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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于璟又一次沖他勾起了嘴角：“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

董燼手握成拳，克制住自己不在衆目睽睽之下發脾氣，沉聲說道：“關起來。”

不用髒了自己的手，他也能讓他在痛苦掙紮中絕望。

莫念望着窗外的星光，感受心髒異常明顯的跳動。昨天一夜未睡，今日一早便上了飛船，她卻沒有絲毫睡意。

“先睡覺，睡醒了還能繼續看。”蘇克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門邊，此刻他靠在門框上，雙手環抱，歪頭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睡不着。”

蘇克走進來，伸手将她按在床板上。

莫念一時沒反應過來，由着他将自己按在床板上，看到近在咫尺的臉龐，紅暈從脖子臉頰一路蔓延到耳尖。

她忙轉身用被子将自己裹起來，“好吧，我睡了，再見。”

蘇克什麽也沒說，起身走了。

莫念摟着被子，深吸一口氣，不悅地鼓起腮幫子。蘇克還當她是小孩子，但她心裏年齡已經二十多歲了，剛剛被按在床板上的時候，她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她師兄，她的反應就不是将自己縮進被子，而是飛起一腳，讓他長長記性。

蘇克關上門，走出幾步，又神情恍惚地停下，終是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用手蓋住自己的臉，嘴角勾起一個無奈又可悲的弧度。

那一瞬，他對莫念使用了天賦。

他是來執行任務的，不能被其他事情擾亂心神。蘇克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飛船即将降落，請做好準備。】在智能AI的提醒下，莫念收拾好物品，等在飛船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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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弓說，等他們到了厭雲星，會有人前來接應。

果不其然，莫念從飛船中走出去，就看到不遠處停着一輛車，車頭，一個身穿軍裝的儒雅男人，站得筆直，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

“白寧？竟然是他。”蘇克快步走到他身旁，兩人是舊時，不過一瞬便相視而笑，“你什麽時候來的？”

“比你們早三年多吧，記不清了。”

“我說你去哪裏了，這麽久不見人影。”

“一言難盡。”白寧搖了搖頭，“沈教官總是給我派這種時間長又累人的活。”

“那我們換換？”

“這能換嗎？不說了。”白寧轉移了話題，“這個小姑娘叫什麽，新招來的？”

“沈老頭沒和你說？”

“只說會送兩個人來，讓我在準時到這裏來接應。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他彎下腰來，展顏一笑，如沐春風。

莫念被他的笑顏晃了神，眼神發直，黏在了他的臉上，仰着頭道：“我叫莫念。”

蘇克面色不善，狠狠地拍了下白寧的肩膀：“收斂點，竟然對自己師妹都下得了手。”

“難得見到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忍不住逗了逗。”

莫念眨了眨眼睛。剛才她的狀态很不對勁，就像是看到一個特別親近，不，是比任何人都親近的人，自己也完全信任他，不管他有什麽要求，都會答應。

她對精神力的波動很敏感，再加上蘇克的話，剛剛……是這樣沒錯了。莫念好奇地看向白寧。

他依舊沖她一笑，但沒了剛剛那種惑人心神的感覺。

三人上了車，莫念獨自坐在後排，蘇克和白寧坐在前面閑聊。

“你們先住在我那裏吧，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我再和董燼說一聲，讓他給你們安排房間。”

“不安排也好啊，我們就住一起。正好你們兩個還從未見過，趁機多熟悉一下。”

“這不行，念念畢竟是女孩子。”

“那只給她安排就好了，我們兩個住一起。對了，你的任務是什麽？”

“我只負責将董燼的勢力連根拔起來，除掉，和你們兩個不一樣。”

嗯？沈一弓可不是這麽說的。

莫念擡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別，你還想着騙我們。”蘇克嫌棄到，“沈老頭子交代得很清楚，你和我們一起。”

“不，是你記錯了。”

莫念看到蘇克怔愣了一瞬之後，沖白寧點了點頭。白寧忍不住笑出聲來，蘇克這才回神，一腳踹了過去。

“你夠了！老頭子要我們盡快找到蟲獸的位置，你有什麽發現？”

“最近檢測到的信號在距離城市一公裏外，那裏常年沒有人活動，早就變成了荒廢的垃圾場。”

“現在就去看看。”

“好。”白寧改了路線，往城外開去。

廢棄的垃圾遍地，堆積成一座座小山，占據了莫念的視野。白寧開着車繼續往裏走，直到接近大型垃圾場的中心。

“這裏曾經是戰場，無人居住，也就沒有人負責将這裏的垃圾回收，城內的人，為了省時省力，降低垃圾處理的成本，有時候還會将垃圾運到這裏丢下，慢慢的，這裏就成了垃圾場。最近檢測到精神力波動的位置，就是最中心處。”

