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第 28 章

等等！關雄腦海中突然又出現一個人，那就是佟芳。佟芳有沒有可能也是湯徹的人呢？

關雄很快排除了這個答案。關雄得知佟芳12月5號下午4點多的時候逃課了，于是去調查佟芳，随後查到了流浪貓，進而查到了檔案館。這對于湯徹來說是不利的。

此外，王露絲和佟芳大概率一開始是不認識的。因為王露絲是通過自己的某個閨蜜，也就是佟芳的舍友認識的佟芳。如果二人同為湯徹的同伴，那麽倒也沒必要這麽麻煩才相識。

不過關雄也想到，自己得知佟芳沒有不在場證明，是因為平安夜的時候王露絲請大家吃自助牛排，吃飯的時候故意說出了這點。但是關雄認為，這裏王露絲倒不是在給自己助攻，讓自己去調查流浪貓的事情。因為按照當時王露絲的口吻，她應該是想引導關雄去懷疑佟芳是殺害齊偉的兇手，從而才可以給胡雪雯和湯徹脫罪。因為佟芳那個時候說出了胡雪雯感到恐懼不安的事情，湯徹很有可能是從胡雪雯那裏得知了佟芳這個人，并且感受到了威脅，因此安排王露絲将嫌疑人引到佟芳身上，這樣做雖然不一定真的能讓警方逮捕佟芳，但警方會開始懷疑佟芳的證詞存疑，進而胡雪雯的嫌疑就減輕了。但沒想到湯徹和王露絲弄巧成拙，佟芳救流浪貓的事直接讓關雄查到了檔案館。

所以王露絲并不知道佟芳逃課的時候去救流浪貓了。從這一點也可以反向推斷出，佟芳不是湯徹的人。

不過，如果王露絲是帶着目的來的，那麽秦列文就很慘了。關雄想到，此時的列文還不知道王露絲大概率只是為了誘導案件進展，所以才故意接近列文，她實際上對列文并沒有戀愛的感覺。

關雄又想到鹿闵婷，那嘴角邊上的傷疤，還有搬起快遞砸到自己腳，這些到底是真的還是在演戲？湯徹習慣于利用身邊的女性來犯罪，或許鹿闵婷也是他故意安排的呢？

諸多疑點在關雄腦海中像一團毛線一樣，關雄需要找到毛線的頭。關雄拿出一個本子，開始在上面梳理思路。

假設紀連平是殺害齊偉的兇手，那麽疑點有：

1紀連平和齊偉到檔案館去的目的是什麽？檔案館中并沒有丢失什麽資料。那裏面也都是計算機相關的歷史信息，和官場根本沒有關系。

2紀連平為什麽會忘記抹去工卡上的指紋？他都能記得住抹去檔案館內的痕跡，偏偏把工卡忘了？

3 湯徹接近松櫻庭的目的是什麽？他真的愛上了松櫻庭嗎？

4 湯徹接近胡雪雯的目的是什麽？他真的愛上了胡雪雯嗎？

5 王露□□導警方查紀連平的目的是什麽？

6 胡雪雯為什麽感到恐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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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紀連平不是殺害齊偉的兇手，那麽疑點有：

1方凱為什麽要撒謊稱是自己把工卡遞給了紀連平？

2 湯徹和胡雪雯是真兇，那麽他們約齊偉到檔案館去幹嘛？

關雄發現，總的來說，紀連平不是兇手比是兇手，邏輯上要更通順。因為如果紀連平真的是殺害齊偉的兇手，那麽湯徹接近胡雪雯和松櫻庭的目的就得不到解釋。但如果反過來想，就很好解釋了，那就是湯徹利用胡雪雯殺掉齊偉，然後利用松櫻庭嫁禍給方凱手下的紀連平。不過這樣就解釋不了方凱為什麽要撒謊稱是自己把工卡遞給了紀連平。

總之，兩種假設都有待解決的問題。

除了這兩種情況外，關雄又列舉了本案共通的一些疑點：

1 王露絲為什麽願意幫助湯徹？

2 鹿闵婷是否真的和湯徹分手了？

3 湯徹哪來的幾十萬給吳婷婷還有吳慧慧捐款？

4 湯徹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

梳理清楚思路之後，關雄把本子合上，不顧舍友們疑惑的眼神。徑直朝宿舍外走去。

淩冽的寒風讓關雄的頭腦愈發清醒，整個案件脈絡複雜，涉嫌人物衆多，但關雄基本已将邏輯捋順，剩下的就是如何應對湯徹。

關雄站在鹿闵婷的宿舍樓下，給鹿闵婷打去了電話。

“腳怎麽樣了？”

“塗了藥之後好多了。”

“我在你樓下呢。”

“這麽急，我腳都受傷了，你還要我和你見面？”

