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20
第20章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20
“別發瘋”
在許攸和陸辛搭乘飛機離開S市時,從H市到達S市的一班飛機在機場落地。
空姐任尤将拉杆箱往身邊同事手中一放,高跟鞋細尖噠噠噠地踩踏瓷磚,她也終于跟在了男人身後不遠處,呼出一口氣喊道:“先生,等等!”
男人一身黑衣,連帽子都是黑色的,但他氣質出衆,口罩外的一雙眼睛柔和而淡然,手上提着一盆白色鈴蘭,沖淡了身上的尖銳、森冷之感讓人只覺得是個沉穩而冷酷的年輕人。
看身形都能看出來,這男人是個帥哥。
機場大廳裏的很多人都在看他。
他身後的美女空姐在叫他。
男人邁步往前,似乎并未聽見身後人的喊聲。
任尤小跑到男人身邊,扯住男人的袖子,“先生,你東西掉了。”
男人停步,低頭看自己被扯住的袖子,輕輕皺了皺眉,再擡頭看向女人,“松手”。
任尤愣了愣,有些錯愕,然後立馬松開手後退,“對不起,這是您遺落的手機。”
陳九月瞥了眼女人遞上來的手機,接過,屏幕上閃過一則消息,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關機,繼續邁步往前走,随手将手機丢進垃圾桶。
接他的人站在出口處,一身棕灰色西裝的精英男人低頭看了眼手機,然後邁步走到陳九月身前問:“是陳先生嗎?”
陳九月點頭。
“我是霍老先生給您安排的助理,我叫霍旭成,您叫我小霍就好。接您的車和保镖都在外面,我們先要去霍家老宅,霍老先生想要見您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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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月邁步前行,霍旭成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走出機場,幾輛豪車據守在路旁,黑色西裝的彪壯保镖站在車旁。
陳九月挑眉,停住腳步,擡手。
霍旭成止聲。
“這麽多人,是擔心我死在這嗎?”
“霍老爺子說這是一種排面,您今天剛從監獄出來,去霍家,多點人好鎮場子。”
“讓他們回霍家,你單獨開車載我就行。”
霍旭成愣了愣,最終點頭稱是。
兩人坐上車,他将袋子遞給陳九月,問:“老板,您要去哪?”
“帶我去S大逛逛,我以後工作的地方在哪裏對吧。”
“是”
陳九月拆開袋子,拿出手機、身份證等證件、U盤、幾張照片……
将手機開機,陳九月搖下車窗,嘴角輕輕勾起,觸碰鍵盤,撥打電話。
十年,江淮不怎麽換手機號,一串數字,他用了十年,陳九月也記了十年。
最初幾年,他不打電話,也不去刻意探尋對方的消息。但有的情感,越抑制,越深沉。當它爆發出來時,更顯得其威力兇猛。
他在失眠幾個夜晚後撥通電話,對面接了,他說出來自己的名字,對面并不驚訝,也不恐懼,更不驚喜,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像是在同一個陌生人交流一般。
“你好嗎?”他問。
“我很好。”江淮答。
江淮不怎麽接電話,像是随他心情,很長一段時間裏,陳九月無法撥通電話,盡管他每次都換了電話號碼。
這算什麽,一視同仁嗎?
“嘟”,電話接通。
“阿淮,我很想你。今天和陸辛那個蠢貨聊了那麽久,浪費我的時間。”陳九月輕聲撒嬌道。
男人坐在車後排,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眉眼彎彎,臉上暖意融融。
開車的霍旭成忍不住擡頭從後視鏡中看,然後便和笑着的陳九月對上了眼睛,他連忙垂下眼眸。
“你猜,我現在在哪裏?我來到了你生活的地方,十年來,我每天都很想你。”陳九月笑得意味不明,電話那頭的人依舊清冷淡定,他繼續道:“想找到你,和你在一起。都有些懷念陰嶺山的日子了。生死相依。啧,我當初就不應該那麽麻煩帶着那麽多人上山,只留你和我該有多好。”
“別發瘋。”電話裏的人道。
“哦”,陳九月低頭看着手中的照片,“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結果我太開心了,就忍不住全和你說了。”
“我想見你,我這裏有一盆鈴蘭想要親手送給你。”
他劃亮手機屏幕,果不其然,電話早就挂了。
将手上照片放在一旁,“霍助理,你有男女朋友嗎?”
“嗯?有,我已經結婚了。”
“那你知道怎麽追求人嗎?我有喜歡的人,男人。”
霍旭成搖頭,糾結開口:“抱歉老板,我是相親結婚的,雙方都很滿意然後結婚了,并沒有什麽追求技巧,我和我妻子是按照結婚前簽訂的規章制度維持雙方關系的,您如果需要我可以将文件複印一份給您。”
陳九月搖頭,“不要”。
*
許攸回到家中,父親和母親坐在沙發上,兩人臉色冷漠互不理睬,只有在看見許攸時臉色才微微緩和。
許母關切起身,抱住許攸,說着各種關心的話語,“媽媽就你這一個女兒,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你倒是狠心,沒有急事不召喚你回家,你到真不回家。S大教授這個身份就這麽好?上課把你都累瘦了,明明做大小姐就好了,你偏偏!”
