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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京市高樓林立, 繁華依舊。

車窗外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

車子路過了悠境居,路過了她和徐斯衍第一次看電影去的商圈。

甚至,路過了靜安苑。

明舟垂落視線, 轉頭不敢再看。

宋幼寧看出她情緒不對, 也沒在她面前提起什麽,只說着學校裏的事。

回到從前的宿舍, 一股無言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明舟把自己一個小背包的行李整理好,爬上床撲到曾經的小鐵架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與此同時, 周允澈把兩個小姑娘接到A大後, 打道便回了悠境居。

周允澈往包廂沙發坐下, 提起酒杯與之碰了碰。

“人到機場了也不下車見她,你夠沉得住氣。”

季延在一旁笑,“他是怕他一出現, 他家那位轉頭就沖回機場裏頭又跑了。”

“你不出手別人可不會閑着。”

季延拿出手機搜了段視頻出來,“看看這個。”

徐斯衍敞腿坐在沙發上, 模樣清貴溫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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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延直接把手機怼到他眼底下。

他低眉淡睨過去。

視頻裏是希樂的新歌MV, 背景是教室, 他邊唱歌邊回頭與身後的女同桌款款對視,那個女同桌竟然就是明舟。

看着彈幕裏齊刷刷的‘好配’。

徐斯衍眸色溫淡如舊, 側臉卻逐漸透出緊繃。

“還有件事說來更巧。”

季延收起手機,“之前你讓我請的那個骨科專家紀醫生,就是這小歌手的親爺爺,我聽說這小子還在寧城還陪了你那姑娘好幾天……”

-

明舟落下的專業課太多, 自回來那天起, 她幾乎半個月都沒踏出過A大,一泡圖書館就是從早到晚, 連軸轉的在惡補作業和課程。

休學前她已經辭掉了校運營部的社團工作。

趙師兄是今年六月份畢業的,畢業後他便和幾個師兄師姐合開了一個工作室。

趙師兄聽說她終于回來上課,立刻就給她打了電話,邀請她加入工作室。

-

十一月下旬,周允澈又投資了一家海鮮餐廳,開業這天請的都是圈裏的朋友,最大的包廂裏坐了一票熟人。

當上完課的宋幼寧推開包廂門進來時,衆人目光彙聚。

季延先道:“怎麽就宋大小姐你一個人,你那位好閨蜜呢?”

宋幼寧往周允澈身旁的空位置坐下,餘光一掃,刻意望向左側座位的徐斯衍方向,道:“舟舟臨時接了個工作,來不了了。”

除了這個原因,當然也是因為明舟知道徐斯衍會在,她在故意避着他。

她不出現在他面前,也是令對方眼不見為淨,她心滿愧疚,如今也唯有謹守本分,當一個合格的,悄無聲息的前任。

-

公交車落站。

明舟下車又轉了趟摩的。

還是去年那所小學,再次請她過來繪制塗鴉牆。

這回她來得很早,計算好了時間。

畢竟她已經沒有了随叫随到的二十四小時熱線。

繪畫結束後,明舟照舊搭摩的出來,等了會兒公交車才來。

上車後她找了個座位坐下。

公交車經過了幾個站,到達了一所學校門口,正是放學時間,上來很多穿着校服的學生。

明舟給一位孕婦讓了座,站起身扶着扶手。

公交車搖搖晃晃往前行駛,沒一會兒,一個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忽然朝她這邊躲靠了過來,甚至過來得有些急,是直直撞到明舟手臂上的。

“姐姐,對不起……”

小女孩小聲說了句。

“沒事,你站穩。”明舟溫和一笑。

小女孩似是找到了什麽依靠,一直就站在明舟跟前。

過了一個站後又上來了一撥人。

車廂裏變得更加擁擠,幾乎人貼人。

小女孩忽然身體一抖,使勁地往明舟懷裏擠,“姐姐……他……我……”

明舟察覺到不對,順着她害怕的目光看過去。

這才發現她身後一直貼着一個男人,那男人甚至借着公交車行駛的抖動節奏往小女孩身上撞過來。

明舟抿着唇,面色頃刻沉了下來。

下一瞬。

“啊卧槽槽槽槽槽——”

車廂裏傳來男人猝不及防地一聲哀嚎。

公交車司機聞言一個剎車,扯着嗓子回頭問:“叫什麽,怎麽了?”

