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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別人請我幫忙,閑着也是閑着我就幫了一把。”

時之越不等對方詢問,就主動解釋緣由。

南宮器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他的鬼話。

不再詢問多餘的細節,也沒有去問他是誰來找他幫忙。

重新回到走廊內坐下的七皇子,端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拿起一旁沒看完的書籍。

幾次翻開書頁想繼續看下去時,意識都會不由自主的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去。

比如他會忍不住的去想,淩三到底還會多少他不知道的技能?

從燕國活着來到北齊的三人當中,淩三的本事他已經看到一部分,還有那位叫家福的小厮也很有本事。

他們明明才來沒多少時日,卻已經一個人将都城所有賣菜賣雜貨的街道跟小販都認識了一遍。

都城內,不管是大米,麥子,饅頭,煮餅,還是茄子蘿蔔芸苔,薇菜,菘菜,等等等等……

所有物價,家福都能夠想都不想的說出口。

比起他們二人,南宮器低頭看着自己掌心內握着的書籍。

只有他,除了燒火看書外,好像沒其他拿得出手的本事。

黃金城內,穆金成正在書房內,手裏拿着那幾樣從太同街尾收回來的武器。

“想法不錯。”穆金成将一枚已經使用掉所有繡花針的暗器拿在手中,幾次翻轉檢查後就将這樣暗器的原理跟設計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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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棋站在角落內,一雙眼不時往其中一把長劍上瞟去。

巡防兵在現場抓住了三名刺客後,雖然兇手服毒自盡,可是這幫人身上帶着的武器都被收繳上來。

長劍兩把,弓箭一把,暗器三份。

弓箭已經弦斷,暗器內的毒針也都用光了。

剩餘三把長劍,走棋剛拿到手時候随手比劃了一下,就被這把兵器所吸引。

太鋒利了!而且比尋常的鐵器要輕上許多,長度也有減少。

可是這樣一個不符合标準的長劍,卻讓喜歡用劍的走棋幾次欲言又止,想跟主子申請拿到一把。

鑄劍之人,一定是位大師級別的鑄劍師。

“想要?”穆金成放下那不知名的暗器,拿起一旁的長劍迎着日光打量着劍身上鑄鐵的痕跡,手指撫摸着那些菱形細碎花紋。

“想要就去查出來,這把兵器是哪處兵器坊打造出來的!”

銀光從半空中閃過,走棋快速接住長劍,不敢置信低頭看着這把神兵,“這竟然是兵器坊打出來的!主子你怎麽看出來的啊!”

“刀紋。”

北齊的刀紋跟燕國有着微弱的區別,兵器坊內的鑄鐵師父們打造出來的錘子前端是星芒形狀,并不是一層不變的平整方形。

這把劍身上的花紋,明顯北齊兵器坊的做工跟手法。

他将劍柄拆開查看過內部,沒有正規的編號。

這是一把從兵器坊內生産,但是沒有走上明路的兵器。

走棋聞言看着上方的刀紋,再跟自己日常所用的兵器放在一起對比後,果然找到了相同之處。

想到自己有機會能夠得到一把神兵後,走棋出門離去的背影都散發着快樂。

然後就被人叫住了。

“路過質子館時,讓南宮器來見我。”

走棋跨出門檻的那條腿晃了晃,帶着一腦門的不解去找燕國七皇子了。

質子館內,南宮器得知要去面聖時,同樣眼神裏帶着疑惑跟不解。

一旁跟着過來接旨的時之越,掌心內多了一份錢袋子。

這份裝滿碎銀的錢袋子随後落入了走棋的掌心內。

“大人,不知陛下請我們殿下進宮,所謂何事?”時之越問。

走棋低頭掃了一眼掌心內的錢袋子,多看了時之越幾眼。

上次在巷子內距離隔着遠,他只看到時之越跟猴子似的,靈活上樹的背影,沒仔細看過他的樣貌。

如今二人站着,相隔不到一米的距離讓走棋能夠看的非常清楚。

這名大費周章跟蹤烏陀王爺的人,後面還從王府後巷帶走倆名燕人的伴讀,還是個沒成年的小鬼。

這個認知,讓走棋有些輕視對方,居高臨下的道,“陛下的想法,需要告訴你們嗎?”

哈?

時之越已經想把剛才的錢袋子搶回來了!

早知道他就算把錢扔大街上,也不賄賂這個讨人厭的家夥。

走棋前腳離去,後腳南宮器就換上了進宮穿的官服,走出房門的七皇子站在門檻處望着院子內的衆人,深吸一口氣擡腳走了出去。

“這次還是我跟着你去。這是糖塊,要是那老東西讓你在裏頭苦等或者罰站,你就隔一段時間吃一點。”

時之越将一小包能放入袖中的糖塊遞給南宮器。

裏頭的糖塊剛才被他用錘子猛地捶了一下,打開後裏頭的糖塊都碎成了杏子果核大小,沒事丢一顆在嘴裏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謝謝,你自己有準備嗎?”

