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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現代古代背景暫時沒想好。要不，古代？......

不過攻受人設大概率不會變。

天真純情無憂無慮的小天使美攻VS美麗冷酷沒人比老婆更重要的受

注意：攻比受矮，比受弱（各方面的，無論武力值還是床上），比受年齡小。攻不會再長身高，永遠比受矮。受寵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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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是頂尖殺手組織的裏的成員。冷血無情，只拿錢辦事，雇主和刺殺對象之間的恩恩怨怨或是誰無辜、誰該死都與他無關。手起刀落，一單完成錢到手。

受的爹娘開武館的，受自然從小學習武功，天賦極高。但後來家中生變故，爹娘全被刺殺。武館的夥計拼盡全力保住了受将受送了出去這才僥幸活命。受沒親人沒朋友，無牽無挂，格外豁得出去，再加上本身武力值強大得可怕。因此很搶手，單子很多，出不起大價錢是雇不到受的。組織首領也很重視他。當年年僅12歲的受為謀生進入組織，但只簽了二十年的賣身契，沒有簽終身的。首領最初并不太看得上受這個身材瘦小白淨稚嫩的小孩，只不過看受眼中的滔天的複仇之意過于濃烈和不可忽視，便賭了一把把他留了下來。但随着受的實力越來越強，名聲越來越大，首領越發想将受留下來繼續為他賣命賺錢。

可受的契約也快到期了。契約到期，受便是自由身，從此與組織再無任何瓜葛。當年仇他早已報了，這些年錢也賺得夠他花幾輩子了。或許是年紀到了，也或是過夠打打殺殺的日子，受打算退出組織後安安穩穩度過餘生，不再拿命賺錢了。歸隐山林、游山玩水、種田都在他的計劃內。

離契約到期還有半年不到。受最近又接了個單子。而這單是首領給他的。這次的單子需要受扮成小厮，将什麽秘籍偷出來，再将人趕盡殺絕。任務特殊，拉的時間線長，給的錢也更多，受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接了這單。刺殺對象是殺手都城首富一家。首領首領為受安排好了一切包括身世出身來歷，受也如約進入了首富家裏。

受是在進府前一天碰到攻的。

受有在行動前一天來觀察刺殺地點的習慣。彼時攻在樹上下不來，急得求救剛好路過的受。

樹上的人叫叫嚷嚷，受本懶得多管閑事，但煩得不行，聞言擡頭瞥了一眼，卻心下一動。只見一個穿得花花綠綠但面容姣好的少年用一個可笑的姿勢緊緊抱着樹枝，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雙美目可憐巴巴又死死盯着自己，咬着嘴唇，似乎把希望全寄予在了自己身上。受甚至讀出了一種“你不救我，你是負心漢！”的感覺。

受渾身一寒，低下頭。這都什麽跟什麽。

樹上的人又開始叫喚了：“求求你救救我，求你...哥哥...”甚至還帶上了哭腔。

受擡頭，見他仍看着自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非爬樹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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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沒法，飛身一躍，将攻公主抱了下來，輕輕落地。

受靜靜等了一會，見攻仍沒有想要下來的意思，冰涼的臉還貼在他頸間。

“......”受有些無語，但卻沒有把攻粗魯地扔下去。而是冷冷問道：“還要讓我抱到什麽時候。” 這人的反應是不是比平常人要慢？

攻似乎這才回過神來，忙不疊從受那有安全感的懷抱裏跳下來。胡亂抹了兩把臉，連忙道謝，還自顧自解釋道自己恐高，但是為了救鳥才爬樹的。

受才懶得聽這些叽叽喳喳的廢話，也沒有多看他，直接走了，留攻自己在風中淩亂。

受進了府才知道，攻是首富兒子。獨生子，從小嬌生慣養，被寵得不行。只會文不會武，如今剛過弱冠。

“小屁孩一個。”受看着攻發現自己時那驚喜得眼睛都亮晶晶的樣子，不禁在心中腹诽，卻在攻沖過來熊抱的時候慢慢揚起了嘴角。

後來攻便要求受跟着他，專門做他的仆人。攻雖然嬌生慣養，但從不仗勢為難下人，脾氣很好，樂善好施，在城裏施粥菜接濟窮人，可謂真真是人美心善。

攻受天天待一起，便日久生情，受先表的白。攻聽到受直白的赤/裸/裸的愛意，秀氣的臉通紅，在想怎麽會有人這麽直接的，但還是支支吾吾答應了。可愛得受直接捧着他的臉狂親，還一邊喊着“寶貝。”攻抵擋不住這架勢，便選擇直接趴進受的懷裏“裝死”。

受一邊和攻甜甜蜜蜜，一邊卻在暗暗思考怎樣不殺攻一家。受已經把秘籍神不知鬼不覺偷出來了，便跟首領商量，不要動攻一家。受只說攻一家對他特別好，沒有強調別傷害攻，坦白這個便意味着被首領抓住了把柄。首領跟他承諾，除非受再續二十年的契約，否則他就會親自動手解決攻一家。為了攻和攻的家人不受傷害，受表面不動聲色先答應了下來。可私下卻已經在盤算着如何除掉首領了。續約意味着他失去了人身自由，繼續過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也沒法繼續陪着攻，而若是有人看出了他一個殺手的牽挂與羁絆，那攻也會随時有生命危險。

絕對不行。受不允許任何人阻擋他和攻的愛情，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攻。

可沒成想，還不到三日，首領竟然便帶人殺上了攻家。受正從集市趕回來時，便看見首領拿劍刺傷了攻。

受瘋了。他只看得見渾身鮮血的攻倒在地上。

他顧不上許多，只知道殺了所有傷害攻的人，包括首領。

首領年事已高，終究是打不過殺瘋了眼的受了。

受拽着首領的頭發，廢了他的手筋。受雙眼猩紅，臉上的血跡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他惡狠狠問道：“誰允許你動他的？誰允許你動他的！！”首領瀕死，只笑着看他，慢慢吐出幾個字：“我知道，你不想再在我手底下賣命。”受眯起眼睛。

“我還知道你喜歡那個小白臉。你騙不過我。”首領的眼珠轉向旁邊的攻。

受輕笑一聲，接着把首領的眼珠挖了出來。

受捏着眼珠，輕聲道：“你配看他嗎？動他的都得死，必須死......”随即用力捏碎了那對眼珠。

......

