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第 12 章

到賓館後,吳邵抱着睡着的傅南生上樓。

“唔……”

淋浴熱水直面而下,傅南生難受地哼哼,人依舊不見醒。

吳邵氣極,用力搖晃他,拍打着他軟軟的臉,“傅南生,傅南生,醒醒!”

他千裏迢迢趕過來,不是為了看他和別人說說笑笑,回來就睡大覺的!

“不醒是吧?正好!”

吳邵一伸手,傅南生身上可憐的衣服就被撕扯幹淨了。

傅南生瑟縮了下,不自覺伸手,抱住了吳邵的脖子。

那雙柔軟紅潤的嘴唇距離不過一寸。

吳邵當然不客氣,重重吻了上去。

傅南生發出細弱的哼聲,更是加重了吳邵摧殘的欲望,他雙手抱起傅南生的腿,将他整個抱起來,抵在牆面上。

傅南生前面是火熱的吳邵,背面是冰涼的大理石,嘴又被堵住,嗚嗚地喘不上氣,他覺得自己像是溺了水,想要抓住浮木,一雙胳膊纏繞得更緊了。

“乖,松一松。”吳邵短暫退開,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唇。

“啊,嘶……”傅南生終于被這一咬疼醒,睜開迷蒙的雙眼,濕潤的眸子閃爍,在看清了眼前人的臉龐時,害怕地顫抖了下。

“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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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邵……”

看來還沒醉得太徹底。

“那你怕什麽?”吳邵啄一口他的唇問一句,“我對你不好嗎?”

“你想拍他的戲我是不是讓你來了?”

“我以前還幫過你,記得嗎?”

“怎麽就對別人笑,不對我笑呢?”

傅南生近距離看着吳邵的眉眼,感受唇上不斷由他帶來的壓力,伴随着水聲,他聽不太清吳邵的問話,只是不斷眨眼,好像下一秒又要困得睡過去了。

“你別想睡了。”吳邵再次狠狠咬上他的唇,成功讓他本就紅腫的唇滲出血。

吳邵很滿意地舔上他唇角的血,将人從浴室轉移到客廳沙發上。

空調冷氣很足,兩人身上都是水珠,吳邵順手拿起沙發上的薄毯裹上傅南生,然後脫掉自己礙事的衣服。

“吳邵。”

傅南生叫他,聲音軟軟的,怎麽會有男生能發出這麽好聽的聲音呢。

吳邵很受用,目光懸在傅南生上方,溫柔又霸道,“嗯?”

“你教教我……”

“嗯?教你什麽?”吳邵心神蕩漾,靠近傅南生嘴邊。

“教我臺詞……好不好?”

就這個?

吳邵生氣去咬傅南生的臉,留下一口牙印子,滿意地咧嘴笑,“臺詞用得着教嗎,後期有人配音。”

“我說不好,總是很平……”傅南生好像根本沒聽見吳邵的話,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

吳邵更生氣了,這種緊要關頭,傅南生還能想這些!

怪自己了,吳邵忍了那麽久的渴,到了此刻還能忍,是他善待傅南生,苛待自己了。

還好,他們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

傅南生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先是七八歲的樣子,表弟要玩他的小熊玩偶,他哭着不給,外婆跑過來打他。

“要讓着弟弟啊,怎麽一個玩具都不給弟弟玩!”

他哭得更大聲的時候,媽媽跑過來,把他抱在懷裏,護着他。

“就是不給弟弟玩怎麽了,這是南生他爸留給他的,除了南生,誰也不讓玩!”

媽媽的懷抱好溫暖啊,傅南生在感嘆的時候,突然覺得越來越熱,他仔細一看,是媽媽的身體燃燒成了碎片,他害怕得大叫,然後發現自己在孟家別墅的院子,院子裏滿滿的全部是紙鶴,把大門都淹沒了。

傅南生雙手捧起紙鶴,将臉埋入進去,再擡起的時候,一張笑臉驀地近在眼前。

他吓得想往後退,才發現紙鶴已經堆積過來,快到他的胸口,他根本動彈不得。

“傅南生,你相信紙鶴能傳遞思念是吧,那讓這些紙鶴送你上路吧,好不好,哈哈哈。”

那張笑臉正是孟廣旭,他好像是漂浮着的,紙鶴沒有淹沒他,而傅南生自己,則是眼睜睜看着紙鶴将自己一點點吞沒,窒息、絕望、害怕,種種情緒擠壓,在崩潰的邊緣時,終于,傅南生醒了。