這裏的垃圾不知道從下往上鋪了幾層，三人沒有輕易下車，就在半空中向下看。陰濕的空氣異常憋悶，還有陣陣惡臭從下方騰升而來，令人不适，氣流卻凝滞了一般，吹不來一絲涼風。

花花綠綠的場景有些晃眼，盯了幾分鐘後，莫念不由伸手揉了揉眼睛，餘光仍停留在垃圾場中。

塑料制袋的一腳輕輕掀起，折疊，周圍的垃圾似乎向上拱了一瞬，又迅速恢複原狀，只剩下一個金屬圓筒像一旁滾去。

“剛剛那是什麽？”

蘇克愣了一瞬，大聲喊道：“快走！”

白寧沒有猶豫，當即駕車向遠處竄去。

離開前，莫念仍緊盯着那一處，在蘇克話音落下後，她看到一個個枯黃色的蟲影從層層垃圾下方竄出來，眨眼就躍到剛剛他們停留的地方，尖利的口器用力合上，渾圓的黑色眼珠閃爍着兇惡的光芒。

白寧沒有向後看，只将油門踩到底，開得飛快。那些蟲子沒有追上來。

蘇克和她一起看着後車窗外的景象，“竟真的在這下面，看起來數量還不少，還有這麽多垃圾鋪在上面，麻煩了。”

“回去之後先找董燼談一談吧。”

駐紮軍的門衛認識白寧的車，沒有阻攔直接放行，白寧将車停到董燼的辦公樓下，領着莫念和蘇克上去。

“請進。”

莫念跟在白寧身後，朝坐在桌子後面的男人看過去。他也是着一身軍裝，不同于白寧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溫文爾雅，他穿上軍裝後，給人一種非常強勢的壓迫感。

他很快捕捉到莫念打量的視線，對她笑了笑，卻讓莫念生不出好感。

莫念點頭回應，跟着白寧在沙發上落座。

來的路上，白寧大概介紹了一下這位枭雄。他年紀輕輕能夠位居少将，大半歸功于駐守邊境的苦勞。但幾年還好，他卻一呆就呆了十五年，十五年，能改變太多東西，包括本心。

“白少輕易不造訪，今天這是為何事而來？”董燼從書桌後走出來。

屋子裏除了書桌後的一張椅子，就只剩下兩張長沙發，中間擺了一張矮桌，莫念落座時，因為蘇克和白寧已經占了一張沙發，她便坐在另一張空沙發上去了。

所以此時董燼落座，必定會坐在莫念所在沙發的另一側

莫念還未反應過來，蘇克已經站起來，一把将莫念從沙發上撈起來。

“我想和董少将取取經，你去坐白少旁邊。”他改了稱呼，和董燼一起稱白寧為白少。

莫念起身，走到白寧身邊的位置坐下。

白寧不出聲打斷，董燼以為他來此的目的便是将這個少年介紹給他，于是緩合了面部表情，勾唇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蘇克。”

董燼十五年未回主星，對這個名字當然不會有任何印象。他禮貌性地點了點頭，道：“看你年齡不大，是想當兵嗎？”

“董少将有什麽指教。”蘇克開始忽悠，白寧也不阻攔。

“軍人的職責就是守家衛國，留在我這裏怎麽樣？”

“董少将真會開玩笑，我體質和精神力都是D等，怎麽能承擔如此重任。”蘇克故作嚴肅，冷峻正經的模樣讓別人生不起疑心。

“即使是D等，只要一心為國，也能上戰場。”董燼正色道，“我們這裏，只要你想來就能來，我們現在正急需人才。”

白寧聽不下去，終于忍不住出聲打斷：“董少将，他的事不急，我們先談正事吧。”

“嗯？還有其他事麽？”他忙解釋道，“抱歉，白少，我以為你來此是為了……”

“這只是一部分原因，既然認識了，我們就先談一談那節異常的波段。董少将這般枭雄，定知道那一節波段代表了什麽。”

“嗯。多年以來，我一直祈禱這種事不要再發生，該來的卻還是來了。”董燼擡手，用拇指和食指在鼻梁上輕捏，“我們已經做好準備，随時迎戰。”

白寧像是沒聽到一般，“我去垃圾場看了，蟲族果然聚集在那裏。”

董燼：“這些年來，它不是沒有大動作嗎，我們得蓄力，為之後做準備。”

“不需要你的人出力，我帶着他們兩個人去就行。”白寧懶得和他廢話，直言自己的目的，“但裝備還得麻煩董少将提供，畢竟軍區的裝備都由董少将管着，我在這裏和你打聲招呼，希望董少将能支持我們的行動。”

“當然支持。”有人替他出頭，當然再好不過。

蘇克和白寧的天賦是什麽？有小可愛猜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