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一一番外1
一一番外1
那輛車在她面前停了兩三秒鐘的樣子就開走了,女孩兒看了看前方的路标,抱緊懷裏的小熊,借此給予自己一些繼續往前走的勇氣和力氣。
她人小個子也小,腿還短,走了半天,也只不過走出一點點距離,實在是太累了,沒有剛從圍牆翻出來時的敏捷迅速,跑起來向風一樣。
車子繞了大大一圈,最後還是開回來,停在她身旁。這次車主打開了窗,是個衣着考究長相更考究的年輕男人,他探過頭來問,“走丢了?”
女孩兒向後退了一步,沒有說話。
“你爸爸媽媽呢?”
她搖搖頭,“沒有。”
男人盯了她好一會兒,“你多大了?”
女孩兒本來準備如實回答,開口瞬間想起之前因為年齡問題放棄領養自己的那對夫婦,于是改了口,“六歲。”
男人養尊處優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最後終于下定決心,“上車。”
女孩兒很是訝異。“為什麽?”
男人有些不耐煩,“這裏離城區開車都要一個半小時,等你這短腿走過去,腳底給你磨穿了。”
再說以她的長相,又孤零零一個人,進入城區不要五分鐘,非得讓各式各樣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不可。
女孩兒聽了他的話,下意識看着自己的腳,小小的布鞋沾了灰,已經變得不好看不幹淨了,她左腳磨右腳磨了一會兒,朝車走過去。
這是輛跑車,剪刀門打開的時候差點吓她一跳。
男人情緒怪異性格也怪異,也不知是不是考慮的車上有個“幼病殘”,愣是把跑車開出電三輪的效果,惹得兩邊飛馳而過的各路英雄好漢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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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乖乖等紅燈,趁機扭頭看了乖乖坐在副駕上的小孩兒一眼,這家夥十分既來之則安之,居然在安靜地數手中小熊快禿了的尾巴還剩多少根毛。
然而他還沒有開口問,女孩兒察覺到了他探究的目光,先問了出來,“就這麽把我帶走了,你不怕我是騙子嗎?”
開口就這麽你來你去,也不說個叔叔阿姨的迂回一下,十分不見外,這顯得她雖然柔軟,卻不怯弱,男人就讨厭不起來。
他反問,“那你就這麽跟我走了,不怕我是人販子?”
女孩兒明亮的眼睛大睜,“你缺錢?”
男人含糊地唔了一聲,“缺,特別缺。”
女孩兒就此不說話,低了頭,看不到那雙眼睛和稚嫩卻柔軟的面容,一時難以猜測她在想些什麽。
男人也不說話,等着她喊停車,然後起身要逃。
結果女孩兒擡起頭來再說話的時候,內容卻和他想的大相徑庭。“你缺錢,我幫你掙錢好不好,掙很多很多,我來養你。所以不要把我賣掉,可以嗎?”
男人啞然,半天後笑出聲來,“好,你快點長大,然後養我。”
一句戲言,成了路湛這一生瘋狂掙錢的原因和動力,畢竟有這麽大一條特別能糟錢的敗家子等着她賺錢養活。
“這是去哪裏的路?”
“警局。”
“你這是懷疑我是走丢或離家出走,打算幫我找到家人,送我回家嗎?”
男人微微側目,“小孩兒懂得還不少。”
“去警局沒有用的。”女孩兒說,“我記事起就在孤兒院長大,那裏的人很壞,每一次都駁回領養我的申請書。院長最壞,我紮瞎了他的眼睛,把他反鎖在屋子裏,趁半夜沒人逃了出來。在半路上的水池子裏洗幹淨了手上的血,我說的是真話,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她揚起幹淨的小手,男人這時才注意到她半舊的裙子衣領上有兩滴幹涸的血跡。
“如果你要把我送回去,我就跳車。”
男人聽得愣住了。
女孩兒毫不畏懼迎上他的目光,那雙眼睛太漂亮,能把一切吸進去,讓人忍不住想要對她做點什麽。
他一瞬間明白過來,此壞非彼壞,那個院長只怕對這小孩兒做的遠不是一般的體罰和苛待。
車往前開了一百米就變道了,下了高架,往另一個方向開走。
什麽她好看,她聰明,她潛力無限都是假的,最開始真正打動他的,只有這一句:“我紮瞎了那老男人的眼睛。”
男人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沒有名字,不過有人叫我一一。”
“一一啊……”男人繼續敲着方向盤。
女孩兒以為他在叫她,“嗯?”
