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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從今天開始，你的訓練中增加一項。”沈一弓将新的安排表遞給她。

莫念一眼便看到占去一半訓練時間的天賦訓練，點頭應下：“好。”

為了幫她訓練天賦，沈一弓親身上陣，給她做陪練。

第一天，沈一弓随意地坐在沙發上，眼睛卻緊盯着莫念，根據初步判斷，莫念要成功做到在房間裏走動的同時，沈一弓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第一次嘗試，失敗。第二次嘗試，失敗。第三次嘗試，失敗。

“事不過三。”沈一弓沉下臉來，身體向前傾，“好好想一想在空中花園時，你和歹徒一追一逃時的感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天賦發揮的關鍵在于精神力。”

莫念仔細回想當時，時間好似被放慢，每一個細節都精準地被她捕捉進眼裏的情景。當時她太過緊張，也不了解精神力的用法，現在看來，應該是她的精神力出于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從身體裏噴湧而出，将周圍的環境清晰地映到她的腦海裏的原因。

沈一弓猜的沒錯，她的天賦和精神力脫不開關系。

莫念試着一步步地重現當時的場景。先将精神力放出來，覆蓋住整個屋內空間。

沈一弓有所察覺，但默認放任她的做法。

再回想當時心中的絕望和瘋狂的訴求，将情緒重新調動起來。“不要，不要被發現，被發現的話，就死定了。”

莫念垂首，将自己沉浸在那極端的情緒中，向前邁去，從房間一角，沿對角線，走到另一角。直到額頭碰上牆壁，莫念才回過神來，但剛剛那種情緒一時難以拔除。

沈一弓的眼神從她邁步那一瞬開始，就變了。向來都被冷靜占了八九分的眸子，染上五分詫異。直到他找到莫念的身影，眼中的詫異被不大明顯的驚喜替代：“很不錯，但是你的情緒波動過于激烈，需要控制。”

一會說要調動情緒，一會又說要控制情緒……

盡管不忿，莫念也不敢将吐槽訴之于口，只想想可能發生的後果，就覺得毛骨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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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莫念在自我精分漸漸摸到冰山一角，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也顧不得會不會精分，拼命地重溫那種感覺，想抓到其中關鍵，好将這個龐然大物全部揪出來。

但等她終于找到了天賦觸發的關鍵，她才恍然大悟，這仍只是她天賦的一部分作用。

“我能抹除我自己的存在？”說罷，莫念便覺得不對勁。

果然，沈一弓搖頭道：“不對，首先你要清楚，你的天賦作用對象是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而不是你自己。”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看不到聽不到我的存在，是天賦作用在你身上的結果。所以，我應該說，是天賦能抹除你們眼裏我的存在。”緊接着，莫念否定了自己的說法，“不對，抹除你們眼裏的我，豈不是說你無法記得有我這樣一個人？”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了。當我看不到房間中的你時，我仍記得你曾存在過。抹除無法準确形容它的能力。”

莫念歪頭，眉頭緊鎖。她想起在她躲在站臺角落裏的時候，那個男人看過來的眼眸中，分明映出了她的輪廓，“那該用什麽來形容它的能力。”

“你還有沒有其他相關的事情沒告訴我？”

莫念沉思片刻，想起一件事：“我剛穿到原主的身體裏時，不小心讓她父母，在一段時間裏一直不記得他們還有個女兒需要照顧。他們看起來對原主比較關心，雖然關心不到點上，但我來了之後，他們剛開始是忘記回家做午餐，後來我在帝國上學，周末不回家他們也沒有打電話來問過。”

“屏蔽麽？雖然他們在一段時間內不記得了，但你将天賦撤下後，他們會重新記起來，是嗎？”

“嗯嗯。”就是這個樣子。莫念連連點頭，“好複雜，我難道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他們所思所想？”

“別貪心。你只是能夠遮擋住他們對某件事、某個人的映像和感知等等。進一步說，你能影響他們的思想，但僅限于遮擋。”沈一弓終于下了定論，“暫時從這個方向下手，以後如果有新發現，我們及時調整。”

帝國一年的學習很快就結束了，被第一軍校錄取的學生就要離開帝國。莫念在沈一弓的指導下，将體能等級提升到了B+，暫時未過第一軍校的錄取标準。

但是她身後站着沈一弓。

沈一弓雖說要她用新身份入學軍校，卻根本沒讓她往招生辦投申請，入學體檢也免了，莫念就這樣成為了第一軍校的學生。

其實，如果将她的真實信息暴露給第一軍校招生辦，軍校不可能不收她，只是沈一弓不想讓她太過招搖，3S級的精神力一旦曝光，一定會引來各方的關注。

轉眼兩年過去。

沈一弓将她叫到他的辦公室，神色凝重。

“出了什麽事嗎？”平日裏訓練，她常見到的是面無表情的沈一弓，雖不喜歡說笑，對她的要求也極嚴，但從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嗯。一個很危險的任務，你做好心理準備。”沈一弓拿出一個檔案袋，拆開，放到莫念面前。

