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心憂(x)攝政王
心憂(x)攝政王
徐月見正熱火朝天地吃着馄饨,哪知道還有人飛馳而過時路過了他,将他的情況都一一彙報。
“宿主,都第二碗了,還吃嗎?”系統淚流滿面地盯着自己的錢包,這個地方的物價可貴了。
再這麽吃下去,他的工資可都要吃沒了!
“最後一碗!”徐月見含糊說着,嘴裏急急咽下。
這馄饨皮薄餡大,拿着羊肉湯煨着,旁邊還擱着剁碎的辣椒醬。混着吃,別提多好!
上輩子他就是個嗜辣的人,奈何因為上鏡,每每都得壓制。在這卻不需要管這些,哪還聽得住勸。
徐月見吃完最後一碗,往後一靠,摸了摸圓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舒坦!
他把錢給了馄饨攤老伯後,正準備離開。面前卻忽然出現了好幾個侍衛,沖上來圍住他。
徐月見一驚,往後一看。一個穿着绛色衣袍,帶着白玉龍形佩。身形消瘦的男人走來,面容倒是和善,只那一雙眸子裏的陰毒藏不住。
系統在旁邊一提,他才知道這就是太後想扶持的三王爺秦榭。
秦榭、秦榭,可不就是叫你歇着的意思。
徐月見撇撇嘴,但笑着拱手道:“不知道王爺這是何故?”
他一邊說着,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周圍。
小攤販們已經搬着東西跑了,剛還熱鬧的街道只剩下他們這一行人。這群侍衛光圍着他,刀柄半出。
“何故?”秦榭見着徐月見的容貌,心底一陣氣悶。這人本來是皇祖母給他準備的,結果半路被截。撞上了攝政王,皇祖母便順水推舟叫那人娶了。
不止這些,他今日求見皇祖母還被訓斥了一番。一問又是徐月見這厮搗的亂!
遠遠瞧見這人,他就打定主意收拾!
解一解心中的怒氣!
“你今日擅闖慈寧宮,惹得太後身子不爽利!這等死罪,孤當即刻緝拿你!”秦榭随口安了個罪名,一擡手就讓侍從将人拿下。
心想若是拿下徐月見,說不定還能措措沈銜青的威風。
他可是聽人說沈銜青還挺寵溺這人。
徐月見瞧見湧上的人,當即拔下戴的簪子對着侍衛。
好家夥,這群人一言不合就拔刀,一點也不法治!
“王爺,臣入宮也是奉太後娘娘的命令,何來擅闖之說。”徐月見邊說邊往退幾步,裝作困苦道:“況且娘娘言說要我拿下攝政王,為您登基出力。攝政王近日食欲不好,我這出門尋開胃美食。”
“想着看在我這般努力的份上,攝政王能對我和顏一些。你還能不知道臣,臣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
被這期期艾艾又多情的眸子一望,秦榭當即軟了半邊身子。
憤怒的腦袋冷靜下來,皇祖母之所以讓徐月見和沈銜青成親,可不就使的美人計。若是徐月見真能勾引上沈銜青,他何愁沒有出頭之路!
徐月見一說,好似有幾分道理。
但到嘴的肉就這般飛了,又實在不甘心。
徐月見看着軟化下來的三王爺,打蛇上棍接着說:“王爺有所不知,攝政王現下正在府中等着我呢。說不定過會還得來尋,若是讓他瞧見咱們站在一塊......”
秦榭一聽等下沈銜青要來,身下的汗毛立即豎起。趕緊叫人放行,沈銜青那個脾氣,要是被他看見自己圍了他的新婦,腦袋都得被他摘了。
徐月見趕緊福福身,往後離開,待走遠了。他才腳軟地靠在一處牆壁,狂拍拍胸口。
老天爺,幸虧這三皇子不聰明,好糊弄。不然他今天可別想好胳膊好腿得走了。
有了這段插曲,徐月見不敢在外逗留。沈銜青的擁護者多,暗藏嫉妒的人更多。別人拿不到沈銜青的錯處,那就只能拿他做筏子了。
順着導航,徐月見終于走到了王府。門口的侍衛只是掃了他一眼,并未說話。
他擡腳走進去,熟門熟路地找到院子,躺回床上。
另一邊的書房裏。
沈銜青背着手站在窗子前,眸子盯着院裏新出的海棠。身後侍衛正彙報着徐月見安全回府的消息。
“王爺,要不要......”身邊的侍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良久,一瓣粉色海棠順着風落地。
沈銜青擡手慢慢道:“不必,且看着他們怎麽做。”
“另外,北疆那邊再加強搜羅。太後敢打它的主意,定是有什麽依仗。”
“若是查到有人與京城勾結,即可斬殺。”
話語間夾雜的冷意讓周圍又低了幾度,侍衛後脊背冒出冷汗,急忙拱手,“是!”
侍衛退下後,屋門再度被推開,一個穿着褐色衣衫的管事何安走進來。
“王爺,徐公子說給您帶了一碗馄饨回來,問您去嗎?”
