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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各位同學，很高興見到你們。”往日不茍言笑的體能訓練老師站在隊伍前方，望着站得整整齊齊的學生，滿面笑容。

“今天的天氣這麽好……”

這句話一出，低下的學生開始瘋狂傳遞無奈的眼神。

莫念偷瞄沈淩義，發現她似乎，心情很好？

“所以，掌聲有請你們的精神力老師。”

學生不明所以地鼓起掌來，精神力老師從門外走進來，點頭示意，站定等體能訓練老師繼續講話。

“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我知道，每天做那麽多戶外項目你們也很累，其實我也不想天天在外面風吹日曬。”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嘆聲。

“所以。”體能老師頓了頓，全體學生立刻肅穆傾聽。

“所以我們今天全體登錄虛拟智網上課，共四節課，我和龔老師一起教學。”

“好！”見體能老師說完，隊伍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莫念看向沈淩義，卻見她也看過來，還沖她眨了眨眼睛。

莫念剛剛還有些雀躍的小火苗一下子被澆滅。大魔王對她眨眼睛了，所以在虛拟智網上課一定不值得歡呼。

見莫念失落地轉回頭，沈淩義扭頭偷笑。

兩位老師将學生領到登陸教室，科普将近半個小時，才允許學生登陸連接艙。

莫念站躺進艙內，閉上眼睛，頂蓋緩緩合上，自動開始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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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檢測……正在建立精神力鏈接……正在查找精神力波動……暫無智網賬號，請設置。”機械女聲暫停，莫念感覺眼前驟然亮起，睜開眼，巨大的登陸頁面憑空立在她眼前，周圍是藍色的數據流，真實又虛幻。

這麽多年來，原主竟然從來沒有上過虛拟智網？

“請輸入。”太長時間沒有操作，機械女聲冒出來提醒。

沒時間想太多，莫念開始設置賬號。

因為登陸浪費了不少時間，登錄上智網後，莫念不敢逗留，當即點開地圖去往集合地點，縱然這樣，她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到齊了。

莫念貓着腰站到最後面，班長正在點人數，一看齊了，立刻報告給體能老師。

體能老師是個暴脾氣，“誰來得這麽慢？”

班長尴尬地撓撓頭：“不知道，沒看到誰是剛趕過來的，可能是我數錯了。”

“行，你下課去操場上跑十圈，記錄發給我。”

班長：“……是。”

一起往訓練室走的時候，沈淩義悄悄挪到莫念身邊：“我剛剛四處找你的身影，但是沒有找到。”

“別說出來嘛，讓班長多鍛煉一下不是挺好的。”

“……如果班長知道，他一定會将你拖到操場上陪他一起跑完十圈？”

“班長這麽兇殘嗎？”莫念平日和班長沒說過幾句話，并不清楚班長的秉性，“淩淩你不要告訴他。”

“好啊，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淩淩你還跟我談條件。”莫念瞪大眼睛，裝作做出痛心的樣子，壓着音量提高自己的音調，還挺像回事。

“我這就去和班長談談。”沈淩義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

莫念頓時慫了：“哎別！我同意，什麽條件？”

“以後的機甲課需要組隊，你和我一組。”

“……”莫念點點頭，“這種事還用商量嗎，我和你什麽關系，需要組隊的話，肯定得和你一組啊。”

“我怕你不和我一組，就沒人願意和我一組了。”帶着莫名意味的話語，讓莫念頓覺不對。

沈淩義特意和她提的條件，怎麽可能只是表面上所呈現的無害模樣。

“你不會……”莫念停頓片刻，才想到合适的詞語，“在坑我吧？”

“坑？反正你已經同意了，不能反悔。”

所以言下之意是，你就是在坑我喽？

莫念還想細問，他們卻已經到了訓練地點，老師正催促所有人動作迅速些。前面的人已經進去了，莫念和沈淩義忙快步跨進去。

剛踏進去，莫念就發現自己的視野猛然開闊起來。這間訓練室的空間異常大，他們三十人站在裏面，只占了很小的一角。

明亮的燈光從四面八方射來，腳下是木質地板，頭頂的天花板異常高聳，也不知訓練室是作何用處的，才将天花板設置的這樣高。

全體學生集合完畢，體能老師才開始介紹這次課程的要求：“這節課每周只有一節，你們所有人都要珍惜這難得的機會，因為等你們從帝國畢業，你們之中大部分人，甚至所有人，這輩子都別想再接觸道這樣的東西。”

“這麽誇張……難道是？是那個——”

