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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徐斯衍把人抱回房間, 放到床上。
醉意倒頭,明舟自顧自卷過被子閉上了眼。
應酬半天,他身上煙酒味重, 抱她時這姑娘嬌氣地輕微蹙了眉。
徐斯衍低笑縱着, 給她掖了掖被角,沒一會兒, 房間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明舟緩慢睜開眼,視線落在浴室方向。
沒一會兒,玻璃推拉門聲響起, 徐斯衍帶着滿身潮濕出來, 拿水杯接了半杯溫水喝下, 再拿電動窗簾的遙控器,靜音軌道,兩側窗簾向中心移動。
最後留了個縫隙, 他擡手摁停。
明舟背對徐斯衍面朝窗臺側躺,看到他刻意流出來的窗簾縫隙, 心底悸動。
她才知道, 原來她的小習慣他統統有在留意。
他躺下, 燈一關。
有了黑夜遮掩,明舟再忍不住, 從被褥裏卷身過去往他懷裏鑽。
說不清的低悶情緒萦繞在心口,她找不到宣洩的點,只想貼着他。
徐斯衍勾笑挑眉,手臂搭到她後腰, 自下而上撫至她薄瘦的蝴蝶骨, “沒睡?”
這姑娘怎麽還是瘦,淑姨一日三餐做的營養餐都給她吃到哪兒去了。
明舟在他懷裏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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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洗個澡?”
明舟沒答, 她攀身而上。
“徐斯衍……”
黑夜中,她帶着醉意念他名字。
三分柔情,三分難舍。
“嗯。”
他低聲應她,掌心裹住她瑩白小臉。
她俯身,小心翼翼又雀躍欲試地攥住他的睡衣領口,主動送上自己的唇。
有些大膽,真情流露。
男人低笑勾唇,掌心用力,很快反客為主。
天旋地轉位置調換,她躺在他的枕頭上。
唇舌熱烈糾纏,浸了酒的理智全被情緒支配。
眼尾逐漸泛出難以自控的生理性水光,她什麽都不願想,只想和他貼近。
無論他想做什麽。
察覺她意圖,徐斯衍呼吸加重,修長手指穿過她的發間,含住她雙唇吻落得越發急促。
她眼尾再度泛起濕霧潮熱,久久難消弭。
-
明舟醒來時,城市高樓光照燦爛,窗臺外藍天白雲無邊開闊,叫人一眼心曠神怡。
徐斯衍就坐在窗邊的書桌前,低眸翻閱手中文件,他神情專注,銀邊眼鏡折光,睡衣最上邊領口沒扣,散漫松垮間,虛幻映出一個小口吻痕。
青天白日,斯文與旖旎。
腦海中一個念頭驟然升起,她想和徐斯衍生活在這座城市。
誰也不識,唯有彼此。
鐘聲響起,美夢破碎,歸于現實。
鬧鐘的音樂聲過于刺耳,徐斯衍擡頭,恰好對上她未來得及躲藏的視線。
他放下文件走過來,一邊關掉鬧鐘,手掌撐在枕頭旁。
“醒了怎麽不叫我,害羞了?”他低低笑着,俯身去嘬吻她額頭。
不提還好,一提,昨晚旖旎場面恍若重現,她握不住的滾燙,動情的潮熱彼此皆是。
理智回籠,昨晚點點細節令她羞赧交加。
明舟嘴硬說了句沒有害羞,手上卻去扯被子,試圖把自己水晶紅富士似的小臉給埋起來。
徐斯衍從喉嚨滾出兩聲愉悅低笑,擡高她下巴便吻了過來。
明舟更不讓,扭着身子往被子裏躲。
“好了好了,”徐斯衍去撈她,低聲哄道:“不親你,先出來。”
得了他再三保證,她才肯鑽出來。
滿床淩亂被褥昭示着一場清晨調情。
“我要去刷牙,你快去工作。”
明舟坐起身,擡手推了推他。
她自己那條睡褲昨晚被他弄髒,現下穿的是他的運動短褲,寬松褲腿箍不住她一掌寬的細腰,更遑白嫩細膩的兩條細腿。
他眸色微暗,直接把人撈過來抱到腿上,掌心揉她膝蓋和帶一點肉感的小腿肚,動作由上至下包裹,情欲至極。
明舟合緊雙腿,長睫羞赧低垂。
“回去穿裙子給我看。”
他拿起自己手機摁開屏幕,叫她看桌面背景,“這種。”
她當初拍時不覺,現在才發現照片裏的自己有多矯揉造作。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在公衆場合把手機拿出來用的。
明舟紅着臉一巴掌蓋住他屏幕。
她乖得很,有求必應。
穿裙子就穿裙子。
只求他趕緊放開,膝上的手掌別再肆意亂動。
-
午飯是酒店送上來的粵菜中餐。
明舟換了衣服坐下,人說飽腹感影響智商,吃到一半,空空如也的肚子裏有了東西,她總算想起昨晚的酒友。
“窈窈呢?”
