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二哥婚了（1）

許清則和程安安第二天把牧師簽署的正式文件交回婚姻登記處并申請了婚姻證書郵寄服務。

除了遠在澳洲的爸爸媽媽、許清寧和方磊發來了祝福，許清風也分別給二人傳了‘恭喜’和‘上一當’的短信。想當然耳，某人看到程安安手機上的那三個字立刻吹胡子瞪眼聲讨大哥。她笑得前仰後合不能自持。

柳澄回複說魔性二哥果然有一套，旁邊還附上了豎大拇哥的表情圖。這下好了，某人驕傲得尾巴要翹上天。

事實證明，二哥确實有一套。從婚姻登記處出來以後，他帶她去了紋身店。他要在右手大拇指根部紋上’Anne’。

‘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二哥藏安安的兔子，安安咬二哥手指。後來安安一生氣就咬二哥。二哥今天把安安的名字刻在上面。以後二哥就是安安的了。’

程安安哭了。涕淚滂沱。沒辦法。二哥總叫她愛哭包，可那都是二哥招惹的。二哥抱了抱她進紋身工作室去了。

因為他們之間說的中文，店裏其餘人聽得一頭霧水，見她哭了以為她受了委屈，紛紛上來安慰她。她只能被動的一連串道謝卻無從解釋。

二哥就是這麽招人恨，當她心疼地捧着他那紅腫着烙了她名字的手指時，他說：‘聽說女生第一次會很痛，二哥就先在這裏替安安痛。’她當即甩開他手，疼惜的感覺立馬煙消雲散。真是的，她在這裏感動，他在那裏想有的沒的。

他們在拉斯維加斯停留三天後回到費城。二哥這下有心情陪她玩了，領她參觀了他的大學，進行了市區游覽，觀光了歷史建築，當然不會忘記帶着她歡歡喜喜品嘗各路佳肴。

夜晚不管多麽癡纏，二哥并不突破城防。原來爸爸媽媽又警告了他，說結婚可以做一些事，但本壘打不可以，他們特別強調安安才剛高中畢業。

二哥不無哀怨地說：‘看爸爸媽媽對安安多好？高中時爸爸誤會二哥交女友還給二哥保險套以防萬一。到安安這兒，什麽都不行。’

‘二哥說爸爸給你，給你—’那三個字怎麽也出不了口。

‘是不是特幻滅？家裏除了二哥就沒好人。’

‘才不是。二哥最壞。’她不聽他反動宣傳。

‘那二哥就壞到底。’他上去呵她癢，她縮着身子躲。他借機抱緊她，磨着她唇說：‘知不知道食髓知味的道理。二哥要是染了你，沒回國的這段日子該怎麽辦？’

‘安安怎麽會知道。’她裝無辜。

‘壞安安。’他咬她，她吃痛，他毫無同情心的長驅直入，翻江倒海。

作為新鮮出爐的大一新生，程安安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尤其是她要開始住宿生活了。

高考報志願時，她有點苦惱，本身對各專業沒有強烈喜好，一直以來只想努力學習趕上哥哥姐姐不讓阿姨叔叔失望，後來和大哥經過商讨報考了他任教那所大學的法語系。

二哥的意見是她讀什麽都無所謂，讀什麽最後都是給他養。那是二哥首次明确說出他們的未來。

大哥建議她住校，說這樣可以體驗集體生活，增進人際互動。這其實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自己之所以沒有直說舉棋不定是怕大哥一個人在家冷清。大哥雖然自律，但廚藝不精，還死宅。除去學校教課以外，大哥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家裏，看書、看碟、下棋、寫大字。大哥奉行生命在于靜止的生活準則。

程安安感激敬重大哥，高中三年是大哥在家陪她，特別是寧姐姐走以後，他們可以稱得上是相依為命。大哥幫她溫書，教她圍棋，雖說她壓根沒學會。她給大哥做飯，督促大哥運動。大哥之于她好像另一個許爸爸。柳澄說大哥不到三十卻已活出了五十的境界。說到柳澄，那個沒良心的家夥，為了吃抛下她跑去西安上大學去了。

軍訓以後學習之外，社團聯誼交友一時成為校園的風尚。受荷爾蒙分泌影響，男生女生或主動或被動的卷入了這場名為戀愛的洪流中。

舍友之間最喜歡相互盤問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程安安表明她有個在美國念書的男友，其餘的沒多做解釋。

值得一提的是，高中畢業時，她向柳澄澄清她和二哥之間沒有血緣關系，柳澄的反應居然是僞禁忌也是禁忌。可見她的這位大胃王同學對這個标簽是有多在乎。

舍友江敏琪高挑腿長，身材凹凸有致，長相明麗大方，裝扮時尚。甫一進校就俘獲了大批愛慕者。她堅持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宣稱那些男生都是朋友。她拿捏分寸，柔韌有餘，好不潇灑。

何蜜和她正相反，有着江南女生特有的纖細嬌小，但氣質清貴，給人感覺難以親近。她認為女生不能自掉身價，對男生的追求采取冷冰冰的态度，等人家轉身時懊惱不已卻強拗下一個更好。江敏琪笑她端架子端到死。何蜜反過來斥她招蜂引蝶。

