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

李凱也走了過來,他将鐵架床/上曾經用來綁縛覃久的鐵紅色圓環扣在了蘇文文的身上:“我也只需要她再多活一會兒,就夠了。”

李凱從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個瓶子,開始試圖接蘇文文身上流出的血。

蘇文文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量都随着血液流了出去,她開始感覺到了冷,只能勉強看清近前的人。

覃碟在看到李凱所做的之後,低垂的眼中漸漸被怒火充斥。

她知道,她的哥哥曾在這裏面對過相同的情況,甚至于,整套能力的剝取方法就是從她的哥哥身上實驗出來的。

覃碟猛的伸手,閃着寒光的刀鋒直接插/進了李凱的脖頸。

李凱完全沒有想到覃碟竟然會突然出手,他的臉上充滿了驚詫,感受到脖頸的疼痛以及火辣的窒息感,他知道,覃碟割破了他的氣管。

眼睛瞄向站在一旁的趙學安,李凱知道,他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因為,趙學安只要覃碟活着,至于李凱口中的方法,吳先生那裏也是有的。

不甘、憤怒火辣辣的沖上來,李凱試圖抓/住覃碟,卻被一道風刃削到了手上,斷了三指。

這個時刻,他仍然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以及刻骨的恨意。

火焰猛的包圍住李凱,連帶着也罩上了覃碟。

唯獨蘇文文所躺着的鐵架床,沒有半點火焰侵蝕。

趙學安的臉上這才顯露些急色,他上前一步,一道風刃直接劈向了李凱的頭,同時試圖操縱風分裂火焰。

可李凱雖然死了,火勢不減反漲。

Advertisement

覃碟也沒有想要躲的意思,她仍然保持着刺向李凱的姿勢,在火焰之中慢慢的露出一個誰也看不到的微笑,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啊!”趙學安怒吼一聲,一道風刃劈到了一邊的牆上。

覃碟死了。

他女兒唯一的希望就沒了。

不同于被他打壓追殺的控風能力者的稀少,世間的治愈者是真真正正的只有覃碟一人。

風刃亂射,劈到了一旁倒地的同伴,鮮血濺起。

趙學安卻不在乎。

他在這裏,從未真正在乎過任何一個人。

“學安?”

一個人忽然叫住了他。

趙學安回頭,只見門口站着錢啓林和其他幾個異能者,都是聯盟組織內的。

“這裏發生了什麽?”錢啓林問道:“雪楠說她收到了緊急代號,但我并沒有,後來總聯系不上她,我擔心出了事,約上幾個朋友就來了。”

正說着,錢啓林看到了一旁倒在地上的人:“這是……雪楠!”

他快步跑過去,抱起韓雪楠,卻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錢啓林對她身上的傷口進行檢查,竟然發現從後心灌入的致命傷口是出自于趙學安的手筆。

“是你殺了她?”錢啓林不敢置信的看着趙學安。

同時随他而來的人也都退到了錢啓林這一方,他們環視着整個房間,随便一人都知道這裏面經歷了何種的戰鬥。

“叛徒!”其中一人厲聲喝道。

“叛徒?”趙學安笑道:“我從來就沒把自己當做這裏的人,有何談背叛?”

“學安,我想聽你解釋。”錢啓林說道。

“解釋什麽?這裏的情況不是很明顯了,紅色的人也來了,他是紅色的人,背叛了我們。”另一人說道,擺出了戰鬥的姿勢:“趙學安,雖然你能力很強,但我們這麽多人,不會讓你這麽輕易的就走的。”

面對随時準備攻擊的對方,趙學安并未多說,直接卷起一道旋風攻向對方。

待錢啓林一行人避過這道攻擊後,才發現趙學安早已經不見了。

其中兩個異能者相互對視一眼,立刻很有默契的追了上去。

其餘的人在錢啓林的帶領下開始确認房間內的人的傷勢。

對于周圍發生的一切,蘇文文只有模糊的意識,聯盟的人暫時取得了優勢她竟然還很高興。

雖然,她快要死了。

疼痛感,灼熱感,窒息感,她覺得很難受,卻又像是有另一個自己從這些痛苦中剝離出來,在一旁站着冷眼旁觀鐵架床/上的自己。

錢啓林正在查看蘇文文的傷勢,從門口中忽然竄進來了兩個人。

準确的來說,他們兩個是被扔進來的。

正是剛剛追着趙學安出去的那兩個人。

他們被扔在地上,生死不知,一旁有人正要上前,卻被錢啓林制止住了:“別動,有人在外面。”