受帶着攻歸隐了山林。

攻遭受了心靈和身體的雙重重傷，一只眼睛瞎了，也變得沉默寡言。雖然受不是直接害死他一家的兇手，但他始終難以接受。

受如果沒有愛上他，那自己是不是也難逃一死？會是怎樣的死法？是像他爹娘一樣被一劍刺穿，還是像那個被受捏爆眼珠的人一樣？他都看見了。

後來攻跳崖了。

攻努力克服恐懼，站在懸崖邊上。受不敢輕易靠前，只得盡量先平複自己情緒，輕聲哄攻回來。他不敢想象失去攻他會多麽痛苦，做出多少瘋狂的事情來。

攻身着一身白衣，他望了望像無底洞一樣的懸崖，回過頭，委屈巴巴對受說：“怎麽辦？我好怕啊。”自從歸隐山林後，攻也不再穿以往那些花裏胡哨的衣服，每天一襲白衣，樸素清麗。

受的心跳個不停，他已然說不出什麽話，只得重複着：“不要跳，不要跳。”

攻突然笑了，他說：“下輩子，”他看見受撲通跪倒在地上，不為所動，繼續道，“你不要做殺手了，好嗎？”

受拼勁全力讓自己站起來，可是他站不起來，失去攻的恐懼讓他也喪失了理智，他應道：“好！好！我不做殺手了，我不做殺手了！你回來好不好，回來！”他四肢無力，只得爬着向攻。

攻閉上了眼，再睜眼時，笑得更燦爛了，他張開雙臂，面朝着受，倒了下去。

......

“不......”受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一幕，他沒有聲嘶力竭，沒有在最後一刻站起來沖向攻，哪怕抓住攻的一絲頭發、一縷衣角都沒有。他只是低聲喃喃着。

可他依舊站不起來。他狼狽不堪地爬向懸崖邊，什麽都看不到。

受躺下了。他用手擋着強烈的陽光。

解脫了。

死了，也解脫了。他沒有多麽崩潰，也沒有做出什麽屠盡天下人的瘋狂事。一切都平靜得出乎意料。

自從歸隐山林後，受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無法再挽回攻的心了。他向攻坦白了一切。他們無法再像從前那樣。他愛攻，他也知道攻也愛他，可他們中間隔的是血海。攻無法說服自己：受是不知情的，受是無辜的。而受也無法多邁出一步，他怕看到攻失望憎恨的臉龐。他想強制攻，甚至想過讓攻失憶，他做殺手多年，見多識廣，知道有一種奇藥能讓人沒有痛苦地失憶。他想讓攻忘記一切，他們重新開始！去一個新的地方，沒人知道他們倆的身世，更沒人知道攻的爹娘是怎麽死的！

但受承認他是膽小鬼，是懦夫。他不敢這樣做。他欠攻欠得夠多了。他怕他們死了去了地獄後，攻會想起一切，知道受的所作所為，不願再原諒他。

受不敢賭，被這樣的心理折磨得痛苦不堪。

後來有一天，他在宰魚的時候，看到撲通亂動的魚被他一刀砍死不再抖動，突然就萌生了“死了就解脫了”這樣的想法。只要自己死了或者他們倆都死了，不就不用互相折磨了嗎？一了百了。

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你他媽是畜牲嗎？害攻害得還不夠多？要死自己死，別拉着攻！

他努力按下心中的想法，可還是會時不時冒出這樣的想法——我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再愛着攻了。可是我死了，誰來照顧攻？他一只眼睛看不見，幹什麽都不方便。

這樣的想法一直占據着他的大腦，他死不了也沒法死，便改為自殘了。每天攻睡下後，他就拿着刀劃自己的手臂，以此來發洩。

他沒想到，先死的是攻。

這是如他所願還是沒如他所願呢？

受扪心自問，這是不是你自己心底期待的？攻死了，你也不會獨活，你們倆都解脫了不是嗎？不用被這種畸形痛苦的愛束縛了。你很高興吧？很高興吧？

......

受來到懸崖底，找到攻的身體碎片，抱着攻殘破不堪的身體。他很痛，很想哭，但卻流不出一滴淚。

他将攻的身體拼好、埋好。本想自己也躺進去的，但又覺得自己不配跟攻合葬，便沒有這樣做。

受也跳崖了。他站在攻當時站着的位置，突然哭了出來，豔麗的臉上布滿了淚水。他道：“不做殺手了。”

他倒了下去。

......

受看見自己的身體碎成了好多塊，被很多野獸搶着分食。血腥味沖天。

他毫無留戀飄走了，還翻了個白眼。

活該。

他飄到地府，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少年束着高馬尾，穿得花花綠綠的，旁邊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三個人說說笑笑。少年挽着婦人的手，嘴巴一刻不停，不知在說些什麽，婦人慈愛地摸了摸他的頭。

受只靜靜笑着看他們，沒有上前。他不配出現在他們面前。

攻感覺有人在看着他，他四處望望，沒有看到那個他想看到的人，又失落地轉過了頭。平靜地接受投胎安排————

三千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