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二哥的錯話(1)

‘二哥,安安,你們好了沒?’許清寧校服穿戴齊整,沖進程安安房間,咬了一口手上的面包,問道。

‘馬上就好。’坐在梳妝臺前讓許清則給她綁頭發的程安安剛一扭頭回應,就覺得頭皮一陣拉扯,‘二哥,疼。’她對着鏡子裏的許清則責怪。

‘誰叫安安亂動。’許清則不為所動,繼續綁。

‘二哥,你本事見長啊!’許清寧笑嘻嘻走近,假意誇獎道。

‘能不長嗎?媽媽早上得叫你多少遍才起。你自己都顧不好,更別提安安了。’

‘二哥幹嘛說我。安安才懶,還臭美,像我一樣短發不就好了。再說安安剛來的時候都是媽媽綁,後來媽媽綁膩了,就叫我幫安安。我教她了呀,她自己完全可以,偏二哥瞎操心,老對她放心不下。’許清寧哩哩啦啦說了一串。

‘寧姐姐,安安也想吃面包。’

許清寧聽了程安安的話明顯愣了下,但還是撕下一塊帶巧克力餡兒的塞進她嘴裏。

‘真好吃,謝謝寧姐姐。’她對着鏡子裏的許清寧說,眼睛忽閃忽閃,透過鏡子折射,一片晶亮。

‘二哥,你發現沒?安安現在是又懶又饞,還特別善于讨好獻媚,也不知跟誰學的。’

許清則已經給程安安綁好頭發,中分,一側一個發辮。他簡單掃視,确定左右高低對等。聽到小寧的最後一句,他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然後不發一語地從旁邊書桌上拎起程安安和自己的書包直接往外走。

‘嘁,什麽意思?’許清寧翻白眼,拉起程安安緊跟其後。

‘二哥,要坐飛機。’程安安在樓梯口對許清則說。

‘什麽坐飛機?’許清寧不恥下問。

‘要二哥背。’程安安換個說法。

‘我也要。’許清寧聽了興致大起。

‘背什麽背?你們兩個今天是不是商量好了折磨我!還是爸爸出差了,就任性不乖?’許清則冷着臉,視線輪流掃過她們。

‘二哥偏心,背安安不背我。’許清寧心有不甘。許清則卻盯向程安安。

‘安安下去了,二哥背寧姐姐吧。’程安安心虛地低頭,從他手中奪過自己和他的書包跑下樓。

‘嘿嘿,還是安安好。來,二哥,我要上馬。’許清寧一臉小人得志。

許清則暗自咬緊後槽牙,認命的把後背讓給她。許清寧一躍而上,滿足的指揮着二哥上路。

‘都快遲到了,你們還在玩騎馬打仗。’許媽媽一把将許清寧從許清則背上拉下,推着他們出門。

‘清風等不及,早走了。你們兩個愈來愈不像話,爸爸不在,要反天是不是?’許媽媽一邊發動汽車一邊扭頭看許清寧和程安安。‘還有不許拖累小則,叫他給你們做牛做馬。’

‘我沒有。’許清寧申辯。‘明明是安安。她最喜歡撒嬌。’還不忘揭發。

‘阿姨,是安安不好,總忍不住讓二哥幫忙。’程安安怯懦地說。

‘安安,阿姨沒有別的意思。家裏面你最小,大家都寵你。不過阿姨希望安安可以做一個勇敢獨立的小女生。小則,媽媽知道你對妹妹很好,但不能因為是妹妹就沒有原則。’許清則聽了點頭。

許媽媽通過後視鏡觀察兒子猶顯稚嫩的臉,內心嘆氣:老公說的一點沒錯。小則的個性就像牧羊犬。時常關切妹妹,把妹妹圈在自己的保護視線內。

優點是爸爸媽媽對他看護妹妹很放心,缺點是老二責任感榮譽感太強,實在不知這是好還是壞。老大跟他相比,性格就閑适的多。

程安安已經是一年級的小學生。上小學沒有當初上幼兒園那樣讓她感到慌亂,因為她和二哥,寧姐姐在同一間學校,這令她心安。

他們平時幾乎一同上學,一同下學。遺憾的是大哥因為要升高中,整天忙課業,連周末都不得閑,已經很少跟他們上下學和玩在一起。

二哥也要升初中,可他好像不怎麽緊張似的。忙完自己的功課,他還會抽空檢查她們的作業,督促她們練琴什麽的,反正還像以前那樣愛管東管西。程安安并不煩感,她老早習慣什麽都交給二哥,也喜歡被他照顧。

長了一歲的大家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化。許清風仍然清瘦略顯單薄,但臉部線條漸漸脫去稚嫩,隐隐展現了青年的味道。許清則長高了,肩寬了。因為運動,身體結實矯健,看上去完全是個小男子漢。許清寧身子拔高了一塊兒,照樣短發,還是馬大哈似的。

