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8

第8章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8

仁慈的江淮和陳九月

明光貴族學校不是普通人能上得起的,江淮是憑借成績和資助進的,鶴長亭專門看過他的資料。

剛剛陳九月提到“亨利公司”,他才恍然大悟。

為什麽陳九月那麽熟悉陰嶺山對那群人似乎是了如指掌。

“你明明知道陰嶺山的事,為什麽不阻止我們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你是故意……故意……”許攸也明白了,情緒激動起來,腿上的疼痛讓她忽略現在的情形,止不住地破口大罵,卻又止住聲,然後身體抖動輕輕哭泣。

她從來沒有傷害過陳九月,她真心實意地認可他的優秀、接近他、想和他成為朋友,多次看見江淮對陳九月的刁難都上前制止,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落到現在境地。

他明明能夠阻止的,明明能夠讓所有人一開始就遠離危險。

鶴長亭說的對,這件事和陳九月再怎麽都脫不了幹系。

相比于許攸的崩潰,鶴長亭只是怔愣地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陳九月,沉默着。

江淮閉着眼睛任陳九月給他換藥、穿衣,對這件事并不感興趣,他已經從【故事介紹】中得知了所有,在意的也是離開這裏去往新的世界。

和陳九月對于他這個人感興趣的相反,他對他是好是壞并不感興趣。

陳九月收拾地上的箱子和許攸對視,笑了笑,“所以,我并不打算讓你們死,不是嗎?”

因為鶴長亭的話而半途改變想法,卻也無法掩蓋他最初對于他們的惡意。

他又歪了歪腦袋,轉身低頭将手放在江淮頸處,低聲笑:“我是知道陰嶺山的情況,又如何”

“我就是閑得無聊,不想陪你們玩校園裏的幼稚游戲了,帶你們來開啓荒山野嶺的生死冒險,不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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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我看着都煩。”

惺惺作态的瘋子,冠冕堂皇的騙子!

許攸抓起一旁地上的碎石,向他扔去,渾身顫抖:“瘋子!冷血無情的怪物!那你現在又在這裏幹嘛?救我們做什麽你以為你一個活着出陰嶺山旁人不會懷疑你嗎你害死了那麽多人!”

“許攸!”鶴長亭怒喝,搖頭示意:別激怒陳九月。

碎石滾落在江淮身前,陳九月撿起,擡頭看向許攸,嗤笑:“怪物是又如何你能殺了我嗎?你既然如此正義熱血,看不上我這個怪物的幫助,怎麽當時不留下和張雪嬌一起死”

雨夜裏,他看着江淮同瞎狼搏鬥,同時見證了許攸推倒張雪嬌的全過程。

“與其說是我害死他們,不如說是你們自己找死,自己要來爬山,又不搞清楚這裏的情況,莽撞而愚蠢,我只是冷血無情、袖手旁觀罷了,我還救了他和你們的性命并且想帶你們逃出陰嶺山,我算不得仁慈嗎?”

“江淮,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江淮睜開眼睛,回答了這個問題。

“當然算仁慈。”

如果這種算罪責的話,那江淮就得登上修仙界罪大惡極黑榜榜首了。

許攸沒了聲,她頹廢地縮成一團。

鶴長亭走到陳九月對面,微垂下頭,問:“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因為那兩個男人的死亡,現在亨利公司的人肯定在滿山搜尋他們的蹤跡,長時間留在這個岩洞裏也不安全,他們得找下一個躲藏的地方?

陳九月轉頭看向地上的江淮,面上露出無奈之色,撇嘴道:“人都殺了,還能怎麽辦”

*

長時間搜尋無果,一隊人停止動作圍坐在樹下商讨後續行動。

“三男一女,奪了老三和癞子手上的□□,且至少有一個人會用□□并且準頭很好,還有一個人很熟悉陰嶺山,能長時間和我們玩躲藏戰。”

“但他們肯定受傷了,路上到處都是血跡,強撐着走不出山,何況山下都是我們的人。”

“張姐,真的沒問題嗎?一共十七人都在陰嶺山失蹤了,會引起關注的吧。”

靠在樹旁的女人睜開眼,淡淡地掃了眼問話的人,“在陰嶺山失蹤的人還少嗎?你難不成要放他們一條生路”

男人臉上露出尴尬之色,随即繼續問道:“可是之後怎麽處理啊,你給我們說說你的想法。”

張姐白了他一眼,道:“陰嶺山地勢陡峭、密林深險,幾個學生引來野獸摧毀營地,隊伍分散,雨夜雷電暴雨,死幾個人掉下山崖、岩洞不是正常嗎?再被野獸分食幾個、失蹤幾個、迷路餓死幾個、還有那互相莫名殘殺死的兩個,湊着湊着不就齊全了”

“趕緊找到那四個人,把他們處理了,收拾好□□和礦洞、岩洞,弄幾個快死的女學生,純樸的山上村民發現了她們并且救了她們,但因為長時間得不到救治在下山報警的路上也死了,不是很正常嗎?”

男人豎起大拇指,嘆道:“高!”

張姐嗤笑,然後迅速嚴肅了臉色,“這只是順利的計劃,如果明天還不能把他們四人解決掉的話,我們就得準備處理掉我們自己了。”

“什麽!”

