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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沒有我以後,一個人少喝點酒,窗臺外的衣服有沒有人來收——”
這歌聲驚動了兩人,蘇文文猛的彈了回來,手忙腳亂的從包裏拿出手機,看到上面何佳琪的名字說道:“佳琪給我打電話了,我得走了。”就直接拎起包逃跑式的下了車。
剛走下車,蘇文文就立刻接了何佳琪的電話。
以何佳琪的性子,她完全是可能在打幾遍電話不通的情況下按照蘇文文信息上的要求立刻報警的,蘇文文可并不敢多耽誤。
“喂,佳琪。”
“你在哪呢?快回家了嗎?”何佳琪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又似在近處回蕩。
蘇文文順着聲音擡起頭,正好看着不遠處坐在樓下一手打着電話一手逗着坐在旁邊的大/爺家的金毛的何佳琪。
“我看見你了,你擡頭,我就在小區的門口。”
何佳琪依言擡頭,立刻沖着蘇文文招手,同時,站起身來往蘇文文這邊走了過來。
蘇文文也同樣招手回應她。
剛向前走了兩步,汪城就跟了上來。
他攔住了蘇文文:“文文,我有事要和你說。”
“啊,”蘇文文光是看着汪城,就覺得臉上火燒一樣,剛剛兩人險些就要親上了,完全是發乎情的行為,蘇文文現在根本不知道該跟汪城說些什麽。
她是對汪城有好感,但剛剛發生的事讓她覺得羞赧,只想趕快找個清靜的地方躲起來。
不等汪城繼續說些什麽,蘇文文就輕輕的推了汪城一把,将他向後推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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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以後再說,我現在得走了。”
說罷,蘇文文就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向了何佳琪。
汪城并沒有追,他站在那裏,看着蘇文文漸漸走遠。
蘇文文推汪城的行為有種撒嬌式的感覺,至少在何佳琪眼裏是這樣的。
她就在離兩人五六步遠的地方,直直的看着汪城的臉,臉上帶着幾乎掩飾不住的震驚。
蘇文文因為心裏系着汪城,她并沒有注意到何佳琪的表情,走到何佳琪身邊的時候,她一拉何佳琪的胳膊,說道:“佳琪,我們上去吧。”
何佳琪就下意識的跟着蘇文文轉身往回走了。
轉身的時候,何佳琪依舊抻着脖子,她還在試圖看汪城的臉,她想确認自己所看到的。
剛進家門,還沒等蘇文文換鞋,何佳琪就連珠炮的問道:“你和剛才那人是什麽關系?你們怎麽認識的?是他送你回來的嗎?”
這話把蘇文文給問愣了,她反問道:“你認識他?他怎麽樣?”
看着何佳琪,蘇文文有些緊張,她對汪城很有好感,兩人剛剛甚至差點接吻,她可不想聽到什麽負面的消息。
“他是姓汪嗎?”
“嗯,他叫汪城。”
“汪城,汪城,”何佳琪将這名字嘟囔了兩句,一拍手:“那就沒錯了,文文,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汪氏財團的少當家,我們公司就是他們家的。”
“怎麽可能?別開玩笑了。”
“真的,真的,他昨天剛去公司的時候,我近距離見過一次,剛剛看他就覺得像,而且連名字都是一樣的,肯定就是他,沒錯的。”
“是嗎……”
“文文,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我怎麽從來沒聽你提過他?這麽晚他送你回來,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喲~”何佳琪壞笑:“你要成為少奶奶了,一輩子吃穿不愁,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啊。”
“說什麽呢,”蘇文文換好鞋,邊往裏走邊說:“我們剛認識幾天,只是朋友而已,他就是上次幫我從巨石陣上下來那個,就你說的那個小帥哥啊。”
“是他嗎?我都忘記他什麽樣子了,就記得帥了。你們真是有緣分啊。”
蘇文文正要往屋裏走,忽然想到汪城很在意他的妹妹,轉頭問何佳琪:“哎,佳琪,你能跟我說說他妹妹的事情嗎?”
