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顆星球
第42章 第四十二顆星球
而喻時看見在她說完那句話後, 男生明顯一瞬間變得呆滞的神情,一時間反而在她那裏坐實了內心的想法,當下兩側的眉毛往下壓了壓, 因為撇嘴, 臉頰兩邊也稍稍鼓起來些。
“周聿也, 你就是不想和我做同桌了……”
因為氣憤, 她将那些棒棒糖全一股腦推在了他的那邊, 瑩潤秀挺的鼻子也跟着皺了起來,一臉不滿地看向對面一臉懵逼的周聿也。
“誰要你的糖?拿走!”
越想越生氣, 連帶着聲音也高了起來,把糖推過去之後,她直接扭過頭,留個圓圓的後腦勺對着他,整個人現在就像一個小火山一樣,渾身上下只表達出一個意思。
她現在很生氣,不要過來惹她!
周聿也沉默了十幾秒,最後幾乎要被這無厘頭的黑鍋給整氣笑了, 幽幽從容地對着那個茸黑的後腦勺說了一句:“喻時,你在發什麽神經?”
喻時語氣越發地憋屈,但還堅持倔強地沒有扭頭:“不然你突然這麽反常對我這麽好幹什麽?”
周聿也冷淡反嗆:“那剛才是狗生氣了?”
喻時:“……”
她不說話了, 可還是倔着背對着他。
周聿也有些無奈地輕啧了一聲, 也沒任憑着喻時在這兒跟他發無厘頭的脾氣,直接擡起手壓着她的腦袋, 朝着他這邊轉了回來, 然後身子微微前傾, 目光緊緊盯住女孩有些難過而耷拉下來的眉眼。
明明他還有些氣,但看見她這副模樣, 那股子氣也随之消失地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無奈和低頭,語氣也跟着放軟,帶了幾絲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哄意:“再說,你不說清楚,我怎麽解釋?”
喻時眼圈紅紅地擡眼看他:“那我每次和你讨論吵那些題,你為什麽每次都愛答不理的,一副是我無理取鬧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唱獨角戲真的很奇怪……”
周聿也純黑的瞳仁落在她因為委屈而變得皺巴巴的臉,盯了好幾秒,最後有些服氣認輸似地低低嘆了一聲,下一秒轉過身子從桌兜裏掏出一個筆記本來,然後翻開扔在了喻時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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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時,冤枉人也得講究個真憑實據吧,我愛答不理你?我不管你?那這段時間我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把你每次和我有不解和糾結矛盾的題和知識點全都寫下來,然後按你的思路重新捋一遍,看對不對,能捋順下來就把每個步驟都寫下來,理不下來就把最優的方法寫在旁邊,怕你又跟我鬧,再把你說的方法,有疑點和錯點的都标注出來,不和你吵,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你需要更高效率地去學習,喻時,你那點腦子能不能別光顧着解數學題,也多想想我?”
周聿也說的不慢也不快,但聲音很平,一下都不帶喘地說完好幾句話,說話途中,尤其是五官分明的那張俊臉,神色很淡,還帶絲涼意。
但最後一句話說的太過順口自然,等那幾個容易讓人多想的字全部從嘴邊吐出去之後,周聿也跟着愣了愣,面色出現了片刻的怔忪,但很快就恢複了自然,一雙眸子黑黑沉沉盯着面前的女孩。
喻時被他這一連串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目光落在周聿也拿出來的那個本子上,她擡起手去翻了翻,才發現裏面全是一些很眼熟的題。
大多是每次他和她有争議的題,都被他特別标記出來,然後下面跟了詳細的解題步驟。
她以為他已經忘了,可他卻在每個休息的間隙中,将她提到過的題全都寫了下來,認真地去解決完每一道題。
最新的一頁上面寫的是他和她今天剛吵完的那道幾何題,剛剛把題寫上去,他還沒來得及去寫解題步驟。
周聿也見她目光落在翻開的那個本子上,無聲地嘆了口氣:“原本想着把今天這道題整理完給你的,沒想到……”
他漆黑無垠的眸子裏似笑非笑着,嗓音淡薄:“某人自己等不上了,非要哭着喊着說我欺負她。”
喻時:“……”
就跟往原本平靜的湖面上連續一個深水炸彈似的,喻時被這一通反轉炸的措手不及,白皙的小臉變得有些微微紅,不乏有幾分害臊和丢臉,她想要去把那個錯題冊拿起來,也不知是心虛啥的,手剛摸過去,就在周聿也冷淡的眼神裏慢慢縮了回來。
喻時有些心虛地挪開視線,撓了撓腦袋,結巴說了一聲:“你對我還……還挺好哈。”
有一說一,快比得上她爸對她好了。
況且,這這這……誰能想到,自己朝夕相處冷淡拽酷的學霸同桌就喜歡當個悶不作聲的活雷鋒?
