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顆星球
第2章 第二顆星球
這時候小道消息就顯得極為重要,陳望剛打算開口說時,餘光裏忽然瞥見一個頭發兩鬓有些斑白的中年女人胳膊肘間夾着書從教室的窗口經過,看樣子是要進教室。
他連忙推了推喻時,飛快說了聲:“任老師來了,你快轉回去。”
江昭聽到聲音,也不和她們閑聊了,拿着水杯迅速坐回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把書和卷子都放在了桌子上。
話到了嘴邊說不出來憋的很難受,陳望還是沒忍不住,趁着任秀華往講臺上走的時候,湊到喻時背後,小聲快速說道:“豈止是厲害啊,完全就是這個。”
他将胳膊伸出去,搭在最前面的桌角處,好讓喻時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兩只手都豎起的大拇指。
喻時來了興趣,偏頭小聲問他:“那我呢?”
陳望立刻就把其中一個掰了回去,只留給她一個。
二分之一?
喻時眉心一跳,那也不是不可以......
然後她就看到陳望指了指上面的指甲蓋:“你是這個。”
喻時:“......”
真想錘爆他的頭。
畢竟下一節是任秀華的課,兩人沒有多聊。
“入室即靜入座即學”這個課訓在他們剛入學的時候,班裏的學生就幾乎被任秀華耳提面命地一個個提醒過。
所以在她來了教室以後,原本吵鬧的教室倏地就安靜了下來,低下頭翻開卷子開始刷題。
Advertisement
按照以往的慣例,任秀華進來以後會先往黑板上拿粉筆寫兩個題,然後再叫同學上去做,可今兒剛進來,把書放在講桌後,先往教室掃了一眼,然後目光定格在靠窗的第三排。
“喻時。”
喻時心頭一震,還以為自己剛剛和陳望小聲聊天被她看見了,心裏立刻打起小鼓,低垂着臉,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任老師我......”
“我出去打個電話,你上來講臺,拿着我的書抄兩道題,抄完出來告我一聲。”
有些出乎意料,但作為她的數學課代表也在情理之中。
喻時摸了摸鼻頭,應了一聲後便從座位中出去,把凳子往後踢了踢,撞了一下還趴在桌子上幸災樂禍的陳望。
上了講臺,她接過任秀華遞過來的練習題後,便捏着粉筆往黑板上抄題,餘光裏看見她拿着手機快步走出了教室。
見任秀華出去,原本安靜下來的教室慢慢出現了一些小聲碎語,可擋不住門外的聲音傳進來。
外面的樓道空曠,再加上任秀華打電話的聲音不低,所以喻時仰頭在黑板上抄題的時候,任秀華說的話不時就傳入了她的耳裏。
“什麽?你報道完就走了?不是,學校這還沒放假,你倒是先給自己放假了?你現在立刻馬上就給我來學校......喂...喂!周聿也——!”
“啪——”是與此同時手中的粉筆因為用力被折斷的聲音,喻時将斷掉的那一截握在手心,雖然表面正低頭看題,可心思卻不由得已經跑在了外面的通話聲音上。
還是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任秀華生這麽大的氣了,這究竟是哪位何方神聖啊……
從話語聲來看,和她打電話的應該是個學生,還是個不服管教的。
周玉......也?
不是她們班的,那就是......
喻時立刻就想到了她教的另一個班,高一數競班。
任秀華不光是她們班的數學老師,還帶着數競班的班主任。
能讓她這麽生氣,卻沒有辦法只能在電話裏多數落幾句,喻時一時還真沒想起來,那班裏面還有這麽一個人物。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腦海中響起剛才陳望對她說的話,捏着粉筆的動作一頓,她的眉心閃過幾分詫異。
難道是那個轉學生?
“抄完了沒?”
耳旁忽然有聲音傳過來,才意識到任秀華不知何時結束了通話,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
喻時轉過身,朝她溫和乖巧地笑了一下,把粉筆放在了桌子上。
“抄完了,任老師。”
“行,你下去吧。”
任秀華因為剛才的事情眉心的愁雲悶氣還沒完全散去,心情不好,班級裏的氣氛也跟着壓抑了起來,連着點了三四個同學上去,過了十來分鐘,看着黑板上的解題步驟,她臉上的氣意不減反增:“你說說你們,高一馬上就結束了,解個題還是磨磨蹭蹭的,這個第二道題,誰還有更好的解法?”
她用力拍了拍黑板,震的發響,下面學生的頭垂的也越來越低,更沒人敢上去解題了。
“任老師,我來吧。”
喻時舉了舉手,在看到任秀華點頭後,她上了講臺,将早已經在草稿上得出來的答案按照步驟寫在了黑板上。
在寫到最後幾步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捏着粉筆的手互相搓了搓,然後又低下頭迅速寫着。
因為做到這裏,她忽然看出來,這是去年高聯初試裏面的證明題的變式。
“你做過原題是嗎?”