“現在？我……可以嗎？”莫念看完資料，不大确定地說道。

“你的天賦能最大程度地保證你安全歸來，而且在同齡人之間，你的實力已經很強了。但在我看來，你還是太嫩。”

莫念臉一黑，剛剛的擔心頓時消失無蹤。如此嚴肅的氣氛下，還能這麽一本正經地诋毀……好吧，人家說的是心裏話、實話。

“我看了文件，應該是當年那一戰沒能将蟲族清幹淨，這麽多年來它都不敢有大動作，直到今天早晨，駐紮軍監測到異常的波段。這個任務很危險，戰争随時有可能爆發，但蟲族有沒有收到信號，會不會趕來，都不能确定。”

莫念黑着臉擺手道：“什麽時候走，我去就是了。需要我做什麽？”只要保持頭腦冷靜，她想死在戰場上，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那好，今晚就別走了，我将相關事宜交代給你和蘇克，明天一早，你們就出發。”

“蘇克也去？”

“嗯，他經驗比你多，能照顧你一下。”他終究不放心讓莫念一個人前去，她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莫念：還不一定是誰照顧誰呢，直到現在，某人都不肯透露他的異能是什麽。

“金爺，玉那小子下手太狠了，現在已經沒人願意和他對上。”

“這麽大一個賭場，還找不到能教訓他的人嗎？”

“這小子奇怪得很，比賽開始明明是被壓着打的，最後不知道怎麽，死掉的都是其他人，這三年來，在場上，他都殺了好多人了。”

“蟲獸呢？不會放蟲獸嗎，就看着他把人殺完啊！”金老板戳着手下的鼻子罵道，“人這麽死下去，生意還怎麽做，啊？”

“咱這兒弄來的蟲獸，他都打死過一遍了。”手下的人急得滿頭是汗，他也想阻止啊，但他沒辦法，找不到人，就連獸也沒有。

金老板仰頭，躺到沙發上去，擰了擰眉心。昨天和女人瘋了一夜，今天實在是累，又聽到這糟心事，憋着一股氣，眼睛一閉，道。

“還能怎麽辦，直接找董哥吧。這裏治不了他，軍隊裏能治他的人卻多了去了。”

“但是……”

“讓你去你就去！”

“好，好，我這就去。”手下頂着滿頭的汗跑出去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死老家夥，自己都不敢幹的事，讓他去幹，呸，等哪天他在董爺面前出了頭，一定讓他好看。

他撥通那邊的電話，小心翼翼将事情講明：“……董哥，我們實在是想不出法子了，要不您來把人接走，您盡管放心，這小子身邊沒其他人，想怎麽弄死他都行。”

董燼最近正為蟲族的事忙的焦頭爛額，聽到他的話，也懶得多想，“把人送過來吧。”

“好，馬上——”話沒說完，界面便顯示通話已被挂斷。

瘦貓打完比賽，帶着滿身彩頭回到休息室，也不去療傷，就這樣坐到于璟身邊：“我好羨慕你啊。”

從剛開始每天将近四場比賽，到現在別人一見對手是他，扭頭就跑，寧願從此再也不上場，也不願意和他打一場。

于璟正靠着牆閉眼休息，沒有搭話。

“你說，像我們這種人，什麽時候能去主星看一眼呢。”瘦貓也學着他的樣子，靠在牆壁上。

于璟終于睜開眼，“主星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怎麽可能？”瘦貓不信，“你又沒去過。”

“玉呢？過來。”休息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幾個身強體壯的大漢走了進來，“董哥有請，你最好乖乖配合。”

“怎麽又是——”

“好。”于璟大聲打斷瘦貓的話，十分配合地跟着這群人走了。金老板的手下松了口氣，他還真怕玉不配合，打起架來，這幾個空有身材的男人，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他。

人送到的時候，董燼正在訓練室鍛煉，心腹來報，他才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短短三年，少年的身量比以前高了，但頭發依舊亂糟糟的，像狗啃似死的披散着，蓋住大半張臉，勾起他對三年前那次見面的記憶。

“這三年過得怎麽樣？”

于璟低着頭，像是沒聽到一般，穩當當地站在原地。

“你的命是我施舍給你的，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董燼十分讨厭他這副不吭不響，倔強地維持自己的驕傲的模樣，“如果不是我讓他們別把你玩死了，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我面前麽。我還是那句話，跪下來求我，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o(TヘTo)頭禿，這一章删删改改，終于出來了。

如涉及專業知識，請勿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