田惠外表普通，文靜寡言。她男友是她高中同學，高三時向她告白，現正在外地求學。一談到男友，她小臉就發光。程安安不知道自己說到二哥時是不是也這個樣子。田惠說她高中一直暗戀她男友，不知怎麽就打動了他，她總問他總不說。

程安安想二哥似乎也沒說過。因為她們都有男友，而且男友都不在身邊，心境大概雷同，彼此親近許多。江敏琪和何蜜雖互看不爽，但倆人口徑一致的認為她們的愛情必定會遭遇滑鐵盧。

程安安假期會去美國陪二哥。他要是修假期學分打工，她就在家洗衣做飯打掃。二哥要是閑暇，他們會出去吃飯，逛街看電影，駕車外出旅游。她喜好自在的在家做家務為二哥打理一切，也享受小女生般的依戀二哥受他疼寵。只要被二哥牽着，她滿心滿眼都是二哥，無論去哪裏，她都不怕。

二哥還在克制。她是不會主動的。二哥非要做道德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她當然樂意配合。每次二哥趴在她頸間邊咬邊恨恨地說：‘安安蹦跶不了幾天了，二哥數着日子呢。’她就嗤嗤笑。

二哥回國了，趕着她二十歲生日回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哥開車載她前去接機。許清則從到達口出來看見他們，行李往大哥那邊一甩，就将程安安卷入懷裏，臉壓下去，叭叭叭連親三下。程安安酡紅着臉用手肘推他，他不為所動。

‘走了，大哥。’許清則向正舉着手機對他們拍照的大哥說。

‘經過美國學校的洗禮就是不一樣了。’許清風捉狹的說，推着箱子走在前面。

‘人民教師不也跟狗仔似的。’許清則摟着垂着頭害羞的程安安在後面跟上。

上了車，三個人的手機同時發出有信息傳入的響聲。

許清寧：辣眼睛！

許爸爸：年輕人火氣太大。

許媽媽：不許欺負安安。

方磊：二哥和安安很配。

原來大哥已經手快的把剛才拍的照片發給大家了。程安安鴕鳥似的靠在許清則肩窩不看大哥。許清則一臉坦蕩不以為然。到了家，大哥借口學校有事匆匆離去。笑話，傻瓜才留下來看少兒不宜的畫面。

‘二哥把大哥吓跑了。’她嗔怨的看許清則。

‘明明是他年紀大了，經不得刺激。’他還振振有詞。

‘二哥先去放行李，洗澡，安安去煮馄饨。’程安安說不過他，只好放棄。他給了她一個透不過氣的擁抱，走了。

在廚房把一切準備停當，她上了樓，見自己房間的門敞着，箱子打開攤在地板上，床上兔子和泰迪熊挨在一起，泰迪熊還摟着兔子，想也知道誰的傑作。她甜滋滋上前，分別親了親它們。

‘不是應該親二哥嗎？’洗完澡穿着運動短褲的許清則不知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後，邊說邊擁着她直接滾到床上。

她抓起泰迪熊敲他的頭，他誇張的嚎叫，她不上當，閉眼裝死。

他箍緊她腰，鼻子在她頸間嗅聞，低聲竊語：‘怎麽這麽香？安安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唐僧肉？二哥不要吃馄饨，要吃安安。’

她睜開眼，嘴角泛起一抹甜笑，周身漲滿的柔情讓她撫摸着他優美弧線的耳廓說：‘安安給二哥吃。’

許清則攸的起身，眼睛亮得好像陽光肆意下平靜的湖水折射出的點點繁星。‘好，吃完馄饨吃安安。’他拉起她手，在她掌心印下一吻。

吃完飯二哥并沒有多餘的表示，抱着她上床乖乖睡覺了。至少陷入沉睡前她是這麽認為的。不知睡了多久，她逐漸意識清醒，感覺有什麽揮之不去的一直在騷擾她。迷糊之間睜開眼，發現自己上衣被脫掉，二哥正趴在她胸前。

‘二哥。’那聲音好像不是她的，甜膩發酥。

‘別吵，二哥要洞房了。’他頭也不擡地說。

不知怎的，她聽了咯咯發笑。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了。二哥堵住了她的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狂。似在皓袤荒漠中饑渴難耐突遇綠洲的狠命的汲取，又似蜜蜂在萬千花海中受到芳香的誘惑不住采摘甜蜜。

她喘不上氣，握着小拳頭捶他肩膀。他離開了，但手和唇在她身上開始一寸寸熨燙，一寸寸細密的推進，攻城略地。過分的他在她的較軟處打轉，勾畫，勾動了她心底不斷翻滾的情潮，酸酸漲漲，洶湧澎湃。他仍不停手，無賴的伸進去嬉戲玩耍，直到她聲音破裂哭出來。

他俯上來擠入她腿間，額頭抵着她，問：‘安安怕嗎’她搖頭。怎麽會怕？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最歡喜的人呀。一片泥濘中，他試探，推進，緩慢前移。

‘咬吧。’他把右手拇指送到她嘴邊。她一口含住閉上眼。他揮鞭上馬，時而策馬奔騰，時而勒缰緩行，時而駐足不前，時而縱情深入。她婉轉莺鳴，亂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