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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求救的小動物紅着眼尾,瞳孔都是濕漉漉霧蒙蒙的。
搭在書頁上的手紋絲未動,若不是主人語調溫和開口,全然看不出半分想要幫忙的征兆。
“幫什麽?”藏矜白頗為紳士地适度傾身,以便更好地聽清床上那人的訴求。
“難受……”熱潮燒得鹿嘉渺腦袋發懵,每吐一個字都帶着溫熱的喘息,“熱……”
泛紅的眼尾和臉頰,微喘的尾音,在鹿嘉渺的認知裏,已經是很明顯的邀約了。
但面前這位似乎半分動容沒有,依舊垂眼等待着他的下文。
“……”在事業文裏茍愛情本就算了,還在全員惡人裏挑了最惡那個。
難度肯定是有的。
但鹿嘉渺不能放棄,他好歹也是小黃文主角受,沒吃過總看過。
“我……”鹿嘉渺腦袋遲鈍地運轉着,把腦袋裏記得的臺詞都想了一遍,輕握着藏矜白手腕的手指費力捏緊,其實沒綿軟得沒什麽力氣,像小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先生……我會很多……很多花樣的。”
自薦臺詞太過羞恥露骨,鹿嘉渺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也沒管那人聽清沒有,只抓着他手,怯怯等待着回複。
“哦。”相貼的熱度灼着手腕處皮膚,藏矜白似有興致地掀起眼簾,對上了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他的眉眼溫柔,連聲色都帶着淺淡笑意,“會什麽?”
眼睫上盛的光散落在他眼裏,像是溺進了一方淺藍的海,配上他循循善誘的聲音……比主角攻還能勾人。
不愧是在事業文裏也能有八百字外貌描寫的人,長得比他命還長。
鹿嘉渺是真的難受,主動攀附已經是他現在理智下能做到的極限了,他怎麽還記得自己會什麽?
他又開始暈乎乎的運轉,想着那些更露骨羞恥的臺詞。
但藏矜白似乎并沒關心他的回答,他更好奇——一個怯懦的私生子,三小時前才跳過海,會像現在這樣麽?
聲音溫軟可憐,動作試探适度,就連眼淚和敬詞都用得恰到好處……笨拙又主動地展示着一些生澀的調情手段。
他有情感障礙,對人類的情緒判斷來自一套科學又機械的體系。
所以他猜,這位應該不是陸家的禮物。
江律彥的資料不會出錯,陸家的船上想偷梁換柱可沒那麽簡單……所以,這小孩兒誰家的?
謎題出現,總會帶出更多謎底。
藏矜白對一只誤闖森林的小動物和他背後的飼養者的興趣顯然比處心布置的情事大了許多。
“我……我……”鹿嘉渺想着想着想不出來,一邊想擺爛一邊又覺得自己好慘,加上生理性難受,眼淚就順着微紅的眼尾落了下來。
反正砸了,他現在軟綿綿的,什麽花樣都玩不了的,索性自我放棄了。
眼淚越掉越多,眼淚就順着微紅的眼尾落了下來。藏矜白斂下眼裏的探究,注意力落在少年的眼淚上。
枕頭暈濕了一片,怎麽那麽能哭。
眼見哽咽聲越來越大,哭的人似乎也放棄了那點欲說還休的心思,單純像發洩情緒一樣,藏矜白終于動了動手腕,問道,“需要一杯水麽?”
鹿嘉渺勾引不成,心情沮喪,悶悶地含着眼淚點了點頭。
藏矜白:“……”
房間裏的備用藥他幾乎沒用過,在國外的時候好掩人耳目,偶爾真送人進去了,看兩本書等人把藥勁過了送走就是了。
親自調藥還是第一次。
藏矜白把被攢到溫熱的袖口拉起一點,慢條斯理地調試着纾解情欲的藥物。
水溫、劑量……他頗為用心地進行着每一個步驟,若不是房間裏輕輕回響着的嗚咽聲,他真的很像在助人為樂。
“不哭了。”藏矜白把溫度适宜的水端在床頭,看着那個哭得鼻頭紅紅的小孩兒,被子被他蹭得亂七八糟,肩頭一下大片白皙的皮膚刺目地裸露着,一起身就能散個春光無限。
他微俯身問道,“自己能喝嗎?”