許攸拉住母親,撒嬌道:“媽,別說了,女兒才回來,你就要一直訓我嗎?”
許父也适當咳嗽:“孩子才回家,別一直說些不好聽的。”
許母炸毛,冷哼,瞪向許父:“好聽?什麽的叫好聽的?假惺惺關心的話說完就要讓她接受和陸家的聯姻嗎?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好,你自己也說啊,別幹坐着。”
“陸辛那個混賬怎麽配得上我的女兒!”
許攸連忙扶母親坐下,她皺着眉,臉上卻努力挂出笑容,哄着母親開心。
晚上,書房內。
許父看着書桌對面的許攸,問:“你爺爺死了,你不難過?”
“爺爺給我留了遺産嗎?”許攸問。
“你爺爺只給你幾個表哥留了遺産。”
“那我難過什麽?我本來和他就不親,聽了遺産的結果,我懷疑我明天在葬禮上還能不能流露一點傷心的表情。”許攸歪頭淡淡道。
許父哽住。
許攸笑,“父親之所以需要我和陸氏聯姻,也是因為爺爺留的集團股份分布不公平吧。明明這麽多年來,在公司兢兢業業工作的是您,為許氏付出一切的是您,卻要因為爺爺的遺囑,将手上的所有東西讓出去,平白為他人做了嫁衣,真不公平。”
是啊,真不公平,憑什麽,父親太偏心了!
許父呼吸急促起來。
許攸站起身,走到許父身後,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輕輕揉動,“父親,我是您的女兒,我真的覺得我們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許父沉聲:“我知道你不喜歡陸辛,但現在形式所迫……”
“父親!現在根本不是我喜不喜歡陸辛的問題!我是您的女兒,我怎麽可能會忤逆您的決定呢?只不過”,她将文件遞到許父手中,嘆息,“您想和陸氏聯姻,但大伯他們也能做啊,陸辛一向和我不對付,只怕他更願意看見我們家跌落泥底的樣子。”
那你有什麽好辦法?許父還沒問出口,就見許攸再次坐回了位子上,微笑道:“相比于陸辛,我有一個更好的人選。”
許氏老爺子的葬禮,來的人不少。
許攸站在一旁,蒼白又虛弱,眼眶通紅,淚水止不住地流。
旁人拉住她的手,要将她扶進休息室內休息,她趴在人身上拒絕,然後發出嗚嗚哭泣聲。
陸辛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遠處啧啧了一聲。
他看向四周,沒有看見鶴長亭,鶴長亭并不參加這場葬禮。
自從當年鶴千尋死後,鶴長亭後媽又哭又鬧,最後和鶴父離婚,沒過多久又結婚,外面幾個私生子進了家門,鶴長亭慢慢退出鶴家權力中心。
看來是完全放棄繼承家業了,那幾個私生子都來了,卻不見鶴長亭。
陸辛笑了笑,走到過道将許攸攔住,兩人一同進入休息室。
“為了你要的幾張照片,我可是忍着惡心犧牲了色相。許攸,要不是看在咱倆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我就直接和我爸媽說解除和你的婚約了,還配和你做那麽多的戲。你到底想幹什麽?”陸辛抱臂倚牆,姿态輕狂。
“呵,蠢貨。”許攸輕笑。
她上下打量陸辛,問:“你真以為,聯姻是你一句話就能結束的事嗎?沒了我許攸,還有張攸、李攸……我在幫你,你應該感激我,并對我放尊重點。”
陸辛站直,聳肩,“繼續。”
雖然這女人态度不好,但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同一陣營的人。
許攸笑得溫柔,眼裏似乎有一抹瘋狂,“我想通了,聯姻,我有更好的人選。”
“江家的私生子,江星樂。或者,江玮?也可以。”
許攸一直都明白,江淮不可能喜歡她。沒有關系,只要能一直待在江淮身邊就好,只要能一直被他看在眼中就好。她從來都不奢求什麽。
愛的本質究竟是什麽?
極致的欲望嗎?控制欲?占有欲?或抑是放手?大愛?
思緒缥缈,她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陳九月和鶴長亭走得什麽路子?
要獻給他什麽?
江家是江淮的,她應該替他拿回來。
“瘋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陸辛震驚地看着許攸,瞪大眼睛,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許攸瘋了,他知道她陰嶺山後就有些不正常,卻沒想到瘋成了這樣。
“是你太蠢,你當然不能理解我。”許攸笑嘻嘻,然後一撇嘴變成悲傷痛苦的表情,離開休息室。
*
“羅秋凜同學!我喜歡你!”男生将羅秋凜堵在鋼琴房,漲紅着臉大聲表白道。
羅秋凜淡然地接過男生手中的鈴蘭花盆,道:“不好意思,同學我拒絕你的告白,現在鋼琴房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應該不算丢臉吧。”
男生手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只能兩只手握住,臉色通紅,搖頭:“沒事,不算。”
羅秋凜微笑:“那你能告訴我,這盆花在哪裏買的嗎?通常表白不是送玫瑰嗎?怎麽想送我一盆鈴蘭?”
“那個校門口新開了家花店,老板建議我送鈴蘭,我也覺得羅同學的氣質很符合鈴蘭,希望你喜歡!”
操場。
羅秋夢看着對面人遞到自己面前的鈴蘭,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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