程安安最大的變化就是頭發過肩了。身材看上去雖沒以前那樣圓潤,但還是肉肉的。個頭看不出有明顯增高的跡象。因此當她宣告去學芭蕾舞時,大家表情各異。

學芭蕾舞是鋼琴家教林老師建議的。程安安上幼兒園以後就被許清寧拉着一起學鋼琴。這完全出自她的私心。她認為兩個人上課就會讓老師分散注意力,自己多少可以偷會兒懶。程安安覺得每次聽她們叮叮當當彈奏很好聽,也想嘗試。

等真上了課,許清寧才知道自己根本打錯了如意算盤。一是老師非常認真,因人施教;二是程安安這個小叛徒,上課勤快,練琴勤快,結果每個人都在誇她,反襯着自己懶散不上進,雖說确實如此。

因為學鋼琴讓大家對程安安加深了了解。她學習态度相當端正,被誇獎不驕傲,被批評不抱怨。對比許清寧這個情緒大起大落牢騷滿腹的學生,林老師非常喜歡程安安,經常私下給她一些小物件作為獎勵。

某次鋼琴課後,林老師拿出一個厚厚的材料夾子,請來許媽媽許爸爸一起詳談。原來是介紹少兒芭蕾舞課程。林老師的朋友正在教授這個課程。

資料有課程簡介,時間表收費之類的,最重要的是一堆學校,上課還有林老師女兒表演的照片。程安安立刻被照片上那個穿着緊身衣蓬蓬裙的小女孩吸引住了。

許清寧立場分明的嚷着不要學。許爸爸制止了她,拿起資料粗略浏覽。許媽媽瞪了許清寧一眼,剛想開口,不想林老師搶先說這個課程是推薦給安安的。

許爸爸擡頭,習慣性的和許媽媽對視,然後雙雙看向林老師。許清寧如釋重負長籲一口氣。程安安挪開停在照片上的視線,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林老師的話。

‘安安學東西比較踏實,有毅力。女孩子學音樂舞蹈可以培養氣質,我女兒一直在這家學,質量不錯,所以我才推薦。你們考慮一下。我不勉強。當然安安也要喜歡才行。’說完對程安安露出親切的笑容。林老師和許爸爸許媽媽又聊了幾句,留下資料告辭了。

林老師的提議讓許家亂了套。‘小寧,看來老師一點兒都不看好你呀。’許爸爸不無嘆息。

‘正好。’許清寧才不在意。

‘真是的,學跆拳道就生龍活虎,一彈鋼琴就打蔫兒。’許媽媽皺眉。

‘女孩子才更應該學會保護自己。這不是你們從小教育我的嗎?’許清寧梗着脖子說。

‘你還有理了?’許媽媽作勢要打她頭,被她躲過。

‘要不這樣,你和安安一起學,倆人搭個伴兒。’許爸爸做了決定。

‘啊?我不要。’許清寧哀嚎。‘安安,你快說,你也不要。’

‘可是,安安想學。’她聲音很低卻很慢,‘叔叔,阿姨,安安想學。’

‘什麽?安安,學芭蕾超恐怖的。’許清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自己不學,幹嘛在這兒吓安安。’許媽媽手又拍過去,許清寧一蹦三尺高,飛速地跑了。

‘安安,’許爸爸手放在她頭頂,‘叔叔尊重你的想法。但是要學就不許放棄。’ 她正着小臉莊重地點頭。

許清風補習回來,急不可耐的許清寧就向他通報了這個她自以為是噩耗的消息。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程安安,神态微妙明顯對她的決定有點意外。

‘大哥,你也不想安安學?’從他的神情,她敏感地意識到什麽。

‘沒有。’他直覺搖頭。

‘安安不信。’

‘大哥,你要說實話。’許清寧一心想找個支持者。

‘爸爸媽媽怎麽說?’他趕緊轉移話題。許清寧如實講了。‘既然他們都同意了,安安就好好學吧。’

‘大哥,你又做和事佬。跳芭蕾舞,又拉筋又劈叉,就安安那個嬌氣勁兒,還不天天掉眼淚。’許清寧一通喊叫。

‘誰天天掉眼淚?小寧,是你嗎?’踢球回來的許清則帶着嘲諷的語氣走進客廳。

‘怎麽可能?是安安,她要學芭蕾舞。’

‘芭蕾舞?’許清則有點發蒙,‘這誰出的馊主意?小不點兒安安要學?就安安那小短腿兒?’他滿口質疑。

本來程安安看見他回來還挺開心的,滿臉堆笑地盼望着他能給自己主持公道,誰料想他最可惡。由大喜到大悲,她喊了句二哥讨厭,就哭着往樓上奔。面對眼前如此變故,許清則目瞪口呆的傻在當場。

許清寧受不了的捧腹大笑,湊近大哥耳語道:‘就知道二哥最剛正不阿了。’許清風抿着嘴笑得隐忍,看來這口黑鍋只能讓某人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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