“哈哈，有個急事想找你确認下。”

不多時，只見鹿闵婷一瘸一拐地從樓梯口出來。關雄慌忙上前攙扶。

“你快遞是不是還沒拿回來呢？”

“沒事，我讓舍友幫忙搬回來了。”

“哦。我們去那邊的甜品店坐坐？”

鹿闵婷一臉狐疑地看着關雄，她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甜品店裏人不多，服務員放起了一首舒緩的音樂，自己伴随着歌曲在櫃臺前微微扭動起來。

店內三三兩兩的大學生有說有笑，輕松祥和的氛圍讓關雄的心情開始舒緩了起來。

“你找我來幹嘛？”鹿闵婷先發制人。

“我想給你看個東西。”關雄掏出手機，打開一個多月前拍攝的那張湯徹和胡雪雯攜手出現在商場的照片。

鹿闵婷看着手機屏幕，瞬間呆滞了。

看到鹿闵婷的表情，關雄也猜出了個大概。

“原本，我不想用這種辦法來破壞你們，進而給我自己制造機會。但鹿闵婷，對不起，湯徹在利用你完成某個陰險的計劃。現在，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和湯徹真的分手了嗎？”

只見鹿闵婷垂下眼睑，大腦飛速運轉着。

“胡雪雯是我們高中同學，你肯定認識。”關雄收回手機，“之前，學校內出現的那具屍體，也就是當天下午給我們做演講的齊副局長，我認為是湯徹和胡雪雯殺害的。”

“不，不可能，齊偉是紀連平殺的！”鹿闵婷話剛說出來，就後悔了，因為這樣說等于自己承認了一切。

“你怎麽知道齊偉是紀連平殺的？”關雄慢吞吞地講出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子一般割在鹿闵婷心口上。

“我……”

“因為王露絲和湯徹告訴你的，對嗎？”

鹿闵婷不作聲。

“最早，是王露絲帶你到象棋社的對嗎？”

鹿闵婷沒有任何反應。

“除了胡雪雯之外，湯徹應該還有一個正在交往中的女生，而且湯徹讓她懷了孕。”

鹿闵婷的大腦接二連三地爆炸，關雄每說出一個信息點，鹿闵婷就感到腦震蕩一次。

“你，有證據嗎？”鹿闵婷有氣無力地說道。其實從看到湯徹和胡雪雯牽着手逛商場的畫面開始，鹿闵婷就已經崩潰了。

“證據，我在讓安警官查。要不了多久了。”關雄開始點煙。服務員連忙趕過來對關雄說室內禁煙，然而關雄直接給了服務員一沓子鈔票，服務員很快灰溜溜地回去了。

此時的關雄必須要點上這根煙。因為他知道鹿闵婷最讨厭煙味。此時的關雄也必須要用金錢來賄賂服務員，因為他知道鹿闵婷最讨厭這種行為。

關雄不再給自己留後路。

“還記得高考後的暑假，我們在加油站附近看到的那起車禍嗎？”關雄輕輕吐出煙霧，他發現自己過肺越來越熟練了。

鹿闵婷輕輕點了下頭。

“當時，那輛蘭博基尼撞上了騎三輪的老大爺，一開始蘭博基尼的主人很強勢，硬說老大爺是碰瓷，随後你出面想要主持公道，但無濟于事，最終，蘭博基尼的主人看到了我，認出我是關海濤的兒子，因此主動賠錢了事。”關雄腦海中，出現了那場車禍的所有細節畫面，“鹿闵婷，你很讨厭那個時候的我。蘭博基尼的主人看到我之後，立刻換了副嘴臉，在你的眼裏，他并不是因為知道自己錯了所以主動賠錢，而是因為身為關海濤兒子的我出面了。你不接受這個世界本質是由資本所控制，至少你很讨厭這樣的世界。所以當時我追求你時，你告訴我，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那個時候的我尚且不理解你到底在說啥，但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讓我開始認真思考這些問題。”

鹿闵婷被煙味嗆地直咳嗽，“能別抽了嗎？你什麽時候學會的抽煙？”

“鹿闵婷，在你的內心深處，有一種偏激的正義感。”關雄将煙頭掐滅，用腳踩了下。

“正義感人人都有。”

“不，我說的是偏激的正義感。”

“什麽意思？”

“你并不認可法律，對嗎？”關雄将胳膊架在桌面上，拉近了和鹿闵婷的距離。關雄發現，現在近距離接觸鹿闵婷，他已經毫無波瀾了。

“憑什麽這麽說我？我認可法律啊！”

“那我換種說法，你不認為法律可以解決一切，并且當出現了法律不能解決的事情，你會自己來做法官。”

