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只狗哥(二更)

五只狗哥(二更)

陶悅嘆了口氣,收拾收拾包出門。

來到喬歡家裏,她已經從床上爬起來了。身上的睡衣沒換,眼皮兒又紅又腫,木愣愣的開門又木愣愣的坐在沙發上。

“歡兒,你沒事兒吧?”陶悅放下包往喬歡的方向走,着急的探了探她的額頭。

除了臉色差點兒,沒發燒。

“我覺得我發燒了。”喬歡縮了縮腿,烏黑的眼睛盯着陶悅。

“.......”

信了你的邪。

“昨天我去季揚那邊,回來的時候在出租車裏放聲大笑,司機瞄了我好幾眼,我說車裏溫度太高,她居然把車窗都給搖下來了,那會兒剛下雪啊!”喬歡病怏怏的縮在沙發裏,有點兒像只可憐的兔子。

放聲大笑?陶悅瞅着喬歡那紅腫的眼睛,心裏明白了大半。

死鴨子嘴硬,不了解喬歡的人,還真猜不到。

“那司機可能也剛剛經歷分手,想吹吹分。”

“風!!”

不要這麽計較南方人的口音。

喬歡伸出雙手按在陶悅的臉上,臉湊近道:“小姐姐,你見哪個司機是個小哥哥的?”

“.......”

“你這是歧視中老年人不能談戀愛。”

陶悅義正言辭,說的煞有其事。

“......”

“不過說真的,我覺着季揚不适合你,這話我說過好幾遍了吧!”

陶悅的臉從喬歡的魔爪下逃離出來,她扯起喬歡的手又說:“穿這麽少就往屋外跑,趕緊回被窩裏待着去。”

不知為何那雙紅彤彤的眼睛裏又開始冒出了淚花,她蔫蔫的低下頭。

“是不是我這個人太不重感情了,太差勁了?”喬歡問出了聲。

怎麽會問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陶悅眉頭微微皺起,她站定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披到喬歡的肩頭,溫聲細語:“你這人事業心重,又對每個人都好,反正我是極喜歡你的。”

“別把自己陷入矛盾,感情這回事兒就像是風筝線,适時需要松一松,只是季揚與你都沒把握好這個度。”陶悅牽着喬歡的手往卧室裏帶。

一句話,似乎把這個結靈巧的解開了。

“你這話說的真像個知識分子。”喬歡伸出手抱了抱陶悅的細軟的腰。

“......”

“我本來就是知識分子好不好,你不信我把畢業證書給你捧來?”

姐妹倆兩個人的距離又貼近了不少,喬歡是假理智真迷糊,陶悅是真理智假迷糊。

——

兩個人在家裏宅到了傍晚,決定去酒吧喝個不醉不歸。

花了一下午打扮,喬歡穿着網格複古白色中長裙黑色的腰封,臉上化着精致的桃花妝,襯的杏眼愈發的水靈。陶悅一身學院風百褶毛線裙,粉色衛衣,臉上是與之相協調的楓葉妝。

“我覺得你這樣不是去泡吧的,是去相親的。”喬歡唇角微挑,手搭在嘴邊。

“.......”

陶悅眼睛向上一翻,“彼此彼此。”互相傷害,誰不會?

“......”

“我們這樣去酒吧,他們會不會把我們當成未成年不讓我們進去?”

“帶上身份證就好了,我們是正經人。”

喬歡伸出大拇指朝陶悅點了個贊!

酒後吐真言這句話半點都不假,喬歡喝的醉醺醺的就開始撒酒瘋嚎道:“季揚是豬——”

“......”

“當初追我的人從寝室大門口排到教學樓呢,我怎麽就相中他了!”

“怪我這雙眼,年紀輕輕就瞎了。”

“......”

陶悅忍住錄視頻的沖動,又憋着笑把她手上的酒瓶給拽下來。

“買單買單,我們回去了。”

“不行!我還能喝一瓶,不對一大瓶!”喬歡迷迷糊糊的打着酒嗝兒,又粉又嫩的臉上随着酒精的發酵紅的驚人。

陶悅拿起酒杯飲了一口,把錢拍桌上抱着喬歡往門口走。

“我能喝一箱,滿滿的。”

“......”

這酒醉的,說話邏輯沒毛病。

“我們回家去喝,這都晚上八點半了。”陶悅語重心長對喬歡說。

喬歡眼睛一眯,慵懶的揚起頭:“你不信?”

“......”

幹嘛要和酒鬼搭話啊啊啊啊!!

“我信,你說地球是彎的我都信。”陶悅這一搭腔,喬歡立馬點頭順着道:“地球可不是彎的嘛!”

“......”

你說啥就是啥TUT

酒吧的位置在工作室附近,距離喬歡的家也就幾步路的功夫,所以陶悅選擇拽着喬歡,兩個人走路回家。

陶悅看了喬歡這副模樣,心想,真該好好給她拍照照片,明天給她瞅瞅這副模樣。

“桃兒,你說季揚如果沒和我在一塊兒,他現在是不是已經結婚了,說不準連兒子都有了。”冷風将酒意吹醒了大半,喬歡黑白分明的眸子帶着笑看着陶悅。

昏黃的街燈曉得喬歡格外的憔悴,可憐的嘴巴由于酒精的作用開始翹起了皮。

陶悅一時沒說話,這段感情,其實她一直都是看在眼裏的,但是關于感情只有兩個人親身經歷了,才明白其中奧秘。

靜了幾分鐘,陶悅仰起臉笑道:“誰知道呢?”