“機甲。”有人早就聽說帝國是唯一一個教授虛拟機甲操作知識的學園，在老師話落的下一秒便高呼出聲。

“真的？選這節課太賺了！我回去要和……”

體能老師難得任他們七嘴八舌地讨論，慢條斯理地道：“對，這節課我們來教授機甲的操作知識。”

縱使他沒有刻意強調，學生也自覺地閉上嘴，安靜傾聽，不肯漏下一個字。

“相信有些同學已經選過機甲知識概論這節課，所以理論知識我就不再介紹，我只負責教你們如何實際操作，沒有選這節課的同學也不必後悔，因為——實際操作的時候，你們那點理論知識可以忽略不計。”

學生們爆發出一陣哄笑，氣氛輕松了許多。

“現在，我先讓你們近距離觀賞一下訓練用虛拟機甲。”

莫念和沈淩義互相交換了一個興奮的眼神，老師将自己左手腕放上門邊的感應器上，而後單手一會，訓練室前後的牆壁轟然向兩邊打開，牆後是排布整齊的高大機甲。

所有人立刻跑向一邊，想要近距離觀察并觸摸。

“都回來。”體能老師對他們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嫌棄至極，但會選擇體能訓練基礎課程的學生，無一不是沖着軍校而去，想當兵的人，又無一不對機甲抱着異樣的崇拜之情。

“仔細聽我講如何操作。每個機甲前面都放有配套的設備，将衣服點擊穿好，眼鏡戴上，環狀感應設備戴到手腕上，然後坐上中間的座位。看到了嗎？”

“看到了。”很齊的回答。

“今天是第一次課，我遠程指揮你們練習基本操作，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後先不要操作，不停我指揮的同學，以後的虛拟課程都不準參加。去吧。”有了老師的警告，許多人的動作都小心了些。

“今天不組隊嗎？”莫念走到沈淩義身邊的位置，沖她問道。

“第一節課，讓機甲動作流暢地站起來就是勝利。”沈淩義粲然一笑，又道：“我哥告訴我的。”

體能老師環抱雙臂，站在每一個機甲的監視屏幕前，看所有人都準備好後，道：“現實中，機甲需要體能和精神力同時來支撐，在虛拟智網裏，體能被忽略，精神力的作用便極大地體現出來了。首先，将感應裝置打開。”

手腕上的感應裝置上又一個明顯的紅色按鈕，莫念用指腹輕觸，紅色的光芒迅速轉變為綠色，緩慢閃爍。

“打開後，釋放精神力，建立精神力鏈接。完成後點頭示意。”老師很快沉默下來，等待他們尋找道精神力的連接口。莫念回想精神力鏈接建立的方法，集中注意力，将機甲內部的映像投射到大腦裏，仔細感受周圍的環境，精神力的閘口很快被打開，似乎有獨一無二的通道，将她與設備連接到一起。

和上課時沒什麽分別，這一關對她來說并不難，想到體能老師的警告，莫念點頭示意自己完成後，不敢有任何多餘的想法，等待了片刻，老師再次說到：“還不錯，全部建立成功，之後，用精神力控制你的機甲站起來，這一步老師沒什麽能教你們的，自己摸索吧。站起來之後等我命令，不要随意走動，否則容易發生碰撞。”

讓機甲動作流暢地站起來就是勝利。莫念想起沈淩義的話，嘗試控制機甲。

一秒、兩秒……五秒。

機甲輕微晃動了一下，莫念一驚，機甲恢複穩如泰山的狀态。

再來。

莫念索性閉上眼睛，在虛拟空間內的座位上重複站起來、坐下的動作，試圖将意識細化，分割，映在腦海裏，用精神力重新組裝，拼湊出每一個細節，來控制機甲。

無數次，機甲輕微晃動之後，總會因為機身不穩側翻或者重新坐下來，一旦側翻，系統會自動将機甲定格，回複到最初的狀态。

再來。

四個小時，足夠她做無數次嘗試了。

莫念并沒有覺得枯燥疲憊，她甚至沒有想過自己要停下來歇一下，她的骨子裏藏着有一種韌勁，看不到摸不着，卻時時刻刻都在發揮它的作用，否則前世她如何能攢夠學費生活費，讓自己擁有到大學學習的機會。

機甲搖搖晃晃，再次有向一邊傾倒的趨勢。

已經嘗試了數次，數次因為受力不平衡摔倒，莫念感覺自己的精神力終于能夠在機甲倒下前，反應過來該如何挽救。

系統的紅色燈光仍在閃爍，再有半秒，系統就會自動回複成原先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