他估計連袁渺渺的一根手指頭都掰不動。
馬車裏的兩人在艱難的糾纏之後互換了位置,袁渺渺望着馬車頂有點犯懵,她是怎麽躺下來的?
這個也不是太重要了,重要的是身上還多了個人,袁渺渺伸手摸了下他的胳膊,好像挺結實的,明明臉還是那張臉,感覺卻不一樣了。
她的眼神逐漸迷離,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其他什麽,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跳過快了。
“渺渺,等我及第之後,我正大光明的娶你可好?”他們實際上真的已經是夫妻了,只不過當時她并非自願,而是被綁着成的親。
在見識過陳躍遷為她準備的婚禮後,他決定再和她成一次親,哪怕沒有那麽大的規模,至少要和普通人家一樣。
“啊?不要!”袁渺渺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正當他失落的時候,只聽她不滿道:“成親太麻煩了,我們都成過一次了,幹嘛還要再來一次!”
她是真的不喜歡那些繁文缛節,忙忙活活那麽久,最後結果不還是兩個人一起睡覺嗎?那就不能跳過中間環節,直接入洞房嗎?
她的想法在如今來說是很驚世駭俗的,她也知道,所以只是在心裏吐槽,并沒有說出口吓唬蕭易铮。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蕭易铮此時的心情異常愉悅,所以她其實是承認他們在破風寨已經成過親了。
“我想完成成親的最後一件事情。”他剛說完就聽見小土在外面喊了一聲。
“先生,我們到家了。”
蕭易铮:“……”怎麽這麽快就到家了,剛營造出來的氣氛瞬間沒了,早知道就該找個年紀大點的書童,懂的事情也多,不會在關鍵時刻打擾他們。
他扶着袁渺渺從馬車上下來,順手将酒壇遞給小土,目不斜視的開門回家,一句廢話都沒有。
小土站在原地撓頭,總覺得先生好像生氣了,但是生氣的原因是什麽?難不成是因為夫人喝醉了?
袁渺渺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只覺得頭重腳輕,好像升天了一樣,眼前都是迷迷蒙蒙的一片,有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忙進忙出,給她擦臉換洗。
當他把她的鞋子脫掉的時候,她的超長反射弧終于理解了剛才他在馬車上的最後一句話。
成親的最後一件事……入洞房啊!
蕭易铮沒想到她會突然坐起來,剛才看她的樣子好像都要睡着了,這是怎麽了?
“你……過來!”她指了指蕭易铮。
對于醉酒的人,他要做的就是聽話,當他挪到她面前的時候,她伸手就是一拽,蕭易铮摔到床上的聲音非常大,他自我感覺後背可能都摔青了。
可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袁渺渺在把他拉到床上之後,下一秒直接翻身騎上,動作有點狂野,令他措手不及。
他是想洞房,卻不想以這樣的姿勢……
袁渺渺表示……這是老娘的男人,不睡白不睡!
中午醒來的時候,袁渺渺的頭還有點疼,同時疼的還有其他地方,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是趴在蕭易铮身上睡的。
以往不是沒有這種情況,問題那可都是穿着睡衣,這次兩人都是光溜溜的!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昨晚的記憶也複蘇了。
她恨透了自己醉酒醒來後還能記得醉酒時發生的一切,想耍賴都覺得底氣不足,霸王硬上弓的是她啊!
正當她轉動為數不多的腦細胞想借口的時候,擡眼便看到蕭易铮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不得不說,他的眼睫毛真長,又長又好看,眼睛也好看。
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然後略顯尴尬的開口。“早上好,昨晚睡的還好嗎?”
“你說呢?”蕭易铮本來不想讓她尴尬的,問題是她問的這叫人話嗎?昨晚睡的好不好她心裏沒數嗎?
經過最初的掙紮之後,他認命的随她為所欲為,折騰了大半夜,天亮前才睡着,今天上午的才子詩會是徹底沒戲了。
袁渺渺磨磨蹭蹭的從被窩爬出去,發現不管是她的還是蕭易铮的衣裳,都沒法穿了,從破損程度來看,絕對出自她的手筆。
冷靜……個屁!