喻時覺得自己錯了,但錯的不多。
周聿也立刻接話:“不,是我瞎了眼。”
喻時:“……”
雖然但是,知道錯誤并及時道歉的孩子就是好孩子。
喻時在心裏誠摯地默念了三遍這句話,然後将目光投落在自己眼前那些花裏胡哨的糖果上,幾秒後,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挑出一個來,拆了包裝袋,十分虔誠地遞在此刻堪比冰山的同桌面前:“那什麽,我知道,這次就算說破了天,千錯萬錯還是我的錯,不過您就別氣了,氣壞了對身體多不好啊,吃點糖消消氣。”
周聿也輕呵一聲,絲毫沒領情。
喻時左瞅瞅右瞅瞅,繼續一鼓作氣進行勸服安慰:“關鍵是,氣壞了身子,這身子也包括腎啊,你知道的,這男人啊,腎不好可是大事啊,你不為自己考慮,你也得為你未來的老婆考慮啊……”
眼瞅着面前的女孩喋喋不休,越說越起勁,明明話題已經歪到天際了,還一副覺得自己都說在點子上的正經神色。
周聿也深深吸了一口氣,下颔線越繃越緊,但肉眼可見的,臉色是越來越黑,嘴角更是無語地抽了起來。
聽到最後一句話,他直接給氣樂了,對上喻時那一雙澄亮圓潤的黑眸,舔了一下唇角,語氣散漫道:“行啊。”
喻時:“?”
周聿也挑了下眉,神情漫不經心着:“不是多為我未來的老婆考慮麽?”
他嘴角叼着發痞又有些混的笑意,漆黑的目光深深地盯着面前的女孩:“我得給她好的體驗才行,你說對不?”
喻時呆愣了一下,對上他一點也不避諱的夾雜着淺淡笑意的目光,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對吧。”
周聿也因為她那兩個字,眼裏還有些發淺的笑意驟深。
見他的神情比起剛才來說舒坦了不少,喻時趁熱打鐵地小聲探尋了一句:“所以你現在……還生氣嗎?”
周聿也盯着她一副是真誠心實意認錯悔過的模樣,這才從喉間發出一聲輕飄飄的“不了”來。
但喻時還是耳尖地立刻聽見了,頓時喜笑顏開,像得了釋令一般,解除了身體的禁锢,伸出白白的手指頭把那些糖立刻全都撥到自己這邊來。
她還是惦記着這些糖的。
畢竟糖白給白不要嘛。
然後她又把這些糖規規矩矩地劃分成了三份,準備把其他兩份分給江昭和陳望。
剛把其中一份糖弄過自己這邊來,耳邊就響起了周聿也漫不經心的聲音。
“喻時。”
喻時神色頓時變得警覺,就像森林裏的小鹿突然被人發現一樣,有些驚慌,還透出幾分傻氣兒來。
她下意識攏住那些糖果,朝周聿也扭過頭去:“怎麽了?”
周聿也對她那一副護食的緊湊樣逗樂了,但還是将那點笑意憋在眼裏,微彎着眉眼,擡起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略帶些安撫的意味。
但或許是很少這樣做,動作有些生硬,而且力度也沒有用好。
喻時猛地抱住頭,有些郁悶地擡起頭看他一眼:“你打我頭幹什麽?”
周聿也;“……”
幾秒後,他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擡起清隽的眉眼,正兒八經地看着她,語氣沉穩而又平靜。
“喻時,無論參加什麽比賽,不要太緊張,也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喻時微微愣住,擡眸看向周聿也。
周聿也将一顆棒棒糖拆開塞進了她的嘴裏,直接将她的半邊臉都變得鼓了起來,圓圓的,就跟吃着松果的松鼠一樣。
“這段時間,你把自己逼的太緊了,所以情緒才很容易失控,容易想些有的沒的。”
他微擡着眉眼,平平淡淡地朝她看過來的那兩道目光,明明沒夾雜着什麽具體的情緒,卻讓喻時莫名心上一靜。
之前那股子莫名起來的煩躁和不安在這一刻終于找到了源頭。
喻時沉默了幾秒,偏過頭,語氣平緩卻又有幾分迷茫地擡頭看他:“我緊張了嗎?”