“還睡着,沒起來。”徐斯衍給她碗裏夾蝦餃。
所有菜式都沒放蔥,如此周到安排,必是他親口吩咐。
明舟吃得自在舒服。
徐斯衍給她盛湯,問她下午有什麽地方想去。
明舟想起徐青窈提過深市的海景。
餘光一轉瞥見他窗前滿桌文件,道,“沒什麽地方想去的,待在酒店就行了。”
她的小表情難逃他眼底,徐斯衍放下手中筷子,連人帶凳子把她拽至身旁。
他碰了碰她鼻尖,“說謊可是會變長鼻子,再給你一次機會。”
明舟失笑,“那……去海邊?”
飯後下午三點,徐斯衍驅車一小時帶明舟去了海邊。
眼前是一望無際,自由遼闊的湛藍海面。
浪花拍擊岩石,孤寂又強大地彈奏屬于大海的樂章。
南方舒适的天氣,加上周日,沙灘很多人。
他們沒有擠入人群,只是牽着彼此的手,漫步在藍白交加的濱海棧道。
待到日落時分,水波霞光,海洋成了溫柔的橘色,潮漲潮落,時光散盡。
明舟在心裏默默把這次歸為彼此的第一次約會。
她其實看過很多次日落,青南山頂,空中餐廳,林林總總疊加,都不如這次。
看海的人未必真的在看海。
晚上吃完飯,徐斯衍把明舟和迷迷糊糊才起來的徐青窈送至機場。
臨下車時,徐斯衍捉着明舟要了個離別吻。
明舟長睫微動,于漆黑的車內張唇回應。
一絲無言劃過心尖,來這一趟,點滴相處尤為珍貴。
-
春末之際,接連下了幾場急雨。
這些天調整了課表,加上A大接連舉辦了幾場活動,運營部稿件堆積如山。
明舟這段時間分外忙碌,她沒讓司機來回接送,也為了早起方便,幹脆住回了宿舍裏。
老太太壽宴這日,天色依舊灰沉。
一場雨從昨晚下到今晨才将将散去。
地面潮濕,枝葉傾軋落了滿地。
今天其實有課,明舟請了假,着裝完畢,撐着把透明雨傘從宿舍樓往校門口走去。
肖白為她開車門收傘。
後座男人眉間不見絲毫疲倦,依舊是溫雅從容的徐三公子。
“剛下飛機?”明舟乖順靠坐過去。
“嗯。”徐斯衍握過她手放到唇下。
時隔多日見佳人,思念全在這個吻裏。
車子緩慢駛離A大,朝着徐公館方向開去。
車窗外景致如電影鏡頭掠過,眼前先是城市高樓林立,再是京郊悠境山林。
一小時車程抵達徐公館,停車場豪車雲集。
饒是明舟不懂車,也知今天來的人非富即貴,排場不小。
老太太的整歲壽宴,辦得極為隆重。
對壽星本人的意義不置可否。
但對其餘人來說,又是一場可以杯觥交錯資源置換的機會。
她不喜歡徐公館并非無的放矢,這裏有着太多與金錢權益互相摻雜的東西。
陰雲籠罩,雨勢逐漸濃密起來,山林下霧,煙岚雲岫。
空氣中充滿潮濕低悶,與遠處徐公館主樓的笙歌鼎沸格格不入。
徐斯衍接過傭人遞來的雨傘,牽起明舟的手。
察覺到她有片刻愣怔,他低頭,“怎麽了?”
