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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精神力研究所所長，歸屬于聯邦軍部，從未對外招收工作人員，應屆畢業生也不要，從上到下的事物幾乎都由我一人負責，在其他人眼裏，可不就是個撈錢的好地方嗎。”

“研究所？”切片！

莫念眼神慌忙飄向窗外，入眼的樓層和軌道離地足有千丈餘，跳窗的下場絕對是粉身碎骨。

沈一弓意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什麽：“放心，只是挂了一個研究所的名字，所裏沒有研究人員。”

“麻煩您說清楚。”

“精神力研究所只是個名字，我們不做研究，只練兵，管事的是我，如何訓練也由我來安排，至于其他人我不便多說，我手下的兵，每個的檔案都屬于絕密，不過，你們以後肯定會有接觸，到時候你能知道多少，全看他們想讓你知道多少了。”

“現在所裏有人嗎？”

“我昨日請了幾人來給你做檢查，你不用擔心自己的信息被洩露，他們和研究所長期合作，知道規矩，保密協議也簽了。”

“嗯。”莫念眼眸微轉，“你的意思是沒有人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準确來說，普通人和軍部裏大部分人員都知道這個機構究竟是做什麽的，就連軍政處核心人員裏，很大一部分都不清楚。關于你們，只能世人只能知道我們安排好的信息。将來，即使你立了大功，也得不到世俗功名。”

莫念：她好像變成間諜候選人了。

“哦，沒有工資嗎？”

沈一弓笑看她一眼，似乎在說你關心的怎麽是這個問題，“有，從現在開始你就有了。但你還未成年，工資上面的人會發放到我手裏，由我轉交給你，中間不會有其他人參與，你放心，該是你的，我一份都不會拿。”

“我要是不相信您的人品，當時也不會答應得那麽快。那我需要做什麽。”

“方方面面，都有需要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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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莫念才對自己答應下來的事情有了初步的切實認識。她答應承擔下來的，是沈一弓只用參軍二字一概而過的責任，簡單卻厚重。

有那麽一瞬間，莫念産生了畏懼的情緒。逃避的念頭一閃而過，莫念蹙了下眉，又倏地展開。不會，她永遠不會選擇躲避。

“當然，我不會讓你去送死，你也不必每件事都自己承擔，你還小，需要時間來成長，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沈一弓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卻并沒有不悅，反而安慰她。

研究所到了，車門自動打開，莫念下車後緊跟着沈一弓往前走，一邊觀察四周。

停車場至少有六個身穿制服的軍人持槍把守，目的地離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他們一路走過去，每隔一段距離都有持槍的軍人站在路旁，把守嚴密。

“這次我帶你來過，下回你自己來，他們便不會攔你了。”沈一弓彎腰，低聲道，“更不會問你來這裏做什麽，一旦有人問起，你就要小心了。”

“為什麽？”

沈一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莫念便低下頭，走到研究所門口的時候，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無非是保護機密信息，來人目的不純之類的原因。

果然進了研究所，沈一弓說：“從現在開始，每一刻你都要保持警惕。如果你說了出去，縱然不會有人懲罰你，你卻是将自己暴露到了危險的空氣中。”

說罷，他笑了下：“我遇到的人，将秘密捂得一個比一個緊，讓我都忘記和你多強調幾句了。”

莫念撇了撇嘴：“不用和我多說，我知道。”

這副因為自己被小看而不忿的樣子十足幼稚，沈一弓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嗯，乖。”

莫念費了些毅力，才忍下想躲開的沖動。

“進去吧，他們已經在等着了，你按他們的要求來做，我就在外面看着，別害怕。”

莫念：“不害怕。”她更想說的是怎麽會害怕？當她是小孩子嗎……看起來的确是小孩子，哎。

無聲地嘆了口氣，莫念在沈一弓慈愛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半個小時後，測試人員将結果交到沈一弓手中，目光閃爍，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想說什麽？”沈一弓沒擡頭，一邊翻開手中的紙張，一邊說到。

“她——”

“好了不用說了，我不知道，知道不會告訴你的。”

測試人員一噎，無奈地走了。

沈一弓無暇管他們去了哪裏，他正仔細查看測試結果。

體質B，提升了一小階，精神力卻有些離譜了。測試報告只能看到結果，不能看到原因，沈一弓很快便站起來向外走。

“小姑娘，你之前的精神力多高啊？”

“姑娘，你今年幾歲了？”

剛出來，沈一弓就看到幾個測試人員圍在小姑娘身邊，笑眯眯地詢問。

“咳咳！”

幾人頓時人作鳥獸散，拎着自己的東西往外跑。

“你們能不能收斂收斂你們的好奇心！”每次來都要纏着他的人問東問西，沈一弓再次大聲警告。

莫念：“我什麽都沒說。”

“嗯，做的不錯。”他将報告遞給莫念，“看一下結果吧。”