南宮器接住那包糖,張口無聲詢問對方的打算。

“喏,韓秀才給我拿過來的一包瓜子,我就在外面一邊嗑瓜子一邊等你。”

時之越将自己那包零食拿出來晃了晃,表示他早有準備。

除了這個,他甚至還從自己的工作室內拿走幾樣還沒做完的暗器。

計劃一會在馬車內等人時,他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将上次弄的不夠精準的暴雨梨花針,再改良一下。

望着那包份量十足的零嘴,南宮器一直到踏進黃金城內的心情都很愉快。

甚至在被淩三料中他将會被罰站時,站在殿外站樁似的人,還心情很好的捏了捏袖子內提前準備好的糖塊。

心底慢悠悠的想着,這次罰站是半個時辰呢還是一個時辰呢,又或者更長的時間?

宮門外,有過上一次陪同進去被喂毒的經歷,這一次時之越沒進宮,只在東南角的小門處停下來。

目送南宮器下馬車,獨自進宮後,他将車簾往下一放潇灑的躺在往常南宮器坐着的位置。

先拍了拍身下柔軟的墊子,再給自己倒上一杯熱茶,從旁邊的書架上随手抽出一本書籍來,将抱枕拿過來墊在腦後,躺在上面翹着二郎腿的人。

獨自體會了一把皇子規格的生活。

接着他将自己帶出來的那件正在想辦法改良的暗器拿出來,腦海中想着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暗器分兩次發射。

上一次制作的版本太低端,而且內部的羊腸也太脆,暗器的力道直接就将羊腸崩斷,根本沒辦法回收二次利用。

他斜躺在馬車內,兩眼專注的擺弄着手掌心內小巧的幾塊木片跟特殊處理過的羊腸。

宮內,南宮器又一次擡起袖子裝作整理儀容的動作,實際是往嘴裏塞了一顆碎糖塊。

從進宮到現在,站着已經超過半個時辰的人,忍不住在想淩三那麽聰明,不知道他能不能制作出那種讓人站着卻完全不會累的工具?

這樣下次被罰站,好像能更輕松些。

這個念頭從腦海內一閃而過時,南宮器一時之間情緒沒忍住,嘴角往上提了提。

正巧從內走出來的穆金成,瞥見那人臉上的笑容,沉默一瞬後轉身重新回到殿內。

接着換了一套衣服從側門悄無聲息的走了。

原本他叫南宮器進宮是想敲打敲打對方,不管他因為什麽緣故讓那名伴讀去跟蹤烏陀王爺,還是想在都城內發展勢力,拉攏燕人。

都別想,老實待在質子館內。

看在他父親送來的珍寶還有那份信的份上,他讓這名燕國皇子多活幾年。

既然他站在那裏一副很輕松的模樣,那就多站一會。

側門出去的穆金成,換了套日常不顯眼的衣物從東南角的小門出去,擡手阻止了宮門口行禮的侍衛,穆金成擡頭就看到不遠處停靠在那裏的馬車。

“誰的馬車,怎麽停在這裏?”

“那位燕國七皇子的,屬下這就去将人趕走。”

“等等!”穆金成擡手止住了侍衛的舉動,自己單獨走向那輛馬車。

車內研究半天沒思路的時之越,剛弄斷最後一根羊腸後,嫌棄的将東西塞進角落內,伸了一個懶腰後抓起一旁的書籍,想看看這書裏有沒有什麽有趣的內容。

馬車窗簾被人從外面伸手進來,掀起時。

躺在小榻上的少年,穿着薄藍長衫窄袖,形象不佳的躺在上面,頂着一張跟北齊格格不入的白皙臉蛋,正雙手捧着古樸書籍沒精打采的看着書。

風從掀開的窗簾縫隙往內吹去,卷動起桌子上那幾根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繡花針。

時之越聽到動靜還以為是南宮器回來了,一邊放下書一邊問,“那老皇帝今天這麽快放人啊?”

老皇帝本人穆金成臉被氣綠了。

時之越對上那張完全陌生的面孔,快速丢下手中書籍,臉上揚起燦爛又帶着三分殷勤的笑容,“這位大人,我家殿下人進了宮,這會子不在家。”

“東南口不能停馬車,你出來将馬車挪個位置。”

穆金成說完,就放下窗簾。

躺在馬車的少年一個鯉魚打挺就跳起來,快速起身彎腰鑽出馬車,拿起一旁的缰繩就要将馬車趕走。

餘光瞥見剛才提醒自己的那人,還站在不遠處後。

時之越站在車架上,探頭沖着對方的方向喊了一句,“大人,這邊不能停的話,那往哪移啊?”

穆金成指着二十米外的一處樹蔭死角位置。

站在車架上的人,很快就去将馬車重新停好,跳下車時他看到那人還站在遠處沒走後,想了想走過去先跟對方道謝後,又将這位一看就像燕人的北齊官員上下打量了一遍,小聲嘀咕,“燕人還能在北齊當官啊。”

被當成燕人的穆金成,上次在茶館時曾經從上往下打量過這位南宮器的伴讀。

那會子只想着是南宮器有什麽野心跟企圖,可現在近距離看着這名少年模樣的伴讀,又覺得不像。

“能當官。”

時之越嘀咕完就要走人,重新回到自己的馬車上等人。

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在北齊混的很好的燕人,竟然回答了他的疑問,一時間也不走了,反正馬車內的書籍也不是什麽正經書。

不如借此機會,跟這位能在北齊混上官位的燕人聊一會天。

穆金成:我不老。

最近事情比較多,又來回跑醫院還有手術的事情,有點累着了,昨天晚上碼字的時候心髒疼了好久,只好先去休息緩解了。

20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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