那男人還試圖揮開明舟的鉗制逃竄,明舟用力把他手腕一折,擡腳直接往他腿心一踹。

那男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明舟把小女孩護在身後,對着車上衆人說道:“這人是個色狼變态,我要報警。”

-

海鮮餐廳包廂。

宋幼寧滿足地飽餐一頓,才剛放下筷子。

周允澈又叫服務生給她上了甜點和鮮果切,哄着她再多吃幾口。

宋幼寧架不住甜食誘惑,最後吃得小肚子圓鼓鼓。

“周允澈,你把我包裏手機拿一下。”

宋幼寧想着明舟還在工作,想打電話問她要不要打包點什麽回去。

人嘛她不想見,但是這些海鮮還是很美味的。

電話一接通,宋幼寧聽着明舟在那頭說的事,蹭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哈?你怎麽會在警局?出什麽事了?”

此話一出,滿包廂視線望了過來。

徐斯衍皺了皺眉,人已經站起身,“她在哪?”

-

“我做什麽了,這女的簡直就他媽胡說八道,警察叔叔,她這是故意傷害,我要告她!”

警察局裏,那流氓仗着公交車裏的監控視頻還沒調出來,就開始胡亂控告。

“做了什麽你自己清楚。”明舟淡淡睨他,“像你這種社會渣滓,我見一次打一次。”

“哎!!你們聽見了!”那男人激動地站起來。

年輕警察敲了敲桌面,“行了行了,你先給我坐下。”

沒一會兒,一名女警察走了進來,對明舟和那個穿着校服的小女孩道:“你們兩個先跟我過來。”

二人被分別帶去筆錄,即便沒有監控拍到,那小女孩的話也是證詞。

半小時後,公交車公司那邊調過來了視頻,證據确鑿,那男的果然沒了方才頤指氣使的氣勢。

接着小女孩的家屬也來了,要不是警察攔着,那小女孩的爸爸氣得就要沖上去揍那男的。

當聽說明舟已經把那人削了一頓,他立刻便道:“打得好!謝謝你了姑娘!”

“咳咳——”

年輕警察咳了聲,“下次遇到這樣的事還是先第一時間報警。”

明舟默默點頭,虛心且乖巧地接受:“好嘞……”

明舟轉了轉自己右手手腕,吃痛地眉梢微蹙了下,果然是太久沒活動筋骨,一下生疏了。

這會兒是日落時分,霞光漫天映照。

她松了松手臂接着往外走。

不過兩步,腳步卻猛地一頓。

正對着的馬路旁,一輛藏色邁巴赫停穩在那裏。

徐斯衍穿着一身平展的深色大衣靠在車門前,傍晚的風吹起他額前一點碎發,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清隽的面容隐隐透着三分冷寂。

數月未見,徐斯衍還是那個淡雅沉穩的矜貴公子,和無數次出現在夢裏的他一模一樣。

一瞬間,壓在心底的各種情緒席卷而來。

明舟的腳宛若被凍住,一步也邁不開。

綠化街道人群穿梭,馬路上川流不息。

彼此無聲對視中,死寂沉沉的星火慢慢亮起,逐漸燃燒,焚野燎原。

明舟暗暗握緊手心,指尖不知不覺嵌入肉裏,她強自鎮定走了過去。

停在他面前,她動了動略微幹燥的唇,微仰頭,輕聲問,“你怎麽會,來?”

徐斯衍自她出現,目光已經上下梭巡一圈,見她無恙,道:“上車。”

明舟睨了眼車門半開的副駕,沒動。

她語氣平平,透着疏離,“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轉了個身。

一步沒走出去,腰上忽然一緊。

男人強勢有力的手臂伸過來将她禁锢,明舟一個沒站穩,後背直接撞進了他懷裏。

某些熟悉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明舟恍然想起自己最後離開靜安苑的那天早晨,她起早想要為他做一頓早餐,他卻伸臂過來将她扯落回被窩裏,摁着她後腰,薄唇攪弄進來吻了一通。

“這裏不好打車,上車。”

徐斯衍垂眸,睨着她白皙消瘦的一節後頸,嗓音喑啞落在她耳畔。

她瘦了很多,剛才看着她走過來時,這身毛衣便松松垮垮地透着風。

現在把人結結實實抱在懷裏,更是瘦得沒一點兒肉,腰細得他半只手就能锢住。

這邊還算是繁華的街道,怎麽可能不好打車。

徐斯衍的意圖十分明顯。

這個車她今天必須得上。

明舟微怔幾秒,緩慢垂下眼睫。

坐在久違的副駕,明舟慢動作扣上安全帶,擡頭望着徐斯衍繞過車頭坐進來。

關上門,隔絕外頭一切噪音。

車裏分外安靜,明舟又聞到了那抹熟悉的檀木香。

初到寧城那段失眠的日子裏,她尋遍了城中店鋪也沒找到這種能帶給她安心的味道。

徐斯衍沒急着發動車子,轉頭往她手臂上睨了眼。

“自己撩開還是我幫你?”

“……啊?”