莫念不甚在意地翻開薄薄的冊子，第一頁就是她的體質和精神力檢測結果，十分明顯，她一眼掃過，沒抱什麽希望，卻被映入眼中的字母形狀吓得一跳。

她又回頭認真看了幾遍，擡頭，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沈一弓：“搞錯了吧？”

沈一弓搖頭，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會錯。”

單薄的紙張被捏的發皺，莫念又掃了它一眼，将紙歸還，臉色有些難看。

沈一弓接過報告，“怎麽不開心？”這不是個巨大的驚喜嗎？

這個結果對莫念來說更像是一顆炸彈。

她懷疑原主精神力的突變和自己穿書這兩件事之間有關聯，或者說，她懷疑精神力和靈魂是綁在一起的，如此巨大的突變可能會讓別人起疑，“這……為什麽呢？精神力突變會不會有副作用？”

“沒有先例，我無法告訴你一個确切的答案。”

莫念暫時丢下自己的擔憂，扯出一個笑容：“好吧。”

“這次的鑒定結果不會對外公布，對外，你的精神力和體質信息仍維持等級，直到你入軍校，我會将一個合适的等級擺到大衆面前。”

莫念胡亂點了點頭。

“那好，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讨論了，接下來我們開始修改訓練計劃，畢竟三S的精神力，要好好利用。”

新的安排表中，周末的時間被訓練占得滿當當，莫念對着安排表沉默無語，心底卻有幾分慶幸。

這下不用總為周末如何和莫父莫母相處提心吊膽了。

晚上，莫念盤腿坐在床上，試着控制自己放下對莫父莫母的疏離，時隔一個月，莫父莫母終于想起來許久未見的女兒。

即使有心理準備，設置好的來電鈴聲響起的那一刻，莫念吓了一跳。

她的天賦真靈。

“喂？”

“念念！”隔着虛設屏，莫念都能感受到劉莺的急切，“怎麽樣啊念念，這幾星期媽媽忘記聯系你了，你周末都在哪？”

莫念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我，我們周日加了訓練課，沒法回去。”

對面沉默了幾秒，“能不能跟老師請假啊，你都好久沒回家了。”

“我……我明天問一下吧。”

“嗯，問問老師，明天中午我們去東道主吃飯。”

“好。”東道主大概是原主以前特別喜歡的一家飯店吧，莫念想着，挂掉了電話。

翌日莫念早早趕到研究所，沒費什麽力氣，沈一弓就同意了，“但是，下不為例，不能搞定的話換我來和你父母談。”

“好。”因為中午要一起去吃飯，莫念提前結束訓練坐車回學校，在學校門口等了一會兒，莫父的車就到了。

莫母坐在後面，一見莫念上來，眼淚差點落下來，“怎麽瘦了，沒錢就和我們說，想吃什麽就吃，你哥上學那會兒還胖了呢。”

“是因為要考軍校，減肥。”

聽她這麽說，劉莺更心疼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不停的給莫念夾菜，莫念拒絕不了就多吃了幾口，站起來時覺得皮帶都緊了一圈。

“真是的，幹嘛非要上軍校，有爸媽和你哥在，還能養不起你嗎？”

莫念不懂聲色，心下卻有些不舒服，她從小無父無母，曾期待過來自父母的關心和唠叨，她感動之餘，卻覺得劉莺對孩子的教養方式存在一定問題，但她占了原主的身體，心中有愧：“我不累，訓練也很開心，還能減肥，挺好的。”

“怎麽會不累？以後星期日都不要訓練了，你太忙了，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不忙！真的不忙。”莫念忙道，走之前沈一弓才和她說過下不為例，她答應參軍，選擇了這條路，就會踏實地走下去，才剛開始就偷懶，太丢人，她也繞不過自己心裏那杆秤。

劉莺還想說什麽，莫郢開口道：“莺，念念想努力訓練，你就別勸了。”

莫念連聲應和：“對，我想好好訓練，不想總是請假。”

劉莺瞪了眼丈夫，“行行行，你們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怎樣。”

莫念局促地揪着自己的一角揉搓，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怎麽緩解氣氛，偏生莫郢在這方面也是“廢材”，好在劉莺生了一會兒氣，就繼續問起她的日常生活，讓莫念松了口氣，想到：以後還是用天賦讓莫父莫母暫時遺忘她的存在吧。

半年時間，看起來很長，等一學期結束，便覺得它才開始沒多久，就結束了。

沈一弓要求，假期也不能落下訓練，争取在招生之前将她的體質提升到A級。這個目标很難實現，他卻從未說過做不到，被這份情緒感染，莫念也拼了命般瘋狂訓練，從一開始勉強完成任務的最低要求，到後來能達到标準。

寒假剛開始時，莫念的精神力訓練已經能做到超額完成，沈一弓延長了她的訓練時間，名曰打好基礎，對精神能力的發揮有莫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