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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兩年過後，小的大學畢業，大的也已經研究生畢業。這8個孩子，也已經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這兩年，M市的經濟社會發展情況不錯，沒有了林懷景這樣的總想着一家獨大的壟斷商人在，經濟環境大好。新興産業蓬勃發展。季雅婷與陳倩倩研究生畢業後，後來在導師的引薦下，獲得了去法國進修一年的機會，回國後專注于室內設計；而林雅靜研究生由中文後來轉讀了管理。三個女孩子靠着自己曾經獲得的獎學金，再加上自己的勤工儉學，還有平常會買定投攢下來的一些私房錢，再加上來自于陳志中夫婦、陳遠還有陳江霖父子的一點資助，在M市開起了自己的室內工作室，林雅靜專注于管理以及財務，季雅婷與陳倩倩負責設計，再加上最開始父母的一點人脈介紹的一些客戶，因為年輕人思想潮流，因此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林青這兩年，也不至于過的非常的辛苦了。

而季文、程颢、何大白三人，本科畢業音樂學院學成歸來，趁着M市打造年輕化産業還有塑造旅游城市的形象，因此回到M市，三個人建起了自己的音樂工作室“幾成河”知名度逐漸打開，幾人的經濟條件也越來越好，七年過後，季雅婷與季文姐弟終于徹底還清了當年在季啓文去世後欠下的全部債務。家裏的住宿條件也有了改善。

不過就是這個工作室的名字，男生總是不太滿意。何大白更是在工作室有了一定知名度後不停的計劃着改名的事情。但奈何沒有一個頂用的。按照季雅婷的話來說：“我弟弟日常就是個起名廢，怎麽你們也有這毛病？”不過再看女生這邊，“陳季林”屬實半斤八兩。更像是直接拿某人的人名來命名的工作室名字。

“我們這已經算是可以的了。我們一開始還想取諧音來着，但生意是蒸蒸日上的。真要‘沉寂’的話屬實不怎麽吉利。”

這六個人之間相親相愛一片祥和，但是在宮淩遠與沈修遠這裏就沒有多麽輕松了。自從喬林離開後，重案組仿佛缺少了點什麽。就連在平常辦案的時候，宮淩遠與沈修遠二人仿佛都習慣了喬林的存在。每次都叫他，每次都不會有回應，在喊過之後才後知後覺。兩年了這個習慣都還沒有改過來。而喬林這些年偶爾也會與他們兩個保持聯系，但從來都不會主動的聯系。而且他一有時間，就會把店交給別人出去轉幾天。曾經在他身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這樣的心理創傷得需要好好緩解。如果嚴重的話，只怕是一輩子都要出不來了。

而這兩年季雅婷過的其實挺不好受的。雖說陷害父親破産誣陷經濟犯罪的事情是林懷景做出的，但要不是父親遇上了何敏，可能後來也沒有那麽多事。自己母親的死，季文生父生母的死，到後來陳倩倩父母車禍搶救的事件，似乎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季啓文的話，後面的好多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親愛的，說實話，和他們相比，我從小就認識你，你喝口水我都能知道你喝水的時候在想什麽，你覺得你現在的心情能瞞得過我嗎？你是不是覺得不是季叔叔就沒後面那麽多事了？你這是被誰PUA了啊？這不就是明顯的受害者有罪論了嗎？當年是何敏老去招惹季叔叔，難道還要怪季叔叔總是好好學習不搭理人嗎？一定的社交是有必要的，但什麽時候專心學習還有錯了？說的就好像沒有季叔叔就沒有這一切一樣。何敏那是看季叔叔長得好看，但只知道學習不搭理別人，心裏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作祟，覺得只有季叔叔是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的人。在季叔叔身上，從來就沒有過因愛生恨這一說，從頭到尾都只有恨。恨季叔叔不僅沒有被自己所謂‘征服’站到自己這邊，反倒還越來越讨厭自己。”