明舟愣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後她伸手捂住了右手手腕,“我沒事……”

徐斯衍皺了皺眉,沒再跟她多言,手伸過去握住她手臂。

把她的袖口滑動上去,手腕間的一塊紅腫顯露出來。

是在公交車上,那男的想要掙脫,把明舟的手腕甩到了扶手上撞出來的。

小姑娘皮膚白皙,那塊撞傷顯得尤為觸目驚心。

徐斯衍壓下眉頭,發動車子,“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

明舟垂下眼睫,“我回去弄點藥酒擦一下就好了,沒這麽嚴重。”

徐斯衍轉頭看她。

最終車子停在A大南門的商業街門口。

“車上等。”

他抛下這句便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明舟動了動唇,沒有言語。

她一個人待在車裏,解開安全帶,看着車內四周。

似是想起什麽,她彎腰打開了前面的抽屜。

望着裏面的東西,她有一瞬地愣怔。

她在課堂上折的一個小兔子折紙随手丢在了裏面。

幾個月過去了,小兔子還好好地放在裏面。

一切如舊,仿佛她從不曾離開。

明舟鼻尖莫名一酸。

餘光瞥見徐斯衍已經從藥店門口出來,她暗舒口氣,趕忙穩了穩情緒。

徐斯衍買了活血化瘀的一小瓶藥酒回來。

他擰開蓋子,倒了點在掌心搓熱幫她揉塗。

明舟動了動唇,拒絕的話在喉嚨滾了一圈,甚至滾到了嘴邊。

最終,她還是給咽了回去。

明舟的聲音隐隐有些不穩,強撐着一些拉開彼此關系的意圖,“徐先生還是這麽好心。”

徐斯衍動作一頓,微微皺眉:“你叫我什麽?”

“我這樣稱呼不對嗎。”

彼此的合作已經結束,她不必再故作乖嬌地喊他徐老板。

簽了離婚協議書,她也沒資格再喊他……老公。

他們合該是陌生人。

明舟抽回了手,把袖口拉下遮的嚴嚴實實,趁着徐斯衍沒落車鎖,她把副駕車門打開一推。

她狼狽抽身,甚至連一句客套的感謝話都來不及說。

她不敢與他對視,怕被他瞧見自己已然通紅的眼眶。

徐斯衍望着她倉皇而逃的背影許久。

餘光一瞥,他手伸過去,撿起掉落在座椅上的小兔折紙,指腹輕輕摩挲,牢牢握在了手心。

-

回到宿舍。

宋幼寧迎上來,一臉緊張地打量她,“你沒事吧?”

明舟搖搖頭,走在校道被冬季的寒風吹了一路,已經從黯然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宋幼寧拉她坐下,跟她說起今天的事,“你知道嗎,徐斯衍原本坐那兒還一副意興闌珊,一聽到你,他的表情立刻就變得不一樣了。”

宋幼寧偏頭瞧着她的神色,試探性地問道:“舟舟,你心裏也還有他的吧?”

一句話,瞬間又攪亂了明舟才壘起來的情緒。

她動了動唇,卻連一句風輕雲淡的否認都無法脫口。

就像剛才在車裏,以他們如今的關系,她明明應該拒絕他給她塗藥。

可是她沒有。

宋幼寧道:“舟舟,你這幾天晚上做夢總是呢喃徐斯衍的名字,我都聽到了。”

明舟動了動唇,頹然地從喉間滾出三個字,“我不能。”

“為什麽不能?”

宋幼寧挪凳子靠近她,“舟舟,你當時到底為什麽要走,能告訴我嗎?”

明舟點了點頭,用半小時的時間描述了這段時間的始末經過。

宋幼寧聽完,直接目瞪口呆,“徐公館好可怕……”

她又道:“所以最最最開始,你是故意去接近徐斯衍的?”

“嗯……”

明舟低下眉。

“我明白了。”

宋幼寧道:“可我覺得徐斯衍未必會介意呀,你是沒瞧見他今天一聽你名字時的反應,那緊張的勁兒。”

明舟啞然。

回想起方才在車裏,他低眉為她塗藥時的仔細。

她吃痛地稍稍撤回一點手,他便再度放輕,動作待她像什麽珍貴瓷器,一點兒都不舍得下了重手。

明舟心裏莫名軟了一片,眼眶漸熱。

宋幼寧拍着她肩安慰道:“做錯了事咱就認,認了就繼續愛,認錯和繼續愛他并不沖突呀。”

認錯和繼續愛他,并不沖突。

明舟驀地擡眸,布上一層水霧的眼神發亮。

這句話宛若醍醐灌頂般,把她壓制在心底的某些東西給揮散開來。

這便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你對別的事那麽豁達,怎麽遇到徐斯衍就犯迷糊呀。”

宋幼寧攬她肩,“我就問你,你是要看着徐斯衍将來和別的女人談情說愛黏糊膩在一起,還是一鼓作氣地重新把他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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