在她寫完以後,肉眼可見的,任秀華的神色平緩了很多,偏頭問了她一句。
喻時猶豫了一瞬,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任秀華了然,轉過身,從講臺上她拿過來的那堆練習冊中抽出一張卷子來,遞給喻時:“你今天下去,把這個卷子上的題試着做一做,如果不會也沒關系,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等散了學,陳望還在問數學課上那道題,因為覺得那道變式不是很難,所以便在課間問喻時拿了原題,她直接寫到紙上回遞給了他。
沒想到這一解,竟過了一節自習還沒解出來。
而喻時一直在做任秀華給她的那套卷子。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很快發現這張卷子有一些不對勁。
這個難度不是屬于普通學生的數學測試水平,已經接近了奧賽水平,如果她平時沒有經常刷奧賽題,這套題做下來還真有些棘手。
任秀華不會讓她平白無故做這麽一套難度大幅度提升的卷子,喻時撐着腦袋認真想了一會兒,一時也沒想清楚任老師讓她專門做這份卷子的主要目的是什麽,幹脆就不想了,打開包準備把它夾進平日裏她刷的那堆題裏面。
可是,剛打開書包,看到裏面的書,她一愣,連忙伸進手去到處摸找。
摸不到後,又一股腦地把包裏的書全倒了出來,還是沒找到。
難道是臨走時忘帶放在家裏書桌上了?
現在這個點,不知道她媽回去了沒有。
萬一看到……
一想到這裏,喻時眉心的糾結和煩躁越發地濃厚了起來,根本沒有辦法再在這裏多待一秒。
而在她身後的陳望還在後面微微側着身子伏在桌子上皺着眉頭苦巴巴地解題,最後還是不堪忍受地放棄,咬着筆頭看着前面正在着急找些什麽的女孩,決定開口求助。
還未來得及張嘴發音,就聽到前面的喻時忽然“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就開始把桌子上那胡亂倒出來的書又一本一本全都塞進去,拉上拉鏈後迅速推開椅子,朝教室外面跑了出去。
陳望當下有些迷茫地撓了撓頭。
不是,教室有狼嗎?
跑這麽快。
萃仁每天下午放的還是比較早的,尤是高一年級,一般下午上完課,再上一節晚自習就可以回家,但現在将近期末,很多學生都會自主留下來,多上一到兩節自習。
現在還是傍晚六點多,學校教室裏的人還蠻多。
喻時匆匆忙忙跑到樓下,來到教學樓下的車位,把自行車的鎖解了之後,就準備把它推出來,可車頭好像被什麽卡了一下,因為用的力又急又大,自行車沒推出去,她倒是先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了幾步。
要不是把着車頭,她估計就能當場摔個狗啃泥。
真是屋漏偏遇連夜雨,好事不來壞事多磨。
喻時扭着郁結的眉毛,小聲哀怨地嘀咕了一聲後,壓住內心的急躁和不安,半蹲了下來。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卡住了她的車輪子。
這一看不要緊,看了差點氣背過去。
這是哪個沒長眼的玩意兒居然把他自己的自行車鎖挂在了她的車輪子上?
想到她媽馬上就要回家,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看到她落在家裏的那一堆歷年數競題,喻時心中警鈴已經大作。
而她居然不得已還在這兒研究怎麽開鎖,氣的喻時忍不住擡起腳重重踢了幾下那個破鎖,心中把這輛自行車的主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才算解恨不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喻時額上的汗也愈來愈多地凝聚起來,她等不上這輛自行車的主人什麽時候來,在心中惦量了一下賠付自行車鎖和被她媽發現哪個後果更嚴重後,喻時最後還是果斷跑去門房,向門外大叔借了一個大的老虎鉗後,跑過來使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那個鎖撬開。
自家小粉重獲自由,她也跟着終于松了一口氣,如釋負重般抹了把自己額上的汗,把自己的自行車慢慢從車位上推了出來,但也沒有忘記從包裏翻出一張紙匆匆寫上自己的聯系電話,想辦法把它夾在了那輛自行車,便不敢再有半分耽擱,連忙離開了這裏,朝家中飛快趕去。
等氣喘籲籲地騎着車子到樓下後,在停車的時候,正好偶遇小賣部的周廣平提着小板凳下完棋回來。
周廣平是樓下開小賣部的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每天也看着精神氣兒很好,身子骨挺站的很直,充滿皺紋的眉骨眼間也能見的老爺子當年的英姿。
見她騎着車子回來,他背着手笑呵呵地問喻時:“今兒怎麽回來得這麽早?這天氣熱的,先去我那兒吃根雪糕歇歇?”
喻時連忙擺手,溫和地笑了笑:“爺爺不用了,我有點事先回來一趟,我媽還沒回來吧?”