明舟搖頭,沖他露出笑。
真到這天,她反而格外平靜。
徐斯衍瞧她笑不及眼,不由想起當初初遇那次。
他握住她手,稍帶用力,接着手臂攬過她肩溫聲安撫,“別緊張,萬事有我呢。”
-
老太太坐在主樓偏廳的沙發上,身邊小輩坐了一圈,兒孫環繞各個賣乖讨笑。
一見明舟現身,老太太親切地朝她伸手,“小舟,過來我這裏坐。”
一屋這麽多小輩,老太太獨獨偏愛她,四周目光望過來,或豔羨或敵意。
明舟神色怡然,往老太太身旁坐下,取出兜裏的禮物。
一串檀香手串,她親自去佛殿求來,虔誠叩拜九十九下,去了幾次才求得住持大師開光,保佑老太太洪福齊天,長壽康泰。
徐家近親遠親皆是富貴窩裏的主兒,奉上的壽禮自然往貴了的地方挑。
這手串也就名頭好聽,廟裏的東西,檀木用料極其廉價,怎麽比得過他們帶來的價值不菲金光燦燦的壽禮。
有沉不住氣的已經輕嗤了聲。
明舟淡眼撇去,認出那位是二公子徐佑川那邊的一個遠親。
不同這些人七拐八彎的心思,老太太卻很喜歡,拿着手串反複看,最後更是直接穿戴到了手腕,拉着明舟的手誇她有心,孝順。
這邊都是女眷,徐斯衍沒久待,叫來徐青窈叮囑一句。
“哥哥放心,我會看着你老婆不被人欺負的,而且嫂嫂比我還讨奶奶喜歡呢,你不用擔心啦。”
人群中彼此目光對視。
明舟雙眸彎彎,叫他放心。
老太太許久不見她,有許多話要說,衆人瞧出明舟的獨一份優待,也識趣地迎合上來,話題總是圍繞在她身上。
明舟始終溫柔從容應對,裝乖讨笑她是行家。
可不知怎的,心底卻漸漸升起一股抵觸倦意。
高門大戶間的關系錯綜複雜,倘若他和徐斯衍長長久久,倘若她成了徐公館的當家主母,是否也要被圍困在這座繁華金籠,整日面對這些虛與委蛇的攀談交際。
她從前沒想過這些,因為一開始便存了目的達到好聚好散的心思。
“奶奶,好久不見。”
滿頭胡亂纏繞的思緒被一道聲音打斷。
“你是……沈家的小孫女?”老太太眯眼打量。
“是我,小瑜,”沈瑜乖順笑着,“奶奶,祝您福如東海,身體健康。”
“好好好。”老太太和藹一笑,“快坐快坐。”
在這見到沈瑜,明舟并不覺得意外,當初從徐青窈口中已經得知,沈家也是這個富貴圈子裏的人,徐家老太太整壽這樣的喜事,自然能來的都會出席。
令明舟意外的是,沈瑜的脾性似乎變得溫順許多,目光看向她時,眼中竟多了一絲謙讓和善。
這還是沈瑜?
是誰教她脫胎換骨隐忍脾氣。
-
午宴過後,主樓熙來攘往熱鬧依舊。
老太太架不住困意,喚了明舟扶她回花園小樓休憩。
出來時,上回那位請她去徐遠瞻書房的傭人已經恭敬立于此處。
明舟暗暗攥緊手心,面上神色平靜,擡腳跟了上去。
避開衆人,她們從主樓後頭的露天樓梯上去。
依舊是那間書房,徐遠瞻坐在茶臺前的蒲團上,慢條斯理烹煮茶水。
明舟不動聲色上前,挺直背脊站着。
彼此誰也沒有先開口,沸水冒着咕嚕的聲響。
一杯茶推至對面。
徐遠瞻曲指點了點茶臺。
明舟頓了頓,往對面蒲團坐下,但沒碰那杯茶。
“老三前段時間去了趟深市,聽說,你也過去待了兩天。”
徐遠瞻語氣不急不緩的詢問,“打着為集團公幹的名號,一個執行總裁親自在那待了十來天,中間還有個季家的人,為公事,還是私事?”
“我不知道。”明舟道。
徐遠瞻睨她一眼,“是不知道,還是不願說?”
徐斯衍的所有文件就攤開放在酒店套房的書桌上,甚至連筆記本電腦也沒帶走。
她是知道他的電腦密碼的,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到她面前。
只要她想,輕易就能窺探。
那天,她除了在屋子裏逛了一圈,整了整徐斯衍挂在衣櫃的衣服之外。
其餘的任何東西都沒亂碰亂看。
被背刺的感覺她親有體會。
她不可能再背叛他。
徐遠瞻瞧她一眼,輕嗤了聲,語氣慢慢冷了下來,“我竟沒看出來,你的脾氣竟然有幾分像老三。”
瞧着人畜無害做小伏低,實則極有主見。
他平生最厭,便是這種人,處處透着無法掌控的犟。
徐遠瞻一生追逐名利,臨了到老,仍運籌帷幄,勢要權利皆掌控在自己手心。
“年輕人把感情當一回事最愚蠢,老三處處提防我這個父親,和他二哥分庭抗禮,如果到頭來,他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我遞過去的一把刀,日日懸在他面前,你覺得,他會原諒你?”
他字字珠玑,宛如利刃劃過她心口。
明舟暗暗咬牙,強忍鎮定。
她臉色冷至極點,“我會跟他坦白,不求他的原諒,但我不會再傷害他,今天我便是來表面态度,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做您手裏的棋子!”
徐遠瞻嗤笑了聲,端起茶盞慢悠悠抿了兩口,運籌帷幄之态淋漓盡致。
他一字一頓,“看來在你心裏,我這兒子,甚至比得上你親生父親的性命。”
明舟愣怔兩秒,猛地擡頭,“您什麽意思?”
徐遠瞻閑适地品着茶,慢悠悠磨着她的性子。
明舟知道自己不能急,可還是忍不住心慌意亂。
親生父親?事關生死?到底為什麽。
兩盞茶喝完,徐遠瞻睨她一眼,說:“桌上文件袋裏的東西,你自己去看。”
明舟立即起身走過去,拿起那封厚厚的文件袋,雙手開始有些止不住顫意。
望着白紙黑字上的幾行字,她一瞬間血液倒流,腦袋嗡一聲,成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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