“沒有。”男人失笑,“今天天色不錯,難得的藍天,以後你就叫湛吧。晴空萬裏的湛藍色。”
“單字湛嗎?”
男人覺得這小孩兒真是不怕人,估計真的落到人販子手裏也未必會演變成敲斷腿骨沿街乞讨的悲慘下場。
像一株小草,長在貧瘠的土地上,明明無依無靠,風吹雨打,卻依然努力生長,開出美麗的花朵來。
現在這草突然移栽到他的領地,淨化土地和空氣,帶來一點鮮豔的顏色。
“我姓路,我叫路澤。以後你和我一個姓。”
路湛,這就是她的名字了。
“我該叫你爸爸叔叔還是哥哥?”
猛然一句,問的路澤差點從馬路中央打滑飛出去。“咳,這個嘛……”
新得了名字的女孩兒歪着頭,心中不解,她問錯問題了嗎?
“先帶你換身衣服,然後回家。你現在的模樣可不行。”
路湛滿心都停在從他嘴裏說出的那個“家”字。
那麽陌生,那麽溫暖的字眼。
路澤帶路湛洗了個澡,從頭到腳買了身新的,之前的衣服都扔了,唯一留下的是那只舊熊,如此打扮得能見人了,才帶她踏上返程。
路湛覺得能開得起一路來愣是沒有遇到同款的跑車的人,必然是很富有的,但她低估了路澤的富有程度。路家大宅比整個孤兒院還要大,一進大門就是大片開得無比燦爛的白玫瑰,花匠向路澤行禮,“您回來了。”
路澤并沒有馬上走進去,在大門站了一會兒,微不可聞說了一句,“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
路湛聽清了,但是沒問,直覺覺得這是不該問的。路澤帶她進去,安置在一樓的大沙發上。
一個高貴美麗的女人提着裙子,猶如天鵝飛掠過清靜的湖面般,轉瞬從二樓飄至路湛面前,她的聲音猶如最悅耳的音樂,“路澤!這是哪裏來的孩子?是你買的洋娃娃嗎?”
正在倒水喝的路澤頭也不擡,“路上撿的。”
女人笑眯眯地看着路湛,“你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路澤給我取名路湛,今年八歲。”
路澤撩起眼皮看了路湛一眼。
女人抱着完全不是八歲孩子該有體重的路湛轉了兩圈,笑着說,“我有女兒了!”
路湛:“……”
是她在孤兒院關久了嗎?如今的人都是這麽能接受突然出現的小孩兒的嗎?
女人說,“叫媽媽。”
路湛張嘴半天,一時間竟發不出聲音。
從旁邊房間走出個中年男人出來,女人一看到他就邀功似的把路湛亮出來,“看,小澤澤給我撿回來的女兒!”
男人英俊儒雅,也湊過來,仔細打量路湛一番後說,“竟和路澤小時候有兩分相似,真是緣分。小寶貝兒,叫爸爸。”
路湛突然覺得自己招架不住了,露出一點認生的膽怯,求救似的看向路澤。
路澤像是看不到她的哀求,到這時才回答路湛剛才在車上問的問題,“叫哥哥吧。”
路湛:“……”
路澤的媽媽簡直恨不得時刻抱着這樣一個從天而降粉雕玉琢的寶貝兒,一時問她喜歡吃什麽讨厭什麽,一時問她有沒有上過學,一時又颠三倒四介紹她自己路澤還有路宴。
路湛太不适應這樣的熱情,她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就這樣一步墜進名為家的懷抱裏,撲面而來的溫柔的風吹得她眼睛通紅,心裏堵的特別厲害。
她渴望了數不清的日日夜夜的東西,就在那堵高牆之後,老天爺見她太可憐,在她歷經千辛萬苦得到自由後,讓一切都變得如此唾手可及。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可憐了,路澤終于走過來把她從爹媽手中解救出來,“第一天來呢,您別吓着她,我抱她上樓選房間。你讓人買些小女孩兒用的東西吧。”
媽媽沒有強求,只眼巴巴看着路澤把人抱走,不一會兒,各種吩咐從樓下傳來。
路澤拍了拍她的腦袋,“怕了?我事先該給你講一講家裏的情況,是我疏忽了。”
路湛在他肩膀上埋了一會兒,蹭掉一點眼淚,“謝謝你,能帶我回來。”
“謝什麽。”路澤笑着說,“我到那裏去,就是為了接你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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