“怎麽可能抓不住四個小屁孩”

事實上,已經一個上午了,他們現在都沒有搜尋到那四個學生的蹤跡。

張姐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淡淡道:“別說些有的沒的,小方你和我回坡上,去看看那個周城。”

山坡上其實只有幾間挨在一起的木屋,算不得山寨,最中間的一座木屋門前,幾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孩坐在門口,在用泥巴玩過家家。

木屋內,地板下隐隐約約傳出哭喊的聲響,門口的幾個小孩子聽見聲音轉頭看了一眼,再淡定地轉回頭繼續玩游戲。

周城坐在狹窄的地下室門口,身旁幾個女生将他擠在中間,要是從前他肯定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但現在,地下室的臭味湧入他的鼻腔,臭得他頭暈眼花,身上被鞭打的傷口又讓他清醒地感受着這一切,回蕩在地下室內的哭聲讓他覺得自己倍受煎熬。

“閉嘴!”他終于忍不住出聲罵道。

他身形高大,從前在他們這些學生群體裏就頗有老大威嚴,現在這麽大聲一喊竟直接震住了其他人的聲音。

過了一會,坐在角落的一個女生擡頭看向周城,冷笑:“周城,為什麽楚放他們被抓走處理了,而你還沒死!還留在這裏!”

他們最開始所有人被關在一起,和守着他們的人反複交流商議“用錢贖命”,卻始終得不到回應,內心惶恐卻因對方态度不明而抱着希望,但今天陽光透過木窗照進屋內,男女被分開帶離,其中一個掙紮逃跑的男生被一拳打倒,腦袋更是被一塊大石頭砸出紅白混雜的腦漿。

對方态度明确了。

女生被帶入地下室,之後渾身傷的周城被踢到地下室。

“陳秋,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陳秋語調起起伏伏,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眼中露出仇恨。

她猛地站起身沖到周城身邊,撲到他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我要你死!憑什麽楚放被帶走而不是你!肯定是你,你這個叛徒,你最開始就向他們叛變投降,說了我們的情況,把他們引來,讓我們遭禍被抓。你這個賤種!”

她的指尖尖長,用力竟掐入周城頸項的肉中,他痛得縮起脖子,一把将陳秋推到一旁喝罵:“瘋子!胡說八道!”

語句斷斷續續的,“引來,野獸的,是江淮那群人,提出來登山的是鶴長亭和你楚放,別什麽事都推我身上。”

他也起了怒火,一把撲倒女生身上,不管身上的疼痛,舉起手用力扇上她的臉,聲音啪啪作響,“臭婊子,賤人,瘋子,你他媽再胡說八道,楚放他們死了,而我不會死,現在只有我能救你們,你居然敢傷我,我”

後腦勺迎來巨痛,他轉頭只見狹窄的地下室內其他幾個女生站起将他圍住,見他回頭對視,再亮出長指甲狠狠往他臉上扇去。

地上的陳秋嘴角流出鮮血,笑道:“做得好,殺了他,周城你去死吧!”

“嘭!”

地下室上方的木板打開,亮光射入昏暗的地下室,周城腦袋被幾個人女生用力按在地上撞,他發覺這幾個人真的瘋了,她們竟然想要殺了他。

看見照進地下室的光,就像感受了生的希望,他用力推開身上的人,手腳并用往混滿髒水的階梯上怕,嚎叫道:“救我!她們要殺了我!”

很快,有人走下了地下室,并将趴在階梯上的他像狗一樣拖出木屋,拖到另一間房屋內。

周城進入那間木屋,渾身便忍不住害怕地抖動,就是在這間木屋內,他受盡了折磨,并提出了自己的價值。

他可以幫他們找到剩下的六人,別殺他。

一個穿着暗沉土色的女人坐在屋內主位,身邊站着雨夜将周城找到并虐打的兩個中年男人。

女人向旁邊伸手,叫老林的男人從衣包裏拿出周城的翻蓋手機。

這是現在最新的昂貴手機,周城一直放在衣包內層,昨天他被抓到便被扒光搜身,老林看見手機便知道這是好東西,比旁邊男人快一步拿走。

女人叫他拿出來,他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利落地照辦。

“你動裏面的東西沒”女人問。

“這東西我有點搞不懂怎麽用,沒怎麽動,準備拿給我兒子用。”老林搓手嘿嘿一笑。

女人接過,撇嘴:“行了,等會還給你。”

“诶,謝謝張姐。”

張姐拿過手機,翻開手機蓋,擡頭看向地上的周城,“你,過來。”

周城知道現在是該自己表現的時候,連忙踉跄起身向張姐走去。

“打開相冊,分別向我們指認你們這一隊的人。”

今天早上,周城為了活命,極有眼力見地将自己能做的事、創造出的價值交代地幹幹淨淨,包括指認隊友這件事。

“張姐,求你們別殺我,我家裏很有錢,我還很聽話,你們放我一條生路,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周城跪在張姐腳下,哀求道。

張姐冷漠地盯了他幾秒,将手機放在他眼前,“先做,別說廢話。”

……

“鶴長亭,來陰嶺山的主導者,很聰明,體力也很好,就是他帶着我們逃……在山裏繞圈子。”

“江淮,□□獨子,嚣張跋扈,沒什麽腦子,身體很弱,說不定已經死了。”

“沒死,我們還沒找到他的屍體。”

“彭望,家裏有點小錢”

“這個人已經死了。”

“鶴千尋,鶴長亭的繼弟”

“也死了。”

……

“陳九月”

“等等,這個人好眼熟。”

“陳九月,不清楚背景的貧困生,膽小懦弱,江淮的狗。”

“好眼熟,老林你們來個過來看看,認不認得。”

三個人湊到周城身邊低頭看着他手機上的圖片,陳九月呆呆地站在江淮背後,除了秀氣的臉看不出其他一點特別之處。

老林身邊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握住拳頭拍桌,“這不是無耳東養的那條狼崽子嗎”

“無耳東”

老林還有些懵,但中間的張姐已經反應過來,她奪過手機死死盯住屏幕上的模糊人像,冷笑:“無耳東陳九月難怪。”

“果然是冷血養不熟的畜牲,我們陰嶺山出來一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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