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4
chapter 14
接下來的幾天,于笙發現,無論她去哪,都能“偶遇”鐘澄。
說這不是有意為之,恐怕連她自己都不信。
在去老師辦公室的路上,于笙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腳步,忍不住回頭問:“你老跟着我做什麽?”
鐘澄說得一臉真誠:“我只是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于笙故意往廁所的方向走:“我要上廁所,你還要跟着麽?”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徐峥巨大的嗓門:“就是,嫂子上廁所,你跟着幹什麽?”
不知道徐峥是不是故意的,聲音大到十米之外都能聽見。
于笙尴尬得無地自容,頭也不回地跑進衛生間,“哐當”一聲關上了隔間的門。
與此同時,祁灼剛好上廁所出來。他冷冰冰地看着鐘澄:“我是不是提醒過你?”
“灼哥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昨晚的事這麽快就忘啦?”鐘澄譏笑,“既然我不能拿你怎麽樣,那我只能去對付你的小對象咯,只是不知道灼哥會不會心疼呢。”
徐峥看不下去,撸起袖子征詢祁灼的同意:“要不要我幫你收拾他……”
話還未完,祁灼迅速給了鐘澄一拳,打得他的頭偏向一邊。
鐘澄摸了摸紅腫的臉頰,瞪了祁灼幾眼。
這是在學校,他沒那麽大的膽量跟祁灼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動手。
祁灼這種人連死都不怕,又怎麽會怕開除?
但鐘澄不一樣,即使考不上,他也得保留一份學籍。
末了,祁灼輕蔑地昂起下巴:“今天的早飯很好吃,就是有點塞牙下次別送了。”
鐘澄一想到自己送給于笙的早飯被祁灼吃了,就氣得要死。
他繼續瞪他:“反正也不是給你的。”
這時,于笙剛上完廁所出來,一眼就瞥見了地上的鐘澄。估計是挨打了,他臉頰紅了一大片。
“同學,我受傷了,可以送我去醫務室……”
一個大老爺們還裝可憐。
祁灼牙齒咬得咯噔響:“我送你去。”
鐘澄:“?”
你不要過來呀。
就這樣,在于笙擔憂的目光下,祁灼連拖帶拽地把鐘澄拖進了醫務室。
護士正在幫鐘澄上藥,她一邊敷藥一邊感嘆:“這誰幹的呀,怎麽腫得這麽厲害?”
“真兇”無辜地擺了擺手:“不知道,我在走廊散步,偶然看見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出于樂于助人的心理,我就把他送來了。”
坐在小板凳上的鐘澄瞪大眼睛,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本以為祁灼是那種不屑于僞裝的人,沒想到撒起謊來比自己還牛。
去娛樂圈吧,奧斯卡小金人屬于你。
護士走後,祁灼壓低聲音,陰森地問鐘澄:“我是不是還應該給你倒杯水?”
鐘澄将怒氣一下子傾瀉出來:“倒你媽,滾遠點。”
可祁灼只是自顧自地接了杯水,然後舉起杯子,裏面的涼水“嘩啦”一下灑到鐘澄頭上,把他澆了個透心涼。
“操——”
水珠沿着發稍滴落,鐘澄的模樣狼狽極了,像極了一個溺水的人。
他晃了晃寸頭上的水滴,破口大罵:“祁灼,你他媽有病是不是,真當老子怕你?!”
平心而論,如果沒有劉昊這個幕後人,鐘澄并不怕祁灼。
生存法則就是這樣,混得差的被混得一般的欺負,混得一般的被混得好的欺負。
而鐘澄和祁灼就屬于混得好的,劉昊則屬于混得特別好的。
祁灼寒着張臉,從上至下打量鐘澄一番,似乎正在觀賞自己的手下敗将:
“你盡管放馬過來,到時候看誰搞得過誰。”
鐘澄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這樣的祁灼,是他絕對惹不起的。
-
往常這個時候,于笙通常在和高苒一起吃飯。
她下意識地尋找高苒的位置,很快就在中間那一桌看見了她。
高苒那桌有五六個女生,都是平時讨厭于笙的。不用想也知道,她們坐在一起會聊些什麽。
對于這種和朋友鬧掰後,故意和讨厭她的人走在一起的行為,于笙感到不屑。
低級。
排隊點餐時,于笙路過高苒那桌。
“我跟你們說,‘龍蝦姐’平時高傲得很,我跟她說話都不帶理人的,指不定有多瞧不起咱們呢。”
“人家攀上大佬了,能不傲嗎?她現在估計得意死了吧。”
于笙腳步驀停。
她骨子裏并非清冷,也并非柔弱,而是人間痛苦的縮影和荒唐的執着。
她聽見其中一人問:“高苒,你之前不是和‘龍蝦姐’關系挺好的嗎?”
随之而來的,是高苒輕蔑的語調:“怪我眼瞎,和那樣的人做朋友。不就勸她不要跟祁灼在一起嗎,她就跟我急了……”
殘破的字句無聲嘶吼,燒盡一切蹉跎。
她見過太多爛俗的靈魂,他們喧鬧、爛俗、泯然衆生,叫嚣着在暗無天日的漩渦裏沉淪。
後面的話,于笙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端着餐盤,繞開高苒回到自己的位置。
于笙遠遠地看見,自己位置的旁邊多了一個銀色的腦袋。
察覺到腳步聲的逼近,鐘澄擡頭沖她打招呼:“哈咯,不介意我坐在這兒吧?”