入目是肉色健碩的胸膛,傅南生雙手撐在上面,感受得到一下一下平穩的心跳。

昨晚上的記憶蜂擁而至,傅南生倏得紅了臉,荒誕夢境帶來的不安似乎也被掩蓋,他緊張縮手,剛一翻身,腰間的手臂将他緊緊拉回,這下變成後背貼在胸膛上了。

“再睡一會兒。”吳邵的聲音穿過耳膜,讓傅南生後背起了雞皮疙瘩。

“不行,要起了……”

“啧。”吳邵不滿咬他後頸,“苒苒跟我說,你們今天休息。”

“是休息,不過我要研究劇本。”

傅南生不斷地蠕動掙紮,吳邵生了氣,掀開被子抓住傅南生肩膀将他翻轉過來壓在身下,手上用了力氣,肩膀很快紅了。

吳邵剛想繼續動作,床頭的手機震動。

他微一撇嘴,伸手抓過來。

是趙寅輝。

“怎麽了?”

“有通稿出來了。”

吳邵皺眉,“怎麽說?”

“說你是gay。”

吳邵咬牙,“操。”

趙寅輝語氣平靜,“都是些小的營銷號,評論走向在說不信瓜,不傳瓜。”

事态雖不嚴重,但藝人最是讨厭這種營銷號發出的捕風捉影的消息,澄清和起訴都嫌浪費人力精力。

不過,這也早在吳邵和趙寅輝預料之中了。

“哼。”吳邵無所謂地哼哼,“想不到他這麽急不可耐。”

“不管?”

“不管。”

“好。”

電話挂掉,傅南生看着吳邵的臉變得冷硬,不由心底跟着生出緊張,“怎麽了?”

吳邵扔了手機,撫摸傅南生的臉,突然蹙眉,“怎麽黑了?”

傅南生撇臉,“曬黑了。”

“你不是只有文戲,沒有打戲嗎,訓練的時候随便練練,偷偷懶都不會?”

傅南生正視吳邵,出言諷刺,“你就是這樣拍戲的?”

“哼,沒必要認真。”吳邵翻身起床,給了傅南生喘氣的空間,“等你拍幾部戲就會知道,這個圈子根本沒有人在認真做事。”

“你胡說!”傅南生随後起身,臉漲得通紅,“你根本就是在自以為是。”

吳邵穿上衣服,無視傅南生的話,打給陳苒苒,“苒苒,送早餐。”

傅南生一聽陳苒苒馬上要來,趕緊也穿上衣服,身體搖晃到衛生間,吳邵緊跟着他堵在門口。

“幹嗎啊?”傅南生着急的時候,聲音帶着嬌氣。

“一起洗啊。”吳邵說得理所當然。

傅南生不想跟他争辯,無奈點頭。

“嘶,我的嘴……”站在鏡前,傅南生發現下嘴唇右側有個結痂的傷口,不由愣愣的碰觸。

“別動。”

“你!”聽到吳邵的聲音,傅南生才明白,一定是他幹的好事。

怎麽辦呢,劇組只休息一天,明天要是還不好,可怎麽解釋呢。

兩人剛洗漱好,陳苒苒送來了早餐。

“吳少爺。”陳苒苒小聲問,“真的不要緊嗎,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怕保護不了你們啊。”

吳邵勾起冷笑,“怕什麽,就算被認出來了,他們也吃不了我,再說,不是說這裏地廣人稀嗎,劇組的位置又極隐蔽嗎,哪裏找得過來。”

“嗯,倒也是。”

渝州不僅偏遠,而且地大,《尋夢》的劇組又在遠離渝州市區的沙漠,這家被承包的賓館還是好不容易找來的,不是劇組的人很難尋進來。

“趕緊走吧。”

“好嘞好嘞。”陳苒苒樂呵呵地和傅南生說,“南生,拜拜哦。”

傅南生被感染,微笑回應,“嗯,拜拜。”

陳苒苒出門後,傅南生頓時感到屋內氣壓低了幾分,他小心瞥了一眼吳邵,見他的臉冷硬得厲害。

傅南生不明白,吳邵是被粉絲和身邊的人寵壞了嗎,為什麽跟誰說話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很不滿意的樣子,徐英和陳苒苒都是很可愛開朗的女孩,在他面前還要被他數落甚至訓斥,這麽一想,那自己不被吳邵待見,也算是正常的了。

“吃飯!”