鹿嘉渺委屈地搖搖腦袋。
他不能。
你不睡我,我要死了。
鹿嘉渺咬定了這斯文敗類不可能直接翻臉,索性自我放棄似的享受享受大boss的臨終服務。
“……”這是哪兒培養出來的,露骨又嬌氣。
藏矜白無奈,當真擡手慢慢喂他喝了。
*
那藥勁兒很厲害,鹿嘉渺不知什麽時候就沉沉睡去了,安安穩穩睡了挺久,坐起來時腦袋還有點發懵。
他頂着一頭亂亂的頭發,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放下手時看到腰腹與被子相疊的地方白花花的皮膚,才猛然想起來,自己穿書了。
此刻的心情和昨晚大不相同,昨晚他是發懵的,混沌的,但現在他很理智。
他很理智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很理智地覺得……敢使喚姓藏的喂他,他可能真的離死不遠了。
鹿嘉渺像條垂死掙紮的魚,能掙紮就掙紮一下,不能掙紮就索性擺爛。
他垂着腦袋為自己默哀了三秒,三秒後往後倒去,打算接着再睡會兒。
說不定再醒來他就又回他的小黃文了呢?
但眼睛才閉上,地毯上刺耳的鈴聲便催命似的傳來了。
鹿嘉渺吓得一下睜開眼睛,書裏陸嘉渺就是在今早被陸家趕出去,還以讓家族損失巨大被打了個半死……不會現在就來了吧?!
鹿嘉渺把自己裹成個圈,半天才從被子裏探出細白的腳把手機往床底踢踢,一幅我聽不到他就不能要我命的樣子。
但催命符之所以叫催命符,就來源于他锲而不舍地催命。
在鈴聲第三遍響起的時候,鹿嘉渺知道自己是睡不到回小黃書了,只能認命地從被子裏鑽出來,撈出手機。
——【爸爸】
來電人顯示是一個和陸嘉渺本人充滿違和的備注。
以陸家那位視私生子如恥辱的态度,他們之間不可能那麽和睦。
這種關系還能設下這麽親切的備注,由此可見原主有多膽小怕事。
鹿嘉渺在鈴聲快要終止時才按通了接聽鍵,入耳就是一聲雷霆怒吼,“你人在哪?!小安一直聯系不上你,你知不知道這會給陸家帶來多大的影響!”
小安……應該就是昨晚在他耳邊罵罵咧咧那個。
原主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個炮灰,不過是個心思惡毒還無腦的炮灰。
“我在藏先生的房間。”鹿嘉渺嗓子還是啞的,驟然一聽仿佛使用過度。
果然,一聽到這聲音,對面安靜了兩秒後,聲音一下平和了起來,“你一直在藏先生的房間?”
“嗯。”鹿嘉渺試探道,“我醒來先生就不見了。”
一直……醒來……有些詞用得微妙了,會發散的人自然會去發散。
果真,三句話對面的态度就全變了,這次竟還帶着幾分笑意,“我就說藏先生今早怎麽起得那麽晚,你別擔心,宋元闵把人約出來打高爾夫了。”
“哦。”陸父的開心仿佛要溢出屏幕,那位藏先生好像也沒把他丢出去,他暫時安全。
“小袅啊,”對面語重心長地仿佛老父親,“我還沒見藏先生留誰過過夜,你現在身上背負的是整個陸家的榮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不用爸爸提點了吧?”
陸家的榮譽?跳海的榮譽給你你要不要?
“還是提點一下吧。”鹿嘉渺建議道。
畢竟他也不知道原主劇情線啊。
“就沒見過你這麽沒眼力見的孩子!”對面語氣忿忿,“藏先生現在是在咱們船上,你把人侍奉好了,随口提一句這次出口那批貨,藏家一松口,陸家這次危機還能卻回流資金了?”
真是利用得明明白白。
但有利用價值就代表還能茍一茍。
“對了,今晚八點,藏先生在游輪頂層有個接待晚宴,到時候能混盡量混進去。”因為不久後陸家小公子在這個房間待了一夜的消息就會傳遍整條船,正主怎麽着也得去亮亮相。也怪當初他粗心,沒把請柬也給小兒子一張,“要不你現在去找小安拿一張?”
“不用了。”鹿嘉渺天生聲線就軟軟的,聽上去很乖巧,但說出口的話卻多少有點叛逆,“我怕把我名字寫錯了。”
小袅,鳥什麽鳥。
鹿嘉渺挂斷電話時還替原主翻了個白眼,順手把惡心人的【爸爸】改成了【88】。
鹿嘉渺仔細分析着剛才通話裏的有用信息:藏先生沒有處理他,陸父也誤以為他爬床成功了,暫時并沒有把他丢出去的打算。
而且……藏先生在打高爾夫,陸父好像也沒空,至于那個把原主丢海裏的惡毒弟弟……根據手機屏幕裏不停跳出的髒字短信判斷,他此刻應該正忙着罵人。
可怕的劇情沒被激發,現在也沒人注意他。
那還不跑!