“可事實上，就算是個醜的，只要不屬于何敏這個小團體，不搭理她，她還是會去做同樣的事情。這種人，說句不好聽的，你覺得和狗不咬拿棍戳的那種有區別嗎？我要是被這種人纏上，只覺得倒了八輩子的血黴。看過動物紀錄片你也應該清楚，無論是自己送上門的，還是被發現之後撒腿就跑的獵物，它不會影響食肉動物任何的捕獵的興趣。同樣的，不管饑餓與否，追捕獵物，永遠都是食肉動物最大的興趣。哪怕是在食肉動物的種群裏面，都會出現搶地盤以及首領之争，那食肉動物看上的獵物，只要有條件，難道會因為捕食難度大就放棄追逐嗎？你等量代換一下，是不是就是何敏當年做過的事情？”

人生在世，還是得有閨蜜。也多虧了有陳倩倩的存在，季雅婷這兩年的心情，也從當初知道幾十年前往事時的焦慮、糾結、痛苦中緩解了不少。心結也慢慢的解開了。

一個普通的周末，8人團原本是想現在都是大家的事業初步安定了下來，是值得慶祝的一天。原本是想在女生的工作室裏搞一次聚餐。沒想到宮淩遠與沈修遠突然接到組裏的任務，不得不結束休假回到了局裏。

“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你們每個人的通訊設備都已經上交。今天晚上的行動，是我們與禁毒大隊聯手，和本市幾百個派出所進行合作，對于涉黃賭毒的人員進行的一次集中清查。旅館、KTV、飯店、各檔次會所、洗腳城等等地方全都是我們清查的重點。我知道我們是重案組，對于這樣的安排你們會存在疑惑。覺得有些工作可能不是我們重案組的事，但是我們是警察，多做事，少說話。今天晚上的行動，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好好表現，不要給這次的行動拖後腿，都明白了沒有？”

“明白！”

“今天晚上的行動，尤其是對涉毒人員進行盤查的時候，可能會十分危險。根據上級指示，全部配槍，所有行動的參與人員，必須全都穿好防彈衣。具體的我也不多說了，現在馬上去做準備，我們10分鐘後出發！”

宮淩遠與沈修遠原本以為這就是一場普通的行動。可到真正集結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僅僅有他們市局重案組，除了派出所的同事之外，全市下屬的5個分局的刑偵支隊的同事們也是全副武裝參與了這次行動。看來今天晚上絕對不簡單。

“魚已上鈎。”

時間一到，方局長一聲令下，所有的警員全部出動。當天晚上行動結束後，尤其是派出所的壓力非常大。全市幾百個派出所，在這次清查黃賭毒的行動中，請查出的三陪、嫖客、還有拉皮條的，再加上開地下賭場的和賭博人員，還有抓到的涉毒人員，一時竟導致所有的派出所人滿為患。

“都快沒地方關了”，“我們這都擠不開了”是當時參加行動的所有警員對這次行動最深刻的印象。

行動結束後已經淩晨，整座城市終于恢複了夜晚才有的寧靜，但畢竟是清查黃賭毒，這也就注定了有些人一定是無法安睡的。

“全部魚被撈出。”

“但是魚苗太小，只适合繁衍不适合售賣。如果強行售賣，市場價格會大打折扣的。”

“大魚還沒有入網。但是大魚成熟，極難捕撈。後期等待的時間會很長，但是市場價格會十分可觀。二者都有一定的市場價位，就看您想要大魚還是小魚了。”

“我還是要大魚，畢竟是為了吃。”

第二天早上，市局的會議室。

會議還沒開始，說實話，衆人都對昨晚的行動議論紛紛。昨晚是個大陣仗，可以說全市的外勤警員幾乎都出動了。而且當晚的收獲巨大。派出所、看守所，全市這兩個所裏現在全都塞滿了人。

就在這個時候，方局長與孫組長，還有禁毒大隊的隊長沈隊一起進來了。一落座後，方局長首先發話：

“昨天晚上是個大陣仗，我想你們都有所體會。你們一個重案組，一個禁毒大隊，按理來說清查這種工作用不上你們。但實際上，昨天是我們給敵人造成的一種障眼法。我們是有很大的陣仗，但就是要告訴對方，我們只是在清查這些小的。有所作為，只是因為人多。你們兩個部門，我也就不過多介紹了吧？兩年前的案子中你們就有過合作。老沈，你來介紹一下相關的情況吧。”

