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9

第9章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9

冷血無情的狼崽子

陳九月,以前不叫陳九月,一個沒有名字的孤兒,誰也不知道他是多久來到陰嶺山的。

無耳東,一個煤礦工人,陰嶺山被禁止采煤後他便失了業,最終選擇定居在山上,打獵為生。

無耳東撿到陳九月時,髒兮兮的小孩撲倒在血坑中的一頭母狼身上哭嚎,無耳東覺得很有意思,便站在一旁靜靜觀看,他居然遇到了被狼養大的孩子。

小孩發現哭嚎喚不回母狼,他擡頭看向無耳東,喉間發出一聲不倫不類的狼嚎,眼神兇狠,随即向其飛撲,并死死咬住無耳東的手臂。

這時的無耳東四十多歲,體壯而冷硬,他受了傷,擡腳就将小孩踹飛,擡起□□槍口對準,扣動扳機的手指微彎。

殺還是不殺

說不清心裏怎麽想的,他放下了槍,将小孩帶回來家。

小孩頭發又髒又長,他便以為是個女孩,取名小月,後來發現是男孩,但依舊這麽叫着。

無耳東是個十分冷酷的怪人,但對于這個時常露出兇狠之色、仇恨憎惡他的狼崽,他竟無限寬容和耐心,他開始學習教養孩子,盡管最後次次以棒打結束……

小月十三歲時,亨利公司開始在陰嶺山私采煤礦,無耳東重新成為了一位較有威信的安保隊長,礦場裏的所有人也知道了他家裏有一只在山野裏長大的狼崽。

出于好奇心,許多人曾到無耳東家裏拜訪,看看狼崽的樣子,這也是張姐幾人認出陳九月的原因。

他們曾經見過陳九月,但幾年過去那只未開智的狼崽已變化許多,既陌生又熟悉。

無耳東死于礦難事故,身體被擡出,狼崽蹲在一旁一動不動,礦場的其他人将無耳東埋了,小小的土堆旁,狼崽依舊蹲着不動。

他們對他改了評價,這只畜牲終于顯露出幾分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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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耳東死了,亨利公司将補償、照顧他的孩子。

他們遵照無耳東死前的遺願,将木屋內獨自生活的小孩接走,将他帶去有一個全新的人類新世界。

陳九月便是五年後改名的小月,他被帶出陰嶺山作為亨利公司名下資助的孤兒院學生,在城市裏生活、學習。

四年過去,所有人都快忘了這個小孩,沒想到再次記起竟是如此的對立場面。

周城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陳九月居然有這樣的身世,他心裏暗暗後悔,他應該和他們呆在一起的,或許現在就不會在這裏受人挾制了。

合上手機丢給老林,張姐冷笑:“難怪會搶奪□□殺人,難怪會躲藏在陰嶺山,我們卻現在也找不到他們的行蹤,原來是因為他。”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最先認出陳九月的男人問。

“就一個小孩,翻不出什麽浪花的,他們幾個人躲又能躲哪裏去,能躲幾天呢?”老林趕忙将手機揣進兜裏,心裏美滋滋。

張姐轉頭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們現在就是在和他們比拼時間,他們在耗時間而我們在趕時間,真叫他們躲幾天再被發現,那你就準備被抓去坐牢吧。”

“啊”,老林面上讪讪。

“通知礦場裏的所有人,有關陳九月的消息,現在!立刻!集合進行搜山。”

“是!可是張姐,現在都快下午黃昏了,晚上也要搜山嗎?”

“我說了,如果今天還找不到他們,我們就得準備撤離了。”

他們一群人被趕至深山內,手機失去信號無法使用,這意味着他們已經與外界失聯一天一夜了,整整十七人。

這十七人大多數又都是身份背景雄厚的有錢人家孩子,只要身邊人稍稍關心和在意一下,就會報警确定其人生安全。

老林一只腳踏出門,就聽見張姐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回頭一看,只見其手按着太陽穴位置,臉色疲憊。

“老林,你趕快通知山寨裏的人收拾東西撤到山下,那幾個女學生留下兩個,剩下的趕緊處理了。”

老林瞪大眼睛,他現在依舊模模糊糊于“争奪時間”這件事的嚴重性,“離開村寨!”

*

經過了半天時間的休整,江淮已經能蹦跳翻滾了,但陳九月依舊将他背在背上前行。

他靠在陳九月背上,拿着手機,翻看相冊,百無聊賴。

鶴長亭背着許攸也慢吞吞跟在他們身後,他看了江淮手中的手機,問:“有信號嗎?可以試着打電話。”

“沒有,你想聽歌嗎?”