沈銜青一聽,手指摩挲下窗柩。
他還沒找徐月見算賬,這人卻送上門來。
沈銜青沒回話,屋內寂靜一片。
何安叫苦連天,生怕下一瞬就被拉出去。要不是徐月見在他面前哭了好一通,說心憂攝政王,他才不來呢!
“帶路。”
清冷的聲音響起,何安聽到應答還愣了一瞬。而後立即打開屋門,在邊上伺候着沈銜青。
那頭的院子裏,徐月見拿過打濕的手帕按着眼皮,對着半溫的馄饨咽了咽口水。
“要不我給吃了吧,涼了就該不好吃了。”徐月見剛演了一出,鼓鼓的肚子又感覺有點餓了。要不是系統一直提醒他要戀愛的事,這碗早就被他吃了。
“宿主,攝政王距離您還有不到十米。”
統子一說,徐月見只好硬生生咽下嘴裏的饞意。撐在桌面,捧臉瞧着門口,裝作一副純良的模樣。
沈銜青走進來,蓋掉了不少日光,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壓着,一雙淡色的眸子輕輕掃過他。
徐月見的手不由一縮,傻笑了下指着桌面上的馄饨道:“王爺,這是我帶回來的。可好吃了,我吃了三大碗呢!”
沈銜青的目光落在一個瓷碗裏,也許是有些冷了,上頭浮着一層油膜。淡淡的香氣卻早已飄散在室內,那瓷白小人捧着臉,一笑嘴邊的酒窩就露了出來,有些憨意。
沈銜青可沒被這人騙到,掀袍子坐在對面的榻上,斜着身子道:“與秦榭續完舊了?”
這話落完,徐月見的身子一僵。沒想到這人這麽快就得知了消息,他嘴裏的套詞還沒編出來呢!
旁邊的青石低下腦袋,聽沈銜青這口吻,八成要出事了。
徐月見挪了挪屁股,瞧了眼沈銜青,小聲道:“買馄饨的路上碰見了,但是我們什麽也沒說,王府的事情一個字也沒洩露。”
“王爺您放心,我既然選擇向您投誠,定不會做那起子背叛的事情。”
沈銜青聞言還是那副樣子,似乎并不會為他的話所動。
話語的投誠确實有限,徐月見抿了下唇。腦海裏瘋狂搜羅着劇情,現在要是拿不出誠意,估計等下他就被當成叛徒了!
【黑化值+1】
冷酷的機械音響起,徐月見渾身一顫。
這就不高興了?他這不是在組織詞語嗎!
“王爺,我們什麽也沒說。但是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密信,之前太後一直念念叨叨北疆的事情,我給聽着了。”徐月見從腦袋裏好不容易扒出一條消息,急急忙忙道。
天曉得,當時看這狗血文,光看渣攻賤受怎麽虐情,哪還記得別的小角落。要不是穿越來,他看完的第二天保證連男主名字都不知道。
沈銜青揚了下颔,示意他說下去。
徐月見多看了眼沈銜青搭在案幾上的手指,骨節修長分明,白皙如玉。吞咽了下口水道:“就是您軍中的晏河好像與太後有往來。”
這話一出,旁邊的青石震驚地擡起腦袋,那雙眼睛險些瞪出來。
不怪他,但凡軍中有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得比他還驚訝。
因為這晏河不僅是北疆的将軍,更是老爺以前麾下的副将,說是看着王爺長大也不為過。
徐月見不知道他這一席話,驚訝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
沈銜青手指一顫,又重新攏進寬袖裏。面上無驚無波,道:“就這些?”
“就這些。”徐月見小聲道,他真的沒有料了。
“嗯。”沈銜青攏了下衣袍起身走出去,青石也跟着他一道出去。
待人影消失在屋內,徐月見狠狠緩了口氣,轉眼看見涼了的馄饨,撇撇嘴。早知道自己吃了!
沈銜青回到書房,一入眼便看見了挂在書櫃上的短刀,這是晏河送的禮物。之前他一直用不上,但又想留個念想,就挂在那。
當時他年歲并不大,父親也還在,所以脾性上并不大好。
聽聞父親不日又要回北疆,他狠狠地耍了脾氣。一個人縮在屋裏不吃飯,任誰說也不出來。
軍令在即,父親只好先去。
還是晏河臨行前偷偷來到他屋裏,和他說:“這刀是臣自己打得,北疆的風沙和血才将它鑄成。少爺若是思念北疆,思念父親。便打開刀柄,風沙會将少爺帶回北疆。”
沈銜青拔開刀刃,看着被擦得锃亮的刀面,頭一回覺得寒冷。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有人走進來。
“主子。”
聲音沙啞地如同煙囪冒出的火星,平常人若是聽見約莫會露出嫌惡,但沈銜青卻在一瞬間有了底氣。
他拿着刀柄反複看了幾遍,最後用力合上丢到那人跟前。
清脆的響聲擊打着地面,緊接着是沈銜青一字一字地話,嗓音如山脊上的雪花般寒冷入骨。
“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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