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二哥的小嫉妒(2)

許爸爸平穩的從主幹路上轉入小路口,駛進寬闊的小區門口,折了兩道彎後緩緩停在一幢樓前的停車位裏。

許媽媽解開安全扣,嘟囔着終于到了之類的,回頭叫大家帶好東西下車。衆人對她的急性子了如指掌,也不說三道四,紛紛照做。

許清則最後一個下來,他看見程安安由大哥和小寧一道牽着往前去了。程安安沒有回頭望上一眼。他手插進衣兜,低下頭,慢悠悠跟在後面。

姥姥家在一層。大概居民為了出行方便,特意将樓門留了一條縫。許爸爸上前大力拉開門,等大家都進去了,才把它虛掩上。

許清寧急不可耐地放了程安安的手,噔噔噔幾步到姥姥家門前,一邊叩門,一邊大叫:‘姥姥,劉婆婆—’裏面很快傳出‘來了來了’的響應,以及拖鞋踢踏的腳步聲。

門嘩啦開了,衆人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白乎乎的東西先行蹿了出來。許清寧下意識往旁邊閃,暴露出了正處在她和大哥空擋的程安安。那個毛毛的物件猛撲過去。

程安安掙開大哥,好像知道身後會是那個應該在的人,轉身紮進許清則懷裏,雙手緊緊攥着他外套前襟:‘二哥,安安怕。’

本來一直低頭手在口袋裏的許清則被她這麽一撞,不由自主地趔趄。他慌忙伸出手,摟緊她,四下看去。

結果和前爪搭在她膝蓋後窩一只圓滾滾哈哧哈哧吐着舌頭好奇盯着他看的小狗對個正着。‘別怕,只是小狗狗。’他揉揉她的發安慰道。

‘小狗狗。真可愛。’許清寧興奮地大叫,一把将它抱起來。

‘這小家夥比我還急。吓着安安了吧?來,小寧,把狗給我。我去把它拴好。你們快進去吧,省得老太太在屋裏着急。’家庭護工劉婆婆忙不疊地說。

‘讓我抱着吧。我可喜歡狗狗了,就是我媽不讓養。安安,你看一眼,它超級可愛,根本不可怕。’許清寧抱着狗直往程安安那兒湊。

狗伸長脖子,舌頭快要舔到程安安的臉。她吓得在許清則懷裏拱來拱去。

許清風适時阻止了,‘別鬧了,安安怕帶毛的東西。’說完推着許清寧的肩率先走進門。

‘我媽怎麽開始養狗了?沒聽說呀。’許媽媽口氣疑惑地看了許爸爸一眼又看劉婆婆,自己也不确信是在問誰。

‘老太太說有個活物在跟前熱鬧。’劉婆婆給出解釋。

‘我覺得養狗挺好。’許爸爸做了總結。

‘咱們進去吧。小則,看好安安。我媽也是,養狗都不說一聲。安安這點像我,雖然我不怎麽怕,但也不喜歡帶毛的東西。’說完許媽媽許爸爸前後腳進去。

‘沒事兒了,狗狗被小寧抱走了。’許清則拉開程安安,‘怎麽哭了?膽小鬼加愛哭鬼。’語氣裏夾雜着嘲弄,臉上确是笑意濃濃,順手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替她擦淚。

‘小則真是個好哥哥。安安,快叫婆婆抱抱。婆婆抱抱就不哭了。’劉婆婆攬過程安安,撫着她頭進了門。許清則疊好手帕把它放回口袋,随後跟上,并把大門關嚴。

客廳沙發上,許清寧抱着狗依偎在姥姥旁。姥姥穿着開襟厚毛衫,一頭灰發用黑色發網全部箍攏在腦後,一張布滿淺淺淡淡皺紋的臉和藹莊靜。

‘小寧還是像個猴子似的亂竄。’姥姥點了點許清寧的額頭,引發她幾聲嗷嗷叫。‘還是老大好,性子穩。是不是又長個兒了?就是看着太瘦,今天在姥姥這兒多吃一些。’姥姥轉到許清風這側,拉着他的手,細細端詳他的面容。許清風一直保持微笑。

‘媽,您說什麽呢?好像平時我虐待他似的。’許媽媽把帶來的東西放下,寬了衣,不服氣地說。

‘媽,您的腿還好吧?’許爸爸看見姥姥腿上搭着毛毯,關心地問。

‘還是爸爸好,知道關心姥姥的腿。’姥姥故意說的酸氣十足,瞄了許媽媽幾眼。

‘媽—’瞬間許媽媽秒變許清寧,不依中帶着嬌氣。人在自己媽媽面前,任何時候都是那個小小孩。

‘我挺好,是劉嫂怕我在客廳坐久了涼,硬要我蓋。’姥姥不理許媽媽,直接回答許爸爸。許爸爸點頭,釋然。

‘你們坐着,我沏茶去了。’劉婆婆插句話,手裏仍牽着程安安。

‘去吧。喲,安安這是怎麽了?’