她随便扯着碎布往衣櫃跑去,翻找合适的衣裳,等自己穿好了才有閑工夫幫蕭易铮找衣裳。
她随手一丢,正正好蓋住他的腦袋,然後她頭也不回的跑出房門,站在院子裏叉腰深呼吸。
“夫人,你們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晚?”小土年紀還小,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沒讓他學做飯,平日裏都是蕭易铮下廚。
今天因為沒人做飯,他不得不跑去外面買了兩個包子,味道……和先生做的飯相比差遠了。
“沒什麽,昨天逛街太累了,現在是什麽時辰了?”她想起才子詩會,心中暗惱,怎麽關鍵時刻掉鏈子,亂搞什麽,就不能憋到科舉結束嗎?
小土擡頭望了望天,回答道:“巳時了,上午的詩會結束了吧。”好吧,連小豆丁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兩個大人能不知道嘛!
蕭易铮穿着整齊的從房間內走出來,她立刻沖過去,近距離的靈魂發問。“你是不是不想榜上有名了,你昨晚不該帶我去吃飯,就算帶我去,也不應該給我酒!”
要是沒有那壇酒,她絕對不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對,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娘子想怎麽罰我都行。”他臉上的表情是滿滿的委屈,但說出來的話就挺“慫”,讓她有種做錯事的人其實是她一樣。
好像……确實是她做錯了。
袁渺渺皺着眉頭,總覺得哪裏不太對的樣子,話題好像是他先提起來的?
她在馬車上的時候是後勁最大的時候,也記不太清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話趕話就到了一個不可挽回的地步。
算了,想太多沒用,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她還能賴賬不成?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去麓苑,錯過上午的已經是個問題了,總不能連下午的也錯過。
她依然沒打算進麓苑,那種場合裏,她随便說句話可能都會被人當做筏子攻擊蕭易铮,還是老實點在外面等着吧。
三人随便找個地方吃了午飯之後,下午場開始了,她目送蕭易铮進麓苑之後繼續溜達,沒過多久發現有人跟蹤她。
“小土,你回頭看看是不是有行蹤可疑的人?”袁渺渺随手拿起攤位上的繡線看,她不會針線,停在這個攤位純屬巧合了。
“這位夫人,你要給相公縫制什麽,我這裏都有合适的繡線,像這種繡荷包最恰當不過了,還有……”
攤主念叨的什麽,袁渺渺一句都沒聽懂,她的注意力都在小土身上,只聽他略微疑惑地問了一句。“好像沒什麽可疑的人。”
等她回神的時候,發現攤主已經給她打包好了?
袁渺渺:“……”她剛才是答應了什麽嗎?想想好像是随口應了幾句,誰知道莫名其妙買了一堆繡線。
“夫人的相公是秀才嗎?我這裏有幾個自己畫的花樣,免費送給夫人,祝你家相公金榜題名。”說吉祥話誰都不會拒絕,袁渺渺就這樣拿上了免費的花樣和花了錢的繡線。
繡線都買了,那就随便買點布吧,自己什麽水平還是知道的,沒敢買多,就買了一尺布,至于要做什麽……鬼才知道。
她跟小土找了間茶舍進去喝茶,裏面的人不少,除了有些陪同秀才們來的家眷,還有一些是沒法進入麓苑的秀才。
這些人裏面說什麽的都有,袁渺渺懶得聽,她望着布料和繡線發愁時,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又來了,這次她選擇自己回頭看。
果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吓的趕緊裝作沒事人一樣賞了門口的小乞丐一個銅板。
“剛才我讓你回頭看的時候,那個人是不是也在後面?”她已經有點确定了,如果小土也能辨認出來,那幾乎就沒跑了。
小土認真的回想了一下,肯定的點頭。“剛才他和幾個姑娘站在一起,我以為他們是一起的。”但是現在看來,他分明是一個人。
“你坐着,別讓人把我的東西弄丢了,我去去就回。”那人估計看情況不對,已經準備開溜了,袁渺渺可不會慣他這熊毛病,想跟蹤就跟蹤,想溜就溜,當她的武功是白學的嗎?