“旁邊不是有空位嗎?”
鐘澄蹙眉,故作為難:“可我已經把東西放好了,搬起來很麻煩的。”
“好吧。”于笙用自認為溫柔的語氣說。
這個人她可得罪不起。
祁灼能護她一時,不可能護她一世。更何況于笙也不搞不清,他是不是一時興起。
鐘澄瞥了一眼于笙的餐盤,上面擺放着青椒肉絲和紫菜湯泡菠菜。
“你喜歡吃素菜?”他問。
“還好,我胃不好。”
“你太瘦了,要多吃點。”說着,鐘澄把自己點的葷菜往她那邊推。
“我吃太多肉容易惡心。”
“沒關系,少吃點。”鐘澄夾起一塊鴨肉,“我喂你。”
于笙連忙擺手:“不用……”
鐘澄像是聽不見似的:“張嘴。”
有那麽一刻,于笙是希望祁灼出現的。
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擋在她身前,替她解圍。
如果祁灼在就好了……
不知何時,于笙發現自己已經依賴上了祁灼,依賴他的庇護,依賴他的能力。
但祁灼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自己身邊。
于笙只好張嘴,嚼了一口鐘澄遞來的排骨。
鐘澄命令:“再吃幾口。”
當務之急是遠離鐘澄,于笙決定先乖乖照做,然後見機行事,找個借口離開。
吃飯事小,保命事大。
鐘澄指向高苒那桌:“前面那桌的女生在說你的壞話,沒錯吧?”
“你想幹什麽?”于笙緊張起來。
鐘澄雙手交疊,下巴支在上面,眸間流露着一絲狠戾:“要不要我幫你收拾她們?”
她忙道:“別。”
她跟高苒鬧掰了沒錯,可也不至于因為這個就找人收拾她。
那樣做,跟施暴者有什麽區別?
“我吃飽了。”于笙忽然站起身,撂下筷子,逃也似地離開了現場。
看着女生落荒而逃的背影,鐘澄若有所思。
好像還沒有人牽過他的手。
可她卻牽過祁灼的手。
既然都是談戀愛,那于笙為什麽不能選他呢?他又不比祁灼差。
鐘澄心裏忽然有種巨大的落差感,迫使他握緊了拳頭。
從來沒有人堅定不移地選擇過他。
人類的本質是愛,掙紮,死亡,它們或寒涼,或滾燙,或虛妄,亂象斑駁,在身體裏燃起焚林大火。
此生最愛招惹聖潔,在亵渎中獲得快感。越是清白的女生,鐘澄就越想把她搞到手,看她為自己欲.火焚身。
我們如此失态地活在這世界上。
-
逃出食堂,于笙回頭看了看後方。确認鐘澄沒有跟上來後,她給祁灼發了短信:
【你去哪了?】
對方一猜一個準:【中午有點事出去了,不在學校。對了,鐘澄那垃圾沒找你麻煩吧?】
真是大忙人。
【祁老板真是日理萬機。】于笙回。
【我讓徐峥和佐寬他們保護你。】
于笙環顧四周,哪裏有他們的影子?
她賭氣似的發:【我連他們人影都沒看到。】
【我去問問。】随後便沒有了回信。
于笙不禁沉思:他應該很忙吧?畢竟還有兼職要做。
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應該坐在教室裏讀書,而不是奔波于生計。
可有的人別無他法。
-
今天的天氣很好,正午的陽光暧昧地散發和煦的溫度。
教室的窗簾遮住了刺眼的光線,卻抵擋不住高溫。于笙感到翻湧的熱浪在教室內沸騰,好像要融化在牆壁上的虛影裏。
趁還沒上課,于笙回到教室午休。身心疲憊的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間就睡着了。
紗窗透出的陽光觸碰指尖,照得人暖洋洋的,連夢境也變得旖旎……
恍惚中,耳邊傳來聒噪的打鬧聲。
“嫂子,醒醒!”
佐寬罵他:“醒你媽啊,你情商怎麽這麽低,沒看見嫂子睡着了嗎?”
于笙從桌子上起來,相當無語地揉了揉眼睛:“……不用吵了,我已經醒了。”
徐峥撸起袖子:“鐘澄那孫子是不是找你了?”
“嗯對。”于笙還是好困。
“我就說吧,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可能就此罷休!”
佐寬笑罵:“讓你天天光顧着玩,把正事給忘了,看灼哥回來不收拾你。”
于笙聽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麽?什麽機會?”
吵鬧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徐峥疑惑地試探:“你……不知道?”
于笙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意識到說漏嘴了,佐寬連忙撇開話題,含糊過去:“沒事沒事。”
“到底是什麽事?”于笙被好奇心折磨得快要瘋了,“你們悄悄告訴我,我不會跟祁灼說的。”
徐峥猶豫片刻,道:“其實鐘澄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想方設法地接近你,就是想氣灼哥。”
“那他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于笙面無表情地動了動嘴皮,“鐘澄就算真的把我搞到手了,祁灼也不會怎麽樣。”
聞言,徐峥和佐寬互相對視了幾眼,表情意味不明,似乎想為祁灼解釋。
不等他們開口,于笙又說:“還有一件事。”
“什麽?”
“在學校別叫我嫂子。”
徐峥:“好的,嫂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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