周聿也一聲不吭地看向她。
喻時抿了抿唇,收回目光來,托着腦袋目光有些空洞地看向前方:“你說,如果我過不了初試,那我堅持這麽久以來的數學,還怎麽繼續走下去呢?”
周聿也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眉稍微挑,看着她,嗓音散漫,帶着聲輕哧。
“所以呢,你要放棄?”
又是一陣沉默。
喻時慢慢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桌子上放着的錯題冊,重重吸了口氣,方才蒙了薄霧的瞳仁此刻變得清明了一些。
“我不會,我永遠也不會。”
周聿也勾了勾唇,意料之中地伸了個懶腰,将身子松垮地靠在牆上,微垂着眉眼去看面前的女孩,嗓音平靜而又沉穩。
“喻時,只有自己真正去熱愛那個東西,它才有奮鬥的價值,而且,考驗和機遇只會留給有能力去跨越的人,既然它出現了,那我們便去不遺餘力地去做,但凡事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先使自己的內心強大起來。”
他明白她的焦灼,她的緊張,可并不想讓她被這些情緒幹擾地太厲害。一幹擾,就容易想些七七八八有的沒的。
尤其是關于他的事,可不能給這丫頭片子留下他一點不好的印象。
兩人難得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這些,喻時聽着聽着也感觸了起來,偏過頭忍不住問他:“你之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他比她進入數學競賽要早得多,經歷過那麽多大大小小的數學賽事,心态應該早就練就出來了。
可當初的他,又是怎麽克服的呢?
周聿也想起什麽,眸子深了深,但很快就把這點異常掩了起來。
“經歷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克服了。”
喻時點了點頭,摸着下巴忽然又問了一句:“周聿也,那你之前也對你的同桌這麽好嗎?”
又是口頭安慰祝福的,又送糖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聖誕老人呢。
想到這裏,就忍不住聯想到周聿也穿着紅大衣戴着小紅帽站在聖誕樹旁邊的樣子,喻時嘴角狠狠一抽動,差點沒忍不住笑出來,結果一偏眼,就對上了周聿也發涼的目光。
她上揚的唇角立刻收回,規規矩矩地乖巧坐好。
“只有你。”
啊?什麽?
他說的語速有些快,有些低,喻時一時沒有聽清楚,歪着頭好奇地瞅向他:“你剛剛說了句什麽?”
看見她那一副無辜真誠的樣子,周聿也眉心跳動了一下,嗓音冷冷:“喻時,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再說一遍?”
喻時立刻攤手:“我不是,我沒有,我是真的沒聽清楚。”
周聿也微嗤一聲,但還是将清瘦的身子坐挺了一些,然後用那一雙深刻濃黑的眉眼對上喻時怔住的神色,嗓音緩慢地說了一句。
“沒有別人,只有你。”
低緩溫柔的男生嗓音,仿佛還殘存着溫度,直接讓喻時呼吸一滞,腦海也跟着放空了一下,眼前還是周聿也專注回答自己問題的模樣。
呼吸像直接放成了慢倍速一樣,喻時前後困難地吸吐了幾下鼻間的空氣,卻無法忽視自己胸腔裏的那顆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
什麽叫,只有她啊……
周聿也叫了一次她的名字:“喻時?”
她就跟剛回了魂一樣,突如其利的一生呼喚讓她精神振了一下,往後有些着急忙慌地退了退:“我……我知道了。”
她搬着椅子,把正對着他身子的方向改成了側對着,她面對着講臺黑板前方。
可發着粉的耳垂和臉腮還是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可周聿也看她臉頰上騰出兩片粉紅色的雲霧,頓時饒有興趣地揚了揚眉:“你臉紅什麽?”
還不是你小子剛才說那一句話就跟告白似的,還頂着那一張帥臉。
突然來這麽一下,她這毛頭小女孩還有些受不住。
喻時耷拉着眉眼,在心底裏一連吐槽了好幾聲,但畢竟還要點面子,還是故作淡定若無其事地回了一聲:“臉紅?沒臉紅啊?”
她擡起手往旁邊扇了扇風:“剛才就是有點熱而已。”
周聿也似笑非笑地就看着她在那兒演。
等演不下去了,喻時這才将注意力放在他剛才說的話的意思上面。
“什麽叫沒有別人,你以前都沒有同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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