“妹妹?他是獨生子,哪裏來的妹妹?”
“獨生子?”
看到何佳琪确定的點頭,蘇文文将她拉到自己的房間內坐下:“佳琪,你确定你在公司裏見到的是這個汪城?也許兩個人只是恰好同名同姓?”
“當然确定,昨天剛剛見過的人我怎麽會忘。”
“可他告訴我,他有個妹妹……”
“噢,”何佳琪捂住嘴,臉上盡是可憐和同情:“文文,像他這樣的公子哥,你要小心,不要被蒙騙。”
“可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也許他真的有個妹妹,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那畢竟是他家裏的事情。”
“文文,”何佳琪握住蘇文文的手:“整個金融圈的人都知道,他是獨生子。”
“可,他對我真的很好……”
“文文,我很抱歉,你看起來很喜歡他,但他确實騙了你。我曾經聽公司裏的大姐說過,像他們這樣的富二代,有的就喜歡用些手段來追女人,他跟你所說的妹妹恐怕也是這手段之一。”何佳琪問道:“他都說了他妹妹什麽?是不是很能引動情緒的東西?”
“關于他妹妹的事情,他說的并不多,但每次說都給我一種悲傷和懷念的感覺,我以為他的妹妹出了什麽事,一直也沒敢問……”
“這就對了,他故意這樣說,好引起你的同情心泛濫,”何佳琪繼續說道:“文文,我知道你确實對他有感覺,但那都是被他的表演所迷惑而産生的,我是你的朋友,我不會騙你,汪城真的沒有妹妹,他故意編造出一個妹妹只是為了泡你,玩玩而已,我勸你,離他遠點,否則到最後受傷的只是你。”
“我知道了,”蘇文文深吸了口氣,一滴淚從眼中滴落,打到了蘇文文的手上,她低着頭,不想讓何佳琪看到她此時的窘态,說道:“我會注意的,謝謝你告訴我,佳琪。”
當晚,蘇文文很早就睡了,但她卻注定無眠。
躺在床/上,蘇文文一直都在想着汪城的事,何佳琪的話,以及會議室中的戰鬥。
何佳琪是她的朋友,不會騙她。
汪城幫了她很多,她不想承認這一切都是別有用心的手段,可當蘇文文想要直接質問汪城時,卻發現自己連他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本來在汪城的開導下,蘇文文對于會議室中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快要想通,但現在連汪城這個人都有可能是虛僞的,蘇文文不知道他所說的自己是否該繼續相信着。
迷惘與失意中,漸漸的,蘇文文陷入了夢鄉。
暗沉的夜色中,裏安小區3號樓的樓下站着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
時間已經很晚,小區內已經幾乎沒有散步的行人,那男人站在路燈的照明範圍之外,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這樣的天氣,他也不覺悶熱,雙手上都戴着皮質材料的黑色手套。
他的左手中提着一個印有服裝店logo的袋子,袋子有些大,很平整,看不出裏面是否裝了什麽東西。
這男人從九點左右的時候就出現在這棟樓下了,似是因為平都糟糕的空氣問題,他戴了一個幾乎将全部面容都遮擋住的防護口罩,經過他周圍的人有因為好奇而向他投去目光的,卻都無法窺見他的模樣。
如今已經快要十點半了,他還等在樓下,并未離開,讓之前在心裏暗暗猜疑他是在等女朋友的4號樓小姑娘在上樓回家的時候都投來了可惜和心疼的目光。
視線一直落在上方的男人忽然低了頭,他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現在距離他所關注的那間房間滅燈已經有了四十分鐘的時間,看來她應該已經睡着了。
男人收起手機,再次擡頭确認那房間的燈不會重新點亮後,就轉身向着小區的大門走去。
他走的很慢,左手中的袋子随着他的走步前後搖晃,隐隐露出裏面的白色的布料,以及上面一點紅色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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