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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周五一開盤,在一個超級大戶的帶動下,股民瘋狂購進納蘭集團股票,價格飛速上升直接漲停。第二周周一納蘭集團股票高開高走,半個小時後再次漲停。如此瘋狂了一個星期,雖然集團公司意識到了情況不正常,采取多方式多渠道控制,在周五收盤時,股票市價依舊翻了三番。
戰戰兢兢的兩天周末一過,納蘭選擇一個合理的價格低開,然而這似乎成了不詳的預兆和開端,在納蘭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股價大跳水至跌停,接下來的連續高開都沒有用,無法遏制住股民瘋狂抛售股票的行為,到最後甚至跌到原始價格百分之二十以下,公司損失高達百億,大盤上一片綠色大草原,虐得慘絕人寰。
而此時賺的盆滿缽溢的路湛正在寝室的洗手間裏,對着鏡子反手給自己背上擦藥。
滿身狗啃的痕跡差不多都退了,個別嚴重的摸上去還是疼,路湛一天三次地擦了一個星期,早就不耐煩,胡亂抹了抹,然後穿好衣服洗了手出來。
春曉趴在床上看書,一包薯片嚼得咔哧咔哧,“好點沒有。”
“差不多了。”路湛接水喝,擡手搶走了薯片。
“真不打算回去一趟?”
“不回。”
春曉豎起拇指,“有種。”
“他不會強行把我抓回去,這點人性還是有的。”路湛說,“再說還要幫我料理後事,也忙不過來。”
與其說是解釋,還不如說是在說服她自己。
“後事?”春曉愣了愣,“處理你買納蘭股票的身份叫什麽後事。會不會說話,別老亂用詞彙。”
路湛笑了一聲,倒在床上拿過枕頭蓋住臉,甕聲甕氣,“下午我不想去上課。”
“我也不想去。”
路湛從枕頭下露出臉來,歪着看對面的她,“這不能夠啊,大學霸居然逃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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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課和大學霸之間沒有因果惡果後果等關系。”春曉翻過一頁雜志,“而且我怕我走了,你一個人悶在這兒,如果突然想不開決定跳樓都沒個人拉一拉。”
“我沒有那麽脆弱啦,要跳早跳了,需要等到現在?”路湛說,“我就是有點累,間歇性厭世,多病疊加,藥石罔效。”
“別把自己說的那麽高級,你就是懶。”
春曉一針見血。
路湛迷迷糊糊的要睡,管袅啪一下打開門,把她給吓醒了。擡頭一看,管袅手上捧着巨大的一束白玫瑰,走進來放在桌上,勻了一口氣,“可重死我了。”
玫瑰花的香氣瞬間驅散薯片的味道,空氣都變得清新冷冽起來。
“奚皓怎麽突然換了風格,以前不都送你大波斯菊嗎,突然換成白玫瑰是鬧哪樣?”春曉很疑惑。
“不是我的。”管袅擦擦汗,顯然那束花的重量十分不打折扣。“是一一的,送花的快遞員被攔在寝室大門口進不來,我幫忙簽收了抱上來的。一一,除了咱們幾個,你那些追求者裏有誰知道你喜歡這個花啊?還是誤打誤撞送對了?”
路湛翻了翻,沒找到卡片。
匿名的,玩浪漫?
路湛那調養了一個星期好容易下去的火又燒起來了。
有本事讓人來逮她,有本事匿名送花,那就乖乖來道歉啊!現在這樣是幾個意思?
她抱起花就要扔垃圾桶。
“慢着慢着!”春曉趕緊抓了她的手腕,“挺好看的,你不要可我喜歡,扔了可惜,放兩天,當天然的空氣清新劑怎樣?”
路湛看着她,過一會兒把花放下,走開了。
春曉給管袅使了使眼色,管袅立刻心領神會,湊到路湛身邊黏糊糊撒嬌,“你一個星期沒出寝室了,今晚出去吃頓好的改善改善夥食怎麽樣?”
“吃什麽?”路湛興致缺缺。
管袅反問,“你想吃什麽?”
路湛想了想,“火鍋吧,把一曼舒煥她們叫上,一起去吃海底撈。”
春曉擡手指着她,抖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話,“真有追求。”
管袅陷入為難,“如果是海底撈,我不保證谷一曼會去啊。”
路湛提出折中的建議,“對面就是東方大廈,你們去吃高級日料,我一人吃海底撈也行,吃完了再湊一起逛街,完美。”
管袅朝她拱拱手,“大丈夫能屈能伸,佩服,佩服。”
路湛穿着牛仔短褲和工字背心,外面披了一件半舊的淡藍色條紋襯衣,長發編了魚骨辮,腳上夾着人字拖,屁股兜兒裏插一張卡,抓着手機就這麽出門了。
穿着貼身小禮服,蹬着高跟鞋,拎着blingbling的碎磚小包包的谷一曼不想承認自己認識她,同樣打扮精致的舒煥也不想承認。
“你缺一條金項鏈,”春曉說,“再加一根雪茄一個墨鏡,這造型就太完美了,真的。”
路湛立馬擺出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嗯,隔壁幼兒園的保護費這份肥差,你們幾個誰願去?舒煥去吧,你辦事我放心。”
“我不要。”舒煥立馬跳開,“老子已經從良了。”
“一日斧頭幫終身斧頭幫,從良?贖身費交了嗎?”
管袅遞上一支口紅,“大姐,小煥不懂事,您多擔待,來,抽支煙冷靜一下。”
路湛手指夾着口紅嘆氣,“還是你懂事。”
一行人玩鬧着走出住宿區,才發現忘記取車了。
“打車太浪費錢,走着去吧。”路湛說。
“如此摳門的老大,要你何用?”春曉打電話叫車。
路湛看了看自己,“诶我說,我走在你們四個中間是不是有點兒突兀?”
您現在才發覺嗎?!
管袅和谷一曼不愛吃辣,路湛點了鴛鴦鍋,菜上到一半她出來上洗手間,環形走廊上透過玻璃欄杆看到對面下一層一行西裝筆挺的人,不由多看了一眼,希望能看到個別養眼的帥哥。
然後路澤從那家店裏走了出來。
路湛:“……”
好狗血啊,這都能遇上。
路澤身旁站着他的司機,都沒發現遙遙站在頂上的路湛。司機和路澤說了句話,不過因為隔得遠,商場裏又比較吵,沒聽見說的什麽。可能是問路澤接下來要去什麽地方。
路澤擺擺手沒有回答,拿出手機打起電話。
路湛手裏的手機震起來。
她想了想,接了。
“一一,”路澤溫柔地喊她的名字,“我又迷路了,來接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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