劉婆婆嘴張開,卻是許媽媽開了腔:‘還說呢,都是您,養狗也不告訴我們。安安給吓着了。’

‘吓着了?毛毛不咬人呀。安安過來,姥姥抱。’

劉婆婆撒開程安安,看着她走向張開雙臂迎接的老太太,轉身忙碌去了。

‘姥姥,狗狗叫毛毛?’許清寧問。

‘是啊。小寧,你把它抱好,別再吓到安安。’姥姥說。

‘哦。’許清寧調整一下坐姿,‘毛毛,毛毛,你要聽話。’她手不停地撓着它的後脖頸,它乖順地眯起眼老實地待在她懷裏。

‘姥姥,我不怕。有二哥保護我。’鎮靜下來,眼圈還有些發紅的程安安倚在姥姥膝上,帶着輕微的鼻音說。

‘二哥?哦,小則呀。還是安安聰明,小則從小就壯壯的,跟着他肯定不怕被欺負。’見姥姥把二哥說的像個打手,許清寧沖許清則壞笑。

‘那弱不禁風的大哥呢’許清寧問。

‘老大愛學習,是你們這幾個的榜樣。’

‘大哥,姥姥誇你呢。姥姥,你也誇誇我呗。’許清寧一臉谄媚。

‘你呀,只要能老實的給我坐着就行了。’姥姥的話一出,衆人哄堂大笑。

‘安安,姥姥的腿不好,到二哥這兒來。’許清則對程安安招手。她聽話地過去,挨着他坐下,手自然地纏上他的臂,臉貼上去。

‘一見到你們幾個啊,姥姥心裏就高興。’老太太不無感慨。

‘媽,他們可都是我生的。’許媽媽趾高氣昂。

‘憑你一個人就能做到?’許爸爸從旁潑冷水。

‘我管誰生的,反正我只認我的外孫外孫女。’姥姥說完同時摟住許清風和許清寧。

許媽媽哼一聲,許爸爸樂呵呵拍拍她肩。許清則笑看大家的互動,他的心情已經轉陰為晴。進門前程安安的那一抱顯示出了對他毫無保留的全然信賴,他甚為得意。

中午大家在劉婆婆大操大辦的宴席上吃的酣暢淋漓。飯後,姥姥興致頗高,拉着衆人陪她打麻将。這是每次來看姥姥的必然結果,沒人有所異議。

不過許爸爸這次來有任務,要更換破損的紗窗還有整理前院的花草,所以主動棄權。劉婆婆表示要清潔廚房,給大家端茶切水果,可能還要協助許爸爸工作這次也免了。許清寧一個勁兒毛遂自薦。老太太準了。

許清則對打麻将興趣一般,雖說也曾被拉上桌玩過幾回。他眼見姥姥指揮媽媽和大哥一邊一個在她下手坐定,心說正好。他拉着程安安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把電視調到動畫臺,抄起一個放在茶幾托盤上的蘋果,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邊吃邊看。

牌桌上稀裏嘩啦,一陣吃碰胡,贏的要錢輸的給,好不熱鬧。許清寧的嗓門最大。對這個一知半解初上麻壇的小将,其它三個人并不心慈手軟。許清風最是狠辣,用他精明的數學頭腦使勁坑自個兒的妹妹。

毛毛從他們四人開始打牌就趴在許清寧腳邊,每當她一暴躁就前爪翹起搭在她腿上,立起身子,盯着其餘三人汪汪叫,好像在替她抱打不平。許清寧會笑着胡撸胡撸它頭以示獎勵。它得了寵愛乖乖趴回去繼續打盹兒。

程安安極其安靜,許清則以為她睡着了。偏頭去看她,發現她正鬼鬼祟祟地偷看毛毛。毛毛似乎感應到了,睜開雙眼,瞪着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瞅着程安安。這一人一狗似乎都在研究對方,令許清則莫名發笑。

‘安安,想不想摸狗狗?’他在她耳邊小聲詢問。她搖頭,回望他的神情卻出賣了她。圓圓大大的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期待和請求。許清則沒再說話,捏了捏她臉。

他過去牌桌那裏跟大家說了幾句,蹲下抱起毛毛,又坐回沙發。毛毛看着近前的程安安,騷動起來,掙着要往她身上蹿,吓得她縮成一團。許清則拍了兩下毛毛,象征性的嚴肅警告了它幾句。毛毛好像懂了,安靜下來。

‘安安,別怕。它喜歡安安,想跟安安玩兒。把手給二哥,二哥帶着安安摸它,好不好?’許清則伸出手等着。

本來勇氣十足的程安安被剛才毛毛一鬧有些膽怯。可是二哥鼓勵的眼神是那麽明亮,她猶疑地手遞過去,當即被抓個正着。二哥的手包裹住她的,堅定有力,帶她撫上毛毛的背部。毛發柔軟,舒适溫暖。毛毛開始不停地想往她懷裏蹭,吐出舌頭舔她的臉。

從最初的驚愕到最後的歡笑,她完全被這種新奇的體驗征服了。‘二哥,狗狗好可愛。’許清則笑望着她,手沒松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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