天賜良機,說跑就跑。只要我跑得夠快,劇情就追不上我。
鹿嘉渺握着小小破破的手機,帶着對長命百歲的憧憬,壯志淩雲地下床,綢質被子滑落後,忽然感覺身體一涼,低頭一看——才想起來,他昨晚是被剝光了丢進來的。
嗯……裸奔不體面吧?
五分鐘後,搜遍整個卧室都沒找到半塊能遮體的布料的鹿嘉渺,裹上被子出發了。
只要出了這扇門,一切就能有轉機,到時候他也學書裏的,敲暈一個服務員然後換上他的衣服,還能在所有人的飯菜裏下藥,逃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事業文那一套,他偶爾也是會的。
鹿嘉渺構想得很完美,他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用一只眼睛認認真真觀察了很久——這是一套套房,裝修奢華,風格古典,應該是那位藏先生在游輪上的固定居室。
原著裏的藏先生因為有些神級光環,加之本人喜靜,身邊除了一位信任的秘書幾乎不留人。
也就是說,現在這裏就是個沒上鎖的籠子。
鹿嘉渺覺得這簡直是悲慘命運為他放的漏,規劃好路線,裹緊小被子就噠噠噠開始逃跑,一分鐘後迅速到達了大門,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直到——
他剛打開門,就和門外三位打了個照面。
鹿嘉渺心驚又肉跳,皮笑肉不笑,“先生早上好!”
門外的三人都穿着休閑的運動裝,個個肩寬腿長,身材優越,但藏矜白在其中還是最為顯眼。
一身淺色寬松的衣服,運動後的額發散落,一邊側頭聽着身邊人的談笑,一邊用手按摩着手腕,一點兒不顯年紀,配上那張天菜臉,就像剛打球回來的高中生。
其他兩位鹿嘉渺不認識,也沒仔細看。演好愛情本的專業素養之一,就是對選定目标時時刻刻專一,其他人他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果然,這個裹着被子赤着腳站在門內,還傻愣愣看着藏矜白的人,成功截斷了談笑聲,将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宋元闵對這人的長相有些印象,加上昨晚得到的消息,是有個小男孩兒在藏矜白的房間待了一晚。
現在這衣衫不整地……他掃興就不太好了。
“挺乖啊,”宋元闵視線從鹿嘉渺身上掃過後,沖着藏矜白笑笑,“那我就不打擾你雅興了。咱哥倆晚上再好好聊聊。”
藏矜白沒應聲,似乎是随着宋元闵的視線才注意到鹿嘉渺——昨晚哭哭啼啼的小少年現在彎着眼站在他面前,又是這樣滿眼的期待。
仿佛真的一直在等他回來。
藏矜白對判斷這個“仿佛”的真假并不在意,只是在看到滑落被子裏露出的肩頭和被子下擺沒遮住的腳踝時,側頭對身邊的另一位說,“去幫他找身合适的衣服。”
哦,鹿嘉渺知道了,那個戴着無框眼鏡,像個冷面機器人一樣的帥哥就是藏先生唯一信任的那個秘書。
而另一個,應該就是陸父今早在電話裏說的約藏先生出去打球那位老總吧,兩人關系應該還不錯。
鹿嘉渺關系網還沒理清,兩人就走了。
藏矜白看他還愣愣望着自己,不知道在出神想什麽,忽然俯身對上他走神的視線,笑着道,“你也早上好。”
“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鹿嘉渺連忙讓路,他就說他不适合腦力思考!
多耽擱兒事兒啊你看這。
藏矜白每天的生活都規律又自律,運動完就是洗漱早餐。
他沒趕鹿嘉渺,鹿嘉渺就裹着被子堅持不懈噠噠噠噠跟前跟後了大半天,終于讓人注意到了。
藏矜白背靠着大理石吧臺,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曲在後面搭着,身上換了件寬松的單衣,才吹過的頭發沒有打理,閑散慵懶。
“你是想說什麽嗎?”他比鹿嘉渺高了許多,但說話時總會照顧人似的微微低頭。
要不是鹿嘉渺提前看過劇本,真要被他這幅溫潤儒雅的樣子給騙了。
但沒關系,現在他就是鹿嘉渺選定的主角攻。跑路計劃開展未半而中道崩殂,為今之計只能先茍着愛情本。
“嗯嗯。”鹿嘉渺頂着亂蓬蓬的頭發用力點了點頭,頭頂呆毛還跟着晃了晃。
藏矜白好脾氣問道,“想說什麽?”
“想告狀。”鹿嘉渺乖乖巧巧道。
“嗯?”
“這個。”鹿嘉渺從被子裏探出一截細白的手,手上還有他那個破破爛爛命懸一線的小手機。
他微蹙着眉頭,一臉嚴肅的把手機往藏矜白手上遞,“他們讓我吹枕邊風,還讓我找你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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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