“不過他要是和別人結婚了,生的孩子肯定沒有和你的好看。”

“........”

走在前邊的喬歡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轉過頭,柳眉向上微挑:“有眼光!”

“.......”

所謂臭味相投,說的大抵就是如此了。

走了一段路,一陣一陣臘梅的馥郁芬芳随風撲面而來,醉酒的喬歡聞着頓時覺得腦子明晰了許多,她伫立在牆旁望了望。

花苞疊合呈花芽狀,一簇簇金梅在高牆上探出小腦袋,勾引着路人。

“這花也算是樂安路三巷的美景,就前不久剛冒過來的,也不知道哪個土豪出手那麽闊綽一種就是那麽多。”陶悅解釋了一番。

對于花木,她了解的不是很多。

關鍵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裏頭滿院子的梅花很貴,就算不貴,數量疊加起來一定賊貴。

“.......”

喬歡點了點頭,踮起腳尖伸出手觸了觸花瓣,摘下了一小片放至鼻間聞了聞。

“真的好香啊。”喬歡感嘆了一句。

沒等喬歡回過神來,陶悅拉着喬歡的手往小別墅正門的方向跑,她輕聲道:“這個點,裏面肯定沒人。”

“嗯?你怎麽知道?”

“哎呀!”

“.......”

“你知道林森嗎?”陶悅問喬歡,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

喬歡有點兒愣住了,我該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他這名兒取的真的一級棒,五行缺木啊........”

“........”

“他是南城富豪TOP10之一,具體排第幾我就不知道了,傳言說他住在這。”

陶悅的八卦之魂已經快被點起來了,其實小道消息還有特別多,不過都是關于林森的花邊新聞的,今天和這姑娘分手,明天和那姑娘去哪裏逛街。

不過這絕對不是她主動去關注這些事兒的,而是某一天陶媽媽拿着林森的照片對她說:“你瞅瞅這小夥子,眉清目秀,你什麽時候給我帶這麽一個女婿回家啊!”

“.......”

于是陶悅就去查了這個人。

查出來一看,陶悅嘴角抽搐,媽媽,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

喬歡搓了搓手,弱弱道:“那你剛才說不知道裏面住的是什麽土豪。”

陶悅一疊聲:“那不是傳言嗎?!”

“傳言不可信,土豪都彙聚在北上廣的好嘛?來南城的土豪,那鐵定是養老的。”

“......”

說的在理。

但是剛才的問題側重點不是在你怎麽知道嗎?

兩個人走到大門前,驚奇的發現門敞開着,小別墅二樓室內通明。

“我們悄悄的進去,聞一聞就走。”喬歡吱了一聲。

陶悅點點頭,兩個人是鐵了心做這個聞花大盜了。

走進院子裏喬歡有點兒走不動道了,高樓門前有一根木樁,木樁整顆心都被掏空了,土層上面種滿了密密麻麻的多肉。喬歡猶豫了一會兒,小步小步鬼使神差的往前走,入目的多肉一顆顆都長的非常飽滿。

可見養多肉的人有多用心。

她半蹲着身子伸着手摸了摸熊童子肉乎乎的爪子,喬歡突然覺得做個養老的土豪也挺好的。

“.......”

很快她撤回手,摸別的植物。

許久,在望風的陶悅發出布谷鳥的聲音。

布谷——布谷——

“.......”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倆在院子裏作妖呢?

再摸一下熊童子的手,就走。

喬歡小心翼翼的伸出拇指和食指,虔誠般的觸了觸。

緊接着重物突然落了下來,帶着男性獨有的氣味,這種味道竟出奇的好聞。

一件男性西裝不偏不倚正好砸落在她肩上,喬歡回過神來,往樓上張望了一下。

——這是不小心掉下來的?

喬歡搖搖頭,清眸眨了眨,在人家的地盤,自己可不就是個賊?

“.......”

快跑,這是喬歡最後一個反應。

耳畔呼嘯的寒風刮在臉上生疼,腳下還未化的冰雪滑溜溜的夾雜着碎裂的咯嘣聲,兩個姑娘肆意的奔跑在寒冬的大街上。

“我跑不動了。”陶悅只覺得自己的肺葉仿佛被一只手緊緊的拽住。

嗓子幹的能喝下一桶水。

“我也是。”喬歡彎下身子喘的不停,腦子也一片空白,長久未運動,四肢都快不聽使喚了。

那件男士西裝被喬歡慌亂之中抱在了懷裏,此時陶悅正打量着她,眼神中帶着一種探索的意味。

“.......”

“肯定是樓上的人晾衣服,不小心掉下來的,要不然就是他一時失手。”喬歡言之鑿鑿的做出解釋,臉上的緋紅還沒有退卻。

陶悅點着頭,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眼睛靈動的眨了眨,明顯不信。

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從喬歡的腳跟底下竄到了天靈蓋,現在補一句,天上掉的西服還有人信嗎?

喬歡冷靜了一秒鐘,想了想。

“其實我忘記和你說了,白天我是女性,晚上我是男性,這是我的衣服,我不是一般的人。”

沖着這副請叫我喬大扯淡的臉,陶悅朝她翻了個白眼。

“......”

“你就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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