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19
第19章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19
新的一局游戲
二樓陽臺,一盆盆鈴蘭堆滿在地上,有的花色已經枯黃黯淡、萎恹失去了生機,顯然主人并沒有用心照顧料理。
陸辛将手中的鈴蘭放到地上,掃了眼地上同樣大小的花盆,起身向身後的客廳走去。
巨大的電視屏幕上放映着自然風光之景,悠揚的、富有節奏韻律的樂聲在房間中流淌、環繞。江淮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薄薄的毛毯,微閉着雙眼,似乎正在睡覺。
陸辛将玫瑰放置在桌臺,坐在沙發一側,專注而認真地看着江淮的睡顏。
他想見他,但并不想打擾他安眠。
十年來,陸辛一直跟在江淮的身邊充當着透明而不可缺失的角色。似乎就是這樣,所有人都可以對江淮表露明确的愛恨,唯獨他不可以。
那他偏偏要打破這樣的約束,明确而熱烈地表達喜歡,死皮賴臉、沒有尊嚴地去依賴和糾纏,要一步一步打破江淮的所有界限。
這招,很冒險,和鶴長亭、許攸的手段都不一樣……
陸辛伸手觸碰江淮的臉頰,指尖剛剛放在眼睫,江淮已經睜開了眼睛,琥珀色透明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陸辛,冷淡而沉靜。
陸辛怔了怔,然後猛地将手縮回,不自然地晃動腦袋,道:“我吵醒你了嗎?”
江淮重新閉上眼睛,沒有回應。
陸辛将桌子上的玫瑰重新拿起,遞到沙發旁,“今天去了市政府圖書館,結果才得知你沒有在哪裏,阿淮,你為什麽不回我信息?”
“好委屈呢。”
江淮睜開眼睛、起身,“無趣,不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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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很麻煩,知道嗎?”
“嗯,你讨厭麻煩。”陸辛點頭。
“但是那些鈴蘭是怎麽回事?誰在麻煩你?一盆盆送過來,你全部都收了。”話裏滿滿醋意,陰陽怪氣的。
“嗡嗡嗡”
電話響了。
江淮拿起沙發上的電話,遞給陸辛,“麻煩來了”。
陸辛明白了江淮的意思後呆了一下,立即接過電話,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名稱卻愣住了,他看了江淮一眼,最終接通電話。
“喂……陳九月?是你嗎?”
“說話呀!”
“陳九月!你想幹什麽?鈴蘭是你送的!”
對面久久無聲,卻并未挂斷,陸辛看了眼江淮,思維迅速冷靜下來,再次發聲問:“陳九月?再不說話我就挂了。”
對面終于出聲,輕聲笑道:“我想和江淮聊。”
“做夢!”
“我已經和他聊過很久了……你似乎才知道?”陳九月戲谑反問。
“鈴蘭是我自己種的,每盆都精挑細選,希望他喜歡。我時間不多,既然你不想讓我和他聊就把這句話替我轉達給他吧。”
“你覺得我會嗎?”陸辛冷聲道。
“陸辛,別在江淮身邊待太久,快回來吧,許攸現在在機場等你。”
“什麽意思!”
“嘟!”
電話挂斷,陸辛不解,他看向江淮,覺得自己有太多問題要問了。
陳九月當初被判了十八年,後面又被他們聯手搞進特別監獄關押,這麽多年來監視從沒中斷過,得到的信息也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但他是如何和江淮聯系上的呢?還送鈴蘭?親手種植?從H市到S市?誰在幫他辦事?幫助他隐瞞?
他将手機遞給江淮,沉默片刻道:“陳九月是怎麽聯系上你的?你們聯系多久了?江淮,你要小心,陳九月……”
*
S市機場。
許攸看了眼手表,擡頭看向遠處奔跑過來的陸辛,皺眉:“因為你,我錯過了上一班飛機。”
陸辛氣喘籲籲在她面前停下,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俯視許攸:“你早就知道這個消息?”
“什麽?”
“他們要你和我聯姻,瘋了嗎?”陸辛被父母的電話傳喚到機場,他要和許攸回H市一同解決這件事。
“你覺得我可能嗎?我剛到機場才被他們通知。”許攸撇嘴,她也沒有意料到那通電話裏的荒唐內容。
陸辛面色複雜,“我剛剛和陳九月通電話了。”
“陳九月?好熟悉……”許攸有些不明所以。
“陳九月!”她瞪大眼睛看着陸辛,邁步上前扯住他的衣領,質問:“什麽意思?說清楚!陳九月怎麽會和你通電話?你們兩個人有聯系?”
“咳咳咳!”陸辛拽開許攸的手,揉動脖頸,“當然不可能是我,是阿淮,陳九月和他有聯系,我接了電話。江淮屋內的鈴蘭就是他送的……”
許攸低頭思索,“還有呢?他什麽意思?”
陸辛冷哼:“他在警告我,态度張狂,讓我離阿淮遠一點,和你一起回H市……然後我就接到家裏的電話了。”
“那你為什麽還要來?”許攸瞪視,“他要你回H市,你還真順着他的來。”
“不然呢?難道我真的聽從家裏的意見和你訂婚?還是你覺得你一個人就能承擔下攪局的全部責任?”陸辛反問。
催促登機的廣播響起,許攸哼了一聲,拖動行李箱轉身。
陸辛也從助理手中接過箱子跟在許攸身後,“別太擔心,你對他的心理陰影太深了。陳九月再怎麽也不能離開監獄,找上門來。H市是我們的地盤。”
“希望吧!”
*
把東西裝進背包,又去花園提了盆鈴蘭,陳九月一身白色體恤、牛仔褲走出監獄門,他身高挺拔、身材健碩而精瘦,容貌俊美,右眼處的細小疤痕更增添了幾分神秘、邪異之感。
他将背包挎在肩上,一手提着花盆,另一只手握着手機,臉上的笑容明媚又燦爛,眼睛澄澈而存粹。
看見了對面的鶴長亭,他擡手招呼道:“好巧,又見面了。”
盡管距離兩人上次見面只過了一天,那時候陳九月還是關在監獄中的犯人,而鶴長亭則是來探視他的人。
鶴長亭一身西裝俊美而矜貴,也邁步向陳九月走去。
兩人逐漸逼近,然後同時停住腳步,對視。
“你要去哪裏?”鶴長亭問。
陳九月笑道:“我已經刑滿釋放了,怎麽?鶴顧問還要對我進行心理疏導嗎?或者?你還想繼續和我打賭。”
鶴長亭學的犯罪心理學,畢業後一邊留校教書一邊兼任南岸監獄的心理顧問,對陳九月進行監視與較量。
游戲,即是犯罪殺人案件的開端,兩人則依托對罪犯的捕捉行動和其最終結局進行隔空的信息較量。
“陳九月,我以前确實很恐懼你,但是現在不了。無論是游戲還是江淮,都不能由你說了算。”鶴長亭轉頭看向陳九月淡淡道。
“是嗎?可是新的一局已經開始了。只不過,你這次的對手不是我。”陳九月聳肩可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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