鹿闵婷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巴。

“你和湯徹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你們把自己當作了法官。我很好奇為什麽湯徹會找上你，後來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你和王露絲是舍友，而王露絲在和你接觸的過程中，逐漸發現了你內心的正義感，于是她認為湯徹有機會能利用你，所以她把你帶到了象棋社團。”

“好，關雄，我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麽考上的龍安大學？”鹿闵婷逐漸調整了下心态，準備反攻。

“我承認是拜托父親幫忙找人，我沒有實力能考得上龍大。”

“那你替代掉了誰？”

“替代？”關雄并不知道齊偉具體是怎麽幫自己進入龍安大學的。

“你知道學校的招生名額都是有限的，如果能讓你進來，必然會讓某個人出去。”

關雄愣了一下，“那，出去的誰？”

“我不敢确定。但，你覺得這樣做，符合你剛才說的法律嗎？”

這句話問的關雄啞口無言。不過，關雄終于明白湯徹到底是怎麽利用的鹿闵婷了。

“好。我會主動申請退學。”關雄說道。

鹿闵婷欲言又止。

“湯徹讓你接近我，是為了什麽？”

“兩年前袁飛貪污的案子你知道嗎 ？”

“當然，當年就是我主動講出了關言成和袁飛涉嫌毒品犯罪。”關雄說道。

鹿闵婷略微感到吃驚，這個信息和湯徹告訴自己的不一樣。湯徹對鹿闵婷說，關雄還有關海濤，和這些貪官們是一丘之貉。

“我憑什麽信你？”

“你可以問安警官啊。而且，公安內部有很多人都知道是我提供的線索。”

看着關雄的表情，鹿闵婷覺得他倒也不像撒謊。

“那為什麽方凱，齊偉，還有關海濤沒被抓起來？”鹿闵婷繼續問。

“方凱？我爸爸？”關雄完全不知道鹿闵婷為什麽會懷疑到他們。

“他們都是一夥的。你知道袁飛準備翻案嗎？”

“嗯，新聞上報道了。”

“那他怎麽翻呢？首先是貪污，其次是涉毒，他究竟找到了什麽證據能夠為自己翻案？”鹿闵婷問道。

“這個也是我想知道的。”

“湯徹認為，是方凱還有你父親關海濤會出面幫助翻案。”

“為什麽你們一直會把方凱牽扯在裏面呢？我父親的事情倒還能理解，其實兩年前我有懷疑過父親，只不過沒有什麽證據。”

“因為湯徹在他父親湯一臣的手機上，查出了一些線索。方凱和這些貪官們都是一夥兒的。”鹿闵婷說。

“所以，湯徹讓你來接近我，目的是為了調查關海濤？”

鹿闵婷點點頭。

“那你現在知道了湯徹除了你之外還有好幾個女人，你還願意幫他嗎？”

這個問題問的鹿闵婷感到羞恥。

“你認識吳婷婷嗎？還有吳慧慧。”關雄繼續問。

鹿闵婷搖了搖頭。

關雄大概明白了湯徹的布局，他是兩條線分開運營的。松櫻庭那條線指向吳婷婷，因為松櫻庭本身是個老師，而且又以為自己不能懷孕，所以松櫻庭對教育以及女性獨立的話題非常感興趣，因此湯徹就帶着她去見了吳婷婷，并通過這種方式喚醒松櫻庭的陰暗面。

而鹿闵婷這條線則是指向高考頂名以及貪腐案，由于鹿闵婷本身具有偏激的正義感，因為湯徹利用這點喚醒了鹿闵婷。

“不過，謝謝你給我看照片。”鹿闵婷突然說了句。

“什麽？哦哦。”關雄反應過來鹿闵婷說的是那張湯徹和胡雪雯的合照。

“這回，真分手了。”鹿闵婷透過玻璃看向窗外。

“不過，你挺狠的，還讓湯徹配合你演了出苦肉計，嘴角上的傷疤是湯徹打的嗎？然後搬快遞也是故意砸到腳。”

鹿闵婷聽到關雄基本猜中了這幾點，便也不想再做過多解釋。

“所以，你們認為我會憐香惜玉？”關雄突然對這個話題開始感興趣。

“對不起。我的确是在騙你。”鹿闵婷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你的目的是為了調查關海濤，那你完全沒必要通過這種苦肉計來接近我。兩年前我親自提供了袁飛和關言成販毒的線索，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個核實的方法。”關雄問服務員要來一張紙和筆，在上面寫下安涉的電話號，“這個人叫安涉，你應該也從王露絲那裏聽說過了，你可以給他打電話，問問兩年前的事。”

“如果事情朝着不利用你爸爸關海濤的方向發展，你站哪邊？”