由于外面叫賣的攤主太多,沒人注意到小巷子裏偶爾發出來的奇怪的聲音。
袁渺渺将從他衣裳上扯下來的衣袖從他嘴裏拿出來,揪着他的頭發。“我再問一遍,誰派你來的,要是還不說的話,別怪我下狠手了。”
她剛才還沒出三分力,這人就被打的不行了,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嘴還挺硬。
“我……我說!是蕭夫人派我來跟蹤你的。”準确的說應該是跟蹤進了麓苑的那位,可是進麓苑要額外收費,他平白無故花那個錢幹什麽。
反正他們三個都是一起的,跟哪邊都一樣,總歸是要湊到一起,跑不了人。
“放屁!我就是蕭夫人,我什麽時候讓你跟蹤我自己了?”她最近被人喊蕭夫人喊習慣了,聽到“蕭夫人”三個字第一反應那不就是自己嗎?
轉念一想,只要夫家姓蕭,就能被叫做蕭夫人,他們昨天不就碰到一個嗎?
“行了,我知道是誰了,你回去告訴她,有什麽事直接來找我明說,別在背後搞小動作,不然再見面的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蕭父是蕭易铮的親爹,她暫時還不敢動,但繼母又算個什麽,惹到她頭上照樣揍,要是怕壞了蕭易铮的名聲,她完全可以黑天套麻袋揍。
總而言之,她沒把繼母當回事,蕭易铮是被繼母害的差點命喪黃泉這件事雖然是發生在他們認識之前,但也不代表她不能替他報仇。
又是一下午的唇槍舌戰,蕭易铮和柳元棋的友誼更加深厚了,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麽奇妙,相處數年的人可能也只是點頭之交,相識幾刻的人可能會變成至交好友,相見恨晚。
他們在某些地方有相似之處,又有不同之處,取長補短,幾番交談下來都頗有得益。
“柳弟,今晚為兄請客,我們把酒言歡如何?”他們今天才正式介紹了一番,柳元棋雖然個頭和他相仿,但卻小他兩歲,今年17歲,尚未婚配。
柳元棋并沒有拒絕,他此次來京的盤纏不多,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正經吃飯了,他也看出蕭易铮是想幫襯他,又怕他傷自尊,這才沒有主動提及給錢。
“能認識蕭兄,實乃我柳元棋之幸。”他這句話是認真的,入京以來,他看多了人情冷暖,此時能得一知己,确實是萬幸。
兩人聊着天走出麓苑,蕭易铮習慣性的往昨天看到袁渺渺的位置望過去,發現并沒有人,這才巡視四周,最後找到了蹲在牆邊數螞蟻的兩人。
“蕭夫人天性率真,不被世俗沾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柳元棋感慨道,他想起了父親尚在之時,他也曾這般模樣。
被誇贊的本人并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只是随意擡頭的時候看到了,麻溜的站起來,被夾在腹部的布料和繡線瞬間落地。
袁渺渺腦袋中只有兩個字“完了”,她原本想着偷偷縫,能縫出什麽來算什麽,要是縫的不好就不送了。
但是現在曝光了,她要是不送,不就相當于直接承認自己不行?
“你要拿針線嗎?”蕭易铮的語氣裏帶着一絲絲的不确定,不管是在破風寨還是這一年的時間,從未見她拿過針線,今天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袁渺渺伸手搶了回來,理直氣壯的昂頭挺胸。“怎麽,不行嗎?我袁渺渺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以前是我不想做,并不代表我不會,我一定能做出個像樣的東西!”
面對蕭易铮質疑的眼神,她撂下了狠話,不就是縫制東西,她一定能學會。
“好的,我等娘子親手縫制的服飾。”他并沒有強求衣裳,能有個帶出門的服飾就不錯了,至少讓別人知道他是有娘子心疼的。
袁渺渺“切”了一聲。“誰說我要給你做的,我是給我自己做的,別自作多情。”
她首先得确定能做出東西來才敢說是送給他的,要不然真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蕭易铮沒有揪着這個話題不放,而是提起和柳元棋一同吃晚飯,順便還要接柳老夫人一起。
她一個女人含辛茹苦把兒子養大成人也怪不容易,臨科考前出來吃頓好的也算是替柳元棋盡盡孝心。
袁渺渺沒有阻攔,她一直覺得蕭易铮沒朋友這點有點不合群,現在終于有了朋友,她該高興才是。
距離這周榜單字數還有2000字,明天碼完就能競争一下雙周榜,雖然收藏漲的不多,但希望還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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