“衆位同事，我想不僅僅是重案組的同事，還有我們禁毒大隊的各位，你們一定非常的疑惑昨天的清查行動為什麽你們會全部出動并且全副武裝到場。其實很簡單。我們在進行涉毒案件偵破的時候，發現了有一販毒集團于一年前悄悄潛入了本市。這夥販毒人員行蹤隐秘，很長時間都無法獲得這夥人的确切信息。但是在前段時間，突然有了結果。”

“根據線人舉報以及我們查實的線索，這夥人在進行交易時，總會在KTV、洗腳城等等這類娛樂會所以及旅館中展開。哪怕是在身份信息核查嚴格的五星級酒店也有它們的蹤跡。線人報告，最近這一集團研制的新型毒品正在籌劃流入市場。這種新型毒品實際上是一種高致幻劑，一旦流入市場，不僅成瘾快，更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最早是在其他城市發現了這種新型毒品的存在。據兄弟城市報告，沾染了這種新型毒品的吸毒人員，就算後來靠藥物能讓他們恢複清醒，可後來的結果還是終身大小便失禁、腦癱、半身不遂、抽搐，喪失一切語言功能以及行動能力。毒品一旦流入市場，那對于整個社會的危害都是十分巨大的。因此，經過與上級的商定，我們借這次行動，表面上清查，實際上是為能夠摸清這一團夥的犯罪活動路線與行動軌跡。也算運氣加持，昨天真的就抓住了多名與該團夥有密切聯系的涉毒人員。結合他們交代的犯罪事實，還有我方查實的相關的線索，雖然還不能确定該團夥的大致輪廓，至少我們已經确定了偵查的方向。”

“這次再次與重案組的同事們合作辦案，也是因為我們發現的一些線索。就是兩年前重案組曾經移交到我們禁毒大隊的原懷景商貿董事長林懷景涉毒案，這次的這一團夥與兩年前的案子，可能存在密切的聯系。”

此話一出，除了已經知道情況的孫組長外，重案組每一位組員都是十分震驚。尤其是宮淩遠與沈修遠。當年查到林懷景是因為檢舉信，原本以為只是他們的長輩間當年的恩怨，沒想到現在還有這麽多複雜的關系在。既然如此，當年的那封檢舉信，恐怕也沒有那麽簡單。應該也不是單純的害怕林懷景的報複而采用那樣曲折的手段寄檢舉信。

更沒想到，林懷景雖已伏法，可當年的案子，原來根本就沒結。

“當初案子移交到我們禁毒大隊後，我們第一時間就對相關所有線索進行了核查。林懷景涉毒事實清楚，嫌疑人供認不諱，目前也已伏法。可是實際上，根據我們後來查實的真相，林懷景也只是這個集團中非常小的一環。只是非常小的一環他的犯罪事實就已經如此嚴重，可想而知這整個集團的性質究竟有多惡劣。你們重案組曾經受到的檢舉信有關于林懷景涉毒的內容我們也早已經查實，雖說還是沒能搞明白檢舉信原始的寄件人究竟是誰，但是至少能确定一件事情，檢舉信是該集團把林懷景推出來擋刀的手段之一。為的應該就是前方探路 ，方便後期該集團根據局勢，讓制造的新型毒品流入市場。林懷景只是一枚棄子。他們以為我們查實了林懷景，然後他們再把林懷景推出來伏誅，有關于這個集團的所有事情将徹底結案不會再被提及，那他們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但我們現在還有一種推斷。檢舉信中有關于林懷景的內容，也許不僅是被推出去擋刀這麽簡單。我們認為，更多的，還是因為尋仇。現在看來，個人仇恨的概率更大。這也是為什麽，這次希望能與重案組合作辦案的原因。畢竟林懷景的社會關系，重案組的各位同事當年應該是查實的最清楚的了。”

“魚已入網，靜等漁船的收網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