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 16
chapter 16
今日照舊吹北風。
與冬日的寒風不同,五月的風是燥熱的,帶着一股盛夏的氣息。
五一勞動節放假三天,于笙把假期用來窩在家裏寫作業。
她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沒告訴祁灼梁雯淺雇人打他的事。她清楚,如果祁灼知道了,肯定會跟劉昊硬剛,到時候就不是被捅一刀這麽簡單了。
于笙托腮,昂起頭靜靜地仰望着窗外無垠的天空,太陽被雲霞遮住半分臉龐,映入她眼底的只剩朦胧。
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管閑事了?
可祁灼不是別人。
他是最混沌的醉鬼,清醒又迷茫,是難得一見的狂妄之輩。
孤獨與悲哀在一滴暈染了天空的淚水中分崩離析,太陽的光和影切割黎明與黃昏的璀璨,不分現實與虛無,它是死亡與活着的生命線,是區分當下,過去與未來的的一道分界線。
似夢非夢似假似真,人們互相慰藉,填補心髒的空缺,變成憧憬的模樣。
她無法克制自己對世界美好景色的談戀,也無法抗拒苦澀夢魇的侵襲。
或許人就是這樣活着,在痛苦中得以永生。
……
五一過後,s市一連下了幾天小雨。雨勢不大,卻淅淅瀝瀝,頗有纏綿之意。
到學校的樓梯口時,于笙收起傘,用力甩了甩上面的水。
大老遠的,她便聽見一道尖銳刺耳的女聲:“媽的,你不長眼是吧?”
只見梁雯淺和紀方淩,以及幾個小跟班圍着一個矮矮的短頭發女生,語氣兇狠,不知道在說什麽。
被圍在中間的女生抓着雨傘,逐漸被氣勢洶洶的幾人逼到了牆角。
梁雯淺還在大聲謾罵:“說你呢,聽不見是吧?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還把雨傘上的水甩我一身,幾個意思啊?!”
“我沒看見你……”短發女生抱着書包,瑟瑟發抖。
梁雯淺咄咄逼人:“看不見,你的意思是我矮咯?”
紀方淩在一旁大笑:“是她自己太矮了,看不見淺淺姐吧。成天戴着個這麽厚的眼鏡,還用劉海遮住一只眼睛,怕不是獨眼龍吧。”
就在幾人放聲大笑時,于笙往前一步,聲音冷不丁地從嘴裏冒出:
“你們在幹什麽?”
梁雯淺以為是老師來了,吓了一跳,看清面前的人是于笙後,才放心下來。
她雙手叉腰,一副占理的口氣:“這‘獨眼龍’明明都看見我了,還把雨傘上的水往我身上甩,你說該不該罵?”
叫人“獨眼龍”是個很不禮貌的稱呼,就像于笙當初被稱為“龍蝦姐”一樣。
“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樣的沖突,但我現在找她有事。”于笙冷冷地下了“逐客令”,“讓開。”
“你以為這是你家,你想讓我走我就得走?”
“算了,淺淺姐,別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不好收拾,至于這個小賤人,我們下次再教訓也不遲。”紀方淩小聲勸阻。
聞言,即使梁雯淺心有不甘,也只能氣惱地瞪于笙一眼,随後帶着幾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短發女生步伐輕盈地跑過來:“謝謝你,于笙。”
“你認識我?”
“你是祁灼的女朋友,我當然認識你。”
祁灼的女朋友。
多麽引人矚目的身份。
“下次她們再敢找你,就往人多的地方走,然後告訴老師。”
“好的,我叫蔣禾木。”蔣禾木朝于笙揮手告別。
看着她,于笙忽然笑了:“對了,你戴眼鏡很可愛。”
“謝謝。”一片紅暈頓時浮現在蔣禾木的臉頰,一直蔓延到耳後根。
你很可愛。
所以,不要在意別人惡作劇般的稱呼。
-
“我操,于笙那個賤.貨憑什麽!”
女洗手間內,梁雯淺憤恨地将握緊的拳頭砸向洗手臺。
礙于祁灼的緣故,她無法再欺負于笙,于是她就将施暴的目标轉移到了剛轉來的蔣禾木身上。
“小心點,別傷着手。”紀方淩替梁雯淺揉了揉掌心,她頓時舒服了許多。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于笙她怎麽就這麽礙眼呢。自從她投奔祁灼後,我天天都得對着她低眉順眼的,結果她不僅沒給我好臉色,還老跟我對着幹,我教訓個人她都要橫叉一腳!”
“要不是祁灼,我哪裏犯得着怕她?她算老幾?”
