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努力

努力

初九一到，年味還未散盡，背負着中考壓力的初三學子們就開始上學了。

季苒苒獨立，她謝絕了爸媽送她上學的心意，自己背着書包，提着袋子，往公交站走去。

路過淩寒家門口，淩寒爺爺正戴着老花鏡在門口背風處看書。

他是一名小學教師，還沒有退休。

季苒苒聽到他斷斷續續的咳嗽。

“淩爺爺上午好！”季苒苒和他打招呼，想了想，再次提醒，“爺爺您一直咳嗽呀？不舒服的話，要去醫院才好。”

她不敢說的太多，怕說多了令人起疑。

“我知道，不礙事。”淩寒爺爺簡短地說。

季苒苒無奈。

她知道，即便淩寒爺爺聽從她的建議了，這件事也不好解決。

只希望風霜來得晚一些，她的少年能堅強樂觀一些。

淩寒從屋裏走出來，迎向季苒苒，說，“走吧。”

他竟然背着書包，而書包竟然也不是癟的，看起來裝了好幾本書的樣子。

季苒苒盯着他的書包，有些意外。

淩寒窘迫，側過身子，不讓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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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苒苒發現，少年耳垂竟然有點紅。

這是什麽情況？

她驚訝得眼睛都睜圓了。

淩寒更窘了，還有些惱。但他舍不得對季苒苒發脾氣，只能暗自郁悶。

季苒苒看他臉色，沒敢問，最後同他在樓梯分別，腳步輕快地朝自己班級走去。

淩寒走進教室，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一本一本地拿出自己的書本，在桌上放好。

王俊輝來得早，看着他的動作，先是震驚，然後樂了，取笑地說，“我靠，寒哥你這是打算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

淩寒冷冷瞪他，扔給他一張紙幣，說，“待會去小賣部，給我帶一副書夾來。”

“哈哈哈哈！”王俊輝笑得前俯後仰，叫着另一個狐朋狗友，“汪凱，我們的寒哥居然要好好學習了，我是不是見鬼了？”

汪凱根本來不及說話。

淩寒臉色冰寒，一腳踹在他的椅子上，差點把他踹翻。他大罵，“笑你馬批！再笑老子廢了你！”

王俊輝收斂了一些，但依然捂着肚子悶笑。

淩寒打開了語文書。

他知道以他的成績，和剩餘不多的時間來看，要想把學習撿起來，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想為了季苒苒試一試，試試看，能離她多近。

他以前在學習上從來沒有目标，第一次立下目标，心頭竟然微微發熱。

耐着性子看了幾篇重點課文，然後他翻到了一篇重點文言文。

一分鐘後，淩寒将課本啪的一聲按在了課桌上。

媽.的！這什麽玩意兒啊！

學習怎麽這麽難？

季苒苒的小腦瓜得多聰明，才能把這種玩意弄得風生水起？

王俊輝早就等着嘲笑他了，這下更是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淩寒沒有理會，他猜測，興許自己的長處在數理化方面？

于是他拿起數學書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拿着數學課本，來到數學課代表面前。

“喂，那個，”他連數學課代表的名字是什麽都不知道，只把書放在他桌上，說，“這裏我看不懂，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

少年吊着眉毛黑着臉，兇巴巴的樣子，不像請教問題的，倒像打劫的。

數學課代表如臨大敵，他大氣也不敢喘，看了校霸指着的地方，無奈了。

書上的例題這家夥都看不懂，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啊！

但他萬萬不敢吐槽，只能緊張地将例題結結巴巴地講解了一遍，末了問淩寒，“聽……聽懂了嗎？”

少年的臉更黑了。

他氣沖沖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将數學書啪在了桌上。

“哈哈哈哈，寒哥你真是我的快樂源泉！”王俊輝笑得像快斷氣的鴨子。

汪凱捂住他的嘴，“答應我，別污染我的耳朵了！”

而季苒苒這邊氣氛則十分和諧，大家久別重逢，相互交換零食，談着寒假的趣事。

班主任走進來，笑着看向大家，等學生們安靜下來，他鼓勵地說，“同學們啊同學們，初中最後一學期開始了，最緊張的時刻到了。你們身在實驗班，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有沒有志氣努力拼搏？”

大家齊聲回答，聲音震天，“有！”

“很好。”班主任滿意地笑了，轉身，将黑板右邊“距中考還有XX天”的時間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