“……”

“現在不是聽歌的時候。”

他們在正午陽光漸弱時離開了那個礦洞,準備往背面山坡的村寨中走。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再者就是他們需要補充食物,在溫暖有火光的地方度過寒冷的夜晚,而今晚對方估計會整夜搜山抓捕他們,生火顯然是個愚蠢的行為。

更何況,相比于鶴長亭和許攸的保守防禦等待方策,陳九月和江淮更傾向于主動出擊、反向獵殺。

當然,陳九月提出要上山主動反殺,将事情制造得更混亂一點時,江淮只是微笑說了句,“我餓了”。

半山腰處,陳九月停住腳步,躍入一旁的巨石後方,鶴長亭兩人則快速趴倒在地,利用草叢遮擋身形。

不遠處的前方,有五個人高馬大的黑壯青年正推搡着五個男生往山下走。

那五個男生正是登山一隊中的成員,其中渾身是血、身體抖動不停的三人正是最開始拍下照片、引來對方的三人,江淮的小弟。

不過此江淮非彼江淮,現在的江淮只是将沉沉的腦袋靠在陳九月肩上,閉着眼睛似乎在睡覺。

楚放被推搡着,身後人不耐煩地用力重重一拍,他便直接跪倒在地。

“你們究竟要帶我們去哪裏!這樣折磨我,不如現在就殺了我!”他梗着脖子吼道。

隊伍停了下來,他身後的黑壯男看着他,又轉頭看向其他四個男人,一齊發出諷刺笑意。

“想死哪有那麽容易”

男人伸手指向他,臉上露出深深惡意,“你,最讨人厭,丢去喂狼。”

“你,一樣。”

“你,掉下岩洞,全身骨頭碎掉,慢慢痛苦地死去。”

“你,一樣。”

“你嘛,将他推入岩洞後靠在一旁渾身傷沒有得到救治,失血過多而死。”

“瘋子!”

男人的話像是生死簿的判筆,一筆一筆給他們寫下無法逆轉的死局。

走在中間,染了一頭火紅發色的男生,頭頂的傷口滲出血流在臉上,混着髒污的泥土,整個人狼狽至極,他瞪大眼睛,眼底露出兇狠,整個人不要命地轉身往身後人撲,然後被一腳重重地踢翻在地,咳血不止。

他身後的男人用粗糙黝黑的大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嘿嘿笑道:“別生氣了,又沒有用,之前又不是沒有人試過反抗逃跑,但他們現在都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

楚放朝紅毛爬去,将他上半身扶起,“陸辛,你沒事吧”

陸辛靠在楚放身上,眼睛卻依舊直直地盯着面前幾個人,惡狠狠道:“我爸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死了,他一定會查清真相,你們都會遭到他的報複,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妻子、兒女、父母都會過得很慘很慘。哈哈哈哈。”

他一邊咳血一邊說,旁邊三個男生也聚到他身邊,幾人一同盯着黑色工裝男人,咒罵、威脅,大有死之前不管不顧的意味。

他們幾個本就是平時在學校裏作威作福的富家公子、纨绔子弟,哪怕生死關頭,态度依舊高傲,威脅人的每一句話都說得清清楚楚,讓人信服,字字句句直戳人性軟弱之處。

但幾個男人只猶豫了幾秒,便快步向他們走去,一人一手将幾人分開。

“那也是你們死後的事了,我……”

“嘭!嘭!”

沉寂的山林被兩聲驚天巨響而驚醒,男人的話也被打斷。

兩顆子彈從不遠處的草叢穿出,打中了說話男人的心髒,和旁邊一人的腦袋,兩人喉中發出“嗬嗬”的喑啞聲,然後陡然倒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剩餘的八人都傻了眼,但兩方很快意識到:“有人來救他們了”、“那四個人在附近”。

陸辛身旁一男生發出驚呼,他雙眼發紅,激動得手舞足蹈:“有人來救我們了!肯定是我媽他們發現我失聯了!啊!”

一枚子彈射中他的腹部,他立即痛得蜷縮起來,歪歪扭扭跪倒在地上。

原來剛剛他站起來手舞足蹈時,旁邊那三個男人已經反應過來,快速躲到幾人身後,唯有陸辛将楚放抱住滾到一旁才沒被拖拉當成擋子彈的盾牌。

一枚子彈再次射出,這次有了防備,其中一人當即将男生拉到身前,讓他擋住了攻擊。

陳九月打出了那一槍後立即将江淮抱住滾到一旁樹下,随後子彈從對面射來在兩人剛剛伏倒處發出聲響。

江淮趴在陳九月身旁,盯着他手上的槍發呆。

他們收繳了兩把槍,陳九月拿了一把,鶴長亭拿了一把,剛剛兩人在兩個方向分別射擊,打了那五個人一個出其不意。

但當剛剛那一槍,以陳九月的槍法,他不應該錯失目标。

除非……他是故意的。

他果然仁慈了。

感受到了身旁人的目光,陳九月将□□放在江淮手中,問:“你要玩嗎?”

江淮伏低身子,擡起槍口,手指穿過扳機口,勾唇:“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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