趙學安重新出現在了門口,他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幾個紅色組織的人。

雖然兩個組織的人打過照面的不多,但互相之間的照片信息都很熟悉,如今正面對上,每個人都知道,這是一場硬戰。

雙方誰也沒有說話,彼此對視,戰争一觸即發。

不知是哪一方先動的手,很快,房間內亂成一團。

像是有着某種共同的默契,沒有人會将攻擊打到已經倒地的人身上。

紅色組織這次前來支援的都是戰鬥榜上有名的人物,而錢啓林帶來的人雖然能力不弱,但相對于早有準備的對方來說還是處于弱勢地位。

蘇文文只能勉強聽到周圍的聲音,她完全不知道戰鬥到底進行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而且,那似乎和她也沒有關系了。

誰勝誰負都一樣,唯一的治愈者覃碟已經死了,她也活不了了。

臨近死亡,蘇文文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父母,短短一段時間掙的錢已經超過了她之前工作快一年的工資,可是如果她死了,那些錢也不知道有多少安慰的作用。

思維已經有些飄忽了,周圍的聲音漸漸的開始被蘇文文屏蔽,直到一聲大喊将她的思維精神都拉了回來。

“住手!”

這聲音之後,場上突然安靜了下,然後便是一人的聲音:“找死!”

這人随後又變得驚詫,話仿佛被堵在嗓子眼一樣,支支吾吾什麽都說不出來。

然後蘇文文看到了汪城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本以為那是幻覺,但在看到周圍紅色的人圍過來的時候,便知道他是真的來了。

“你是汪城,吳先生邀請你去紅色裏面談些事情。”一個人這樣說道。

汪城點點頭,然後看向蘇文文:“那這裏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後面自然會有人來處理的,現在你和我們走好了。”

汪城點點頭,卻感到自己衣服的一角被蘇文文扯住了,他低下頭,看到躺在床/上虛弱的快要死去的蘇文文對他說道:“汪城,我,我會殺,殺了你。”

汪城看向正上前要給他領路的幾人:“等下,我還有件事要做。”

說着,他俯下/身,吻了蘇文文。

這是個很溫柔的吻。

但蘇文文的感官已經快要崩潰了,她的意識不清,只感到汪城在吻她,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她覺得自己的嘴裏有股血鏽味。

蘇文文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的眼前竟然清明起來,甚至于她覺得自己的身上也開始有了力氣。

蘇文文懷疑自己是否已經死了,否則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體內有着某種力量,洶湧澎湃到要沖出她的身體。

疼痛、模糊漸漸離她遠去,她感到自己重新活了過來一樣。

這時,她聽到了兩個人談話的聲音。

“受了點傷後他們竟然這麽的軟弱,怪不得聯盟一直不成氣候。”

這是杜美美的聲音。

“活着的都解決了嗎?讓他們跟着我回到紅色中去,唯我的命令是從。”

這是譚致的聲音。

“還差個蘇文文,看她的傷勢,應該是活不了了,真不知道老師讓我帶這些人回去有什麽用。或許,如果你想在這裏殺了她報當初的仇我也會裝作看不見的。”

“很好。”

聽到譚致的答話,蘇文文感到了譚致慢慢的向着自己走了過來。

她拼命的想要掙紮,但整個人的身體還是沉的,完全動彈不了,試圖調動異能,卻好像被什麽困住了一般,同樣無法動彈。

聽到腳步越來越近,蘇文文心急如焚,體內的能量開始變得瘋狂起來。

然後,蘇文文聽到了美美不可置信的聲音:“你……”

“我忍了你很久了,這是吳先生的命令,你從最一開始,只不過就是個能量的宿主而已,現在,該把能力還回來了。”

“老……師……他……”美美話不成音,似乎是喉嚨受挫,什麽都說不出來。

“你已經知道汪城的事情了,對于吳先生來說,你已經不是個穩定因素了,安心的去吧,很快,你的哥哥也會去陪你的。”

一聲人體倒地的聲音後,蘇文文再也聽不到任何的美美的聲音了。

只聽到譚致在那裏處理着什麽。

蘇文文知道,他在收取美美的血。

同時,蘇文文越發的調動起自身的能量來,她直到,解決了美美之後,譚致如果發現她還活着,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捆縛住蘇文文身上的圓環忽然崩裂開來,聽到異樣聲音的譚致回過頭去,發現蘇文文飄在空中,正看着她。

她的衣服上腹部的位置裂出了一個大洞,周圍都是血色,然後透過衣服的空洞位置,本應該開口的腹部皮膚卻完好無損,仿佛從未受到什麽傷害一般。

譚致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什麽,一道鐵絲直接從他的胸口貫穿而過。

他下意識的低頭,鮮血從衣服上的心髒位置氤氲開來,他連頭都沒有擡起,整個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解決了譚致,看着周圍還活着的同伴茫然的樣子,仿佛一瞬間失去了主心骨的幽魂一般,蘇文文直接來到了美美的身邊。