“嗯。”

剛吃過飯,傅南生看一眼時間,不早了,他要趕緊看劇本了。

“簽字!”

“嗯?”手裏的劇本被拿走,換上幾張合同。

“輝哥跟你說過吧,簽了你就是佳合的人了。”

“為什麽?”傅南生并不想一直依附吳邵,更不想一直和他牽扯不清。

“有什麽為什麽!”吳邵冷眼看他,“我們佳合的人,是随便讓你用的嗎?”

很好,和趙寅輝說的一樣的話!

“我不想簽。”

“我沒那麽多時間跟你啰唆。”吳邵暴力握住傅南生的手,“趕緊給我簽了,否則你別想看劇本!”

“吳邵!”傅南生也不想處處抵觸吳邵,他想要他的身子那就要,他想讓他吃什麽,做什麽,他都沒有意見,反正傅南生也沒什麽個人的喜好,怎麽樣都行。

可吳邵偏偏非要挑戰他的底線,他是有自己堅持的人,如果一再妥協,換來的一定是更多的貪得無厭。

“我不簽,我不想簽!”傅南生很倔,整個身體都在抗拒吳邵,尤其是被吳邵握住的右手,因為剛剛讀劇本手裏本就有筆,現在被吳邵握住的手底下,筆杆在隐隐顫抖。

“傅南生,你可以啊,訓練得不錯啊。”吳邵喘着氣,冷笑,“手上有勁了,啊?”

突然,吳邵一個用力,筆尖落在簽名一欄,傅南生自知接下來力氣抵不過了,喊道,“等一下,我們先聊一聊,不可以嗎,吳邵!”

“等?你在我這裏,永遠都不要說等這個字!”

傅南生不明白,他到底做什麽了,在吳邵眼裏怎麽就低人一等了。

一瞬間,傅南生生起了魚死網破的心态,幹脆用力在合同上一劃,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口子,與此同時,由于慣力,他們的手沒停,筆亦沒停,橫向向上,在一個柔軟的表面,再次劃出一道口子。

“啊!”傅南生發出倒吸的聲音,手上的壓力頓失,筆掉落在地上。

“吳邵……”他小心探手,不敢去摸那一道橫亘在吳邵臉上的口子。

由于他們的力氣太重,這道口子在隐約的黑色液體下,留下了細紅的印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吳邵在和傅南生別着用勁的時候,臉上盡是猙獰的表情,而在受傷的一瞬間,他沒有更加憤怒,相反,五官恢複了平靜。

那是因為,他看到了傅南生眼底的關心。

這一刻,他體會到一種愉悅,從腳底到頭頂,舒服地蔓延開來。原來傅南生眼底有他、關心他,會這麽舒暢。

吳邵第一次對趙寅輝提傅南生的時候,說他是自己的情人。

趙寅輝驚訝得臉上褶子都撐開了,“男的?情人?”

吳邵閉目等着他的連轟帶炸。

“你這種人還會有情人?還是男的?你……你……”趙寅輝似乎在斟酌,“嗯…圖什麽?”

“圖他身子軟,屁股翹,叫聲好聽。”他說的是實話。

從他們的第一次開始,吳邵就喜歡上和傅南生做的感覺,所以才會有了他們的第二次,因為是他食髓知味。

兩年了,這具午夜夢回多次讓人思戀的身體再次出現,他怎麽可能放過。

“咳咳。”趙寅輝饒是見多識廣,也不禁嗆住自己,“你是沒嘗過女的嗎,你說的這些,是個女的都比一個男的好吧!”

趙寅輝的話換來吳邵仿若殺人的目光。

“得,當我沒說,不過,小心多巴胺分泌過多,影響你的感情。”

“怎麽可能。”吳邵嗤之以鼻,“無聊。”

是啊,談情說愛無聊極了,無腦的人說着無腦的話做着無腦的事,簡直比玩對對碰還無聊,他吳邵怎麽可能會碰呢。

吳邵清楚地知道,他對傅南生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生氣,生氣他為什麽不聽話了,為什麽不知感恩了,為什麽不對他笑了,在這種情緒裏,他才滋生出那麽深沉的□□和霸道。

卻沒想到,只需要一個瞬間,一個傅南生流露出關心他的瞬間,他的生氣就瓦解了,奇妙的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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