她指了指樓上,音調降了下來,小聲說了一句,一張小臉上滿是謹慎和緊張。
周爺爺立刻明白了,眼眯着爽朗地笑了笑,也跟着放低了聲音,搖了搖頭:“你媽她還沒回來呢,你快上去吧。”
他在這裏開小賣部的時間很長,這樓上樓下住的都是老居民,也都認識他,再加上性情好,人緣也是極好的,無論這裏的人是回來和出去,看見周爺爺在這裏下棋,多少都是要打聲招呼的,喻時的媽媽也不例外。
所以聽見他這樣說,那應當是百分百她媽沒有回來了。
喻時這一路上的提心吊膽終于放下來些,向周爺爺彎了彎唇。
“謝謝周爺爺,那我先上去了。”
周爺爺點頭應和後,便挪着步伐往回走,邊走邊若有所思地自顧自說了一聲。
“估計那小子應該也快回來了......”
而此時,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左手提着校服外套,從教學樓走了出來,他的皮膚偏白,相比于其他學生,身上的夏季校服相對于要更新一些,但卻很稱身,少年氣兒十足。
他邊打着電話,邊往停車區走過去,聲音散漫。
“嗯……那個一班的班主任非要我來學校和她談話,便來了一趟……我出來了……你把車停哪兒了?”
邊說着,他已經走過去那堆并排停放着的自行車,開始按照電話那方描述的位置找自己的車。
繞了一圈,他擡腿走到停車場的靠後地方,終于找到了電話那方所描述的大致地方。
找是找到了,可他的目光卻定格在了一個歪斜着停靠的自行車上,抱着肩篤在原地沒有上前。
因為此時此地,他的捷安特就像一個被打爆了的士兵一樣,垂頭喪氣地變成了敵軍的俘虜停靠在那裏,車頭往回扭着,車身被随意地擺在一旁,而那把自行車鎖已經像是被随意丢棄的麻繩一般,被人撬成兩截,大大喇喇地躺在車輪的旁邊,樣子莫名地凄慘。
電話那邊的聲音還在繼續:“聿哥,找到沒?我告訴你,我可是給你找了一個好車位,絕對安全,鎖也給你上的死死的,就是鎖的時候比較着急……”
半天聽不見他回應,又大嗓門地“喂”了兩聲,才聽到周聿也有些輕漫的嗓音。
他這才終于擡腿懶散上前,然後在那輛自行車面前徐徐蹲下身子,把手機夾在耳邊,然後将殘缺的鎖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帶着絲不可思議的輕哧:“不是,現在撬鎖都這麽光明正大的嗎?”
——
天已黑,點點繁星綴于其中,伴随着外頭蔥郁的枝頭上不時傳出來的幾聲蟬鳴,卻更顯夏夜的靜谧和寧靜。
屋內,安靜一片,偶爾有紙面摩挲過的沙沙聲。
“喻時,寫的怎麽樣了?”
直到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安靜如懸浮在空中的水泡被震破。
女人推開門走進來,看到坐在窗口邊書桌上正埋頭刷題的女孩,還算繃着的神色緩和下來,走過去撫了撫她的背。
“坐直些。”
走過來後,她的目光順勢就落在了喻時正在做的卷子上,卻沒有注意到女孩有些僵硬的脊背。
趁着她的注意力在桌子上的卷子上,喻時借着調整姿勢的動作,探了探腳尖,把桌腳最底下露出來的一小點白色紙角踢了進去。
唐慧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只顧着低頭,大致掃了一眼她正在做的物理卷子,回想了幾秒,這才慢慢說道。
“我看了你最近幾次模拟考試的成績,都還不錯,穩定全校第七八名這樣,快到了文理分班的時候了吧,到時候你就直接選理,我記得你是物理好像相對于其他門學科差一些,等放假了你把這門再好好提升提升。”
喻時握着筆的手一頓,方才因為擔心被發現而高吊起來的心的溫度頓時降了下來。
她微抿了下唇,黑黑的眸子垂下兩道目光,靜靜地盯着胳膊下面壓着的那一套印刷着白紙黑字的物理卷子,上面的字眼兒就像一排排被曬幹了的螞蟻腿整齊地排在那兒,好像一用力就能全都吹走似的。
“好。”
她安分乖順地回答了一聲。
唐慧有些滿意地點了下頭,又輕拍了下她的背,沒有再說些什麽,便轉身出了房間。
房門再次被安靜地關上,空氣凝滞了一瞬,然後就見得原本安分筆直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慢慢呼吸了幾秒,彎躬下了腰,把藏掩在桌腳後面的數競真題卷拿了出來,壓在了剛才做的物理卷上。
好險,剛剛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幸好今天下午回來的夠早,她媽也沒有看見她落在桌子上的數競題。
可這會兒明明她媽已經走了,喻時手中的那支筆卻遲遲沒有再擡起來。
卷子上面的那些的螞蟻一時間好像活了一般,全都不自覺沿着青色的血管鑽進了她蓬勃的心髒,讓她心頭止不住地開始發癢。
終于,沒捱過幾秒鐘,她嘆息一聲,把頭無力地往桌子上一磕,手中的筆也重重扣回在了桌上。
怎麽就只能注意到這些呢?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