紀方淩拍了拍她的肩膀,幫她順氣:“不急,祁灼的性格你也清楚,他哪一任女朋友談滿三個月了?就算于笙呆得久了點,也不過是一時新鮮感,我估計他們也快分了。等她被甩了,咱們再新仇舊帳一起算。”
梁雯淺梳理了下頭發,哼了聲:“行了,劉昊喊我去POP陪他,我先走了……”
梁雯淺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耳邊。
誰也不知道的是,于笙一直在廁所隔間內。她平靜地聽着梁雯淺的惡言相向,就好像在聽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同我們送別清晨,黃昏就會一如既往地降臨一樣。
閑暇之餘,她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手機殼上可愛的玉桂狗正朝着她笑。
于笙忽然就崩潰了。
她蹲下身,失魂落魄地抱着手機。
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可她還不能結束這段關系。
因為她知道,一旦她被祁灼抛棄,等待她的只有比先前更殘忍兇狠的報複。
回到教室,蔣禾木已經在等于笙了。
她把牛奶塞到于笙懷裏:“你喝牛奶嗎?我剛去小賣部買的,還熱乎着。”
“謝謝。”
自從高苒以後,這是第一次有人讓于笙感到發自內心的溫暖。
她戳開吸管,溫熱的牛奶滑入喉嚨,嗓子中的幹澀終于得到了緩解。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善意。于笙想。
雨下得更大了,好像在澆灌她心靈的淨土。
*
午後,于笙吃完飯走出食堂,來到學校的後街散步。
她嫌傘太繁重,沒有撐傘,躲到一個小亭子下避雨。
也許過會雨就停了。
是無病呻吟,還是青春疼痛文學,她都不在意。清醒着,如同下墜的水滴,從此不複往昔。
就在這時,祁灼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你在這幹什麽?”
“散心。”
祁灼“啧啧”道,語氣十分欠揍:“腦子壞了?非要在這淋雨。”
“你不也是。”于笙看着雨中的祁灼,又有點于心不忍。于是她往旁邊挪了挪,給祁灼騰出一片位置,“站着幹什麽?坐啊。”
“我發現你跟我說話真是越來越嚣張了。”
明明面對別人都是一副小綿羊的樣子,怎麽到他這兒就變樣了呢?
于笙理直氣壯:“你慣的。”
“……”祁灼巡視周圍,“你就這麽相信我?”
在這種寂寥無人的地方,就算做些什麽估計也不會被人發現。
“因為你是好人。”于笙發了張“好人卡”給他,“他們會欺負我,但你不會。”
聞言,祁灼在于笙旁邊的空位坐下,接着點了根煙抽,懶散地抽起來。
打火機點燃的不止是焰火,還有生生不息的暖昧。
兩人忽然安靜下來,靜到能将那些細枝末節的回憶碎片擴大到能裝下所有的臆想。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餘溫。于笙甚至能感受到他靠近時帶起的風聲。
相對無言片刻,于笙忽然想起了什麽,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鈔票:“對了,這是欠你的錢,還剩八百下次再還。”
祁灼沒有接下鈔票,反而挑眉:“你就這麽想和我撇清關系?我又不缺那點錢。”
“也許你不在意這幾千塊,可我在意。”于笙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口中振振有詞:“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麽兼職的,來錢這麽快。可五千塊對我來說,足足夠幾個月的生活費。如果我白拿你的錢,那跟金主有什麽區別?”
生活不是童話,她一身煙火,柴米油鹽,怎能同他的紙醉金迷相提并論?
喧嚣沒入寂寥的風,随後以曙光驅散沸騰。
他們都說于笙被祁灼包養了,只有她知道,自己不是。
可如果她欠着祁灼的錢不還,那跟被包養無異。
于笙算得上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她不會做出違反道德底線的事。一旦她做了,那麽第一個接受不了的就是她自己。
看着眼前急得要咬人的兔子,祁灼吸了口煙:“行了,開玩笑的,急什麽。”
說着,他接過現金。
說不出為什麽,心裏失落落的。
在于笙眼中,大概他只是個債主加靠山。
他只身從雨中徐徐而來,本意滴水不沾身,誰曾料到卻迷失在了雨中。
也曾隐匿人海,未曾想因一人,便迎來柳暗花明。
祁灼猛吸一口煙,而後又深深吐出一個個厚厚的煙圈。
與無聊時的消遣不同,他這次吸得很兇,不用說話就能讓人察覺到心情的不悅。
“煙很好吸嗎?”
“還好,至少可以短暫麻痹人的神經。”祁灼警告她,“不過你可千萬別吸。煙這玩意吸上容易,戒掉難。”
“放心,我不會吸的。”于笙豎起兩根手指貼在腦門旁,以示清白。
“你還挺乖。”祁灼感嘆,“你不會到現在,連戀愛都沒談過吧?”
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正是情感懵懂的時候,名為喜歡的感情沖動,就像平靜的碧海上突然掠過一群海鷗,只需稍稍振翅,就能帶來一片波瀾。他們大多向往一份至死不渝且驚天動地的愛情,以至于沒談過戀愛的都是少數。
于笙搖搖頭:“你猜對了。”
追她的人不少,就連她平時出去玩,都會被陌生人搭讪要聯系方式,但都被她一一拒絕。
男生們那些剛燃起的欲望之火,立馬就被她的冷漠無情地掐滅。
祁灼俯身平直盯着她:“也對,他們确實配不上你。”
接着,他撩下眉峰掃她一眼,頂着張桀骜不馴的臉笑:
“那,你看我怎麽樣?”
我讨厭所有暧昧不清的關系。
所以——再縱容我一次荒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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