她雙眼都睜着,似乎滿是委屈,銀色的長發被脖頸中湧/出的鮮血染紅,格外的凄美。

确定了美美的死亡之後,蘇文文又來到了譚致的屍體旁邊。

蘇文文看着譚致的屍體,他身上口袋中的各個東西都飛了出來。

兩部手機,錢包,還有一條項鏈。

那項鏈的挂墜是用熟悉的黑色材質雕琢而成的,看刻的樣子似乎是條美女蛇,這應該是譚致從杜美美身上扯下來的。

也許,這項鏈是美美口中的老師吳先生送給她的特別的禮物,只是這禮物,從最一開始就是作為要她命的東西存在的。

吳先生找到當初還是汪可的美美時,恐怕就是沖着她長大後這一身非凡的能力來的。

美美到死的時候,恐怕都沒有想到她的老師是這樣的人。

蘇文文來到美美身旁,幫她閉上眼睛。

然後她拿出手機,給這兩個人拍了照片,發給了汪城。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上面有個定位程序,而汪城就是跟着她才找來的。

可蘇文文同時也知道她神奇的複原也是因為汪城的緣故。

她有些看不透汪城這人。

只是經歷這次生死攸關的局面,她已經決定,要徹徹底底的遠離這一切了。

看着周圍仍然懵懵懂懂的曾經的同伴,蘇文文來到了組織內部的資料室和主控室,将關于自己的資料全部删除,同時給所有的夥伴發了緊急戰備代號。

然後,她便離開了。

相信其它人來的時候,應該會幫助留在那裏的同伴的,畢竟這個組織之中雖然有李凱和趙學安這樣的人,也有像錢啓林那樣的人。

一個月後,蘇文文戴着太陽眼鏡,躺在沙灘椅上,聽着周圍的人在海水中嬉戲玩樂的聲音,閉上眼睛,極為惬意。

她雖然在組織中的時間不長,但也獲得了不少的錢,拿着那些錢,她來到海城開了一個海灘度假地,生意倒也不錯。

蘇文文的父母也被她接了過來,在最初的不适應之後,她的父母也很快和周圍的人熟絡了,每天倒也是過得樂呵高興。

聯盟中現在的當家人是錢啓林,他也是唯一一個和蘇文文還有聯系的人了,蘇文文當初特意請求他不要洩露自己的行蹤,在蘇文文開啓新事業的同時,錢啓林也幫了不少的忙,兩個人的關系比起當初在組織中要近了不少。

零零散散的,蘇文文也聽到了一些關于汪城的消息。

他在跟着紅色的人去了那裏之後,去了會議室中和吳先生單獨面談。

沒多久,汪城出來了,手中緊緊握着一個手機,徑自離開,卻無一人敢攔。

而後來,紅色組織的人發現吳先生死在了會議室裏面。

吳先生的死亡帶動了整個異能界的一次大動/亂。

各個組織、自由異能者、臨時聚集地都發生了各種各樣的震動,然後整個異能界才發現異能者的各個角落都有他的勢力。

有死忠者試圖殺死汪城為吳先生報仇,可是都還未來得及近身就被汪城身旁一個控風異能者殺死。

久而久之,汪城鎮壓能力的兇名也漸漸的傳了出來,再沒有人敢去他那裏找死。

至于杜美美,或者說汪可,錢啓林在蘇文文的拜托下将她的屍體保存好還給了汪城,同時也締結了聯盟組織和汪城之間的友誼和和平。

汪城找了十多年他的妹妹,終于完成了夙願,可見到的只是妹妹的屍體,甚至連句話都說不上,不知道他是怎樣的感受。

只是他的感受,從我離開開始,就和我再也沒有關系了。

陽光之下,蘇文文笑了笑。

不遠處的人正在玩沙灘排球,大力之下,排球被打到了自己的旁邊。

感到有人跑過來,蘇文文仍然閉着眼睛,享受着這一切。

來人卻在她的身旁站住了。

感受到被注視的感覺,蘇文文睜開眼睛,剛要說話,卻愣住了。

汪城正站在她的面前。

“你來做什麽?”

“你在等我,不是嗎?”

陽光之下,汪城的笑一如曾經般帥氣迷人,蘇文文也笑了,她摘掉自己的太陽眼鏡,随手一扔,跳起來撲向汪城,吻了上去。

她抱住了他,很緊,再也不願松手。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