“當然是站在人民一邊。”關雄不假思索地說，“鹿闵婷，我能夠理解你內心深處的思想，法律的确不是萬能的，但是當出現了法律不能解決的事情時，你不能把自己當作法官，只有人民才是法官。正義本身是自閉環的，它自己是自己的論據，同時又是自己的結論。正義是自在且自為的，正義的存在産生在人類規定它之前，它以自身的規定性為目的而運動着，它向着返回自己的內在而運動。正義是完全自由的。”

看着關雄滔滔不絕地講出內心的想法，鹿闵婷開始一點一點對眼前的男生刮目相看。半年前，在鹿闵婷的內心裏，關雄還是一個不知人間冷暖的富二代，關雄從小在優渥的環境下長大，他不可能對世間百态進行深入的思考，因為根本沒有思考的必要性。富人們總是會關注股票的漲跌，金融形勢的走向，國家政策的調控。但他們連路邊的包子賣多少錢一個都不知道。

這就是鹿闵婷在高中時代根本看不上關雄的根本原因。她有自己的孤傲，在內心深處有屬于自己的淨土。在這片淨土上，滋生着偏激的正義感，或許，那正義感在萌芽階段仍是鮮嫩的，仍是筆直地向上茁壯成長着，但在湯徹的引導下，這顆正義感的小樹苗越長越歪，關雄現在正是要将其修複回來。

鹿闵婷感受到關雄也将手伸進了自己的內心，此時鹿闵婷的最底層便有了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究竟什麽是正義呢？當社會出現不公之時，究竟誰才是大法官？

“腳還疼嗎？”關雄換作溫柔的語氣。

“疼。”鹿闵婷感覺到，腳越來越疼了。疼的發麻，痛覺從腳面一直傳到腦神經，整個人全身仿佛被一根釘子貫穿着，這是關雄釘下的釘子，他讓鹿闵婷無法搖晃。

關雄攙扶着鹿闵婷到宿舍樓下，望着鹿闵婷離去的背影，關雄長嘆了一口氣。今天的對話不僅破解了湯徹的一步關鍵棋，而且，也斬斷了自己內心對鹿闵婷最後的想法。關雄不再愛鹿闵婷，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原因。然而此時的關雄尚未得知，楞次定律才是愛情的主旋律。

關雄認為，這是自己對決湯徹的首次勝利，這一波攻勢已被完全抵擋住，接下來，到了攻守異形的時候了。

想起之前安涉曾經吐槽過一句，‘佟芳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此時關雄回想起之前和佟芳經歷的諸多事件，隐約感覺或許安涉的說法的确有些道理，那麽假如佟芳真的喜歡自己呢？佟芳曾說過，她很欣賞認真的人，或許是破案過程中關雄表現出的缜密邏輯，頑強的意志力，對案件一絲不茍的态度打動了佟芳？

關雄想到這兒，便撥通了佟芳的電話：

“在哪？”

“怎麽了，突然打電話？”

“出來請你吃個甜品。”

“哦。”

關雄也發現，佟芳仿佛總是很好約，這也讓關雄進一步相信安涉的判斷。

兩人約在上次吃聖代的地方。關雄在店內等候，看到佟芳推門進來。

“怎麽了，突然叫我出來幹嘛，就為了吃個甜品？”佟芳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菜單。

“佟芳，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關雄想了想，幹脆直接問比較好。

佟芳刷地一下臉紅了，“你問這個幹嘛？”

“你喜歡長得帥的嗎？”

“我不怎麽看臉。”

“你确定？”

“我确定。”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我喜歡做事認真的男生。”佟芳說完這句之後，故意把眼神挪開了。關雄內心竊喜。

“之前你說，王露絲曾介紹你去象棋社團？”關雄問出這個問題，是在确認湯徹很有可能是通過象棋社團作為大本營，來實施犯罪計劃。

“對，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去。”佟芳如實回答。

“你是學法律的，你對法律怎麽看？”關雄問道。

“學法律是我高中時候的夢想，将來我想做律師，或者是檢察官。只要世間還有階級的存在，人與人之間就必然會存在矛盾。因此，社會需要法律這個工具來盡可能地約束人性。法律是最後的底線，是每個公民不可逾越的底線，社會必須在法律的維護下才能正常運轉。”

看着佟芳一本正經的樣子，關雄準備賭一把。

“齊偉案的背後一定還牽連着其他的案件，佟芳，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仔細聽。”關雄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

佟芳咽了口吐沫，她感覺接下來要有大事發生。

“你說。”

“我需要你幫我個忙。佟芳，你可能可以使得局勢出現逆轉。”

佟芳露出驚訝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麽。

關雄吃了一口冰淇淋，随後将嘴巴湊到佟芳耳邊，然後将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佟芳的表情從一開始的眉頭緊鎖，逐漸變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