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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董厲來的時候，便看到兩小只一大只窩在沙發上睡覺，保镖和張民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遙遙相對。

他輕拍莫念的肩膀，莫念本就睡得不熟，此時一拍就睜開了眼睛，很快反應過來，指了指門，示意他出去說。

董厲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很瞌睡嗎？”

“還好吧，剛才睡了一覺，現在挺精神的，你有什麽要問我？”

“去我辦公室。”

莫念将自己塞進舒适的軟椅，兩只腳夠不着地面，耷拉在空中。她不由享受地眯了眯雙眼。

“你有沒有聽說過天賦？”

“天賦。”莫念重複了一遍，搞不懂董厲想說什麽，猜測到，“是天才的意思嗎？”

“嗯……也可以這麽說，他們在某些房方面，确實可以被稱作天才，天賦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東西。”

“嗯。”見董厲停了下來，莫念嗯了聲，以表認同。

“你沒什麽想問的嗎？”

莫念挑眉，晃了晃小腿，疑惑地看着他。

“比如，我為什麽要找你談這件事。”

“請直說。”莫念瞅了眼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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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厲看到莫念類似白眼的眼神，頓時失笑：“好吧，我直說。通常來說，天賦在人們眼裏是在某些的事物或領域，具備天生擅長的能力或極大的熱情，具有天賦的人，在他們的領域裏，通常可以在同樣經驗甚至沒有經驗的情況下以高于其它人的速度成長起來。而我要說的天賦，和大多人眼中的不一樣。他們的天賦同樣與生俱來，但極其少見，在他們的領域內，無人能及。比如你。”

“什麽？”不可能吧。

莫念的第一反應是懷疑，懷疑董厲搞錯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怎麽可能輪得到她？

“給你看一段通信記錄。”

董厲在他的智腦上點擊幾下，拇指和食指虛捏着虛設屏，将屏幕轉180度朝向莫念，示意她靠近些來看。

開始的畫面是一件小屋，畫面忽而抖動，拍到一角布簾，莫念一瞬間便認出這是那間更衣室。

很快，畫面開始不停轉換，掃過男人的腿，随着她慌亂的步伐不停抖動，往前移動，在某一刻像是摔在地面上。

莫念知道這是自己在拐角摔倒的場面，看到這一場景，她嫌棄地撇過眼，覺得自己好蠢。

“注意看。”董厲看她撇過眼，提醒她。

“看起來好蠢啊。”莫念看着畫面移動，又驟然往一邊滑去。

時間條繼續往前走，莫念無奈的看着畫面，“哎？等等！”莫念指着畫面急切地道，董厲早已做好準備，點擊暫停。

畫面定格，左下角露出一只黑色鞋子和褲腳。

“這……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就？這還不夠嗎？”

本以為在站臺裏那件事是一個意外，沒想到現在有人将另一個“意外”擺在她面前，雖然心底信了幾分，但在底層生活裏掙紮了數十年，深知生活某些東西代表着什麽，又或者臆想破滅後的郁悶與落差，莫念還是不肯相信：“說不定只是我運氣好，和天賦有什麽關系。”

她當慣了普通人，只想生活無憂，有一份工作，養的起自己，攢點小錢，足夠假期四處游玩。

“看來你并不相信我所說的。”說吧，董厲沉默片刻，看着她道，“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但是我很看好你。”

莫念故作不知，沒有回避他的眼神，疑惑地回望。

“算了，我先送你回去，這件事也不該由我來解決，去叫上你朋友。”

“嗯。”莫念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出了門，便掩不住雜亂的心緒，摸錯了路，找到警員解釋了半天，才回到休息室。

她叫醒江輕如和沈淩義，由董厲送回學校，此刻才是清晨，天光微亮，高樓空軌在窗外飛快向後掠去，可能是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一路上看到許多巡邏的警車。

“胖念，他和你說了什麽，讓你回來之後便心不在焉的。”

“沒什麽，就是……誇我做得很好，畢竟幫了他們大忙。”莫念滿臉驕傲，沈淩義不禁嫌棄地啧了聲。

幼稚。

“那他有給你什麽獎勵嗎？”

還有獎勵？莫念頓時覺得自己好虧，但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天賦的事情還是不多嘴了，“為了表達我甘于奉獻的心，我沒有要。”

沈淩義淡然地哦了一聲，補充到：“如果能他們給你榮譽記錄的話，第一軍校有可能破格錄取你。”

如她所料，莫念頓時炸毛：“什麽，我……早知道我就提出來了，姓董的看起來挺正直，沒想到獎……”準備說獎勵不提一個字的莫念及時收住，“他說的獎勵都是俗物，這能算是軍功嗎？”

“當然不算，只是協警的榮譽。不過在你這個年紀，很難得，你要是當兵一定是個好兵。”

“當然，我總不會是個逃兵。”

雖然，她剛剛好像做了一回“逃兵”……也算不上吧。莫念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自己強迫不再想這件事。

*

厭雲3號星。

地下賭場負三層。

“誰是玉，叫他給我滾出來！”男人着一身軍裝，說出的話卻不是一個軍人該有的言行，其他人卻都習慣如此，不敢有絲毫不滿。

一人飛快離開，其他人站在原地戰戰兢兢，不知道該怎麽辦。

“都滾出去，叫那什麽玉趕緊滾過來。”男人又是一聲吼，面目面目扭曲，顯然怒極了。

其他人迅速離開，只剩下男人一人在屋內，他大力拍了把椅背，又将桌子上的物品全部掃落，一把将桌子推地吱吱響，坐了上去。

敲門聲來的很快。

“滾進來！”男人三句皆不離滾字。

于璟慢吞吞地走進倆，長期沒有修剪的頭發散落在眼前。

“跪下，磕頭認錯，我饒你一死。”男人施舍般的眼神落到他身上，像是看蝼蟻一般，沒想過他會反抗。

“因為我殺了紅毛？”

“怎麽叫人的？”男人的眼睛幾乎瞪圓了，他踏上地面，抓起椅子就朝于璟扔過去，絲毫沒有留手。

于璟立刻偏頭，側臉仍是被椅座擦了一下，頓時破了皮，他卻沒在意，嘴角緩緩勾起，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楚：“你想過為什麽是他死，而不是我死嗎？”

“很好，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必須死，不過我可不想髒了我的手。”男人冷笑一聲，向外走去，于璟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房間，一直沒有動。門開着，屋外的交談聲傳進來。

“他在你們這裏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應該多歷練一下。”

其他人忙點頭說是。

“但是也別傷了殘了，這麽厲害，不上戰場多可惜。”

其他人仍是連聲附和。

屋內，于璟嘴角剛消去的弧度再次扯出一股嘲諷意味十足的笑，帶着一抹不屑的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